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花/离婚冷静期
by君别云辞兮|
离婚冷静期?
新婚蜜月期!!!!!!!|

“解老板,真的要离么?”黑眼镜抱着手臂,脑袋抵着墙,笑盈盈地盯着他。
解雨臣浅浅斜睨,瑰丽眼眸投来一束寒光,冷冷地“嗯”了一声。
“真的吗?”黑眼镜说着张开双臂,向他走去,瞧见他退后的步伐,顿了顿,旋即又笑,“都快半年没抱到你了,抱抱。”
“你还知道半年了啊。”解雨臣合上眼,很轻很轻的呼吸后才睁开眼,“你一走就是半年,中途回了趟北京肯去联系其他人,都不来找我?”
“太忙了,没来得及。”黑眼镜笑着又要去抱他。
解雨臣微侧过肩,躲开他,看向别处,轻声道:“离婚吧。”
“好。”黑眼镜收回手,“不过,解老板,离婚可是有冷静期哦。”
“行啊。冷静期你就睡客房吧。”撂下话,解雨臣头也不回地上楼,身形逐渐淹没进黑暗里。
他左手上本该泛光的戒指,却没亮起。
黑眼镜搓搓手上的戒指。月光自客厅的落地窗浸漫整个一楼,听见他很轻很轻的叹气,就跟解雨臣的呼吸似的。
解雨臣再下楼的时候,阿姨刚刚把早餐端上饭桌,他扫了空荡荡的饭厅一圈,目光落到餐盘上还沾着晨露的两朵海棠花。一看就知道是黑眼镜的手笔。
“他人呢?”解雨臣坐下来,喝了口粥。
“先生一早做完早餐就出门了。”
“他没吃饭?”解雨臣蹙起眉头。
阿姨摇摇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解雨臣的神色,欲言又止。
“说吧。”他不紧不慢地吃着东西。
“先生说,怕您见着他心里不高兴,吃不下饭,委屈了您,这才走的。”
解雨臣垂眸又进了一口粥。黑眼镜惯会养他胃口,北京最有名的厨子都做不出如此符合解雨臣心意的味道。
到公司处理不完的烦心事,加上九门乱入的一堆乱七八糟,解雨臣忙起来连午饭都忘了。直到秘书过来送馄饨,他才想起来休息。
坐在地毯上边拼乐高,边吞了口馄饨,拼乐高的手顿在空中,他抬头看向秘书:“哪买的?”
“老板,这是先生送来的。他说您最近忙,肯定不记得吃饭。”
解雨臣不说话,默默喝了口汤底,醇香浓厚,带着一丝丝红枣的甜味。家里阿姨熬鸡汤从来不会放红枣,只有黑眼镜会。
“他人呢?”
“走了。”
“去哪了?”
“先生没说。”
解雨臣点点头,吃完饭,漫不经心地拼着乐高,可心确不在乐高上,满脑子都在想别的事。
“老板,您似乎拼错了?”秘书拿着解雨臣画的地宫图,比对着。
“嗯?”解雨臣涣散目光重新聚焦,心不在焉地看了两眼,“好像是的。”说着索性全拆了刚拼的部分。
秘书收好图纸,默默退了出去。
解雨臣坐着,阳光洒在他身上,粉衣如蝶 。金光熠熠,随着流动的尘埃四散开来,落到他的鸦睫上、鼻尖上、唇珠上,镀了他一身。光影错落,他在其间,发了好久的呆。
再回过神,天边一轮残阳如血。眼波顾盼,他眼角闪着一颗朱砂的晶莹。
他明明也很想抱黑眼镜,可他又生气。于是忍了又忍,指腹抹去那颗泪。
秘书为他打开车门的瞬间,他的目光就被黑皮座椅上鲜艳的玫瑰吸引了心神。
“这是先生买的。”司机答道。
以前黑眼镜来接自己下班,每次都会带来一束玫瑰。他抱着那束花,心中百味杂陈。
“他人呢?”回了家,家里还是只有阿姨,她正在收拾客厅。
“先生做好晚饭又走了。”
“他今天吃饭了吗?”
