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园】西园(下)——西北偏北


西园(下)——西北偏北
一步迈入这个大花园,发现,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良辰美景艳阳天。
冬日的北方,难得花团锦簇。
大人们忙着给自己的姑娘小子拍照,而孩子们在意的是蝴蝶翩翩飞与蜜蜂嗡嗡叫。
只有我在拍花。
大丽花据说有超过三万个品种,几乎覆盖了人类已知的所有颜色。
老天爷,如果把这三万种码放在一起,是何等的叹为观止,富丽堂皇。
叠层的花瓣如海浪般推散,放眼望去,天花乱坠。
除此之外,满地的落叶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人们。
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
水边的几株丝兰好像快要枯萎。
让我想起了恬园边宿舍旁,熙熙攘攘从未注意过的剑叶树丛里,在我离去之时,仿佛一夜间绽放。
画轴随剑叶直指向天,一串乳白色的圆锥花絮如银铃般随风摇曳,蔚为大观。
丝兰的花只在夜晚绽放,白天常羞答答的低首,脉脉含情。
只是庸俗的人类是断然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翘首以观了。
若华丽,若素雅,却终究不如一抹明黄来的耀眼夺目。
一枝黄花。
远远望去,仿佛整树整枝都开满了黄花。
是的你没看错,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加拿大一枝黄花。
入侵物种。
首先纠正上面的用词,并不是“开满了”,而是仅仅开在枝条的一侧。
这是它与很多本土黄花的主要区别(划重点)。
自从1935年作为观赏植物引进上海之后,渐成星火燎原之势。
毕竟这东西太容易活,插个三厘米的枝条就春风吹又生了。
黄花开后百花杀。
下次见面记得踩死它……好吧看这个比我还高的体型,貌似是踩不死了。
只能根除。



相比之下鼠尾可谓浪漫了。
也许是总被误认为是薰衣草,
也许是紫罗兰颜色显得高贵。
总而言之,在没有紫藤的拱顶白廊下,鼠尾草占尽了天时地利。
一位看起来很知性的姐姐正在耐心的给孩子讲,这叫蓝花鼠尾草……
我发誓那孩子的年龄,看起来可能都不会讲话。
现在的自然教育都已经这么可怕了吗?
幸甚至哉。
好心情还没多久,转眼就看到一群阿姨一边攀折芒枝,一边嘻嘻哈哈的拍照了。
难道你们没看到,茫茫的五节芒海,只有你们几个在里面畅游吗?
不知廉耻。
黄栌、银杏,大概是西植里分布最广的树种了。
尽管没有银杏叶黄那么惹眼,但暗红色的黄栌也不失为一方诸侯。
摘叶对折可舀水,并枝揉拧可结绳。
黄栌又大又圆的叶子鲜见几片完整,树影斑驳中,阳光洒在身上,如钻石般闪耀。
一驻一行间,一朵朵硕大的曼陀罗花吸引了无数人驻足。
黄花倒扣,如手掌般大小。
拼命向上仰望,依稀可见得一枚雌蕊耸立其中。
《神雕侠侣》中的情花并非空穴来风,毕竟曼陀罗全株有毒,含有臭名昭著的“东莨菪碱”,可致幻甚至致死。在西方它被称为“天使的号角”,看来正如圣经所言,天使是主的战士,并非护舒宝小可爱。
相比滇南,北方的植物园在冬日里略显萧条,哪怕是正值中科院开放日,也应着寥寥。
但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园子。
万物与我并生,天地与我唯一。
能写出《齐物论》的庄生早已作古,如今的我们四处奔波,为名,为利,为人,为己,好不热闹。
却总觉得,少了一丝鲜活。
也许正如大卫·爱登堡老爷子所言:
“在我看来,自然世界是澎湃激情最大的源泉,是视觉之美最大的源泉,是智慧兴趣最大的源泉。是一切丰富壮丽的生命之源,正因如此,她让我们的生命值得体验,不枉此生。”
(强烈安利他最新的纪录片《Seven worlds,One pla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