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重圆】《盼之》疾冲×原创女主
锋利雪亮的刀锋划过脖颈溅起一道血花撒在玉色的大理石宫砖上,如红梅映雪。
老皇帝甚至还未来得及质问出半句话就已经血溅当场。
李炬峣冷峻的眉眼在寒光的反射中显得如寒冰般,抬手间便毫不留情地收割了自己父皇的性命。
四周的太监宫女们都面白如纸,噤若寒蝉。
而守卫在他周围的一群披甲执锐训练有素的士兵们已经齐刷刷地跪下俯首。
“参见陛下!”
几千人的声音震彻九霄,那群太监宫女们也在如雷的应和声中颤巍巍地跪下,迎接他们的新帝。
仅一夜之间,京城便变了天。
李炬峣经过了半夜的厮杀,身上银白的甲胄已经被猩红的鲜血浸染,提着的刀锋上滴落着前任帝王的鲜血。
一个老太监战战兢兢地候在一旁,不知新帝的脾性如何。
“陛下,可否要沐浴更衣。”
李炬峣随手将长剑收回剑鞘,大步流星地往殿外走去:“备水。”
待李炬峣沐浴后换上寝衣回到寝宫,宫内的一切物什都已经换成了崭新的。
只是寝宫内还跪着一个女子。
李炬峣黑眸沉沉地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背影,双手被反捆在身后,青丝如瀑,轻薄透明的粉色纱衣下隐隐透出白玉般的肌肤。
旁边的太监立刻识趣地回道:“这是容妃,傅将军让人送到陛下寝宫的。”
李炬峣冷哼了一声:“他倒是有眼力劲。”
只是这句话有些阴阳怪气,让人摸不透究竟是否满意。
那太监有些犹豫:“陛下……”
“无事,你们都退下吧。”
顾盼之今夜被殿外的火光和喊杀声惊醒,本来是与贴身婢女躲在自己的宫殿内避过这场宫变,却没想到尘埃落定后被人换上了这身衣服送到了宫殿内。
她已经忐忑不安地跪在冰冷的大理石砖上许久了。
她不傻,知道今夜发生了什么,但是新帝为什么偏偏要见她一个在后宫名不见经传的妃子?
她揪紧了心,在听到身后沉重的脚步声时,克制住自己抬头的冲动,俯下头露出柔顺雪白的后颈,不敢直视天颜。
“容妃。”
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传到了她耳中,震惊之下她忘了尊卑,仰起头看到了丰神俊朗的新帝。
“怎么…怎么会是你…”
她恍惚之下脱口而出。
李炬峣冷眼睥睨着跪在他身下的女子,忽而轻笑出声:“怎么?见到朕很失望?”
她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这个国家的君主,而不再是…当年那个肆意的少年。
她立刻低下头去:“妾身失敬,望陛下恕罪。”
李炬峣听了这疏远的回话,声音又冷了几分,俯身掐住她的下巴,迫她抬起头,目光却肆无忌惮地落在她胸前两团快要跳出的乳儿上:“既然容妃如此识趣,就应当知道该如何服侍朕才对。”
言罢便甩开她的脸,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道,小巧的脸颊两旁赫然出现了两道泛红的指印。
她努力维持的尊严便这么被李炬峣毫不留情地踩踏在地上,她颤抖着缩起肩试图遮住自己胸前的雪白,却无济于事。
眼眶也渐渐红了,眼底盈了一层泪光。
她宁愿李炬峣这辈子都不再见她,也不希望与他有这样的交集。
她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回道:“陛下,妾身是宫妃,您不该……”
“朕也不想碰那老东西的女人,但毕竟是傅将军的一番心意,朕又怎能拒绝。”
李炬峣扯开腰间的束带跨坐在龙床上:“应当不用朕教你如何服侍人吧?毕竟容妃也曾宠冠后宫,床上本领必然不错。”
她骤然听到这一番话,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
李炬峣神情寡淡地望着她无声地落泪,伸出指腹温柔地拭去:“容妃莫不是以为朕还会被你这副姿态哄骗住?”