“吃了,您放心吧。”
“他去哪了?”解雨臣夹了块鱼肉。这是黑眼镜最拿手的菜,他做的豆豉蒸鱼,解雨臣每每想起都忍不住垂涎三尺。
阿姨摇摇头,继而去收拾别的地方。
入夜,解雨臣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等到凌晨才听见隔壁关房门的动静。
回来了都不看看自己么?解雨臣捏着被角攥了又攥,有些愤懑,有些委屈。他起身走向房门,搭在门把手上的手顿了顿,又倒回去,翻了个身抱紧枕头,逼着自己不再去想。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一连半个月,几乎天天如此,一日三餐、鲜花,样样不缺,甚至在他最疲惫时,还会有人送来他最爱的小蛋糕。那家甜品店是北京最顶级的,光是买别的甜点都得排队好几个小时,更别提这招牌蛋糕了。
可唯独,那最该出现的人,躲着他,一面都不肯见。若不是每晚隔壁都会传来声响,解雨臣真的要怀疑黑眼镜在外面买了房。
“今晚有应酬,告诉阿姨不用做晚饭了。”解雨臣边整理衣着,边吩咐道。
不用他说,秘书也早就告知了,只不过告知的不是阿姨,而是某个人。
推杯换盏,你推我就。一场应酬,给解雨臣喝得胃里烧得难受。席散,秘书扶着解雨臣慢慢走,他朦朦胧胧看见走廊拐角,有个很熟悉的背影,靠着墙。他指着那个方向,问:“他?”
“老板,先生接您来了。”
秘书刚说完,黑眼镜听见动静就转过身,走向他们,背起解雨臣。
解雨臣搂着他脖颈,贴住他后颈,好烫,但分不清到底是黑眼镜的皮肤烫,还是自己的脸烫。不过黑眼镜身上那股淡淡的古龙香水味,总归是让他舒服的。这是他替黑眼镜选的味道,他们都爱极了。
他无意识地蹭着黑眼镜,时不时发出轻轻低低的哼唧声。像只小猫,挠得黑眼镜心尖痒。
“小猫咪。”黑眼镜笑着,低低唤。
“嗯……”解雨臣闭着眼,懒懒应。
秘书很识时务地隔了一段距离。到地下停车场,替黑眼镜开了车门,转身去寻司机,他们默契地先离开。
黑眼镜替解雨臣系安全带的时候,捕捉到黏在自己脸上的缠绵目光,他对上去,发觉那双眸清亮得如水月清风,似是没有半点醉意。可他清楚,这样澄澈纯粹的眼神,反而是解雨臣醉极了才会露出来的。
“怎么了?”他轻笑。
解雨臣不回答,轻扬下巴,脸波微送春,直勾勾地盯着他。
黑眼镜勾勾嘴角,吻住那张索吻的薄唇。先是怜爱地一阵互蹭,然后柔柔舔舐,尝到藏在唇纹间的酒香,再舌尖轻挑唇间,解雨臣便微张口,任由他探进来,慢慢撩过贝齿,勾过丁香颗,两两勾缠在一起。
黑眼镜极其会吻人,解雨臣也不逊色。他们吻得并不激烈,不含一点侵略性,细水流长般的,认真品尝体会对方,缠绵又温柔。
吻得难舍难分,黑眼镜的手也不安分地按着解雨臣,由下往上摸索,摸至颈部,便想解开衬衫,往里探去。五指探索间,碰到链条,他好奇挑起顺着往下,摸到戒指似的东西。
他轻啄解雨臣两口,结束绵长一吻,低头看向手中的项链,还真是解雨臣的戒指。
黑眼镜就笑:“花儿,我还以为你真舍得不戴戒指了。”
“我还以为你真舍得不亲我了。”解雨臣盯着他,眉眼语气无不倾诉委屈。
黑眼镜爱怜地摸摸他额边的发,“猫咪这么可爱,舍不得。”
解雨臣微微鼓嘴,低头搔刮他手心,又抬眸盯着他,唇角漾开一抹笑。
