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小卖部 飒炸
01_
炸经营着一家小卖部，在街角。
每天来光顾的大多都是熟人，来来往往自然就叫得出名字。
“张妈你今天又来买盐啦。”
“哎呦，家里那小兔崽子把盐全部倒河里了。”
“kikiki小子挺皮啊。”
他还养了一只猫，叫不着火。也许你会疑惑，这啥名啊?无厘头，炸在见到它的第一眼脑袋里蹦出来的第一个词，索性就这样叫它了。
炸本以为他会在这没落的小镇继续没落下去，实际上他也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飒可能就是来和他开玩笑的吧。
“来包烟。”柜台的桌面被人轻轻敲击，陌生的嗓音在炸的头顶响起。
炸那时在撸猫，不着火发出咕噜噜满足的呼声。
炸对这陌生的客人也没太在意，陌生的人他见过太多了，一面之缘，这家小卖部不过是游人短暂停息的地方罢了。
“给。”炸从身后随便拿了一包，报了价钱。
“嗯哼。”对面的人付了钱就走，倒也不在意烟是什么牌子。
02_
“来包烟。”熟悉的桌面敲击声。
炸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这位客人来买烟了，一边拿烟一边嘴碎多说一句“抽烟对身体不好。”
飒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把烟随手塞入了衣兜“小屁孩，成年了吗?”说完又继续往外走“大人的事少管。”
炸没说话，他这幅不显老的脸不知看过多少人情世故，已经22的人依旧蹦蹦跳跳和个小孩子一样，被人这样以为到也正常。
但被调侃了当然不爽，炸恶狠狠地说“你全家都未成年。”
心里默默攥起了小拳头，你炸哥好心好意却被说小屁孩?没天理没天理。
03_
那人还是照常每天光顾。
“来包...”说到一半飒好想意识到了什么，改口了“来颗糖吧。”
炸把烟都放到柜台上了，不料飒却突然改口“啊，噢噢噢好。走进去第二个货架那自己找。”
这下发是飒发笑了，刘海遮住的眸子幽幽地弯了些，“好。”
飒照着炸指的路走，打量了这家不大不小的小卖部。嗯，东西摆放挺整齐，灯都亮着，不错不错，店主应该也是个严谨的人。
想到这飒突然站住了脚，自己怎么会想这些?别人和自己没关系好吧。飒小幅度摇了摇头。
“一块五。”炸扫了眼飒手中的糖，报了个价。
飒付了钱，在他要走出门口的时候炸问出了他的不解。
“不是说你抽烟我管不着嘛。”
飒回头，拆开包装纸把橙子味的糖塞入嘴中“我吃糖你也管不着。”
嘴里泛出一股甜腻的味道，果然还是不适应，飒觉得糖太甜了。
“当然哈哈哈哈，对。”炸皮肉不笑咬着后槽牙愤愤地说。手下的力道不禁加重几分，我就问一下就被怼，无语子。
不着火本来安安稳稳窝在炸的大腿上享受铲屎官的按摩，不料肚子处传来一阵刺痛，喵喵喵地不满从腿上跳下去。
“喵喵喵呜噜噜喵。”没天理没天理，它默默记住了这位让铲屎官不平的客人，记下了让它丧失一个美好下午的账。
04_
炸觉得他这是别人赖上了，哪有人每天都来买东西的。不过脸上还是笑眯眯的，有生意不做白不做。
接过飒递过来的硬币，炸有些怀疑人生，哪有人连续一个月每天一块五的硬币还没花完。
默不作声把钱放入柜台旁的铁盒盒里，硬币和铁制品碰撞发出清脆的当当声。一整个铁盒盒都是硬币，炸不禁想，烦人。
飒嚼着糖，拐弯走入面馆，“叔，兑几个硬币。”
被称为叔的人从屋后走出来，拉开收银台问“这次几块钱哝。”
“十块。”飒从口袋里掏出纸币递给他。
硬币稳稳当当落在台面上，飒心满意足地收入囊中，有些还沾了些面粉，飒小心擦拭干净。
九点了，炸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一手拿着沉甸甸的铁盒盒，一手抓着不着火。走到门口的时候不着火自觉地跳了下来，看炸拉上卷帘门。
走进了隔壁面馆，扯着嗓子喊“叔，兑纸币。”
不一会传来一声“炸儿前面的收银台自己找。”
“好嘞叔，”炸拉开在里面翻翻找找，清一色的纸币，硬币少得可怜“你咋都没硬币啊叔?”
原本在和面的叔抱怨起来“真不懂你们这些小年轻在搞么子，一会纸币一会硬币的，当俺是储蓄罐。”
听他这样说炸脑海里不知不觉浮现出飒的影子，顺着好奇刨根问底道“那人啥样啊?”
“嗯..头发卷卷的，挺俊俏一小伙子。”
炸想那人就是飒吧，默不作声地关好抽屉走了。
一路上心思不宁，走了二十多年的小路此刻也不同了，揉了把炸毛，炸像在自言自语“奇奇怪怪。”
05_
“九点四十了么，再等等吧。”炸百般聊赖地想，不知道在期待着什么，今天的糖还稳当当藏在口袋里。
老式的挂钟敲了几声，十点了。
炸心里泛滥着说不出的感觉，拉上帘子就准备走了。
“今天雨真大。”他这样想。
“来，来颗糖。”炸在屋檐下撑开伞，熟悉的句子就这样突然闯入耳中。
怀抱着一丝期待，炸希望不是幻觉。
飒有些气喘，被淋湿的羊毛卷拉拢着，如今站在屋檐下还有些细雨顺着风沾湿衣物。
炸承认他是动心了，在见到飒的一刻他笑了笑得开怀，“好啊。”
他们撑同一把伞在雨中漫步，难得的大雨让他们像浮萍一样沉没再上浮。
橙子味淡淡地弥漫在空中。
炸心情舒畅地踩着水坑，水花在碰到鞋子的那一刻蹦跳起来，溅到了飒的裤管。
“啊对不起对不起。”当炸反应过来这种行为有多幼稚的时候飒的裤管已经湿了大片。
“没事，”飒笑盈盈地看着比自己低半个头的炸，有意调侃“你这样真的很像小屁孩呢。”
炸顺利炸毛了，头扭到一边赌气似的“你才是。”
06_
像是顺理成章一样，他们在一起了。
飒从买家变成了卖家，客人多的时候和炸配合的如共同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夫老妻。
“小炸这你男朋友吧。”张妈一脸八卦地小声对炸说，手指着在整理货物的飒。
“嗯，是男朋友。”炸大方的承认了，他们间虽然没有所谓的告白和偶像剧狗血剧情，但一切都水到渠成。
张妈听了以后笑了，大嗓门提了起来，好像故意让飒听到一样“哎呦，以后结婚了办喜酒记得叫我们。”
飒回过头应了一声，“张妈你放心，到时候一定叫您。”说完还瞟了一眼炸，小孩又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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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侥幸，那晚下了雨，而我正好拿着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