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01·先解决倒霉事【原创同人文】

小序
我自己小时候体弱多病,经常泡在医院里,见过很多事情。今年年初接触《少女前线》,觉得里面的利贝罗勒也是体弱多病的样子,一时间想起来了曾经的自己。加之两年前电影《我不是药神》,让我有了更多的体会,本文也是某种意义上的致敬。
中文VOCALOID虚拟歌姬言和则是一个很明媚、有担当、有责任心的姑娘,如果言和与利贝罗勒在一起,应该会比较搭。于是顺着自己的脑洞,完成了这篇跨坑同人文。
文中没有用羽中的世界观,因为那样不好把言和插进去,也不方便整体的行文。我使用了一个原创的世界观设定,是一个比较落后的时代,希望读者们可以接受。
感谢@花间有鹿来 校对文本并且给出宝贵的修改意见。
.
药,究竟是什么?在emoji里,它是💊;在药商那里,它是风险、期望与利润;在患者那里,它则可能是救命的稻草。不同的人对此有着不同的诠释,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第01章 先解决倒霉事
“还行吧……”言和安慰着自己。她现在,已经不奢望什么了。
在这之前,她本来是仔仔细细地安排了自己的行程。哪一天上船,哪一天下车,一直精确到哪一餐在哪个餐厅吃,要吃些什么,都安排好了。
她又一本手账本,上面写满了她的安排。
叹一口气,她也没有办法。计划没有变化快,接二连三的事情是她不得不改变她的计划。
中国的新年刚过,还不到元宵节,她就急急忙忙从天津港出发。漂泊了这么多天,在3月10日,她总算是看到了大南国的海岸线。
经过海关和边检,她和别人合租了一辆小马车,用了一天一夜,匆匆忙忙赶到了西贡市。到此为止,一切都顺利。那时候天色已晚,言和去找自己上次来西贡住的宾馆,出乎意外,那家宾馆关了门。
言和拿着行李,在街上又走了两三里。太差的宾馆她不敢住,这里的治安没有那么理想。太好的宾馆她又舍不得,毕竟出门在外,能省一分钱就省一分钱。
第二件糟心事是她去找她的一个朋友,姓陈,上次离开时她们还约好了的,结果那个朋友就在半个月前,在一次爬山时摔伤了腿。面是见了,但是那人自身难保,行走不方便,就也照顾不了言和。故而,本来计划好的合租方案也破产了。
那个朋友介绍了一个租房中介。偌大的西贡城,言和走了三个小时才找上去,那个租房中介在一个半山腰的小巷子里。言和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们,但是他们说没有适合的房子。于是言和又花了三个小时走回去。
现在她拿着行李,站在屋子中央,看着潮湿的墙壁、卷脚的墙纸和那古旧的摆钟。
“还行吧……”言和只能这么想,安慰自己。有房子租给她,总比住宾馆省很多钱。房东只收大南国的银币,一个月两枚银币,先付一个月房租再住一个月房子。
在船上的时候,她还以为她那个朋友会给她安排好。
在中国的广东、香港一带,有一种房子叫档房,在东南亚的一些地方也有类似的租房模式。不过言和找到的这家档次还是比档房要好一点的。一套房子两个租客,每人一个小卧室,共用一间客厅、餐厅和厨房混合在一起的客厅,以及小得不能再小的厕所和阳台。
要不是一时半会找不到别的房源,言和也不会住这里,她宁可每个月花五银元去住一个合适的小公寓。
言和把行李收到自己房间里去,然后用抹布擦了擦小厅里的灶台。刚刚房东还在向她炫耀这里有自来水,言和拧开古旧的水龙头,发现水压也就这么一点,就像瓦缝漏雨一样。
“哎,有自来水算不错的了。”言和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按照房东的说法,今天还有一个租客会来,也是年轻的女的,这让言和安心了不少。
她在屋里等着,等到黄昏的时候。肚子饿了,见家里没油没盐,就下楼在街边吃。
这里和中国差不多,也是吃米饭的。菜呢?水塘里的小鱼不贵,言和吃得起,要了一条煎鱼作为荤菜。又要了一小碟折耳根和一小碟青辣椒。就这么简单地吃,花不了多少钱,这里的物价不算高。
一银元太值钱了,吃这种小菜用的不是银元,而是一种辅币——铜板。言和付给老板一枚银元,老板找给她一大包铜板,还当着面给她数一遍。言和没有心思去数,多一枚少一枚铜板对她而言无关痛痒。
“大南通宝”言和念着上面刻的汉字,背面刻着一条龙。不对,是一条蟒,只有四趾。
言和每次都好奇这种货币,毕竟在国内,她太爷爷辈就不用了,但是在这里,还能用这些铜板。言和捏着这“天圆地方”的铜币,把鼻子凑上去闻一闻。那种灰尘和油脂混合的气味便扑鼻而来。这是实打实的铜臭味了。
这里的街很窄,很潮湿。两边的屋子都有三四层高,隐天蔽日。每一幢房子相互之间都挤着,甚至共用一堵墙。但是每一幢都很窄小。这不是小区,不是宿舍。每一幢都有每一幢的产权。