几乎要把黑眼镜的魂勾走。
在事态变得严重之前,黑眼镜先开车回了家。
黑眼镜端着一小碗鸡蛋面敲门的时候,解雨臣正好洗完澡坐在床上,酒醒了大半。他本想下床开门,念头一转,眼里闪过狡黠笑意,稳稳当当坐着,“进来。”
“不多,先垫垫胃。”黑眼镜坐到床边,端给他。
每次应酬,都几乎在喝酒,根本吃不了多少东西,解雨臣早就饿了。
吃完,解雨臣边擦嘴边道:“放了碗回来睡。”
他没看黑眼镜,都知道那张脸会笑得多灿烂。关了灯,他静静躺着等。
黑眼镜回来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快。一进屋,就迫不及待钻进被窝,但出乎解雨臣意料的是,那人并没有火急火燎地扒自己衣服,反而搂紧自己,手掌走势顺着脊背一寸寸展开,掌间温度覆盖到他所能触及的所有地方。
皎皎月色透过窗帘,这点光已足够黑眼镜看清整个解雨臣了。清辉下,掌心间,眼里手中的解雨臣,都俊美得令人窒息。
黑眼镜见过无数奇珍异宝、华美物饰,见过无数美人,形形色色,没有一个能媲美解雨臣。
万物生灵甚至也找不出一样可以比拟解雨臣的。松风水月比不上他的清华,仙露明珠不足形容他的朗润,春柳不及他光艳,朝霞不如他明媚,世间一切在他面前都黯淡无光。
肌理细匀,脸泛清光,眼波慢转裁秋水,眉黛青山绕情丝。
黑眼镜怜爱他到什么程度呢?他甚至不愿想把他揉进骨血,他压根舍不得揉碎了他,于是他把自己的心脏变成解雨臣,留在肋骨下,血液、生命、灵魂都交给解雨臣主宰。搂人在怀,慢慢摁着他贴近自己胸膛,给他听那颗名为“解雨臣”的心,解雨臣如此鲜活地,活在那。
黑眼镜抱紧他,如此贪婪地索求他的体温、他的触感、他的存在,一遍遍,加深心脏的形状、神态、心思。
“花儿。”黑眼镜哑着嗓音,摁在解雨臣背上的手微微颤抖。
“瞎子。”解雨臣亦抱紧他。
“做吗?”黑眼镜问,他压抑得眉头紧锁。
“嗯。”
得到允诺,黑眼镜猛的翻身把人压在身下,一只手垫在他腰下,往自己怀里抬,另一只手则握住他后颈,吻得用力,一个劲地往枕头深处压。
这次的吻十分急切,捱到山巅海底的迫不及待,拼了命地攫取、渴求,像是要以唇为媒介把全部深埋的思念和爱意都传过去般。
春潮带雨,晚来风急。
放肆的亲吻,狂野的交合,背叛一切的逻辑与欲望,只全心全意、用尽全力地相爱。无休无尽,像是天降惩罚,可他们又实在表现得淋漓欢愉,像是天赐奖赏。
悠悠转醒,解雨臣只觉得自己是个散架后刚被拼好的人偶,被人小心翼翼搂在怀里,生怕一不小心又把他摔碎似的。
他轻轻挣开,慵懒伸腰,不知怎得又勾动那人心尖,惹来一阵落花般的吻。
“醒了?”黑眼镜刚睡醒的嗓音,是低沉的沙哑,透着点惬意。拥着解雨臣后脑勺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他头发。
“嗯——”解雨臣尾音拖得很长,翻了个身扑进人怀里。
松松相拥,脸颊轻蹭。窗外阳光明媚,碧空如洗。
午后,解雨臣公司新来的实习生过来送资料,瞥见花园里有个黑衣花匠,不免腹诽:戴着墨镜看得清花么?匆匆一眼,没再多关注便径直走进房子。
弄了许久,黑眼镜照料完花,也走了进去。那人看见他来,表现得有些意外,开口问:“解老板在楼上,你有什么事吗?”