(删)
当年他从来未想过与顾盼之会是今日这般光景。
情窦初开的感情不需要太多复杂的缘由,只不过是少女的马车惊了马后又被俊朗的少年英雄救美罢了。
他还记得当年少女的脸颊红得像三月春风里的桃花。
“多谢公子,不知该如何称呼?”
“在下疾冲。”
而后又偶遇了数次,逐渐熟络了起来,少女才得知他的真实身份是三皇子。
年轻的皇子就这么柔情似水地牵着少女的手,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
“之之,我喜欢你。”
“之之,等我娶你”
当年的诺言还言犹在耳,现在却已物是人非。
李炬峣只觉得心头没由来地腾起一股怒火,攥住顾盼之的手腕将人扔在榻上,撕开了那一片轻薄的布料。
顾盼之惊叫了一声,颤抖着用手护住自己胸前的饱满,闭着眼撇过头去。
“容妃倒是装得比未出阁的姑娘还单纯。”
李炬峣讽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她只是默默流泪并不回答。
“容妃为何闭着眼,莫不是嫌弃朕?”
她听到这话便知道李炬峣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他要她亲眼看着自己是如何被他折辱的。
顾盼之睫毛颤抖着睁开眼,李炬峣身上的寝衣已经脱下丢在了一旁,身上是成年男性独有的凛冽线条。
年轻的新帝在宫灯的光芒中显得俊美无铸,炽热的目光落在她未着寸缕的身上。
她忽然想起了当年的李炬峣,鲜衣怒马过长街,避开了无数女子抛来的香囊,在长风中笑着朝她奔来。
“之之,跟我走。”
她的眼前又开始模糊起来,阿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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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炬峣见她这副模样勾唇笑道:“说起来朕还得唤容妃一声娘娘,只是没想到容妃娘娘在晚辈的怀里也能如此放荡,难怪当年能勾得那老东西色迷心窍。”
她抬眸看见了李炬峣眼底隐隐的恨,只觉得心口如刀搅一般钝痛。
她怎么因为李炬峣些微的温柔举动便忘了自己曾做过的事。
当年李炬峣红着眼在雨中等了她一夜,等来的却是她残忍的拒绝。
“李炬峣,你不能给我想要的。”
“李炬峣,我要进宫了,不要再来寻我了。”
她从未忘记那一日李炬峣的神情,从不相信到慌乱无措到苦苦哀求再到心如死灰。
她曾将一颗少年的心踩碎,现在又如何能奢望一个帝王还会对她心存爱意。
她脸色苍白地沉默了。
而李炬峣见她这幅无话可说的模样,只觉得有隐火在肺里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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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炬峣放缓了速度,用指腹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眸色晦暗不明:“哭得那么凶,难不成对我旧情难忘?”
