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平：东方幻想合约 第十七章 幻想合约（上）
“也该是时间了……不应该这么久才是。”
确实，明明已经从白天一直到了晚上，那名叫做虎南村彦的兽人，依然只是跪坐在启动着的诡异装置面前纹丝不动，也没有看见因为呼啸的寒风产生了任何的移动，又或者是飞溅起的海浪打在他的身上，导致有任何一点的毛发沾湿，他似乎陷入了完全的停止状态，时间对于这副躯体，仿佛完全失去了任何的影响力一般，有点像是听博丽灵梦所说的，月人追求的绝对纯粹的情况。
在这片名曰丹佛的海滩上，已经看不到了任何人类活动的痕迹，甚至连一度航行在大海上的巨大轮船，以及林立的码头也已经消失殆尽，很显然，这里除了自己身边的一些器皿散发出的微光，是不可能有任何其他活动的事物的，而自己的妹妹现在也在红魔馆里面休息，暂时不能过来陪自己，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的耳边总能听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大多数都是临行前的期待，紧张和不舍，他们正在以精细到指定的海滩的位置，进行着某种横跨海峡的调度活动，大概是要去往一个叫做诺曼底的地方，大概是在这里存在过，如今已经死去的人吧，吸血鬼体质所给予的特殊能力，让她能够毫无障碍的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传说因为战争，疫病，或者酷刑等，导致人在现实中的情绪高度波动的时候，和现实平行的虚空里也会产生出相应的投影，并且越是强烈的，那个投影就会越强，更有甚者在极端的情况下，甚至会导致他被这个异世界控制，变成不可名状的扭曲血肉，帕秋莉之前给自己讲到了那个地方的时候，蕾米莉亚倒是记忆尤为深刻，她没少碰到这样的事物，尤其是在搬迁到幻想乡之前，那些失去了理智的骑士，从体内生长出的蓝色结晶物，就和她描述的大同小异，要是这样的事物再次出现到了现实上，恐怕如今就没那么容易的解决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把刀……比能够放逐亡灵的楼观剑还要锋利啊……天人当初到底是有何目的，才会造出这种骇人之物。”
蕾米莉亚将虎南村彦的太刀抽出了半截，仔细观察着刀刃上不断涌动着的黑色流体，它如同石油一般浓稠，但又像是流云一样轻盈，以至于难以认为坚固到能够突破绝大多数的妖怪的防御，但是听说用了这种材料的兵器，实际上并非是利用自身的坚韧来斩切目标的，而是在即将到达之前的一刻直接让对方的装甲和五脏六腑被引力所撕裂，以此达到无法被防御的效果，这就是天人的工艺，简单粗暴，却又具有应有的所有的用途，只是让一个兽人拥有这样的事物，两者之间的关系就略微显得微妙起来。
“咻”
刚刚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上方飞过去了？似乎是某种运动很快的弹头，划破了空气所发出的呼啸声，随后又在很短的时间内飞来了第二发，随后越来越多的形成了弹雨，这并不是妖怪所用的魔法弹幕，而是用金属锻造，内含着火药的旧式炮弹，在飞过了自己头上的空气后爆炸，伴随着火光发出了巨响，并且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类似于镜子的装置突然喷出了两个人影，随后就也整个炸开，支离破碎。
“这是怎么回事？”
蕾米莉亚一边说着，一边赶忙跑了过去，这才发现，这多出来的两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消失已久的十六夜咲夜和铃仙，因为刚刚从梦里归来，现在还不省人事，但是就在前方的海面上，已经出现了十几艘钢铁铸造的战列舰的影子，他们在纯黑的夜晚里正在发出诡异的绿光，并且表面上早已经严重锈蚀腐坏，甚至还有不少的卷须胡乱地扭动着，它们的炮塔已经对准了此处，准备开火。
是“门”的影响，导致这些沉没了几百年的钢铁战舰重新浮出水面了吗？蕾米莉亚快速思考着，也就只有这个能够解释当前海面上的亡灵战舰了，而且就在这个时候，更多的螺旋桨战机也突破了云层，正在高速接近自己的位置，很显然是第二次的外界的全面战争的时候的单位。
“糟了，其他人都在里面，要去驱逐它们的话，这三个又没人……”
