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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安泪【承】

2019-12-24 01:47 作者:付小二_L  | 我要投稿

请勿上升正主(୨୧•͈ᴗ•͈)◞︎ᶫᵒᵛᵉ   ♡

“好啊”张云雷顺着把脸贴在人儿的手上像猫一样蹭了蹭。

见杨九郎走远了,张云雷才开始画,一会儿愁眉不展,一会儿喜笑颜开,表情委实丰富,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人嘀咕说画好了。

“画好了,等会儿,还没提字呢,提什么呢?”咬着笔杆思索了一会儿,有了,在纸上落下了几笔。

“九郎,你可不准嫌弃我”张云雷看见杨九郎端着粥走过来。

“我怎么会嫌弃磊磊呢”杨九郎进门就看到张云雷把自己搞成了小花猫,忍着笑把粥放到旁边的小桌上,走过去看人儿画的画。

“磊磊画的真好看,我要把它裁下来收藏起来”画只占了宣纸的四分之一,且画像的一半都是张云雷提得字【愿君安好】,字写的倒是好看,当初张云雷学字儿时,杨九郎写了很多笔体,人儿一眼就看中了行草,说是有狂野之味颇有男子气概,但练下来却生出几分秀气。

“九郎,你要喜欢,我下次再画给你,这次就先把它丢掉吧”张云雷被人说的脸热,他根本不会画,他只会画羊,所以就勾了个羊的样子,把绵羊的眼睛拉成了一条狭长的线。

“怎么能丢掉呢,多好看啊,他的眼睛与我像极了”杨九郎眼疾手快的把画收起来,怕人给撕碎了。

“九郎就会取笑我,哼,明明画的差极了”张云雷扭到一边不看杨九郎。

“磊磊可是在撒娇,方才磊磊让我不要嫌弃,怎的现在又不满意了”杨九郎把人揽在怀里,低声笑着说。

“我才没有撒娇,我是男子,又怎会像女子那般矫情,你既然喜欢赠于你便是了,我要去喝粥了”说着便从杨九郎怀里挣出来,红着耳朵去喝粥了。

“磊磊,先净手”杨九郎把画叠好塞进里衣的内兜里,起身去里间端出一盆温水。

“哦”张云雷顺从的任人给洗了手擦了脸,才如愿的去吃了粥。

“磊磊,昨日留给你的问题想好了吗?”杨九郎每日会留课业给张云雷,教导他学习。

“想好了,君子处患难而不忧,当宴游而惕虑;遇权豪而不惧,对茕独而惊心的意思就是,身为君子要做到不自怨自艾,不骄傲自满,做到宠辱不惊,不卑不亢,九郎,我说的可对”张云雷看着杨九郎,认真的回答道。

“磊磊说的对,委实聪明,我准备了礼物给磊磊”拉起张云雷的手往里间走。

“是什么?是古琴吗?”张云雷好音乐,尤其是古琴,之前弹奏的琴没能带过来,为此还偷偷难受了很久,先前看到杨九郎身上有桐木屑,为此还追问了半天,杨九郎也没回答。

“是啊”杨九郎从暗柜里捧出一把古琴,放在木桌上。

“喜欢吗?磊磊”杨九郎让人寻了好久才寻到了一块上好的桐木,半月之前才送过来,又因为制作琴弦需得选蚕丝、打捻、煮弦、加缠、晒弦等步骤,杨九郎趁着人睡着熬了好几个晚上才做好。

“喜欢,它可真好看,九郎,上面刻的是什么花纹啊,美极了”张云雷轻轻摸着琴,眼睛都快长到上面了。

“那叫荼蘼花,也叫木香花,是生活在苗疆的一种花”杨九郎虽不喜苗疆,但苗疆的那种花他很喜欢,那里的人说,这种花代表着歿日的美,佛典说它是天上开的花,白色而柔软,见此花者,恶自去除,花开到荼蘼,荒原已无期,而他的磊磊,不正是那样,扎根在他荒芜的心里,最后蔓延成一片洁白柔软的花海。

“哦,九郎,若是我没有答出你的问题,你是不是就不会送我这么好看的琴了”张云雷似是想到什么了什么,抬眼看着杨九郎。

“那就换个由头再送给磊磊,而且磊磊这么聪明怎么回答不上来呢?”杨九郎摸了摸人的额角。

“也对,我很聪明的,九郎,我给你抚琴”张云雷迫不及待的去给人弹琴。

“好啊”

轻拨慢捻,不急不缓,绵长悠扬,杨九郎握在手里的书到底是没看了几页,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坐在软榻上的少年吸引了。如果,没有那些琐事,或许一辈子在这别苑里生活也不错。

