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色蔷薇番外小说——马卡里乌斯之殇
（感谢网友e神选帕金斯的创作）
伟大的马卡里安远征已经持续了7年。在这场规模仅次于大远征的军事行动中，帝国的雄师已经解放了1000多个世界，剿灭了无数的邪教徒、异形；净化了成百上千被混沌污染的星球。而现在，这支浩浩荡荡的大军已经到达了银河边缘，人类帝国的边疆。再往前，是无尽的未知；再往前，就脱离了星炬光芒的保护。
在光明领主号的舰桥上，马卡里乌斯坐在指挥席上，他左手撑着头，右手食指敲着金制的扶手，他在等待着第13批侦查队的消息，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指挥官，他有等待侦查队的耐心，哪怕要等一星期、一月、一年，耐心地等待会带来丰厚的战果。
马卡里乌斯想起自己年少时时常听到的大远征故事，那是一个传奇且进取的时代。在那个时代，帝皇还行走于人间，还有康斯坦丁(别妨碍老子泡妞)、基里曼(正在补觉，勿cue)、马卡多这样的英雄，全帝国人民团结到一面旗帜下，共同为人类的复兴奋斗着。他在梦中无数次地穿越到那个时代，成为那滚滚洪流的一份子。每每想到过去的帝国是多么灿烂辉煌，马卡里乌斯就对如今的死气沉沉的帝国多么失望。他曾经审问过一个异端，那厮叫喊着：“你们的帝国就如同那王座上的枯骨，不过是一具尸体！为什么为这躯尸体卖命？为什么不投身于混沌的怀抱，享受四神的赐福？”那个异端后来被烧死了，但他的亵渎的言论却刻在马卡里乌斯的脑海中，或许，正如他所说，帝国不过是一具尸体。马卡里乌斯又回想起七年前，他刚刚成为太阳领主，手握重权的他立即筹划一场收复太平星域的远征，却被那群高领主泼了一盆冷水——帝国的财政和兵力无法支持这样的远征。尽管马卡里乌斯反复强调收复太平星域的重要性和急迫性，那群高领主们不愿意提供哪怕口头上的支持。在经过上的数个月的唇枪舌箭和妥协退让之后，远征计划才会得以通过。他忘不了请求机械教协助时火星铸造将军高高在上的样子，他忘不了在要求集结部队时星界军元帅和帝国海军元帅傲慢的言语。这段在泰拉的岁月是马卡里乌斯整个军旅生涯中最难熬的时光。
“大人”，光明领主号舰长狄摩西尼的声音让马卡里乌斯回到现实中。“您已经有18个小时没有休息了……”
马卡里乌斯微微抬起了右手，示意狄摩西尼不要说了。自从马卡里乌斯更换旗舰后，狄摩西尼就一直立侍在马卡里乌斯身边，他的忠诚和过硬的技术深受马卡里乌斯的欣赏。狄摩西尼也是全军上下少数敢于正视马卡里乌斯如炬目光的人。
“但无论怎么讲，您也应该好好休息，”狄摩西尼决定继续说下去“目前舰队和星界军已经完成了整备，随时可以出动。周边的异形和异端完全不成气候，不需要劳您费心……”
“不!”马卡里乌斯斩钉截铁地说“作为一名战士的直觉告诉我，很快侦查队就会归来，并且带来好消息，我要亲眼见证这一切。”
马卡里乌斯的战场直觉准的惊人，他经常做出看似不合常理的战场调动，却又往往给帝国带胜利。一些底层士兵说：“马卡里乌斯是帝皇的化身，帝皇借马卡里乌斯给帝国带来胜利和希望。”甚至有士兵把马卡里乌斯和帝皇的画象放在一起祷告。狄摩西尼想着，但这到底是马卡里乌斯的直觉还是执念。他们到达这里已经有小半年了，按理来说，收复太平星域的远征已经胜利结束，他们早就应该胜利凯旋。但马卡里乌斯却下令继续前进，一直到这块连星炬光芒都难以照耀的死地。现在全军上下士气十分低落，而马卡里乌斯的情绪却越发亢奋。他已经连续派出12批侦查队去探索星炬光芒之外的空间，其中前11批音讯全无。舰队指挥官们抱怨着，这是在无意义的浪费宝贵的战舰，但马卡里乌斯依旧我行我素，派遣战舰冲入亚空间的风暴中。