这纠结的情况，让已经招出了自己的冈格尼尔的蕾米莉亚陷入了迟疑，不过就在这时候，帕秋莉却意想不到的出现在了身边，并且往地上投掷出的三个符卡，在落地的时候立刻就变成了三个巨大的散发着结晶光泽的岩石傀儡。
“土符-漫步石者，把这三人送回家里去！抱歉来晚了，大小姐。”
“这是怎么回事？上一次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还是在威尼斯城里，消失了几百年后，竟然又出现了。”蕾米莉亚看着眼前的这片令人毛骨悚然的亡灵军团说道。
“这些是外界20世纪中期的军舰和飞机……似乎是因为机兵坠地之后，泄漏出去的能量所重新暂时复苏了，一旦有能源泄漏出去，无论是活着的生灵，还是死去的尸骸，都会受到影响而扭曲暴走，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这种污染还会进一步扩大到其他地方。”
“等会，机兵？它们什么时候出现的？”
“待会再讨论这个问题，现在，先赶快解决现在的……咳咳！现在的问题吧。”帕秋莉因为不适应这刺骨的空气，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喂！喂！你这大猫猫也该醒了吧！”
耳旁传来了芙兰朵露的声音，不过比较意外的是，当虎南村彦醒来之后，他有些惊异的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红魔馆的地毯上，正好能从正上方的玻璃穹顶看到外面的乌云，并且原本救下来的十六夜咲夜还有铃仙，也围着自己，和小恶魔正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虽然这只是个猜测，但是八云紫和风见幽香都提到过的，在一开始曾经笼罩着大地的黑雾，一定和兽人有关系，并且从他们的城市设计来看，和月都别无二致，甚至连那个被称为‘虚空反应堆’的动力源，都在表现形式上和月都的崩坏时散发出来的事物十分接近，不过每次接近的时候，我都没有办法使用自己的时间能力，像是被严重的干扰了。”
“那月都里的那些人追求的纯粹和要排除的污秽，到底是什么？如果说我们一直仰赖的能量来源，正是他们所憎恶和消除的事物，那么如此的费尽周折，做了这么多事情又是为什么？这不是南辕北辙吗？”
“我说啊，你们现在能别再纠结这些了吗？消失了好几十年，要不是有他帮忙，恐怕你们彻底都回不来了，真是的，明明大家都失散了这么久，现在就不能好好团聚一会吗？”
众人的眼光，伴随着芙兰朵露的声音都看向了虎南村彦，而他才好不容易让自己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将近两米的身高，再加上厚实盔甲下壮硕的肌肉，让这名兽人在红魔馆的众人面前显得格外鹤立鸡群，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他不禁有些感到尴尬。
“看起来是把你们成功的拉回来了……噢，二小姐啊，看起来你已经不太对我们感到恐惧了呢。”他说。
“事实上……我好像在梦里看到过你们的样子，”芙兰朵露低头思考着，展现出了平常少见的冷静。
“那片被叫做虚空的广大隙间里，时间是混乱的，看到很多过去的事情很正常。”
“但是，我看到了一个很厉害的事物，比任何的事物都要黑，但又和生命一样，能够呼吸和活动，就好像是看到了龙神一样。”
“嗯……这个嘛……我有点口渴。”
芙兰的直觉大概是没错的，这个时间点，那被称作神明的存在，也就只有可能在属于它自己的维度里面了，不过这还是让虎南村彦不禁一个激灵，毕竟其他人要是看到了它，恐怕都不会有太好的下场，也只好先从小恶魔的手中接过来一杯茶，稍微冷静一些自己的思维。
“二小姐，您的翅膀，好像……”
经过咲夜这么一提醒，虎南村彦才意识到芙兰朵露确实发生了一些变化，不，应该说是某种意义上的以旧换新了，原本镶嵌着的五颜六色的贤者之石，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全部脱落，成为了悬浮着的附属物，而那个类似于树枝一样的部分，则是已经被一对和姐姐差不多的黑色膜翼所替代。
“怎么了？噢，确实是感觉到有些不一样了呢，原来姐姐的，是这样的吗？”
