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暗涌 （14）
<双男主，穿越，谍战>
<头一回写穿越文，故事里面涉及到的历史人物、事件均为我胡编乱造的，勿杠>
<故事情节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身份被拆穿，杨九郎并没有否认，但是很恼火。
孙文宇当然是很值得信赖的，圆滑老练，应变能力强，他们合作多年，孙文宇一直谨慎妥帖，从未出过什么差错。
暴露在自己人面前并不丢人。
他气的是自己刚发现衬衫袖口上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颗，作为一个潜伏者，这样的疏忽太致命了。这次捡到他扣子的人是自己人，但是他不能依靠侥幸去存活。
做特工往往是需要些运气的，可运气只能算作是锦上添花的点缀，如果总是寄希望于碰运气，那就是在找死。
杜若谷这个家伙实在是难缠，如果不是他还没完全适应他那叛徒的角色，搞不好他就也会发现杨九郎的这个破绽。
孙文宇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私自跟你直接联系，但是现在局面完全超出了计划，我必须得跟你取得联系，我要知道下一步该怎么配合你完成任务。”
杨九郎说，“我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出戏。”
他们在厕所隔间里的密谈很短暂，狗皮膏药一样的杜若谷一旦发现杨九郎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就会马上跟过来。
杨九郎只够时间言简意赅的说完他的计划，匆匆指了一下抽水马桶的水箱就转身出去了。
他快步走到洗手池旁，隔间里传来一阵冲水的声音，他看着镜子里反射出的杜若谷，突然问他能不能拿的出两根金条来摆平法医那边。
“两……两根?”杜若谷被这个不小的数目搞得再一次分了神，看到溜着墙边儿从里面走出来的孙文宇，有些烦躁的挥挥手让他赶紧走。
“要这么多吗？”
“你不出个他无法拒绝的价钱，就不怕他会临阵反水吗？”
“这倒也是，可是我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呀。”
杨九郎笑笑，凑到他耳边说，“我可以借你啊，而且不用还。”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能让你记着点儿我的好处，总比让你记住我的坏处要好，不是吗?”杨九郎说完，不等他回答便甩甩手出去了。
杜若谷看了一眼表，现在是零点三十分，法医说最迟两点左右，毒物鉴定的结果就会出来了。
他在枪战发生的那段时间消失，是偷偷跑去给法医打了电话。虽然杨九郎很笃定他们这样简单粗暴的结案不会出事儿，但是他还是觉得有隐患。一旦出了问题，金永川肯定是不会保他这个叛变过来的人的。
水谷跟那些头脑简单的兵痞不同，死了多少中国人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可他们至少得有个像样一点儿的死因。
杜若谷想要给自己多留条后路，所以杜若谷私下联系了法医，要他暗中准备两套鉴定结果。
法医表示杨九郎想要的搪塞之词已经准备好，继续检测伊藤真正的死因则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精力。但是杜若谷觉得有必要，他让法医只把真正的结果告诉他一个人，价钱随他开。
法医要了一根金条的价码。
“哼，还两条小黄鱼，这是又要我欠他人情，又要从中拿好处，杨队长真是连自己人都黑的心安理得啊。”杜若谷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杨九郎知道，杜若谷这样盯着自己，肯定不是闲的没事干，是金永川私下授意过的。说到底，金永川不相信任何人。
杨九郎去跟金永川打电话要钱还赌债，要两条“小黄鱼”，刚到家衣服还没来得及换的金永川一边骂他沉溺于赌场和舞场，一面安排身边的保镖去江畔餐厅给他送钱。
金永川其实在哈尔滨还经营着一桩“黑市”买卖，贩卖军火、禁药和烟土，什么赚钱又违法的事儿他都干。
平常杨九郎没少给他出力，他和哈尔滨城内的各种势力都混的烂熟，劳心劳力攻克各位太太们帮他铺路。他不相信任何人，但是要排名次的话，他最相信的当然还是杨九郎。所以在钱这方面，他对杨九郎总是很讲兄弟仗义的。
“你呀，你以后不是死在赌场里，就是死在舞场里，反正肯定不会是死在抓捕国gong嫌犯的行动中。”金永川不止一次给他下过这样的定论了。
杨九郎却得意的笑了，“人生得意须尽欢，人总是要死的。”
金永川在电话那头骂骂咧咧，说等这事儿办完了要带他去日本人的俱乐部里面赌上一整夜。
杨九郎回到已经清理完尸体的一楼大厅，坐在吧台前，望着没有了调酒师去摆弄的那些酒瓶，抽着烟盘算着接下来的事儿。