【四】

八年后

“殿下,秦公子已经掌控苗疆了,要动手吗?”暗卫一身黑色劲装站在一身白衣少年面前,一黑一白,泾渭分明。

“新晋的秀女可有入了他的眼的?”已然过了八年,杨九郎整个人变得愈加的冰冷,狭长的眼睛里像是一个寒冷的冰窖,坠进去就日殁了。

“回殿下,国公府的庶女破例被封了云妃,赐了黎云殿,听说那庶女的眼睛极美”与张云雷还相似几分。

“国公府?手里的破铁拿久了真当是块儿宝了”眼里罕见的有了情感的起伏,却是满满的厌恶,甚至有一瞬闪过一丝嗜血的恨。

“把消息放出去吧,呵,马上我就要有个没血缘的弟弟了”

“是”

“让秦暮来吧,由头让他自己找,让他再带一株荼蘼花来,要盛开的,让他自己想办法”说到荼蘼花,语气松了不少。

“殿下,另一半虎符有下落了,在太后娘娘手里,但”暗卫顿了顿音,不知该如何开口,太后都去世十五年了,该如何找?

“我知道了,退下吧”杨九郎沉了眼眸,原来,皇祖母一早就预料到了,九郎,酒廊,九。之后果然在慕云殿的酒窖里第九个架子发现了暗格找见了剩下的半块虎符。当然这是后事了。

“啊”杨九郎听见里屋传来的声音,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进了里屋。

“可是又磕到头了?”杨九郎没指出人儿还沾着一丝灰的里衣。

“唔,九郎又去忙了吗?”张云雷揉着额角,才不会说他是摔到地上了,他确实睡觉不老实,年纪小的时候杨九郎出去时还能用枕头把人拦住,年龄大了全靠杨九郎塞怀里搂着睡才堪堪不会把被子踹飞,杨九郎一不在人儿不是把被子踹到地下就是把额角撞到床头上,为此杨九郎还用棉帛把床头包上了。

“磊磊,想看荼蘼花吗?”杨九郎不着痕迹的拍掉人儿衣襟上残留的灰尘,似是无意的打量了一下人儿,还好没受伤,看来下次要铺些地毯了。

“想,可是荼蘼花不是苗疆才有的吗?”张云雷一下就没了睡意,撑起身子,看向杨九郎,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

“会有的,都会有的,磊磊,过段时间,我们出去吧”杨九郎摸了摸人的头发,他的磊磊已长成一株不衰的荼蘼花,而他还未给他一片天。

“好啊,九郎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张云雷一直都知道他有事情在做,他不会问他,他知道只要自己开口问,他都会说,他将所有的柔软与从不示人的背后都留给了自己,他给自己搭建了一座城池,那他甘愿生活在他的庇佑下,因为那座城里有他。

“皇上,有消息了,已经在追了”暗卫颔首跪在地上。

“他在哪儿?他还好吗?罢了,三月之后必须把人毫发无伤的带回来,退下吧”压抑下惊喜,拂手让人退下,又打开机关,盯着墙上的画,兜兜转转你还是要回到我身边的,不知道你怎么样了,还好,你还活着,看来,那药也不过如此,幸好,不过如此。

“来人,去看云妃”半晌,摆驾去了黎云殿。之后一月,夜夜留宿黎云殿,不出意料,云妃怀上了龙子。每个皇子在出生时都要经过天师的测算,以此来判断这个未出生的孩童是否有资格生下来作为皇子照拂天下,天师凌驾于皇权之上,一直都有这样的传统,每一任天师都是所谓的天选之人,只是为了让天下的百姓有一种畏惧的信仰,心甘情愿的臣服皇权。

“九郎,你说云妃娘娘肚子里那个孩子真的是未来的天子吗?”张云雷边收拾东西边问。

“磊磊觉得呢?”杨九郎接过他手里的包袱。

“管他呢,我心里的那个人一直是你,不过他来的时机挺好,大赦天下,我们可以出去了”张云雷眉眼带笑。

“是啊,我们终于可以出去了”杨九郎摩挲着包袱,看着从窗户缝里漏进来的斑驳阳光,弯了嘴角。

“九郎,今晚我可以写信把这件好事告诉父亲吗?他一定会高兴的”张云雷从进宫做了太子的玩伴侍读起,每隔半月可寄一封家书,当然也可收到家里的回信,虽进了西凉殿,但杨九郎依旧想辙允着他。

“好啊”杨九郎顿了一下,心里紧了几分。

“慕云殿是不是很大啊?”张云雷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手里收拾的动作,抬眼对上杨九郎的眸子。

“嗯,是西凉殿的两倍,我的祖母之前居住在那里”杨九郎的声音有些低沉。

“九郎,我的祖母去世时,父亲说过,人有生死,草有荣枯,生亦欣然,死亦无憾,花落还开,水流不断,父亲说祖母的精神一直在,我听父亲说过,太后娘娘是女中豪杰,侧身捷如飞鸟轻,嗔目勇如独鹘举,曾随先皇征战沙场,赢得不少功名,所以,九郎,不要难过,太后娘娘一直在,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在你身边。”张云雷抬步钻进杨九郎怀里,环着他的腰,一只手顺着他的背一下一下的拍着,用笨拙的方式去安慰杨九郎。

