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泪【折】

请勿上升正主(୨୧•͈ᴗ•͈)◞︎ᶫᵒᵛᵉ ♡
“磊磊,那句话应该我对你说,我心悦你,很久很久了”杨九郎对着人儿快熟了的耳朵轻轻说了句。
“是,是真的吗?”张云雷攥紧杨九郎身侧的衣边。
“磊磊,我心悦你很久了”杨九郎看着人儿的眼眸,因为方才的亲吻红了眼微,让人更想去欺负一下,强忍下欲望,对人儿表述着心意。
“可,可你,又没,又没同我说,我如何知晓”以为人儿在委屈,埋怨自己,张云雷思索了一下,无意识舔了一下嘴角,小声开口。
“对不起,都怪我做的不明显,让聪明的磊磊都没能看出来”杨九郎伸手抹去人儿嘴角还残留的银丝,浅笑着。
“你,你方才还说我心悦二皇子呢?”张云雷反应过来了,他再说自己笨。
“尽管磊磊醉酒喊的是他的名字我也不应该误会,是我错了,我应该先告诉磊磊,让磊磊不这么难过,把手给我看看”杨九郎故意吐着酸水,以退为进,果然人羞愧的又任他亲吻了几下。
“我以后不喝酒了,还有不疼的”张云雷把手抬起来,血腥味混着泥土的潮湿味钻进鼻子里,泥土斑驳的粘在他手上。
“先去清理一下”
“好”
清洗的时候,杨九郎像是捧着什么绝世琛宝,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人儿,张云雷素来怕疼,但这次却觉得一点儿都不疼,或许是创伤药太管用了,又或许是伤口太小了。
“磊磊,不会再有下次了”杨九郎看着人儿手上缠着的纱布。
“不疼的,真的”张云雷摸了摸人儿的头发,安抚道。
“九郎,荼蘼花”
“没关系的磊磊,我们可以把它夹在书里做成干花,这样就一直是盛开的模样了,你每次一打开书,就会看到了”杨九郎拾起被扔在地上的荼蘼花,柔声说道。
“嗯,九郎真聪明”看着杨九郎把花压进书里,又等着人儿唤下人把地毯处理干净才开口说了句“九郎,我困了,我要睡了,你要不要一起”似是想到了什么,好不容易消下去的耳朵又重新红了起来。
“磊磊,不和我分开睡了吗?”
“哼,那你去偏殿吧,我要睡了”张云雷看出了人儿眼里的逗弄,又红了脖子,干脆缩到了被子里合衣而眠,把头转向里侧也不看他。听见人儿的脚步声走远了,过了一会儿也没见回来,张云雷心里咯噔一下,真的走了,刚刚还说心悦自己呢,骗子,这就走了,越想越生气红了眼眶,张云雷翻身坐起来结果看见人端着一盆水走过来。
“磊磊,怎么了?可是伤口疼了”杨九郎放下水盆,急忙询问着。
“没有,没有疼的”慌忙否认。
“磊磊可是以为我走了,才哭的”杨九郎把人揽进怀里。
“我才没有哭,你爱走便走,与我何干”把脸偏到一边。
“磊磊可是要始乱终弃,我好可怜”杨九郎故意皱了眉头,瘪了脸,声音里都带着些许委屈。
“我没有,你别气了,我没有,我就是以为你走了,才不开心的,你别难过”张云雷听人的声音有些不对,扭回头看人可怜的样子,立马乱了心曲。
“嗯,我不难过,即使磊磊始乱终弃了我也会黏着磊磊,怎么赶都不走”杨九郎立马换回了以往的声色。
“你就会取笑我,九郎,烦死人了”懊恼的抽了抽鼻子,怎么每次都被人捉弄到。
“对对对,我最烦了,还好磊磊有耐心,才忍受得了我”说着就顺着张云雷的腿握住了人的脚,脱了足衣。