江畔餐厅的事件看起来已经告一段落，忙活了一晚的特务们简单的排了个看守二楼的班儿，其余的人就缩在椅子上打盹儿，等着天亮。
总是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的孙文宇又在忙活着，餐厅老板娘已死，现在大堂经理孙文宇俨然成了餐厅的半个话事人，正在用厨房里现成的西红柿肉酱给大家煮夜宵意大利面。
孙文宇说的没错，虽然现在他们找到了替罪羊掩饰伊藤的死因，但是水谷肯定不会再让陶思筠和那几个女学生活着回到教堂去了。
等待她们的结局，要么是被侵犯然后灭口，要么就是送到慰an所那样的魔窟里去无休止的被折磨。
想到这里，杨九郎不寒而栗，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她们救出去。不光是陶思筠，是剩下的所有女孩儿。
他已经掌握了逃生密道的秘密，剩下的就是想办法把自己人弄到那个包间里去。
杨九郎看向二楼，现在那个有秘密通道的包间里，关押的正是女调酒师。
餐厅里的灯忽然全都熄灭了，一片漆黑里，还一直伏在门板后面听着外面动静的张云雷听到特务们的骂娘声四起。
刚刚的那一阵混乱，张云雷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用声音脑补出了女学生被侵犯——老板娘拿起枪来反击——老板娘被击毙的全过程。
在老板娘与小日本对峙时，机枪的跳弹打穿了他倚靠的门板，他都没有躲闪。
张云雷的心与玛利亚大婶是一样的，真恨不得冲出去把那些畜生全部杀光。虽然他从没杀过人，但是面对那些残杀自己同胞的侵略者，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的。
可他无法打开那扇门，只能一直待在包间里，狠狠攥着拳头。
灯光突然熄灭了，张云雷警觉的站起来，虽然没有收到孙文宇的指示，但是他默契的意识到，营救行动就要开始了。
扎着围裙、衬衫袖子挽得老高的孙文宇举着一个烛台从厨房里跑出来，陪笑着说，“各位长官稍安勿躁，最近电力短缺，一到后半夜偶尔会限电，长官们先用蜡烛凑合凑合，面马上就煮好了。”
孙文宇看了眼一言不发的杨九郎，回到厨房里去了。他把煮面的灶弄小了火，打开一个放厨具的柜子，扒着里面的背板用力向旁边推开，打开密道在厨房里的出口，弯腰低头钻了进去。
如果杨九郎用自己队长的权利要求给调酒师换房间，那意图就太明显了，他想出一个馊主意来，让孙文宇偷偷顺着密道爬到二楼，弄出点儿动静来吓唬女调酒师。
二楼的包间里没有蜡烛，女调酒师缩在沙发上，哆哆嗦嗦的抱紧自己。
刚刚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外面发生的一切，但光是那阵枪声就足够把她的胆吓破，她也听见了特务们在外面说老板娘死了的事儿。
在一片漆黑里，那些被摧残的女孩子们哭泣的声音不断的回荡在她脑海里，让她不免也为自己的安危担心起来。
就在此时，调酒师忽然听见一阵细微的、指甲剐蹭墙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她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在黑暗中连滚带爬的逃向门口的方向。
调酒师大力的拍着门板，没有人回应。她竖着耳朵再仔细听的时候，好像又没有什么动静了。
“是我自己吓唬自己了。”调酒师松了一口气，刚要摸索着站起来，忽然又一阵脚步声响起，听起来离自己是那么近，仿佛就跟自己在同一个屋里。
“哎……”黑暗里飘出一声细微的叹息。
“啊——”
调酒师见鬼了一样的嚎叫声传来，杨九郎眯着眼睛微不可查的挑起嘴角。他看了看不远处嘴里塞满面条来不及咽下去的杜若谷说，“这餐厅里真是一刻也别想安生了。”
说完他就上了楼，让特务把吓到魂飞魄散的调酒师从那间包间里拖了出来。
杨九郎“嘭”的一下点燃了打火机，借着一点儿火苗的微光看了看包间里。女调酒师腿软的站不起来，坐在地上抱着他的大腿，死活哭求着不要再进去。
“那就给她换个房间吧，”杨九郎费了点儿力气才甩开她，“离这远点儿，最里面那间吧。”
“是!”
特务马上去办了，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他们队长的一点儿顺水人情，毕竟这调酒师也是真有几分姿色的。
张云雷被押着走出来，特务手里昏暗的烛光不足以照亮二楼的走廊，他看到杨九郎双手插着兜儿站在那个包间门口，脸上的表情模糊不清。
随后他被推进包间里，世界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一楼大厅，孙文宇端着一盘新煮好的面条，满脸堆笑的问:“杨队长，您也来吃点儿垫补垫补?”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