并未等她回答,便自顾自地说:“我已经考虑好立谁为后了,总归是个贤惠大方的女子,不会如你这般善妒,后宫佳丽三千,总能容得下你一个位置。”
她只觉得胸口细细密密的痛意涌了上来,她自然知道他日后会有皇后。
在她被宫女带去沐浴之时,在哗啦作响的水声中听到宫女在窃窃私语:“听说陛下不日将迎娶丞相之女为后。”
那时她还不知道新帝是谁,现在她知道了。
那个女子将会嫁给她的阿峣,生同衾死同穴,而她连名字都不配与阿峣相提并论。
她就是善妒,从前不肯与旁人共侍一夫,以后也不会肯。
让她留在宫中看着阿峣宠幸一个又一个的女子。
她不愿。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吧。”
李炬峣额角青筋暴起,她就这么厌恶他,宁愿死也不肯留在他身边。
他从齿缝里逼出几个字:“你想死也得先问朕同不同意,你要是敢寻死朕便让你全家一起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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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之只觉得大脑眩晕,视野中绽放出大片大片的迷光,李炬峣的声音也变得越发遥远模糊。
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老皇帝死死攥着她的手说要她进宫,她惊慌失措又不敢挣脱,只能推脱说自己高攀不上。
没想到老皇帝笑了笑:“我知道你和三皇子的事,否则我也不会注意到你。我那个儿子眼光倒是不错。”
当时的她脑袋完全懵了,她不懂老皇帝究竟想要做什么,那个时候她还不懂手握权势之人的一时兴起和肆无忌惮的恶意。
“如果你想让三皇子日后过得好,就去跟他断了进宫来,否则……”
她对未来所有的美好畅想都断送在了那个春日午后。
但她没想到阿峣最终会坐上皇位,然而这于她而言究竟是新生的救赎还是另一场苦难的开端,不得而知。
阿峣恨着她,他们之间隔着五年的时光,宛若天堑。
这或许是老天在惩罚她,让她为当年自以为是的决定付出代价。
还记得入宫那日大雨滂沱,李炬峣浑身湿透,红着眼拦住她的马车哀求她:“之之,你跟我走吧,我不要这皇子的身份了,我们一起浪迹天涯,好不好?以后我就是疾冲,这世上再无李炬峣。”
顾盼之眼角渗出泪来滑落鬓间,低声呢喃着:“我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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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冲…带我走好不好……”
她的声音带着细碎的哭腔在李炬峣的耳边崩溃地哭喊道。
李炬峣的身子僵在原地。
仿佛被这个久远的名字找回了理智,李炬峣回过神后看着身下被他折腾得一塌糊涂的小姑娘,胸口骤然翻腾起强烈的悔意。
他到底对他的之之做了什么……
这一晚李炬峣没有入睡,而是静静地看着龙床上小姑娘的睡颜。
一整晚都蹙着秀气的眉,时不时发出几声痛苦的呓语。
他恍惚想起,他好像已经很久没见顾盼之笑过了,偶尔几次在宫宴上看到坐在老皇帝旁的她,在满堂的欢声笑语里,她眼里没有一丝笑意。
他那时不敢多看,怕再看几眼就忍不住将人抢回来,于是剩下的几年里从来不去打听任何有关她的消息,只闷头发展势力,将有关她的回忆都埋在心底。
李炬峣替小姑娘盖好被子,抚摸着她软软的脸颊,眼神坚定。
现在他是皇帝了,那之之就是他的,谁也抢不走,也休想再离开他。
次日午时,顾盼之才悠悠醒转,浑身上下都发疼,而李炬峣却不知去哪了。
旁边的宫女见她醒来了,便上前伺候她沐浴,态度与昨日判若两人,眼神中还带着畏惧和殷勤。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概是李炬峣说了让她继续留在宫中当妃子吧,一想到这,她的眼神又暗了下去。
而李炬峣此刻正站在顾盼之先前的宫殿前。
“你说这里是容妃的宫殿?”
李炬峣望着年久失修的破旧宫殿蹙着眉问道。
“是,陛下。”
他没想到顾盼之住的宫殿如此偏远破旧,就算后来失宠了,但好歹也是曾宠冠六宫的妃子,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这时从殿内冲出一个宫女朝李炬峣跪地磕头:“求陛下放过我家主子!”
旁边的太监见状一脸怒气,呵斥道:“哪来的宫女怎么如此没规矩,陛下的事岂是你能管的?速速退下!”
李炬峣伸手制止了,温声道:“你是之之的贴身婢女?”
那宫女听到这句话后猛地抬起头看向李炬峣,眼神逐渐惊喜起来:“疾公子!你是来救我家主子的吗?”
等话出口了才意识到不对劲,这哪是疾公子,分明是陛下!便低下头不再说话。
但李炬峣却敏感地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屏退左右。
李炬峣肃声问道:“方才你说让朕救容妃,是何情况?”
