Hcy水仙《彼岸花开》十飒＆卷飒（民国）第九章

“咳，又不是穿给你看的。”飒飒有些不自然的扯了扯衣服。

“那你穿给谁看？在红鸢跳舞也没见你这样穿过。”

的确，这要是当着那么多观众的面穿那还得了。

飒飒上身是一件白色衬衫，不过领口大开着，精致的锁骨一览无余，不是飒飒不想系，是这衬衫胸口往上根本没有扣子！上半部分是纯白的，下半部分却变成了半透明的白色蕾丝，隐隐约约能看到肚脐。下半身相对来说好一点，红色裙子，长度还算正常，只是双脚脚踝上戴了一对类似于脚铐一样的东西，材质很轻，不影响走路，但是多了点羞辱人的意味。

还有一件形同于无的外套——一层薄纱，虽说穿这玩意没什么用但是给飒飒整个人都附加了一层朦胧感，好比烟雾缭绕中的美人，飘渺虚幻，若即若离，让看的人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人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既然你都来了那就穿给你看呗。”飒飒不想提这衣服的缘由，也不想提卷儿，他说了自己不开心，十爷也不会开心，还不如不说。

“在我这可不兴勾引啊。”十爷手肘撑着窗台，单手托着下巴用一种仰视的角度看着飒飒，眼角弯起微笑时的好看弧度。

这么明目张胆的调戏却没让飒飒为之所动，“十先生，您既然不兴勾引，也没必要一上来就关心我的衣服对吧？”

“得，说不过你，我的飒飒太聪明了。”十爷刻意加重了“我的”两个字，显然飒飒是听出来了，不过他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去红鸢问的，其实也就问出来在北平，具体地址不知道，不过还好华府这地方名气大，一路打听着就过来了。”十爷盯着飒飒的脚铐看了好久，叹了口气，终于提起了这个沉重的话题，“他把你关起来了？”

“嗯。”飒飒没多说什么，没有表情，却在一瞬间给人一种寒凉感。

十爷沉默了，他缓缓抬手，轻轻落在飒飒的头上，温柔地抚了抚他的发丝，“等我。”

说完收回手，转身一路小跑着离开，飒飒疑惑地向窗外看了看，不知道十爷到底要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十爷回来了，从窗户外扔进来一套衣服，“你赶紧把衣服换了，我带你出去。”

飒飒诧异地接住，抖开看了看，崭新的，跟自己在红鸢平时喜欢穿的那件很像，“你刚刚是为了去给我买衣服？”

飒飒实在没想到十爷能这么干，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满是惊讶和疑惑。

“嗯。”十爷点了点头，回了个单字。

突然有一阵温暖像一双臂弯一样，轻轻的，温柔的，把飒飒拥进怀里，告诉他:“我在。”

飒飒当然知道那种温暖来自谁，他突然笑了，笑出了声，笑的很开心，把十爷弄得莫名其妙。

“怎么啦？”

“没什么，你站在那不动干嘛？打算看着我换？”

“……”

十爷本来没有这个想法，被飒飒这么一说突然有了。

飒飒“唰”的一下把窗帘拉上了。

十爷被他这个反应可爱到了，在窗外扶着墙笑的开心。

飒飒转过身背靠着墙，看着手里的衣服百感交集，十爷爱他，他感觉的出来，爱意里占有很少，保护和关心很多，他不经意间的温柔总是让飒飒的心为之颤动。

他想要带他逃，可哪里做得到，飒飒知道，他跑不出卷儿的手掌心，他不锁门，不锁窗，不用链子把他拴起来，只是给他戴了一副脚铐，意思也很明显了，你，华飒飒，一个出身卑微低贱的艺伎，是我的所有物，也只能是我的所有物。

飒飒不想把这一切告诉十爷，他想跟着他走，逃吧，跑吧，就算永远跑不出这黑暗又怎样呢？至少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他曾拥有过自由的风。

他甘愿沉在梦中，把片刻当做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