“什么嘛，被关在虚空里一百年，还是这副样子，不过话说回来，我确实不认得这地方了，说是外界，但是根本没有人的样子，也不知道八意永琳她们到哪去了。”铃仙不耐烦地到处转悠着，结果发现都是自己不太熟悉的事物，比如说分子扫描机，全息通信器和各种自己不熟悉的枪械之类，红魔馆依然是那个红魔馆，但是位于的世界和时代，早已经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地方。
“可是那个龙神，就和你长得有点像呢！我之前还以为这只是个例，我之前曾经听过姐姐讲过，幻想乡和外界之间的巨大鸿沟里，有着非常多的各个时代的事物，就像是被丢进了垃圾桶一样，永远被遗忘了，里面好像还有很多现实里看不到的事物。”
“二小姐……啧，头有点疼，你知道大小姐在哪里吗？”咲夜四处环视了一圈，“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说。”
“啊，这个嘛。之前不是和大猫猫去了外面吗？应该是这样的吧？”
“不，糟了，那镜子应该还开着。”
虎南村彦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正好是经过芙兰朵露的提醒，自己才意识到蕾米莉亚还没有回来，而那个反射虚空的镜子要是失去了控制者的话，就会变成现实和梦之间的桥梁，导致现实开始遭受扭曲，现在甚至都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
“镜子？”铃仙对这个词有些莫名的敏感。
“一时半会儿没法解释清楚，我先走了，你们准备好了也快过来，看定位就是。”
虎南村彦朝前方伸出了右手，像是凭空抓到了什么，随后就伴随着一阵黑烟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什么嘛，如果说是远古时的生灵，兽人的思维方式还真的直白的根本不用猜测。”铃仙看着身边的才刚刚卸下的整套装甲，此刻，它已经实在是损坏得没法短时间再用。
“这或许对他们是一件好事，毕竟如果真的是被专门设计出来处理现实和梦境的问题的话……”咲夜看到了旁边的屏幕上，正在海滩边闪烁的光点，“或许哪怕是幻想乡消失了的异变，他们也能够找得到解决办法吧，二小姐，你就先待在这里稍候，我们得跟着他过去一趟。”
“哪有我丢下姐姐不管，自己坐在家里的道理？”芙兰朵露听了之后，突然变得勃然大怒，明明大家都遇到了这种事情，我怎么能就这样在需要的时候自己跟一个小公主一样躲起来？”
“噢，这一点还真的是和以前不一样了，真是有趣。”铃仙忍不住吐槽道。
“联邦舰队都出动了？看起来这已经不是一件小事。”
“小心右边，大小姐！”
“看到了哦，多谢。”
在密集的弹幕之间闪转腾挪，利用自己手中的冈格尼尔划破这些扭曲病变的金属和肉体的混合物的表面，并且配合上发出着红色光芒的游魂的追击，让他们在断成两截后爆炸，这就是以前都已经厌烦了的，杀戮的感觉了吗？确实，相对于花里胡哨的魔法，还是紧张刺激的近身格斗有意思才是，数十架敌机已经在自己的长枪下化为了灰烬，但是似乎从远处的一个巨大裂口里，更多的事物还在不断涌出，哪怕是他们齐刷刷的在联邦军的战舰火力下消失，依然没有撤退的迹象，再这么打下去，自己的体力恐怕也是要被榨干的。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自己携带着的黑色太刀突然脱离了蕾米莉亚的控制，自己飞到了前方的半空中，随后就从一道张开的裂缝里跳出来了虎南村彦，不偏不倚的直接抓住了悬空的刀柄，并且在转身的一刻，就迅速出鞘，将另一架敌机劈成两半。
“差点没赶上，不过现在的情况，看起来还是有点晚了，还真是棘手。”他转过头，看向蕾米莉亚说道。
“这些死去的遗骸，看起来是受到了你说的‘虚空’的影响，复苏且开始暴走了。”蕾米莉亚回答。
“事实要比这复杂得多，现实和梦之间产生了不可控制的裂缝，这会导致现实里的很多东西受到影响，从原本设定好的平衡状态，变成高能的不稳定的样式，如果放任不管的话……”
“现实和梦就会完全融合，所有的物理法则，时间，空间，也就是八云紫说的境界都将不再有意义，我们这些超越了常人的事物，也是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帕秋莉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依然是念念有词。
“先别扯这个了，无论怎么样也好，如果不能把两个维度连接着的‘门’关掉，还会有更严重的情况出现。”
