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罪证

我的好友王飞华从海外学到了南洋巫术，留学回来后给我视频展示了一番他的物件，很是惊艳。 就在我犹豫他会不会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王飞华的时候，他身体出现了问题。 紧接着他打电话让我去他家。 我步履轻快进入了这个豪宅，在中原一带这么大占地的房屋较为少见。他的父母外出求医了，也是，像他这样的家庭都是找专家会诊的。 “腹泻……但是药品不管用，已经很久时间……久到我都不敢看医生了。” “我学了这种技能，也许本不应该，或许冥冥之中自有一股力量，将我吞噬，目的是要把技能收回去。” 我开始宽慰他，说技能的目的自然是流传，而不是持有和保守。 他摇摇头。 “你不知道，这个一旦学会，就会很厉害的，我……学这个不是为了个人利益，”他低了低头，“也许好笑，我是为了一点正义感，或者借以平复罪恶。” 我不太理解，但也没说什么。也许优渥家庭的孩子都是理想中的存在，既怀抱理想，又不负韶华。 当晚，他父母回来，说已经预约了国级名医。 大家心情都很不错，他们留我吃了晚饭。聊天之后，天色已晚，我在他们盛情之下留宿一晚。 第二天一早，我去王飞华的卧室，中间经过一段过道，这过道不同于平常的房屋设置，它是无墙体遮掩的。而巨大的玻璃屏障透进来许多金色光线。 此时我在卧室门前，轻敲三声。门内似乎应了一声。我推门进去，却发现并没有任何人。 卧室清爽干净，顶上白色装饰衬映棕色家具，一切那么简单稳重。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忽然觉得王飞华应该在这间卧室里。 “飞华？”我试探问了一句，怀着期待。 但没人应，除了我的呼吸之外寂静无声，有些怪异。 我看着周围，一览无余，只有柜子没有打开。 于是我过去慢慢打开，除了几件衣服，别无他物。 就在我转身要关门的时候，屋内不知哪儿来了一阵狂风，把所有零碎物件都卷起来，形成了一个小龙卷。 就在我迟疑的哪一瞬，那股龙卷风朝我袭来，我卷入其中，感受到了那巨大而恐怖的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站在柜子里。 推门出去，周边一切都恢复了原状。 我松了口气，心想着是不是王飞华设置的阵术，专门对付进门的陌生人。 抬脚走出房门，已经是夜色暗涌，晚风气息浓厚，热浪翻滚。 “飞华，你醒啦？”暗中出现一个甜美的女生忽然闪到我面前。 “我……” 我不知所以，但是以前我看过王飞华的女友李菱的照片，认定这个女生就是李菱本人了。 下一秒她抓住了我的手，就往前飞快跑去。我力量还没恢复，被牵得踉踉跄跄。 进了大厅，便是让人惊呆了的晚餐，桌前围着王飞华的爸妈，和王飞华的几个亲友，旁边站着一个年轻的阿姨，正给大家分发碗筷。 “飞华，你醒啦？这么能睡，也不陪陪李菱？” 王飞华的妈妈颇有责怪的意思。 是啊，这个王飞华，怎么不陪陪李菱呢？ 糟了！不对劲，我发觉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我的手就在李菱手中紧紧握着呢！我慌乱地抽手，却发现没那么大力气。 “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觉得好笑。 下一秒我被李菱按在了座位上，额头开始微微冒汗。难道……大家把我当成了王飞华？我和他外貌根本没有一丝相像啊！ 我看了众人，气质非同一般，非富即贵，也不是我能惹得起的，先把疑虑放在了心里。 好在这顿饭维持很短暂，那边刚吃几口，就有女孩嚷嚷着饱了，说下午吃了蛋糕还没消化。她们匆忙离开去玩了。 饭后，我出神地看着刚才站着分发碗筷的阿姨，她还没有吃饭，现在正在收拾餐桌。 