若是去广州或香港的骑楼街转一转,估计也有这种感觉。不过这里更乱一些,乱拉的管线,伸出屋子的晾衣架,和错落的门面招牌,让人眼花缭乱。
“行米安丰”言和读着那白布上红色的柳楷大字。每次看到这种招牌,她就觉得拗口,怀疑自己读错了顺序。可是这是从上到下写的,她觉得不存在从左到右还是从右到左的问题。算了,知道这是一家米行,言和进去买米。
她直接要买一百斤的米,米行的人看着她一个单薄的女孩子,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在这里有一种工作叫做“挑夫”,专门给人搬运东西的。米行的人马上去找他们熟的挑夫,介绍给言和。言和果然需要挑夫,雇了一个,给她把米挑上楼。
她指着墙角,要挑夫帮她放好。然后付给挑夫几个铜板,言和没有还价,她不是本地人,不知道具体的行情。再者,她也不关心这几个铜板。视金钱如粪土她做不到,但是视铜钱如粪土她做得到。现在一个银币可以兑换一千个左右的铜板。
点起煤油灯,坐在桌前的床上,又翻了翻自己的笔记本。用钢笔蘸着碳素墨水,一笔一划地写着,涂涂改改,希望自己能够规划好接下来的行程。
其实,她在等另一个租客。
“她不会是今天不来了吧。”言和望着窗外。西贡的夜色并不繁华,只有市中心车水马龙,这里是郊区,只有零星的几个窗子透着光。
这是一个没有互联网,甚至没有电话的时代。言和又等了半个小时,觉得困了,便把门反锁了,然后躺在床上睡觉了。
……
“嗐。”
果然有人敲门。言和划开床头柜上的火柴,点燃煤油灯,然后提着灯,蹑手蹑脚走到客厅。透着微薄的灯光,她瞄了一眼小柜子上蒙着灰尘的摆钟,现在已经十点半了。
言和透过猫眼往外面看,外面没有灯,黑漆漆的,言和啥都看不到。但是她知道今天另一个租客要来,加之外面的人一直报着房间的地址。言和勉强能挺懂外面那姑娘的腔调,用当地话讲:“这是头保坊麻山路49号301室吗?”
言和知道这个地址就是她们这间房子的,房东跟她强调过几次。
门外的就是另一个租客了吧,来的真晚。
言和解开反锁,然后轻轻推开门。
“Xin chào.”门外的人先开口。
言和知道这是当地人打招呼的说法,便原话回了回去。门渐渐推开,门外的姑娘后退了两步。
“啊……”言和轻声叹到,瞪大了眼睛。
门外的人留着白色或者说是浅灰色的头发——这不奇怪,因为言和自己也是白发。言和不惊讶于她的发型,或是穿着,最让言和惊讶的是,她背着一支枪。那枪有一米多长,夜色里看不清楚,只能看到枪管闪着一点微光。
大半夜的,看到这样的人,言和瘆得慌,向后退了几步。
然后那姑娘进来了,低着头,浅灰色的头发掩盖了面庞。
“Tôi là Ribeyrolles.”她简单地自我介绍。她的声音比较温柔,听上去就像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
言和点点头,实际上没怎么挺懂她的自我介绍。
“Tôi là Yanhe, đến từ Trung Quốc.”言和也自我介绍。
正如言和没听懂对方的自我介绍,对方也没有挺懂言和在说什么。
“Trung ?”对方抬起头,看了一眼言和,然后又低下头。
“嗯。”言和点点头,然后打了个哈欠,就跑回自己卧室里,把门锁上,然后躲进了床上。
这下言和睡不着了,她以为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职工或者女学生之类的。这个社区旁边有一些作坊和小工厂,那边的职工多,会就近租在这,因为这里租金低。
但是言和看到了枪,还不是手枪,是一米多长的长枪。几年前言和跟自己的一个叔父学过一点阴阳学,无非是看风水、看手相之类的。她努力回忆着——梦见长枪是凶兆。
但是这不是梦见,而是实打实地看见。言和皱着眉头,躺在床上,用被褥裹紧自己。看见枪又如何?书上好像没说。毕竟一般人不会看见枪,顶多梦见枪。
但这么说也不准确,言和是见过枪的,她有一个朋友,做一些歪门邪道的生意,就腰间别一个手枪。那是过时了的左轮,在言和的太奶奶辈那会,美国西部的牛仔会用这种左轮。
不过那枪小,不是隔壁房客的那种。长的枪她也见过,在过边检和海关的时候,会有边防的军人或者武警拿着,甚至还配了刺刀。但是看着那些站岗或巡逻的军人、武警,言和是不怕的,看着和自己同租的房客拿着,她就怕了。
她是干什么的?什么职业?什么身份?
猎人吗?言和开始思考,她觉得那女孩子不像是军警——再说军警也不会把枪带回家。那就是猎人,她印象里猎枪也有一米多长,刚刚灯太暗,她没看清。如果是个猎人,那就好解释了。
西贡是大南最大的城市之一。旁边有几个县城,都有三四十里路远。还有一些农村,这里的农村树多,常常是连成一大片的森林,农田只是零星地分布在森林里。
言和估计她的农村来的猎人,这里房租低,所以住在这里。
猎人到城里来干什么?探亲?买卖东西?
那就不是言和管的事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