“有什么好点子吗？”蕾米莉亚侧身向前，前进到了虎南村彦的位置。
这好像还真的遇到了一些棘手的问题，在自己的时代，出现了这样的裂缝的时候，都是需要专门的道具去修复的，但是因为年代过于久远，一时间甚至忘了是什么……但是现在又不允许自己停下来思考，因为密集的弹幕仍然在时刻对自己产生威胁，有什么能够方便使用的，可以干扰到维度直接的联系的事物？
就连这种紧迫的思考时间，都在面前突然爆发出的黑色卷须面前终结，这些被扭曲的事物看起来已经遭到了进一步的影响，基本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貌，只有一团不定型的，涌动的黑色卷须正在自己周围的空域中延展，逐渐压缩着两人的活动范围，但是又在一筹莫展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伴随着明亮的光束炮击化解了他们的困局。
“姐姐——！”
这声音让蕾米莉亚直接一个激灵，转头看了过去，果不其然，芙兰朵露还是找过来了，径直冲到了自己的怀里。
“芙兰，我不是叫你呆家里别过来的吗？这里太危险了！”她问。
“芙兰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姐姐保护的人了！明明姐姐遇到了这么困难的事情！”芙兰朵露并没有任何的后悔的意思。
“唉，这时候最好不要煽情了吧……”
四周的空气正在迅速膨胀，仿佛有一种正在将自己从内部撕裂的感觉，不能再拖下去了，不过，芙兰朵露赶过来，正好给自己提供了一种思路，据说她是能够通过控制事物的“目”，大概就是空间结构来将其破坏的能力，那么把这种力量运用在“门”上面，或许可以足以将其摧毁，虽然摧毁一个不是正常的“事物”的事物，本身就是挺扯淡的一件事。
“芙兰，虽然不太好意思，但是能不能在这地方稍微帮点忙？”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这个办法。
“我虽然同意你要做的事情，但是要让二小姐重新暴露在危险面前，恐怕有些……”
“不就是，这样的吗？完全就是小菜一碟呢。”
恐怕还没等其他三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这混乱的局面，就随着一阵清脆的喀嚓声给彻底终结了，天空中胡乱飞舞的飞机和海面上的残骸，此刻都彻底失去了声音，他们就像是被突然掐断了电源，或者说是拆掉了电池一般，只要是过于接近的，都被停止住了行动，随后伴随着那些黑色的脓块的消失，原来被强行组合在一起的碎片也失去了活动和连续性，重新变成了完全腐朽和粉碎的废铁，落入了大海之中，在短短不到的一分钟内就彻底从所有人的视线里，彻底消失，只剩下了那个黑色的大门，依然撕裂着现实的同时，夺取着赖以生存的光和热。
情况确实有些超出了自己的预期，但是现在没有时间浪费，趁着还没有新的敌机增援，虎南村彦立即提刀上前，从密集的炮火和触手中穿过后，在马上就要相遇的一刻，将它深深地插入了门中，并且在最后成功将其封闭住，所有从中出现的幻影和扭曲的事物，也就此完全地消失殆尽。
“芙兰，你……”蕾米莉亚很显然被这种没有预料的情况给震慑了。
“诶？怎么了？很奇怪吗？”她一边问着，一边才看见自己的手里，此时多了一个纯黑色的球体，就和刚才的那些被感染的事物一般。
“没什么……只是看起来关于你出生自带着的这个能力，我们或许可能需要进一步谈一谈……”
“等会，我之前有和你说过这个吗？”蕾米莉亚有些不安地问。
“没有，这是肯定的，”虎南村彦收起了太刀，“但是经过了你们二人的梦，以到达破碎的月都的时候，我倒是直接看到了一些过去的片段，一些你们看起来并不太愿意和我分享，但是实际上具备着巨大信息量的存在。”
“大小姐，如果可以的话，有一些在大图书馆里的知识，如今恐怕也有必要和这个兽人进行一些交换了，光靠我们掌握的信息是没有办法完全解决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问题的。”帕秋莉从后面跟了上来，不过目光一直盯着那些悬浮在空中的巨大战舰。
“嗯，都回去吧，但是我需要完整的解释，无论是你，虎南还是咲夜她们，虽然可能有些强人所难，但是出了这种事情，恐怕留给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蕾米莉亚说完，也没有太多拖沓，直接拉上了芙兰就往回飞去，不过，伴随着的还有大量的联邦飞行器，向着周围的海岸线降落，应该是因为这里的污染，可能还是需要进一步清理完的缘故。