很快，她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再次出现时，她的托盘中有了几杯茶水。 杯口上方腾起的烟雾，四散开来，沁香入心。 “这是阿莉管家，你叫她阿姨。”对面王飞华的妈妈介绍一句。 “阿姨好！”我忙着喊了一句。 她开心一笑，哎了一声就忙去了。 我疑惑不解，于是找个机会溜走了。回到了之前他们给我安排的卧室，打开了灯。 正对着墙壁的镜子告诉了我事实。 我不是王飞华。 或者，我的外貌，不是王飞华。 我还是我。 也许大家搞错了而已，我松了口气，准备换件衣服。 “干什么呢？今晚要做点事情吗？” 身后突然一个女孩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想起来了，刚才没关紧门。 我背对着那个声音，并加快了动作。 下一秒，我的衣服卡住了，而一只手迅速绕过障碍，径直取向我的老巢。 “我不是王飞华，为什么要这样？”我惊恐喊了出来。 “嘻嘻嘻，你不是王飞华，是谁呢？” 李菱迅速绕到我面前，戏谑地问。 我挣脱开来，内心认定这个李菱不是一个正经女人，准备打算开溜。以我个人的想法，他们每个卧室和角落都有监控的。 纸里包不住火，这种事情要惹上大麻烦。 但是我忽然动弹不得，似乎身体内产生了一中抗拒力，让我留在原处。 李菱动作飞快，我觉得撑不过两秒就没了衣服。 最后一秒，我绝望地呼喊了几声，最后知道抵抗也是徒然了。 接下来，我并不好受，甚至没有一点感觉。 我是马秋发，不是王飞华。 起身的时候，我拿起手机给王飞华打电话，但是冷冰冰的声音提示对方忙线。 “我觉得我们应该谈谈，”我抬头看向李菱，“我是飞华的好朋友马秋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习惯，或者爱好，我也不管。但是你也能看到，我这个身体包括长相，和王飞华一点都不像，你感觉不到吗？” “哈哈哈，你可真会逗人！”那边李菱笑了。 “你不是王飞华是谁？什么马秋发，我听你说过，但是没见过呢！” “飞华，最近几年你在外求学太累了，我能感觉到，我会陪着你的！好好睡一觉吧。”李菱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并带上卧室的门。 我看着床铺上的乱象，一阵恶心由衷而来，但是我忍住了。 我恢复了一刻钟，准备连夜跑路。 体力也还行，我轻轻关上房门。却惊讶地发现，管家阿莉在不远处收拾房屋。 我和她打了个招呼，若无其事走过去。 但是二十分钟后的我，又回到了原地。眼前的阿莉已经收拾好，正在斜靠着饮水机喝水。 “阿姨，带我出去……我迷路了。”我毫不掩饰。大家难道都不知道我不是王飞华，而是另外一个人吗？ “啊？迷路了？”，阿莉很惊讶，却也没说什么。 几分钟之后，我顺利地出了这座豪宅。 “谢谢你。”我消失在夜色里。 …… …… “阿秋，醒了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在我耳边。 是王飞华！ 这个臭小子，一直不出现，害得我这么窘迫！ 我睁开了眼，却发现自己仍然站在那个柜子里。 不可思议！ 我冷静下来，感觉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在背后推动着。我是误入鬼冢了吗？ 我似乎觉得有人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但也不得不淡定地走出了柜门。 表面上我若无其事，内心却惊恐万分。 这是什么道理？什么情况啊？飞华，你在哪儿呢？我成了替身吗？ 平安度过了一整天。 晚上我又出现在了管家阿莉面前。 她带我出了豪宅，并送了我一段路。 这次我格外小心，走出了以前没走过的路线。