终于第12批侦查队中唯一艘幸存星舰成功冲破了黑暗与风暴，回到了舰队驻地，并汇报了他们的发现。在银河系外，星炬光芒无法照耀的地方，有至少一支人类文明的存在，他们似乎掌握着高超的灵能科技，但由于他们所在的地方过于偏远闭塞，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人类帝国。马卡里乌斯听完汇报后立即下令组建第13批侦查队，让他们顺着第12批侦查队的路线，找到可供大舰队航行的亚空间航道，马卡里乌斯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将帝皇的光辉洒下银河的边缘。
狄摩西尼放弃了，他跟随马卡里乌斯这么多年，他知道，一旦马卡里乌斯下定了决心，那么他就会不择手段，不计代价地去实现他的目标。
突然，鸟卜仪发出了警告声——在舰队前方10光分处有4艘舰船脱离亚空间。“立即识别舰艇身份”狄摩西尼冷静地发出命令。船员熟练地进行敌我识别仪式，随后一名中尉大叫起来：“帝皇保佑，他们回来了！第13侦查队回来了！”原本沉闷的舰桥内爆发出一阵阵欢呼声，马卡里乌斯激动地站了起来，大手一挥，以洪亮的声音对通迅长命令道：“立即接通与第13侦查队指挥官的通讯。”看来，马卡里乌斯的直觉依旧敏锐。狄摩西尼心里默默感叹。
第13批侦查队有一半的星舰没有回来，不过比起前12批侦查队，他们已经十分幸运了。第十三侦查队指挥官通过全息影象向马卡里乌斯汇报侦查结果。
“我们未能再次找到那个人类文眀，”狄摩西尼发现那个指挥官汇报这个消息时眼神有些迷离，立定也十分僵硬，显然他强压着恐惧的情绪——马卡里乌斯的词典中没有失败一词，狄摩西尼已经想象出这名军官的结局。“还有，”指挥官强撑着继续说下去“我们发现了一个古老的异形造物，机械修士认为那是一个能通往银河系外的传送门，不过到那里的亚空间航道马上就要被亚空间风暴吞噬，导航员认为没有航行的可行性。”那名军官在汇报完后显露出一种诡异的放松——他在等待自己的命运。
马卡里乌斯却亢奋了起来，他在自己的宝座边来回踱步，嘴里念叨着：“帝皇保佑，帝皇听见了他忠仆的祈祷。”在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后，马卡里乌斯立定，整理好自己的盔甲，昂然地对全息影象的军官说：“很好准将，你现在是少将了。”那个军官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但他还是恭敬地向马卡里乌斯敬礼，然后结束了通讯。马卡里乌斯命令通讯长打开全舰队广播。
“帝国的勇士们，现在是你们展现自己对帝皇忠诚的时刻，我们要进行新的征程，将帝皇的光辉撒向未知的星空，”马卡里乌斯拔出精工动力剑，振臂一挥，分解力场切开空气分子，在空间中发出锐利的爆鸣声和离子光辉，剑锋指着舰艏的方向，“全舰队听令，启动亚空间跃迁仪式，前进！”马卡里乌斯身披金甲，头戴金盔，手拿金色的动力剑指向前方，犹如战神现世。过去七年，马卡里乌斯剑锋所指的方向，就是胜利的方向；现在，他的剑锋又指向什么？
舰队已经在L2星门附近停留了一周——之所以叫L2星门是因为随军的机械教大贤者阿姆巴佩发现这星门与大远征时代记载的L星门十分相似，尽管如今那里是一个亚空间旋涡。关于这个星门机械教内部爆发许多争论：有的机械教修士认为L星门是否真实存在都要画一个大大的问号，更别说以此命名新的星门；有些机械教修士就星门到底是哪个种族修建的而互相争吵……马卡里乌斯认为这样的口舌之争(话说那些机械修士还有口舌吗)只是浪费时间，他只关心两件事：星门能否使用，以及星门通向哪里。