黑眼镜一时疑惑,笑着摇摇头,兀自坐到沙发上,发现茶几上未开封的咖啡,拿起来看了看,是解雨臣喜欢的口味。他插好吸管,喝了一口。
“诶!那是我给老板买的……”实习生指着咖啡,刚要走过去。
“怎么了?”解雨臣正好下楼。
“老板,您的咖啡被花匠先生喝了。”他忙转身,走到楼梯口,等解雨臣下来。
“花匠?”黑眼镜品着咖啡味的这两个字,笑着打量解雨臣,站起身慢慢靠近他,“嗯,我确实很会养花,更会……”他说着就要去搂解雨臣,却被人拦了下来。
“这位先生,请你不要对老板动手动脚。”实习生表情坚毅地挡在解雨臣面前。
解雨臣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致地看戏。
黑眼镜动作一顿,笑意更浓,他盯着解雨臣,慢悠悠道:“你买的咖啡,非常的苦,奶味很淡,更不够醇。解老板可不喜欢。”
实习生双颊涨得通红,侧过头磕磕巴巴跟解雨臣道歉。
“你们老板,还是更喜欢我做的现磨咖啡一点。”他朝解雨臣挑挑眉。
解雨臣别过头轻笑,点点头,“嗯,你调的咖啡确实不错。”
饶是实习生不认识黑眼镜,也嗅到气氛不对,默默收了手,缩到一边。
黑眼镜顺势搂美人入怀,顺势地替他弄好敞开的衣领扣子。不怀好意地咬着他耳廓,故意往敏感耳道里喷薄热气,“我这个花匠,更会插花。解老板,应该很有体会。”
解雨臣半边脸都被烫得烧红了似的,他笑着侧头躲开黑眼镜,看向不知所措、尴尬搓衣角的实习生:“你先回去吧。”
那人如同获赦般,匆忙告别,便仓促地逃离了。
“这家伙,很喜欢你啊。”黑眼镜抱紧他,下巴抵在他发上。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不喜欢女人,偏偏喜欢男人。”
“诶,老板,你这话可不对。”他把人圈在楼梯扶手和自己怀抱之间,低头看着他笑。
“哦?哪里不对?”解雨臣抬首,也含笑盯着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首先,我不喜欢女人,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他越说越贴近解雨臣的脸,对方也不躲,直勾勾地看着他,“其次呢,男人对自己的情敌是非常敏锐的。”
解雨臣抓住他腰间的衣服,微扬下巴,凑近了,眸波流转间,眼尾漾着一缕媚气,婉转勾人,“那你可得小心了,冷静期的审核,我还没满意呢。”
话音未落,他的双腿就被黑眼镜抬起,架在腰间,开始上楼。
解雨臣发懵一瞬,抱紧他,失语笑起,“你干什么?”
