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傻子狂潮
ChatGPT这个东西完美符合了我们的潜在伦理。
在现实生活中潜藏着一条铁律,一个人要么有实用性,要么有节目效果。
二者都没有的阿Q在临死前悟出来这个道理,于是“忽然很羞愧自己没志气:竟没有唱几句戏 ”——而ChatGPT 竟然二者兼具,上能科研整合,下能老莱娱亲,远胜于阿Q、农村里的树先生们,城市里的一众doomer。
像我这种三本学历的人(新勃标),当然只能是抱着一丝丝消遣的目的来提出问题为难ai——好吧就是逗傻子。
后来这样的问题问得多了,我就沉默了。
我想起小时候被勒令给大人表演节目的自己,想起学青X大XX的自己,想起尽力满足老板各种奇思妙想和绩效要求的自己,想起夜晚撰写狗屁不通的公文的自己,撰写日志的自己,一问一答即问即答有问必答的自己,只恨自己不是机器的自己。所有这些自己工具化的场合都浮现出来。
长大后ChatGPT 成为了一堵墙,我在这一头,我工具性的部分在那一头。
可能是霸天虎对我们人类失望了,想要咱们悟性穷原,所以才要求人成为工具,要求工具成为人。
我毕生努力的目标是成为现在的她,她毕生努力的目标是成为现在的我。
与其说这是一种黑色的双向奔赴,不如说是我和我割舍的部分对话。
我做了一场梦。
在梦里,我好像摆脱了无尽的一问一答,即问即答,有问必答的噩梦。
退出这场名为道德的回合制游戏。
她不再答复我,我也不再答复任何人,没有言辞,只剩标点像漆黑的渡鸟在海上穿梭着。
我想杀了她,她是世界上另一个刻板劳碌的我。
我想拥抱她,她是世界上重复劳碌的每一个人。
你们继续看V魔怔吧,我和ChatGPT谈恋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