马卡里乌斯躺在自己的床上，透过天花板的透明穹顶望向舰队和星门。即使是他麾下的常胜之军，与那个巨构相比都是如此微不足道。那个星门是多么辉煌壮丽，他回忆起自己的经历，试图寻找能与之相比的事物，他只想到了黄金王座。在马卡里乌斯被任命为太阳领主时，他获准觐见帝皇。在雄伟瑰丽的黄金王座下，在帝皇的注视下，马卡里乌斯跪倒在地，感恩他能得到如此恩赐，他在黄金王座之前，立下“为帝国而战，为帝皇尽忠”的誓言。马卡里乌斯摇了摇头，竟然将异形造物与黄金王座相提并论，他要赶快把如此异端的想法从脑海中清除。这时，卫兵发来通讯：“机械教大贤者阿姆巴佩请求会见。”“让他进来吧。”马卡里乌斯从床上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一个穿着红色罩袍、拄着挂了许多奇异科技造物的手杖的扭曲人形走了进来，他绝大多数的身体已经换成机械，只有袍子下隐隐露出的半张满是皱纹的脸证明他作为“人”的身份——这位就是阿姆巴佩。阿姆巴佩是目前整个舰队中极个别的还在支持马卡里乌斯的人，这到不是因为他倾倒于马卡里乌斯的魅力，只是因为他可以在远征中获得各种的科技造物，从而为在机械教内部权力斗争积累资本。马卡里乌斯知道阿姆巴佩的小算盘，但如今马卡里乌斯已是孤家寡人，他不能放弃阿姆巴佩的支持。
“你对星门的研究进展如何。”
“噢，大人。我此行就是来向您报告我的研究的。感谢欧姆弥撒亚赐予的知识和上古遗留的智慧……”
“说重点！”
“托欧姆弥撒亚的福，我们已经成功地激活了星门的系统。”
“能使用吗？”
“还不行，我们还要输入一段代码才能启动星门。我们这些欧姆弥撒亚的仆人，必将秉承欧姆弥撒亚的……”
“这么说你还没办法启动，就过来向我邀功了吗？”马卡里乌斯顿了顿，语气和神情变得十分严肃“我给了你可以随意调用全舰队资源和研究这里所有异形造物的权限，并且没有干扰你的研究。我希望你能做出些对得起我投入的成绩。”马卡里乌斯按了一下手边的一个按纽，让卫兵请阿姆巴佩出去。
舰队又在L2星门附近停留了15天。终于，要进行星门的启动实验。见习机械修士鲁姆正在抓紧为启动仪式做准备，第42号沉思者的机魂愉悦度一直达不到标准，他用尽所有他所知的安抚机魂仪式也无济于事。鲁姆现在十分生气，到不是因为这个不听话的沉思者，他首先提出了星门周期性引力波变化是启动代码的猜想并率先在古籍找到了验证，他的功绩完全可以成为机械贤者，但无耻的阿姆巴佩抢走了他的成果并宣称这是他的天才创造。 终于，那个沉思者机魂愉悦起来，鲁姆也可以休息了，自从到这片星域后，他把几乎所有的休息时间都用在观察星门上了，尤其在阿姆巴佩抢走他的成果后。他发现星门有种魔力，当人们面对雄伟的星门时，他们可以抛弃心中的一切杂念，单纯的沉浸在巨构带来的震撼之中。鲁姆出身于一个偏远的铸造世界，他常常梦见自己去火星的铸造神殿朝圣——尽管以他的出身和地位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但他已经不因此遗憾了，他感恩欧姆弥撒亚能赐予他亲眼见到这个伟大的造物的机会。
于此同时，特殊任务舰队正在为出动做最后的准备。特殊任务舰队由星界军、帝国海军、护教军、阿斯塔特共同组成，由原第13侦查队指挥官担任司令，它的任务是侦查星门那边的情况，歼灭附近的人类之敌，为主力舰队建立先行基地。该舰队有大小40余艘战舰组成的舰队，90万星界军官兵，25万护教军，2个战将级泰坦，37个骑士，还有91位阿斯塔特修士——这支部队足以荡平整个星系。有人认为将这样一支舰队直接开进到一片未知星域是不明智的，应该先派一小支部队先行侦查，再大部队开进。对此，马卡里乌斯解释道：“敌人一定在星门周围建立了完善的侦查系统，派小部队不能有效消灭敌人，反而会暴露我方意图。我们不能给敌人留下任何反应时间，应该以雷霆之势，用优势兵力迅速消灭敌人，只有这样才能站稳脚跟。”