那宫女显然有些犹豫,顾盼之不在,她不知道该不该说。
“知道什么便全说出来,这样朕才能救你家主子。”
宫女迟疑着开口道:“主子这几年在宫里过得很苦,因不受宠爱一直被人欺负,现在陛下您来了,便放我家主子离宫吧。”
说罢又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李炬峣的心跳却加速了,或许当年之事另有隐情?
“当年容妃入宫分明是备受宠爱,怎么会如你所说。”
“奴婢也不清楚,奴婢只知道当年宫中的嬷嬷给主子验完身之后脸色很不好看,从那之后皇上便不曾踏足过。”
李炬峣的脑子里倏忽闪过什么零碎的片段,他放慢了呼吸,问道:“你还记得五年前容妃入宫前几天有什么异状吗?”
宫女凝神回忆了许久,才开口道:“奴婢记得入宫前两日主子一个人出门了,平日里都会带上我一起,所以我记得很清楚,直到傍晚才回来,而且走路也不大稳当,像是身体不舒服。”
李炬峣脑中的碎片却越来越完整,他记得那日他在平日里与顾盼之幽会的宅子里喝得酩酊大醉,迷迷糊糊间看到顾盼之来找他了,他便压着人狠狠欺负了一通,等他醒来时并未发现什么身影便以为是一场梦。
原来……那不是梦,原来之之并没有贪图富贵抛弃他。
而他这五年里对之之不闻不问,终于见面了却又把人欺负得这么惨。
李炬峣得知当年的真相后只想快点见到顾盼之,却在即将踏进殿门时踌躇不定。
他昨日做的那些混账事,竟让他一时不敢面对顾盼之。
然而殿内的太监却眼尖地看到了他,大声通报陛下来了。
顾盼之沐浴更衣之后正在用午膳,听到通报赶忙起身迎接。
李炬峣见她身体不适还要起身的样子快步走过去扶起她。
她显然对李炬峣突然转变的态度感到诧异,李炬峣让下人都退下后,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喂她用膳。
她红着脸坐在他腿上,恨自己的不争气,李炬峣但凡对她温柔一分,她便心软十分。
“陛下这又是唱的哪出?”
她稳了稳自己的心神,最终还是开口问道,莫不是折磨她的新法子?
李炬峣搂着她的细腰,眉眼间的神态依稀又回到了当年那个少年。
她的心一阵刺痛,移开目光不去看。
这是新帝,不是她的阿峣。
“之之……”
李炬峣温柔的声音传到了她耳中,她眼眶一热差点落下泪来,猛地推开李炬峣,捂着脸哽咽:“陛下何必再装出这副模样。”
李炬峣见她难过,也不再犹豫了,将人抱到怀里不许挣脱。
“之之,我都知道了。当年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顾盼之震惊地抬起头看向李炬峣,确认李炬峣说的是真心话时,才扑到李炬峣怀里大哭,一边哭还一边用粉拳锤李炬峣。
“你怎么…你怎么不早点来找我……”
李炬峣看着怀里的小姑娘哭得毫无形象可言,撕心裂肺的哭声里尽是委屈,觉得自己的胸口也跟着发疼。
“对不起,之之,都怪我……”
李炬峣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一下下地轻拍着她哭得耸起的肩膀。
“你还说……还说要娶别的女人……呜呜呜”
小姑娘哭得在他怀里打起了嗝。
李炬峣又心疼又觉得可爱,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她红彤彤的鼻子:“没有别人,都是骗你的,从头至尾都只有你一个人。”
她的哭声渐渐弱了下来,哽咽着控诉:“你昨晚对我好凶!”
李炬峣抓着她的手放在脸颊上:“之之,你打我吧,是我混账。”
她慌忙蜷起手指,嘀咕道:“我才不打你……”
李炬峣笑开了,英俊的眉眼难掩飞扬的神采:“之之舍不得打我对不对?”
“才没有!”
“我就知道之之最喜欢我了。”
“你走开,别碰我!”
“之之,你说封后典礼定在哪天好?还是找监天司算个好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