“努力考核,让老板满意。”
“不是昨晚才……你怎么又要?”解雨臣有点无语,又无奈。
“谁让你刚才,不扣好衣领呢。”黑眼镜凑到他耳畔,轻轻啄着。
他双手插进黑眼镜发间,轻轻抓着,双颊染上烟霞,轻声道:“你怎么一见我衣领敞开就心猿意马。”
“因为只有我知道衣下的风光,有、多、美。”他刻意咬重最后三个字。
解雨臣头埋进他颈窝,恨恨咬住,含糊不清地低语:“收敛点,昨晚,还没好全呢。”
黑眼镜闻言嗤笑,稳稳当当抱人入房。
隔日,黑眼镜接解雨臣回家,正言笑打趣,远远便瞧见实习生抱着文件夹朝他们跑来。
“老板!”见车子没动,他兴冲冲地拉开副驾车门,像是有很多话要跟解雨臣似的。
黑眼镜倾身伸手,瞬间就又关上了门,一脸玩世不恭的笑。
“老板下班了。知不知道什么叫下班?如果不是什么生死攸关的事,就明天再议。”说着,他的笑掩在渐渐升起的车窗后。
侧头对上解雨臣眉眼含笑,忍不住凑近亲了亲。
“跟年轻人置什么气。”解雨臣意犹未尽,捧住他的脸,贴上去加深又加深。
黑眼镜手掌覆住解雨臣半张脸,边吻,另一只手边从后座捞了什么东西,往他俩怀里挤。
解雨臣伸手一摸,摸到柔软花瓣,试图半抱花束,被突然扣上来的手截了胡,十指相扣,紧贴二人胸膛。
“我突然不想回家了。”长吻结束,解雨臣仰着头呼吸缓和酥麻余韵。
黑眼镜细细啄他修如梅骨的手指,头也不抬,“老板,想去哪?”
“随便走走吧。”
于是铺满熠熠落日余晖的大道上,多了两个漫无目的、十指镶嵌的行人。
倚靠凭栏,望着如镜湖泊,晚风卷下簌簌落叶,泛金木叶摇曳身姿,漫天飞舞。他们吃着冰淇淋,突然黑眼镜掏出手机,对着解雨臣拍了一张,而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笑。
解雨臣狐疑地抓抓头发,并没有落叶,朝他递去不解的眼神。
“小花猫。”黑眼镜贴近他耳畔,语气听起来坏得要命。
“你!”解雨臣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匆忙擦嘴,有些嗔怪地盯着他,“你居然一直看着,不告诉我。”
擦了半天,解雨臣发现纸巾干干净净,好看的脸上写着无语两个字。
黑眼镜忍不住笑出声,伸出手指刮刮他鼻尖,“诺,蹭到这了。”
手心被塞进一团皱巴巴的纸,再看去,解雨臣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黑眼镜笑眯眯地跟在他身后,轻轻一揽,人就被他勾进怀里。
天幕降下,钻进熙攘夜市,东逛西买,这个摊位吃吃,那个摊位喝喝,从街头逛到尾,两个人怀里抱着爆米花,一个手里拿着烤串和啤酒,另一个拿着各种小吃和甜点,看起来都手忙脚乱的。
相视一笑,解雨臣眼尾一挑,“你可别撑着了。”
迎着风,边走边吃边闲聊,时而拌嘴嬉笑,与街道上来来往往的情人无异。
不知逛到哪条大道的天桥,买的东西也早就解决得一干二净,解雨臣正欲拾级而上,却突然被拉住。
“怎么?”
黑眼镜笑而不语,和他猜起拳来,对着他舒展的手掌,出了个剪刀,率先踩上楼梯:“老板,你输了。”
“那可不一定。”解雨臣瞬间反应过来,跟他猜拳。
两个人莫名其妙燃起胜负欲。
“你输了!幼稚鬼。”解雨臣登上最后一阶,背着手,盯着黑眼镜,笑盈盈地退步,退至桥中央,靠着栏杆,仰头望着星辰,整个人透着惬意气息。
黑眼镜信步而行,站到他身边,俯身似要亲吻。解雨臣自然而然侧过脸,薄唇微张,他却直直凑到解雨臣颈边,深深一嗅。
“嗯……人间烟火味。”
解雨臣就笑:“你也沾了一身。”
他勾过解雨臣肩膀,吻在发顶,指尖轻点肩头,万家灯火尽收眼底,“想回去了吗?”