一路向北大概20里开外，我发现了阑珊的灯火，那是一个村落。 村口小卖部和餐馆仍然没有关门。 我进了餐馆，忍着酸痛坐在小桌前要了一碗面，回想着这两天李菱和我没少折腾，这个事情既然发生是躲不掉的。 我会被打压报复吗？ “老板，附近有没有旅馆？”我问了一句。 “有啊！多着呢，你想去连锁店只需要往东走5里；想住一般的，就我们这村每家都有，常年有客，热水空调WiFi供应！” 我就地住下，体力也不允许我乱跑了。 “阿秋，醒了吗？”又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响在我耳边。 是王飞华！ 你这个臭小子，一直不出现，搞什么鬼！ 我愤怒地起身，然而下一秒我失声喊了出来。 天知道我是多么绝望！ 我又出现在了王飞华的柜子里。 莫非……我已经中了王飞华的法术，肉身已灭，灵魂还没有消耗殆尽，困在这座豪宅了吗？ 好你个王飞华！ 我怒火中烧。 晚上李菱又来了，我不耐烦看了她一眼，但是仍然周身无力，招架不住她的行为。 我拿着镜子和李菱确认自己的脸面，以及用手机自拍，我始终是我，不是王飞华。 而李菱笃定，我就是王飞华。 我气冲冲找到了王飞华父母，结果得来了同样的回复。 这一切是怎么了……魔怔了？幻象吗？ 我需要做点什么吗？ 夜晚来临，我又找到了管家阿莉。 “还要走吗？”她怜悯地看着我。 “走！” 我依然头也不回，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我醒来时候，躺在王飞华卧室的床上。 床边一张便签，我拿来一看，是王飞华的留言。

嚯！果然出事了！ 现在我能做什么呢？真是奇了怪了，对王飞华来说，我是个替身，演绎着他平常要做的事情；而他却逍遥自在呀，说不定去哪儿潇洒去了。 莫非，这真是个鬼冢吗？不行，我要弄清楚！ 晚上，李菱又来了。 我把便签给了她，谁知她看了一眼，说，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眼见为实，我看到的和我听见的，以及我能感触的，你就是王飞华，你知道我学过心灵感应，你就是王飞华，或许你在哪儿受了刺激，不记得自己的过往了……不用担心，我会弄清楚的。” “对了，你这……”她说着就上手拉我的裤腰。我心慌气短，一时竟动弹不得，她的三下五除二很是利索。 我想到了管家，她应该知道一些事情。 到了过道一看，她果然还在那儿喝水。 “阿姨！” 不对劲！我忽然想起，第一次和王飞华他们家人一起吃饭时，王飞华的妈妈让我叫她阿莉阿姨，说明大家都知道我不是王飞华的。 真正的王飞华不需要家人介绍管家。 中间出现了什么问题，大概就是王飞华消失不见，我成为替身的原因。 “什么事情？”阿莉并不惊讶，“今晚还走吗？” “不了，”我无奈，“我走不掉，你能告诉我吗？到底怎么回事……” 她没有立刻回答，喝完水之后，缓缓说了一句。 “明天早晨，坦诚相见。” 第二天一早，我就在过道等着她。 她一身黑衣，心情似乎很好，闲情雅致也许是她这个年龄所拥有的最好的状态。 只见她站定，一伸手便除去外套。 我有些怪异地看着她，她不说话但是双眼睁睁紧盯着我。 我张了张嘴，并没有说出什么，气氛尴尬至极。 终于，我除了一件衣服。 那边她终于等到了什么似的，立刻除去了第二件。 这是什么道理！就是她口中的坦诚相见吗？ 我迟疑不决。 她倒是并不着急似的，似虎狼一般原地锁定了我，甚至包括了我的气机。我有一种直觉，她随时都可能扑上来猎杀我。 我除去了第二件。 片刻之后，我彻底放弃了任何想法。 二人身上不着一件衣物。 “你做得很好！”阿莉开口了，“我回答你一个问题时，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可以。” 