“干什么?”张云雷下意识的往回收,没想到人儿的力气那么大,没有挣脱。
“磊磊可是忘了,这段时日要泡脚,是不是这两天都没泡”
“泡了”张云雷每天难寐,哪还记得什么泡脚。
“以后还是别分开了,我不放心”杨九郎见人干脆的回答就知道没泡,把人儿的一双脚捧在手里,试了试水温,稍微有点儿烫,刚好泡脚。
“九郎,我自己,自己来就好”脚趾微微蜷起来,不由分说的从杨九郎手里抽出来径直塞进了水盆里。
“啊,好烫”瞬间把脚抽了出来,溅出了一点水花,张云雷自那次落水体质就偏寒,即使是天再热脚也是冰凉的,受一点热就觉得烫,何况是泡脚的水温。
“磊磊,之前泡脚可是用的热水”
“是,是啊,谁会用温水泡脚呢?你说是吧,谁那么傻呢?对了,九郎,我们明日去看看父亲吧”顾左右而言他,张云雷最擅长打乱杨九郎的话了。
“磊磊,把脚踩在我手上,这样就不烫了,乖”杨九郎蹲下身把手伸进水里,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可违背的严肃。
“哦”张云雷认命的把脚伸进去,一点儿也不烫了,反而还很舒服。
“九郎,烫吗?”
“不烫的,我常年习武,手上有茧子,不烫的,等后日再去看张将军好吗?”杨九郎的心沉了一下,大概是瞒不住了,没关系,他自己会一直陪着他的。
“好啊”张云雷也没在意为何要拖一天,只当杨九郎有事忙。
“九郎,我才不会烦你,也不会对你始乱终弃,我会一直心悦你,真的”顿了一会儿张云雷小声说了句,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杨九郎听见。
“磊磊,我忍不了了”声音咽哑着,从喉咙里生硬着挤出一句,捧着张云雷的手慢慢收紧。
“忍什么?”
“没什么”放开人的脚,拿起旁边搭着的毛巾给人擦脚。
“磊磊先睡,我去收拾一下”杨九郎缓缓低头亲吻了一下人浅粉色的光洁的脚背。
“哦哦,去吧,快去吧,我要睡了”张云雷迅速收回脚,钻到被子里,裹成蚕蛹不动了,不用想,张云雷肯定全身都变成粉红色。
“磊磊,把外衫脱了再睡,乖,我先去收拾了”杨九郎勾起嘴角,怎么他的磊磊那般喜人。
过了半晌,听见人儿的脚步声走远了才从被子里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一个外衫被团着扔了出来,张云雷蜷着脚趾,又想到刚刚那个亲吻,好不容易身体的温度有降下去的趋势又蹭的升了上来,热的快不能呼吸了,他的九郎怎么能那样风流。探出脑袋大口的吸了几口凉气,才渐渐平复下来,他本以为一定兴奋的睡不着了,然,在杨九郎回来之前他就已经去和周公炫耀他和心悦的人在一起了。
杨九郎在中庭站了好一会儿才把身上的寒气散了,进了里屋就看见惹火的源头睡得正香,就是被子又被踹到了一边,杨九郎敛了笑容给人盖好被子,没忍住在人儿红扑扑的脸上印了一个亲吻,又移到了鼻尖,最后又在人儿的嘴角啄了一下。
“嗯~”人儿可能是感到痒了,哼唧了一声翻身扭到另一边。
“睡吧,不闹你了”杨九郎轻轻拍着人儿的肩膀,直到呼吸重新变得低沉均匀才出去。
“殿下,三日后是个万事皆宜的好日子,您觉得呢?”秦暮抱着胸,看向杨九郎。
“可以,后日我要去趟别苑,你先做安排,等我回来再说”冷冷清清的声音,哪有方才的旖旎。
“好”
“我让你带的药带来了吗?”