“没必要留在这里了，兽人。”帕秋莉稍微停下了脚步，提醒了看着这些三五成群从母舰里飞出的飞行器的虎南村彦。
“那个，你先回去吧，和这些人类我有些事情要和他们交代，不会磨蹭太久。”他回答。
“80年……所以这里真的是外界吗？而幻想乡也真的已经完全的消亡，不能再回去了吗？”
“这光是听起来就简直是扯淡，地上的大妖怪费尽心力做出来的，怎么可能就这样变成了荒芜的沙漠？难不成，迷途的竹林和里面的永远亭，也都已经变成了没有生气的沙子？”
“然而，事实就是这样，幻想乡已经死了，包括里面的所有的人类，还有曾经活跃着的任何事物，现在都全部失去了……”蕾米莉亚看着面前仍然有些不太相信的咲夜和铃仙，也只能无奈地叹气，“你们走之后，幻想乡因为失去了灵梦持续维护着的博丽大结界，导致和外界的隔离开始崩塌，一个个深邃的黑色裂缝，遍布在雾之湖，妖怪之山，太阳花田以及所有的地方，哪怕是紫他们尽力而为，都没有办法根本性的遏制从它们里面吹出来的寒风，最后所剩下的，除了一片荒芜的白色沙漠，什么都没有了。”
“是属下失职了，没有能够找到灵梦的下落，还因为过于冒进，以至于迷失于梦中，耽误了太久时间。”咲夜听到这里，想要因为道歉而鞠躬，但是刚想要这么做的时候，依然是被蕾米莉亚拉了回来。
“等等，所到之处，生命都会枯萎的寒风吗……”铃仙低头思考着，“当初降落于地上的金色蜘蛛型环境改造器，似乎也是类似的功能，只是它的设计和出力是完全可控的，难道说……”
“兽人的世界观里，世间的一切事物，都只有两种组成部分，一个是物质本身，另一种，是类似于决定了微观结构的，类似于位置信息的‘空间’的黑暗的事物，”帕秋莉在自己的平板电脑上翻找着资料，大概是已经完全实现电子化了，“世界上所有的正常存在的事物，都是已经经过完美的平衡，不会产生任何的异变的状态，他们觉得这就像是大海一样，无论是天下降下的雨，还是在地上奔流的大河一样，所有的水终究都会到达的一种最稳定的形式。”
“在月都的时候，我也一直怀疑过月人们究竟想要抛弃的‘污秽’到底为何物，为何会把明明达到了目的的辉夜驱赶到地上去……如今可能的答案，恐怕和它是脱不了干系的。”铃仙进一步推进了话题。
“月都的遗迹里有大量的，关于一道笼罩着大地的，遮天蔽日的黑雾，持续了数千年之久，甚至几乎完全灭杀了地上所有的生灵，他们因此对其十分的畏惧和仇恨，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把它的影响完全抹去的样子……虽然无论如何，我也没能把它还原出来，至少不是比月面战争和刚才的东西更接近的程度……总感觉它和时间有所关联，但是我还是没能找到任何的证据。”咲夜看着自己手中的表，如今又回复了正常的运转。
“我现在就想知道的是，如果说如果因为战争而碎裂毁坏的月亮被放到了梦境中，那么现在的完好如初的这一个又是怎么回事？紫明明可以有能够以很小的代价去结束那件事的做法，为什么非要得让芙兰和其他人被困在里面一百多年？如果你们看到的是真的，那恐怕她这个家伙肯定是有什么自己的算盘。”蕾米莉亚一边说着，一边尽可能把自己的不满发泄到手中的杯子上，不断抖动着和桌子发出清脆的碰撞。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帕秋莉一边说着，一边使唤小恶魔把投影器搬到了所有人的面前，“所有的这一些问题，应该全部都来自于二十万年前的那场黑雾，无论是那些扭曲的魅影也好，还是我们这些超越了常人的存在也罢，本身是不应该出现的，更不用说月人和更早的时代里，广泛出现的，运用了虚空的力量的技术和机兵等，如果虎南村彦说的没错的话，幻想乡和外界之间的巨大的鸿沟，才是真正的梦本身……”
“我回来了，应该还不算太晚？嗯，应该吧。”
凭空出现在所有人上方，随后落到地面上的虎南村彦暂时打断了讨论，或许是因为这装饰华丽的大宅子并不喜欢这么粗暴的行为。
“下次请老老实实的走正门，谢谢，大小姐不太喜欢这种做法。”咲夜摇了摇头。
“抱歉，不过联邦那边提到了发生在地球不同地方的类似事件，并且数量还不少，据说是和坠落到地上的古代机兵有关系，关于这一点，以及这些事物的出现的情况，我有必要了解到尽可能多的信息，当然你们要是想知道什么，我也可以尽可能帮忙。”他往旁边找了个椅子坐下，“蕾米莉亚，尤其是你，到底当初对芙兰做了什么，她这种明显的突破了你们能够达到的境界的情况，绝对不是简单的能够被‘吸血鬼的体质’简单的解释的。”