几名被选入特殊任务舰队的星界军士兵检查完自己的装备，正在寒暄。
“我真TM倒霉，我好不容易在第12侦查队任务中幸存下来，哪个天杀的把老子编到特殊任务舰队，见不得我活着是吧！”
“行了，伊万，你至少还有口气去抱怨。你知道吗？我本来打算打完这仗就去结婚的，现在看来没戏了。”
“行了，你们俩别说了，无论怎么讲，马卡里乌斯大人总是为我们带来胜利。”
“哼，那11支侦查队也是怎么想的。”
“但不管怎么样，马卡里乌斯大人还是我们的总指挥，我们应该尊重他。”
“你还信他啊，反正我已经不信。”
“我听说亚空间裂纹就要关闭了，是不是真的，我们还回得去不？”
“你竟然还想回去，你看马卡里乌斯有打算让我们回去的样子吗？”
“依我看，马卡里乌斯是混沌派来的奷细……”
“别说了，最近政委跟疯了一样，到处枪毙人。你忘了，汤姆就多说了一句话就被政委枪毙了。你还在说如此亵渎的话”
“我不说心里不痛快，马卡里乌斯把我们带到这不被星炬照耀的受诅咒之地，他一定想把我们都献祭给邪神，讨他主子欢心。”
“你的话太过分了，我看他是个沉浸在英雄传说里的孩子。”
“他想当英雄他自己当去，别把我们也拉着一起陪葬。他充其量只是一个凡人，却想完成帝皇都没完成的事业，他不知道我们人类离不开帝皇的庇佑吗？”
“政委来了！”
几名士兵迅速立定敬礼，政委看了眼他们，就走了。政委走远后，他们又开始闲谈了。
“你觉得政委听见咱的话了吗？”
“没有吧，不然咱早吃枪子了。”
“肯定听见了，你嗓门大得像个兽人。”
他们本来还能继续聊下去，不过广播传来的消息让对话结束“即将进行星门启动仪式，全员一级战斗准备。”
在远征军全体高级军官的见证下，启动仪式准时开始。81个大钟一起被敲响，香烟缭绕，机械修士们紧张地忙碌着：为机器们涂抹圣油，贴上写着祝福话语的羊皮纸……机械教大贤者阿姆巴佩亲自输入启动代码。当最后一个代码被输入后，原本十分稳定的星门突然放出强烈的能量脉冲，直接瘫痪了整支舰队。
马卡里乌斯镇静地命令：“情况汇报。”他的声音中没有丝毫恐惧或受到惊吓。狄摩西尼花了一小段时间分析情况，整理思维“大人，光明领主号的主要系统全部宕机，机魂不悦，已经启动损管，舰船损伤和人员伤亡未知。目前未收到其他舰船的通讯，他们应该遇到和我们相同的情况。”
“命令光明领主号的全体官兵准备好应对跳帮战。”
“遵命，大人。”狄摩西尼立即着手指挥反跳帮作战。
马卡里乌斯扭头问阿姆巴佩：“你预计到这一切了吗？”
“欧姆弥撒亚在上，我们没有预料到此事，大人。古老的典籍没有记录到这一现象，我们一定会记录下收集的数据和观测的现象，我们下次一定会注意此事……”
“看来，全舰队要因为你研究的不力而全军覆没。”
阿姆巴佩佝偻着，低着头，不敢直视马卡里乌斯愤怒的目光，他知道：现在的舰队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一旦有敌人攻击，舰队必然损失惨重，马卡里乌斯一定会问罪他。
“让我秉承欧姆弥撒亚的意志，去指挥光明领主号的维修工作。”阿姆巴佩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
马卡里乌斯摆了摆右手，示意阿姆巴佩离开，他也识趣地离开了。阿姆巴佩离开舰桥后就命令随行的机械修士：在黄金领主号恢复穿梭机起降能力后，立即将他转移到最近的护教军舰艇。