“带是带来了,但是你确定要这么做吗?”秦暮不死心的又问了一次。
“给我”那声音是不容人拒绝的威慑,永远不要试图去触皇家人的逆鳞,毕竟你不会知道他到底有多冷漠。
“给给给,给你,真的值得吗?”秦暮忙从里衣的布袋里掏出一个小玉瓶递给他,见他毫不犹豫的打开喝了下去。
“值得,他从选择我的那一刻他就没了退路,而我却有很多,我不能让他觉得我不珍视他,让他感到一丝的委屈,如果你遇到了一个想护着的人,哪怕让你付出全部,你也会心甘情愿”杨九郎的声音有了些许的温度。
“那,后继怎么办?”
“我给你送去的那人听说已经有孩子了”杨九郎望向远方,眼神没有聚焦。
“啊?谁,哦,我想起来了,那个救你磊磊的侍卫,他挺好,人品也好也有抱负,就是没什么宏愿,等等,他好像长得与你有几分相似”秦暮说了半天终于提到了点子上。
“对,他是,只不过他的母亲是个没什么背景的宫女,后来在一个嬷嬷的帮助下偷偷把他生下来,他母亲生下他没过多久就去世了,在宫里当差是我指使的,就像你说的他人品还不错,他的孩子也就自不必说了”
“你真是每一步都算好了”
“你还没去看杨迟吗?”杨九郎避过他的挪谕反将回去。
“告辞,祝你好运”秦暮转身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杨九郎觉得浑身舒爽,也没在意他后面的话,一转身就看到躲在屏风后面的张云雷赤脚站在地毯上,脚趾蜷缩在一起,眼眶通红,泪爬满了整张脸。
“磊磊”杨九郎从未见过他这种表情,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一种寒意从脊背上慢慢窜起来,他有种预感,如果说不清楚,他即将要失去他的荼蘼花,伸手,想把人揽在怀里。
“九郎,吐出来,我知道你可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躲过了杨九郎伸过来的手。
“不要,磊磊,让我抱抱你,别推开我好吗?我害怕”杨九郎愣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人的问题,他一直觉得自己做任何事都是游刃有余,从不会变成被动的局面,可不知怎的,面对张云雷,他总是被动的一方,看似霸道又强势,可最后的决定权都在人儿手里握着。明明是他付出的比较多,可为什么却慌乱的毫无头绪。
“我们是不是错了,不是,我是不是错了”张云雷攥紧手,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来,压抑下哭腔,才问出一句话。他的九郎,是要做高高在上的君主的,他是曾想过像父亲那样一生一世一双人,即使母亲过世也未再娶,可是他知道,那只是想象里的,他从未奢求过杨九郎能做到那样,可是他做了,可自己该怎么去接受这份厚重的爱,他没办法不去在意,倘若,以后,他后悔了呢?
“你没有错,磊磊,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我还是做了,因为我只在乎你,我本就不喜做一个君主,走到这步,也只是情非得以,无论你信与不信,我都想同你说,前半生我孤身一人活在黑暗里,后半生我只想与你活在这光日里,所以,让我抱抱你,好不好?”杨九郎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本无意趟水,却生生被逼进了周遭的浑水里。
“九郎,我会一直一直心悦你的”张云雷垂下眸子,又抬起来,眼神完全不一样,又恢复到了原本的清亮,还带着浓烈炽热的情感,钻进了杨九郎怀里。是啊,他的九郎已经很艰难了,如果自己再阻止甚至责怪他,他该多么伤心,张云雷本就在面对杨九郎时做不到古贤之说,他也是人,怎能不产生私欲,如果爱的人就在眼前,哪有再推走的道理。
“磊磊”杨九郎把人抱起来又让人稳稳的踩在自己脚上,紧紧圈在怀里,不容有一丝空隙。
【见评论】