“磊磊说的对,我没有难过,我只是有些想念她,我一出生就没了母妃,是皇祖母把我带大的,后来她不在了,我就一个人了”杨九郎抬手回抱住人儿。

“九郎,我也未曾见过我的母亲,但是,我不难过,因为我还有父亲有你,而且,九郎,你也不是一个人,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张云雷把人推开,与人对视,认真且坚定的语气像极了八年前要留在他身边的样子。

“嗯,对,我有磊磊,不是一个人”杨九郎想,爱一个人亦是一种重生,还活着的原因最可怜的就是因为执念,而在他遇到张云雷之前,他就全凭那份恨活着,遇到张云雷之后,他才发觉,原来他还有除那之外的存在的意义。

“我听说,太后娘娘也没有葬在皇陵,而是与先皇一样,撒在了炎国边境,护佑炎国,之后,我们一起去炎国边境看他们吧”张云雷眨着眼说。

“好,等过段时间我们就去看,带你去见他们,他们定然会欢喜的。”杨九郎抬手摸了摸人的额角。

“嗯”张云雷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又抬起说“九郎,慕云殿真的很大吗?我们是不是不能住在一起了”越说越小声,又低下了头,如果不是杨九郎看到人儿唇动了,都分辨不出人儿是否开过口。

“要分开吗?”杨九郎看人窘迫的样子总是忍不住生出逗弄得心思。

“要的吧?那太好了,地方大了,我睡相不好,会打扰到你休息,一定要分开的”张云雷强扯出笑意。

“可是,磊磊,我睡相也不好,经常踹被子,要抱着磊磊睡才好,怎么办?”杨九郎不敢逗人儿了,生怕人儿真的搬到另一个屋子里住。

“那我们就住一起,我是说,为了九郎不受风寒,我们就同睡一张床吧”张云雷强压住欣喜,但收拾东西的动作明显轻快了不少。

晚间,等张云雷睡熟了杨九郎才起身出去。

“殿下,久违了”一袭红色长衫的男子站在庭院里。

“是很久了,秦暮,久违了。”杨九郎难得没有用开口就冻死人的语气。

“你说,云妃肚子里究竟是谁的孩子,他可不是个能生的”秦暮眨着桃花眼,眸子里满是戏谑。

“谁知道呢,对了,他怎么样”杨九郎哂笑了一下。

“张将军张景吗?他可能不太好”

“他还有多久才能到?”杨九郎皱了皱眉。

“最晚一个月”

“嗯,虎符找到了,明日你可放出些风声,国公府,欠的债该还了”眼神里有冬日的冰凌。

“殿下,知道你父皇,不是不是,说错了,那不顺口吗?你别瞪我,我还不能死,秦风,秦风为何要找张将军吗?”秦暮想如果不是自己还有利用价值应该就被他弄死了,庆幸自己还有用,还挂着苗疆储君的名号。

“所谓何?”杨九郎收回眼神。

“我刚刚看到他书房里挂着一幅张将军的画像,旁边还提了字,均为他的墨迹”秦暮挑了挑眉,对于那个人他可熟悉的很,毕竟曾经是他敬仰的表哥,只不过他被暴虐的君主送去给炎国当了质子,而他留在了深渊里,说到底他也是个可怜的人。

“继续”

“我之前查到过,我被当成质子送来炎国,同年他被那个变态毁了容扔在了围猎场,后来被误闯围猎场的张将军所救,张将军把人带在了身边,听说他还有意无意的为张将军提供了很多消息。”

“说重点”

“秦风可能是因爱生恨”秦暮舌头差点打结,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

“苗疆的虫子把你瓜子仁一样的脑仁给吃了”杨九郎斜睨了他一眼。

“殿下,你听我说完,你别打断我,我慢慢给你讲”秦暮也不恼,毕竟这件事真的令人匪夷所思。

“继续”杨九郎抽了抽嘴角。

“后来张将军的哥哥去世了,他的长嫂身怀六甲前来探寻,在军队生下一子之后也随着去了,张将军的哥哥是个私生子,上不得台面,军队几乎没人知道他们副将的身份,且都以为寻来的孕妇是张将军的妻子,张将军私下与他的哥哥很是交好,互为知己,于是就告知天下说那是他的孩子,且终身不娶,就是不想让人轻看一分那孩子”秦暮一口气说了一串。

“所以,秦风是误会张将军与他以为的妻子伉俪情深?”杨九郎低声嘲笑了句。

“差不多这个意思,反正大概是那个样子,但是,他给他下的药还真狠”秦暮摇了摇头。

“知道了”杨九郎思索了一番,大概想到了张景帮他的原因,赎罪。

“荼蘼花带来了吗?”杨九郎语气软和了些,似乎只要涉及到张云雷的事他都会莫名的敛了寒气。

【赠一一的二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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