我也没那么多顾虑了，直接开口问： “我是怎么了，逃离不掉？” “你中了幻术，但是目前无法破解，只有机缘才能让你摆脱，另外，你最好别折腾了，因为你太虚弱了，李菱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么，”她开始提问，“你和八娜在学校做了什么，让她对你神魂颠倒？” “我……”我突然发现自己脑海中并没有八娜这个人。 但是瞬间，脑海中有个意志力控制住了我，我开口了，但发出来的赫然是王飞华的声音。 “我和八娜是好朋友，她想法古怪，我们一起做了很多试验。有一次她问我对她有没有感觉，我说没有，她就闷闷不乐，后来我知道她对我下了法术，之后我们形影不离。” “那么为什么她出事了，肉身和灵魂都不知所踪？” “因为八娜的一个追求者，请来了几个道行高的师傅，对我们进行了围猎……那一仗损失惨重，八娜被捉走，我落下疾病，但是始终没有解决办法。他的能量很大，最终消息被封锁，而且八娜似乎从学校消失一般，所有人都不承认有这个人存在过。” “那么，”王飞华继续问，“你是不是最厉害的法师？” “是的，但是首先我是八娜的妈妈……这次不瞒你，我是来报仇的！” “那你找错地方了，这里没有你的仇家！” “还不好说呢……” 我们两人迅速离开了过道。 凉晨微风吹过，寒气初生。 “王飞华，你在哪里？” 回到卧室，我迫切问道。 …… …… 空气凝滞，寂静无声。 本以为王飞华又消失了。 “我……我在你背后。”脑海中他的声音，最终说出来，语气中透出一丝无奈。 什么？ 我再问时，他没了一句声响。 我回头看去，没个人影，卧室的安静中渗透出一丝丝诡异。 忽然间我想到了刚才阿莉所说的坦诚相见，莫非是…… 我的天呐！ 我颤抖着褪去了全身衣服，对着柜子上的镜面缓缓显露出后背。 王飞华就贴在我背后！ 很明显他没有了生命的迹象，整个人处于干瘪的状态，包括头颅，也是干瘪如一张纸，整个人轻如一张皮囊，没有给我带来丝毫负担。 我尝试着把他从后背拉下来，但是徒然。 最终，我几乎窒息地发现了一个难以接受的事实。 他已经被透明的丝线缝到了我的身上！ 那丝线可不是一般的坚韧，缝进了我的皮肉，以我的气力，根本无法剪断。 …… …… 我清晰记得自己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晕厥。 这是怎么样的一个恐怖的世界啊！ 这就是让王飞华怜惜不已的世间万物吗？这就是让他惊叹的复杂的生命形式吗？ 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极啊！ 醒来，我身边坐着李菱。 “你都知道了？”我有气无力地问。 “嗯，知道一些吧！”她眼神躲闪。 “那你还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我暴跳着要捉她的手，最终太虚弱没有蹦起来。 她吃了一吓，连忙后退了两步。 “幻象消失了，我才发现你不是王飞华……”她已经有了哭声。 “我也知道，之前是幻象，但是，我明明感觉到你身上有王飞华的气息啊！所以我很确定你就是他！” “哎，算了算了，”我说不出什么，仍然尴尬至极，“下一步咱们怎么办？” 此时我颓废地坐在床沿，望着李菱的手，又想起之前阿莉说的话。 李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说法有什么依据吗？ 于是，我试探地问了一句。 “你来王飞华家有什么目的？” “什么？”她惊诧莫名，随即酸楚地说，“我走不出这座房屋。” “这是为什么？我也走不出去！” “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吧，把我们聚集到此……有时候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肉身已死，灵魂困居在这地方。” 是的，我也有这种感触。 