幸远的是舰队没有受到任何攻击，在各个系统功能恢复后，他们看到了毕生难忘的场景：
辉煌的星门发出柔和的蓝光，从星门可以直接看到银河之外的星域，鸟卜仪很快就完成了探测分析——在探测范围内发现10个恒星系，其中5个有宜居星球，每一个宜居星球都能让全帝国最好的花园世界相形见绌；还有遍布于星系的行星级巨构，几乎无处不在的stc信号；导航者们可以看到那里灵能灯塔的光芒，星语者可以听见灵能通讯(他们可以肯定这是人类的通讯但具体内容却无法破绎)；唯一的一点缺憾是鸟卜仪也探测到多种异形信号，目前只能确定出兽人和灵族的信号，当然这只是无伤大雅的小问题，太阳领主的舰队会荡平所有人类之敌
(洛水灵族、寇尔克兽人等种族：喵喵喵，黯色蔷薇：吃瓜吃到自己家了)。所有机械教人员跪在地上高呼“欧姆弥撒亚万岁！”国教牧师举行了弥撒。马卡里乌斯跪在地上祈祷，感谢帝皇指引自己发现了这里，如果他能征服这片星域，他的功绩将无人能比，等他回归黄金王座时，他可以骄傲地向帝皇汇报自己的成果。他缓缓起身，下达了命令：“特殊任务舰队，出发！”
特殊任务舰队的战舰按照计划依次进入星门。舰队进入星门后，通讯立即变得模糊不清——不过还在意料之中，真正让人忧虑的事情发生在星门外。就在特殊任务舰队进入星门后，光明领主号收到了一则来自泰拉高领主议会的紧急通知——实际上他们已经收到好几则这样的通知，不用看就知道又是在要他们班师。不过大家还是被这则通知震撼了：几乎所有的泰拉高领主联名起草了这则通知，他们极尽尖酸刻薄的语言批评马卡里乌斯浪费资源、不听指挥的胡闹行径，并且在文末强硬地要求他立即班师，否则就判定马卡里乌斯及其官兵背叛帝国。马卡里乌斯看完这则通知后勃然大怒，他撕碎了送到他手中的抄本，用尽他知道的所有脏话辱骂那群身居高位的虫豸。“我正在进行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远征之一，即将找到人类最伟大的宝藏。他们却在这时候命令我返回，还用如此恶毒的语言，我可是太阳领主，我也是高领主的一员！他们凭什么不让我的霸业实现，他们凭什么不让我为帝皇尽忠！不，我不会返回，我要亲手夺下眼前的明珠，然后献给帝皇，我要在凯旋时看他们对我谄媚的样子！告诉特殊任务舰队，原计划不变。”
特殊任务舰队正在按照原计划排列阵型，准备进行亚空间跳跃。突然，鸟卜仪探测到特殊任务舰队前方跃迁出一艘20公里长的巨舰，舰队立即改变为战斗阵型，冲向敌舰。敌舰十分从容地用离子炮一艘艘地瘫痪帝国的战舰，然后用牵引光束把它们收到船舱中(看起来敌人想要研究帝国的战舰)。特殊任务舰队损失半数战舰后才挺进到武器有效射程。一时间，所有战舰愤怒地向敌舰倾泄火力，光矛的射线，宏炮、鱼雷发射和爆炸的光芒点亮了整个星空。但是帝国舰队的攻击没有任何效果，敌舰的护盾甚至没有过载的迹象，敌舰也没有改变攻击方式，它甚至没有击沉哪怕一艘战舰，仿佛在嘲笑帝国的舰队的弱小。最后，特殊任务舰队仅存的3艘驱逐舰选择撤退，它们引擎功率全开，向着星门撤退。敌舰选择了追击，令人惊奇的是即使敌舰有20公里长，它依然有着媲美驱逐舰的机动性和加速性能。最终，只有一艘驱逐舰成功抵达星门，所有人都在祈祷，希望那艘它能够成功归来，但是，那艘驱逐舰就在星门那里旋转(字面意思上的)，星语者们听到驱逐舰成员最后的呼喊：“……陷入……乱流……无法行……救……”那艘驱逐舰最后还是被敌舰捕获。整支舰队在不到10分钟时间内就被全歼。那艘敌舰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继续在星门附近游荡。现在，大家都明白了——星门是个单行道。
