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之二

阿龙和阿雨5岁了。

“孩子们，你们是时候去‘坡上’了。”一位老者，对面前的阿龙和阿雨，以及另外53个孩子说。

所谓“坡上”，指的是村外那条望不到尽头的斜坡，据说它的顶端直通天境。但是，坡上有着一道又一道的巨门挡住去路，必须打开巨门，才能向上攀爬。

第一道门边蹲着几个人，不知在干什么。

老人带着孩子们走向第一道巨门，发给每人一个巨大的圆饼：“去把它按到门上。”

孩子们照做了，巨门接触圆饼的一部分，坚不可摧的物质暂时消失了，孩子们从空洞穿过巨门，继续向上攀爬。

来到第二扇巨门，门上有个图案：圆饼削去一点。

“把圆饼挫成那个样子。”老人一边给孩子们发锉刀一边说。

孩子们穿过巨门，继续向上攀爬。

来到第三扇巨门，门上的图案变成了圆饼切去半个圆环。

老人帮助那些做不出来的孩子们勉强过了第三扇门。

第四扇门上的图案变成了几个基本图形的叠加和镂空，出现了尺寸和角度的要求，有一半的孩子没能过去，在周边的居民区住下了。

老人给了孩子们刻刀之后留在了三、四门之间，他要回去召集下一群孩子。

第五道门，更加严格的要求又留下了一半孩子。

此后三道门，一道比一道要求高，路上还有各种的路障，但阿龙和阿雨努力着过去了。原来和他们一样高的圆饼，现在还没有手掌大。此时，他们33岁。

又过了两道门，他们来到第十一道门前。

许多人已经在门前待了许久，因为第十一门完全没有图案，只能不断试错。

“是新人啊，欢迎来到这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注意到了二人。

交谈中，老人说起门的来历：

“第九门往后自古以来就在这里，只是那时候还没有图案，图案是我们后来加的。”

“至于前八门，都是人造的。”

“早年间，人们一窝蜂地向第九道门拥，可是他们拥到门前也只能添乱。为了让真正有用的人来到第九门，就有了前八门。”

说到这，老人叹息一声：

“可是如今，八道门太多了。有些人还嫌不够难，在路上设各式路障。留下的人形成了居民区，只剩我们这帮老骨头开门。”

“门就在那里，怎么能不开呢？”阿龙加入开门者的行列。

“我想，我有更要紧的事……”阿雨向坡下走去。

“你去干什么？”

“清障。”

几百年后……

前八门终于被完全拆除，代之以八座训练基地。越来越多的开门者，将人类的脚步不断向着天境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