一番商讨之后，我和李菱决定，今晚迟些时候出逃这座房屋。 夜色无边，我们一前一后，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路口处，我们分道扬镳。 我忽然有个疑问，但是话到嘴边不好出声。 最终，为了了解真相，我问了她。 我能看看你的后背吗？就是前几天那种状态的后背。 她惊慌地停下，没问为什么，最终还是褪去衣物，背对着我。 我紧张不已，生怕她后背上也缝着一个人的皮囊。 好在她后背上只是一个巨大的纹身，看图像是一个女孩，我不认得，但是松了口气。 “为什么看我后背？”她已经穿好外套。 “哦……这个，以后再告诉你吧。”不等她开口，我掉头就走。 我怕她接受不了王飞华缝在我身上的这个事实。 最怕的果然还是发生了。 我睁开眼睛时，依然在王飞华的柜子里。 “王飞华，你在哪里呢？”我失声问道。 沉默半晌，他的声音终于出现了。 “我在你的识海里，也就是你的意识，现在我能量不足，偶尔能启动，大部分时间都是沉睡状态……关于我的一切，我也很迷惑……当初我尝试离开家，但是没有成功。大概是某种事物把所有人禁锢在这了。” 一定是阿莉了！ 除了她还有谁呢？ 我径直走向她的房间，一把推开门。 她正在床上休息。我内心冷笑一句，还装得挺像。 “你来啦？” 她并不惊讶。 “都是你做得好事？” “嗯。” 好吧，我强忍住心里的怒火，想着这人能量太强，不好对付。上次她的虎狼之势已经让我感受到极大的威胁了。 “我不管，我只要出去，远离这个地方。另外，王飞华的事与我无关。” 对于王飞华，我多少有些无奈。 他没有提醒我来到这座房屋的危险性，我来了又走不掉，但是现在我身上背着他的皮囊，希望能走出去，这样才能有机会了解真相。 如果无法出去，后果只能很惨淡。不仅王飞华受限制，紧接着我也会越来越虚弱。这里的真相只能就此埋没，不为外界人所知。 “你知道要做什么吗？” 她缓缓说了一句。 “别客气了。” 只见她慢慢起床，坐立。然后继续着上次那种退去衣服的机械动作。 她表情冷漠，当然是没有任何波澜和情感的。 “为什么？” 我不解的问。 “因为这座豪宅里面藏着别的东西，也许就依附在你我身体上面，那才是大家的敌人。” 片刻之后，我们面对面，没有任何异常。 …… …… 眼见她又要捡起衣服，我犹豫万千，终于说了句： “我想看看你的后背。” 她惊愕，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便慢慢地转身，背对着我。 没有任何异常！ 我松了口气，就准备拿衣物。 “你的呢？给我看看！” 果然还是躲不掉的。我也放弃了，自从来了这座豪宅之后，一切都交给她了。 背对着她，我也并无恐惧，随便她怎么样。 她似乎并没有什么波澜，只是上前摸摸我的后背，拽拽那紧致的丝线。疼痛立刻蔓延开来，让我龇牙咧嘴。我似乎要晕厥了。 就在我以为她会帮我取下皮囊的时候，她撤回床上躺下，背对着我，再也不理睬。 好家伙，懒得够呛！ “我什么时候能走掉？”我追问。 “再等等。”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 …… …… 我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赶紧休息了半天。 安静得出奇。 阿莉以女管家身份准备了饭菜。我吃的时候，甚至都怀疑这些美食是不是石头、虫子变的。 我看了她一眼，她感应到了，但似乎并不反感。 饭后李菱跟着我进了卧室，我拒绝不了，于是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在我向她展露后背的同时，她惊呼一声，立刻晕倒在地。 花了很大功夫，我才让她苏醒。 “这个事情，我也是刚知道不久的。”我无奈告诉了她。 试了几次，最终她还是没能帮我把背后的王飞华取下来，大概她心理也很脆弱了。 “算了吧！”我说，“先休息，明天再说。” …… …… 第二天一早，我们众人面对面围在桌边。 阿莉开口笑了一声，说刚摘的南瓜，熬了甜粥。 就在大家喝了第一口之后。 上空传来一声巨响，似乎那五六米高的屋顶炸裂了一般，让人惊骇。大家不明所以。 我紧盯着阿莉，但发现她的神情也有一丝慌乱。 “哈哈哈……哈哈……大家都在啊？” 一个浑厚的声音从王飞华屋内方向传出。 阿莉出手了，她没有直接去卧室方向，而是对李菱发难。 那边王飞华的父母早已惊慌失措躲在桌下。 “你这个畜牲！”阿莉中气十足喊了一句，迅速扑向李菱。 只见那边李菱身上发出一声冷笑，身形暴涨，随即背对着阿莉，显露出了真身。 我想起来了李菱身上的纹身图。 “啊！八娜？”阿莉呆住了，也瞬间停止了攻击。 危险！ 我内心大呼不妙。 果然，下一秒，那个纹身迅速变成了实体，但是并不是那个八娜的模样，反倒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形象。 阿莉意识到了什么，然而为时已晚。 高手之间的对决，往往成败就在一瞬间，希望阿莉的结局不是最坏。 下一刻，李菱背后那男人的皮囊已经对阿莉发动了攻击！ 所有动作迅速至极，以至于我还没看清楚。就结束了战斗。 短短几个回合后，两败俱伤。 阿莉倒地不起，李菱趴在地面，背后的血肉一片模糊。 而那个男人的皮囊，竟然也挣脱了李菱的后背，独立开来，形成了一具正常男人的形体。 看得出来，那个形体也受了伤，非常不好受。 “八娜在哪里？”阿莉赶紧问道。 “八娜身魂俱灭！” 那边阿莉一听，脸色煞白。 “放弃抵抗吧！”那形体说，“你的法力会越来越弱，如果我的没猜错，你的术法是在女子之间相传的，而且女儿消失，你的法力减去很多！” 阿莉似乎放弃了抵抗，只说了一句话。 “你走火入魔了！这是天地不容的事情。” 而那个形体并不在乎，正得意的笑着。 我忽然怒火中烧，想起来王飞华的便签，以及他的远大志向。 他说过，自己的修炼是为了平复罪恶的。 于是我尝试着用意识和王飞华说话。 “快醒醒！王飞华！” “快醒醒！” 果然我的后背有了感应。 “阿秋，帮我照顾好李菱，和我的父母。” 这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下一刻我只觉得背后炸裂开来，便疼痛得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我还在这座豪宅中。但是身边空无一人。 阿莉留下了一张纸条，简单讲述了一切。 阿莉的女儿八娜和王飞华是好朋友。八娜的追求者很多，其中有个杰瑞十分狂热，不断制造事端。 杰瑞请了很多法师去捉八娜和王飞华，试图打击他们。 有次八娜误入杰瑞手中，在杰瑞的乞求中断然拒绝了他。杰瑞因此觉得丢了面子，把八娜折磨之后，残忍的将她身形毁灭，又破坏了她的魂魄。 同时，王飞华的回国也引起了杰瑞的注意。杰瑞让法师把自己缝到王飞华身上，等王飞华回国之后又跑到了李菱身上。 而那时八娜的母亲阿莉来到了王飞华家，迅速摧毁了王飞华的身体和灵魂。在我到了他家时，把王飞华缝到了我身上，顺便把灵魂放到我的识海中。 接下来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意外。 最终，王飞华意识被我唤醒，同时也消耗了自己的一切，和阿莉共同铲除了杰瑞。 至此，我明白了一切。 同时我也了解到了，李菱和王飞华父母已经看淡一切，在王飞华形神俱灭之后也决然出家，远离尘世了。 时常，我会拿出王飞华的那张便签。 阿莉卧室桌上也留下一张照片，我身上背着的那张皮囊可谓是这场事故的罪证。 生命的形式如此复杂，值得惊叹。 相信我们下一站将会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