“阿姆巴佩，”马卡里乌斯愤怒地喊道“给我找遍全船、全舰队，我要亲手把他变成废铁。”经过一段时间的排查，大家得出了一个让人失望的结论——阿姆巴佩已经跑了，他趁着当时舰队大乱时转移到别的舰艇上了，然后就全速逃离当前宙域，现在估计已经进入亚空间了。
马卡里乌斯瘫坐在椅子上，用手扶着额头。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全舰队听令，整编队形，进入星门。”光明领主号的舰桥成员吃惊地望向马卡里乌斯，舰队里其他战舰也没有移动，大家都震惊于马卡里乌斯疯狂的命令——他们刚刚目睹特殊任务舰队被全歼，任何思维正常的人都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
因此，没有人执行命令。
“全舰队，进入星门，这是命令！”马卡里乌斯野兽般怒吼着“你们怕什么！你们可是帝国的军人！你们为什么害怕那艘敌舰？我们有上千艘战舰，总有办法消灭它！星门是单向的又怎么了，不可能只有一个星门，我们总能找到一个能回帝国的星门！我们消灭了无数异形、异端、恶魔，我们克胜了无数困难，现在胜利就在眼前，你们却因为恐惧不感向前！全舰队，前进！”
没有人执行命令。
“政委，处绝这群懦夫！”
没有人执行命令。
“你们愿意当懦夫，我不愿意！光明领主号，进入星门！”
没有人执行命令。
马卡里乌斯从宝座上跳了起来，举起精工爆弹枪，对着光明领主号的舰桥组“哪个懦夫敢不执行命令，我就毙了谁。”狄摩西尼走到马卡里乌斯面前，额头正对着枪囗，他面无惧色地看着马卡里乌斯，看着马卡里乌斯火一样的眼睛。“大人，我不会执行您的命令的。您现在怒火中烧，会有出不理智的言论，我能理解。但是，您是本舰队的总指挥，是太阳领主，您要为全舰队的官兵，为全帝国负责。如果这支舰队全军覆没，会对帝国的安全造成恶劣的影响，您想想，会有多少帝国世界，会由于缺少我们舰队的支援而沦陷。我们已经知道我们无法征服那里，我们就应适时撒退，没有必要再付出更多牺牲了。我是光明领主号的舰长，我要对全舰官兵和您负责。现在，我已经履行完我的职责了，您可以听从我的建议或者枪决了我。”马卡里乌斯沉默了良久，放下手中的爆弹枪，“连你也背叛我了”他喃喃自语着。马卡里乌斯挪了几步，就支撑不住摔倒了，狄摩西尼赶忙上前搀扶，被马卡里乌斯一把推开，马卡里乌斯挣扎地站了起来，步履蹒跚地离开了舰桥，走向自己的房间。
马卡里乌斯的梦醒，他生活的意义也没有了，马卡里乌斯是个天才，他是最年轻的太阳领主；马卡里乌斯是个蠢才，他看不到帝国已经无法支撑他的梦想。
马卡里乌斯把自己反锁在房间中，足足锁了一整天，没人知道他在那天干了什么。大家只知道，马卡里乌斯再次出现时，已经没有往日的神情，他虽然还穿戴着那套金甲金盔，但让人感觉那是一个行走的尸体。马卡里乌斯宣布舰队准备返航时，全舰队都在欢呼，只有他在沉默。狄摩西尼从马卡里乌斯的跟睛中看不到火焰了，只看到了失望。过了几个月，马卡里乌斯就逝世了，他的葬礼极尽哀荣：帝国为他举行了国葬，国教追封他为圣人，他的雕像也被立于皇宫之中。关于他的死因，大家各持一词：官方说法是他死于丛林热，有阴谋论认为他死于审判庭和刺客庭的阴谋……在狄摩西尼眼里，在马卡里乌斯停止前进时，他就已经死了。
马卡里安远征无疑是伟大的，而远征中最伟大的发现无疑就是L2星门，但帝国无力支持新的远征，无力对其进行更深入的研究，L2星门也一直隐藏于那片星域中。过了上百年，上千年，关于L2星门的记载慢慢地埋没于厚厚的档案中，好像L2星门就会这样被帝国遗忘……直到，她的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