人儿本就眼眶红,现在倒是直接落了泪,一滴泪挂在眼尾,欲流又不流的样子太过耐人,杨九郎终是没吸走人儿胸腔里所有的气息,虔诚的吻去眼角的泪珠。
“好苦”过了半晌,杨九郎嘴里依旧停留着涩人的苦味。
“不苦,甜的”在人耳畔轻声说了句。
“我,我,我要去如厕,快放开我”张云雷因为莫名的烧的慌,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因为想要去如厕才醒来的,没想到听见了人儿的交谈,本无意去听,但看见九郎喝药就忍不住想要知道原委,结果就成现在这般了。
“好,穿鞋再去”杨九郎把人抱起来回了里屋,给人穿好鞋才放人去如厕。
这一夜两人像往常一样相拥而眠,一切都没变,但又变了,变得更亲密了,让人只一眼就明了他们的心意。
二日,杨九郎照惯陪人吃了早膳,问人讨了一个绵长的亲吻,才甩着袖子步履轻快的出了门。而张云雷则是臊着一张大红脸慢腾腾的去了书房练字静心。
“张将军,明日磊磊要前来看望你”杨九郎坐在床榻边,看着气色有些好转的张景。
“这些年辛苦你了,磊磊性子单纯,望你海涵”张景的声音粗砾,但是透着温和。
“张将军何必客气,那日救我不就为了磊磊吗?”杨九郎没有跟着他继续推诿。
“是啊,不过你确实值得托付,我欠了他太多,我得让他活的没有仇恨,活的简简单单,在你这里我确实有愧,可我,无法选择。”张景坦坦荡荡的说了出来,似乎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会笃定我会护好他”
“天下熙熙皆来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又自古以来,谁能过情关,我赌****下的人是太子,我赌你需要我的帮助,我赌你对磊磊的心意,天意遂我,都赌对了”张景一只手摩挲着被角。
“你真是个赌徒,还是一个不会赌脱了的赌徒。”杨九郎抿了口茶。
“尽全力护好他”
“一定,这些事就别污了他的耳了,我不想让他多想我同他在一起的原因,还有,他说过,你是一位非常好的父亲,既然错了就将错就错吧”杨九郎站起身,拂了拂袖子。
“磊磊倒是眼光极好”张景轻笑着摇了摇头,被一个毛头小子叮嘱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那我先告辞了”
“等等,如果可以,留他一命吧”张景嗫嚅的说了句。杨九郎没回头,也没应答,径直走出了门。张景对自己哂笑了一下,到底是药效上来了,怎的脑袋不清楚的说胡话。
“磊磊,对恶该如何见解”杨九郎坐在椅子上,把人环在怀里,人就坐在他腿上继续练字,只不过,宣纸上已是满满的九郎二字。
“书上说,弥天罪过,当不过一个悔字。但,我认为以德报怨可会有东施效颦,杀鸡儆猴也未尝不是好的做法,可是,与其让他走的痛快,何不让他活的去见证他的错误,岂不是更惹人不快”张云雷放下笔,扭头对杨九郎说。
“我们的磊磊长大了”杨九郎贴着人的脸,他了解张云雷的心性,无论怎么回答,最后的落脚点依旧是不去见血。
“九郎,我什么都可以容忍,除了有关你的事”张云雷眨了眨眼,粘了碟子里最后一块儿小甜糕到嘴里,刚开心的眯起眼,结果就被人抢走了,最后全进了杨九郎的腹里。
“磊磊是小甜糕做的吗?哪里都是甜的”杨九郎又吻了吻人的额角。张云雷则埋在人衣襟里,不肯接话。
“明日,我就不去别苑里看张将军了,晚些时候我派人去接你回来,好吗?”杨九郎摸着人的顺发。
“好,我许久没见父亲了,他病了我也才去看他,他会不会怪我”张云雷对上杨九郎狭长的眸子,皱着眉。
“不会,张将军也才从苗疆回来,他知道你的处境,且你不是常说张将军生性旷达,自不会怪你”杨九郎伸手抹平人儿的眉头。
“对,父亲那样温润,一定不会怪我的”张云雷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宽慰几句就不放在心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