“但是！”帕秋莉直接走上前，抓住了虎南村彦还在随着讲话一同摆动的毛茸茸的右手，“这次遇到的扭曲的范围，可是要比幻想乡产生以来，范围都更大，程度也更严重的情况，哪怕是从上古时期，月都还没有建成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如果你认为所有的魔法和力量都是来自于梦中，那么为什么会有幻想乡已经和外界相互隔离时期的20世纪的军舰重新出现？而且根据外界的历史记载来看，这些被叫做‘德国海军’的船只，他们的残骸就根本不应该在海峡里。”
“你真的觉得，那些所谓的，从普罗大众的常识里消失的东西，要么是沉睡在了无人问津的海底或者尘土之下，或者是无垠的太空中吗？”虎南村彦转过头去，看向这个足足比自己低了半个身子的魔法使，轻轻将其推开。
“难不成是和月人对付他们接受不了的事情一样的做法……怕不是……”铃仙似乎猜到了答案。
“没错，它们彻底从现实中消失了，当没有任何的记忆，观察者，或者历史记载能够让任何人想起它们的时候，它们也就直接从现实里彻底被移除了，随后被丢到了没有时间的梦中，无论是虚空，还是另一个地方，他们被永远的困在了里面，永远不再有人记得，就像这个悲催的家伙和我们曾经的遭遇一样，一百年，乃至二十万年过去了，谁都不记得，除非是因为偶然的碰撞，或者任何人为的诱发打开了‘门’，它们才重新回到世上。”
虎南村彦拿出了在月都里找到的半截结晶化的断手，直接甩在了圆桌的正中央，虽然血液早已经完全凝固，但是苍白的血肉上长满了发出蓝光的晶体的令人作呕的尸块，还是难免让蕾米莉亚感到有些头皮发麻。
“我把她关进了虚空里是为了我们所有人，包括她……我不想因为自己的溺爱导致我们所有的一切就这样被葬送了。”蕾米莉亚警惕地看着妹妹房间的门，生怕有一点信息被从门缝里泄露了出去。
“真的是所有人吗？还是只是为了某一部分的人，”虎南村彦并不打算绕任何的弯子，直接把在梦里看到的那个蓝色的符文甩到了对方的面前，“境界符，不可能是你这种存在制作得出来的，就算是我们也只有真正知道这个世界本质的极少数宫廷卫队做得出这种东西，能够以自己的能力逆向复制的，只有可能是留在地上的那些天人，有些事情，你在隐瞒我，还有你那份操控命运的能力，本来也不可能是属于你的！”
“放尊重点，兽人。”咲夜已经对虎南村彦的傲慢态度逐渐积累起了不满。
“咲夜，你们大可不必担心，我很了解这位客人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睁眼闭眼之间，房间里就只剩下了蕾米莉亚和虎南村彦两个人，周围雍容华贵的欧式建筑物，也被一望无际的，焚烧着的不毛之地所取代，这里并不是金星，也不是地球上的某个地方，更像是人类所说的，地狱的最深处，这里只有流动的岩浆以及令人难以忍受的灼热，不过对于天生就是控制火焰的能力的他来讲，这并不是什么恶劣的环境。
“现在，你已经没有顾虑了吧？所谓的恶魔，要是不跟地狱有点联系，那还真的说不过去。”他虽然表面上仍然只是想谈话，但是手里已经抓住了自己的刀柄。
“你太着急了，兽人，你并不明白把真相告诉我和妹妹之外的其他人，会给这个已经脆弱不堪的世界带来多大的影响，非要我动用这种手段你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吗？。”
“……”
“咲夜，帕秋莉她们，虽然一直是我的好朋友，但是她们终归和我，芙兰，还有你不是一个时代的存在，她们并不了解，悬浮在梦中，像是一个个泡泡一般彼此相对独立，也不应该产生联系的世界到底有多么脆弱不堪，获取不必要的信息只会让他们因为胡乱操作，而导致不可预知的情况发生，我相信你自己应该明白，虽然你这简单的脑子从来不会考虑这个问题。”
“不要再拐弯抹角了。”虎南村彦说。
“啧……行吧，看起来你还真是个死脑筋，”蕾米莉亚叹了口气，“哪怕是我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你还要继续下去吗？”
“或许哪怕是意志最为坚定的人类，来到了这个地方会失去信心，但是很可惜的是，我并不是人，也不像他们那般盲目和软弱。”
“那行吧，既然如果真的有必要，那么把所有的一切交付给你，也算是对得起你这份执着了。”蕾米莉亚低下了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