“嗯。但是我累了,走不动了。”
“哦?”黑眼镜眉峰上挑。
“你背我走。”解雨臣说这话的时候,后面跟了个波浪号似的。
“你还说我幼稚。”黑眼镜哑然失笑,背起他往前走,“咱们家离这可远着呢,这么走下去,半夜才能到吧。”
“嗯……”解雨臣搂紧他,做思考状,眼波流转,狡黠一笑,“那走到公司,开车回去。”
“好。”
黑眼镜掂了掂解雨臣重量,“老板,你好重。”
“真的吗?”解雨臣倒也不恼,小猫探头般贴着他侧颈问。
“嗯,跟背了整个世界一样。”
解雨臣就笑,他也笑。冷清的街道、鳞次栉比的大厦、排排路灯和整片天空安静地听着。
夜里几番缠绵,解雨臣枕着他脉搏,有力如同小小闹钟。
“还没睡?在想什么?”
“想刚才朋友圈,吴邪的留言。”
“哦?他留了什么?”
“温馨提示一些小情侣:给狗喂巧克力会死。”
黑眼镜下意识摸向鼻梁,却没碰到眼镜架,但不影响他做推眼镜的动作,“他自己不跟哑巴表白,我们能怎么办。总不能,为了照顾某只小狗,搞地下恋情吧。”
“推波助澜一下也行。”解雨臣闭上眼,很认真地思考,困意忽然就涌了上来。
沉默许久不说话,黑眼镜就知道他睡着了,轻轻又把人往怀里搂了搂,泛灰眼珠里清晰映着某人安逸的睡颜。
哪怕他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都足以让他心尖悸动了。
“瞎子,我没来晚吧?”打开门,是霍秀秀。
“踩着冷静期最后一天,你来得可真算早的。”
“你要的系统,我已经找人研发出来了。项目难度很大的好吗?”霍秀秀跟着他走进来,就看见沙发上的解雨臣,正笑盈盈地看过来。
“什么项目?”
“哦,瞎子挽回你的法宝——恋爱系统。”霍秀秀随手把包一放,坐下来,跟解雨臣解释了一通。
解雨臣了然于心地点点头,斜睨某人一眼,“原来你这次收的钱,去研发项目了啊。”
“老板要是心疼的话,打赏点?”
解雨臣捏捏他手臂,转头就听霍秀秀说:“我看啊,小花哥哥是用不上了。倒是能给吴邪哥哥用。”
“嗯,好主意。”于是几个人先密谋了一遍,又串通了胖子和张起灵,形成了一个完美的瓶邪恋爱计划。
送走霍秀秀,解雨臣满脸正经地问:“你前段时间做什么去了?”
“打零工。不然哪有钱买花送你。”
“嗯?项目不是才花了你一半的钱吗?”
黑眼镜做了个“嘘”的动作,神神秘秘的,解雨臣也不深究。
“你在哪打零工?”
他报了个店名,解雨臣有些意外,是那家甜品店。
“他家的蛋糕,我有没有学到精髓?”
“嗯,跟买的一模一样。”解雨臣认可地竖了个大拇指。
黑眼镜笑着站起身,牵过解雨臣的手,往楼上走,走到开阔阳台,他让解雨臣坐下来等他。
他走到存放他小提琴的柜子前,从深匣里,拿出一个红盒,看大小,像是装戒指的。
他慢悠悠地走到解雨臣面前,单膝跪了下来,打开,果然是一枚崭新的银戒。
“求婚啊?”解雨臣笑着问,“不是有戒指了吗?”
“我之前以为,老板不喜欢以前的那枚了,所以用剩下的钱,定制了枚新的。”
解雨臣盯着他,发现他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样,转而非常正经。
“解雨臣,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郑重得不像是走重归于好的过场,像是要给他一个,生生世世的承诺。
“我愿意。”
“谢谢你,愿意再嫁给我一次。”黑眼镜小心翼翼地为他戴上。
解雨臣鼻尖一酸,别过头,眼角又闪着一颗朱砂的晶莹。他笑着抚去那颗泪,含情脉脉看向面前低首吻自己手的,忠诚的骑士。
“从今天开始,进入新婚蜜月期。”解雨臣压根没想着藏住哭腔。
含着笑的吻,落在唇上之前,解雨臣听见那庄重的承诺,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一辈子的新婚蜜月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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