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习

不知是不是仙童“小儿亡赖”，将皂旗推倒在地，天成了一片黑暗，仅剩漏下的点点星光；风吹动树叶，发出“如鸣佩环”的响声。已经结束了一天学业的白月心情却并没有同环境一样平静，习惯性地记起了电子笔记，她读了又读，睡前又读了最后一次： “……先说前者（指星际课）吧，本来这节课没什么可说的，哪怕不没有被简化过我也是不存在问题的，不出意料，那个我所谓的妹妹也来了，不过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范梅莺，她开得真是出我意料，也不知道她是跟谁学的，就是不知道如果驾驶真正的星际战机的话她会发挥得怎么样？对了？她才十岁吧？好可惜啊！等她能架驶时我都成年了！” “至于物理课， 却又是另一番风味了……”她又陷入了沉思…… 时间回到白日宣布下课后不久，同学们就在食堂看到两个崭新的身影，顿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其中一个： 茫茫公子着黄帢，乾楚少年逐蜨蛱 征战南北心通彻，响彻四海身名嘉 另一个： 绿云发欹红玉簪，低啭娇身映美人 故时曾得敬新士，向来亦可赏才文 荣登魁首先百果，凭生犹感黄莺啼 有幸祸前蒙公救，红尘彳亍享乐伦 大部分人已经猜到了那个男人就是杨科，但那个女生却没有几个人认得出，有人猜是新的一个老师，有人猜是杨科的搭档。白月倒不是很在意，毕竟讲演马上都要开始了，到时候不就知道啦？实在不行不还能问梅莺吗？ “这次讲演与其说是一次物理宣传演讲，倒不如说是一次政治宣传。”白月的日记里有这样一句话，范梅莺知道后去战场很是赞同。 痛苦的午休一结束，宿舍门就围的水泄不通，一打开，范春这个年级的同学们几乎全都是冲向礼堂的——幸运的是 没有发生踩踏事故——同学们的热情着实把那两人给吓到了。“同学们，安静！安静！”看到喧喧嚷嚷的人群走向宁静，那一个男人方才满意的笑了：“很好！认识一下大家，鄙人乃是杨科，这位乃是我助手 大家可以叫她小樱老师。圣人有言，格物致知，也就是通过实验与观察，知道万物的道理，而这就是物理学。” “我知道，你们当中许多人都不愿意学习长期作为卡伽迪亚学院第一大科目的物理学，认为只要靠超自然就能解决大部分问题，但是真的是如此吗？”他转过头来，用略带宠溺的眼神看着小樱，顿时引起同学议论纷纷，“小樱，你给大家讲一讲咱们的异界大开发吧！尤其是关于新哈普迪卡的！我想同学们应该对此很感兴趣。”在最后一句话上他将字眼咬得很重。 小樱对此心领神会：“异界大开发是神赤现代史上的由灵台拓务院——包括今灵台直领的拓部、兵部等部门——所负责的一项政策，目的在于获取异界资源、拓张新大同——这也是为什么联盟里不少国家都采取或部分地区釆取四圣式新大同神赤特别政治体系（白月：头一次见人把这一长串给说完的）的主要原因之一，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好用——拓大市场等，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获取灵粒子与铧元素（sinagrium，符号Sa一种灵粒子有特殊干涉关系的元素——目前人类只知道铧和鍟shēng——sanstrum，符号St——如灵石即主要是由硅酸铧及杂质组成的）资源，虽然超自然普及率哪怕是现在也不高，更不用说那个超自然可谓最高机密的时代了，但这并不代表神赤对其需求量小。当时神赤主要是借其对高氧化铧分解成氧气与铧结晶过程的催化作用以放出能量，以及铧结晶本身在灵粒子干涉可放出的能量，加起来每用五分钟时间生产一姆指大小的铧结晶，将高氧化铧生产结晶过程以及结晶本身放能相加放出能量，大约为360亿焦，效率远比哈普迪卡直接使用灵粒子高——当然所要的灵粒子也不少，不过也就比哈普迪卡多两三个数量级，后来改成使用鍟就整体上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该问题——此外，该技术虽剥离了灵粒子所储存的能量，但可放到空气中以提高其空气含量并重新蓄能，还具有清洁安全等特点。” “异界大开发对象主要是那些灵粒子含量高并且技术不发达或科技对超自然依赖严重的国家或地区。至于杨哥……科先生所说的新哈普迪卡现在是哈普迪卡的一个亚联邦，是由历史上神赤分别选择的两个时间段进行异界开发的产物，后利用平行世界融合影响了当下的哈普迪卡。一个的主要方式是领土租借，另一个则是思想输出。杨科先生刚说的就指得前者，这个也是神赤历史上得益最大的异界开发基地之一，像戴冰就是那个时候加入得神赤籍。” 这句话顿时使得在场的同学们惊讶万分，“戴冰不是龙原港的吗”“戴工作狂…呸呸呸，灵凌（戴冰的字）他本来是哈普迪卡人，就读于当时的星唐学院，后来受李无青的计划影响，为世人所不容，被迫到极北隐居。再后来加入了神赤，为神赤研制出了‘睚眦’号反物质导弹等尖端技术——不过呢在期间也发生许多不友好的事情，比如那套故人再会戏码……”说到这，他有意无意地向范梅莺瞥了一眼。后者有些发楞，她对此并不是一无所知…… 当初唐嵚带唐轩来的时候，梅莺就已经注意到了，曾经情如手足的伙伴如今已是势如水火，天知道当初剑凡是怎么说服两人——尤其是李疯子——让兄妹俩认义的。她也在网络上问过为何会这样，有人说是因为道德观念上的争议，有人说是因为前者已沦为时代的落伍者与寄生虫，还有人说是因为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在梅莺心里，这些都是原因，但她又解不清楚。 “物理就是这样，它是万物的道理，是一切的核心……”讲着讲着，他突然心头一怔，似乎意识到什么，就那样仰着、望着。小樱赶忙咳了几声：“不好意思大家，我想时间应该差不多了。”看同学还没有回过神来，小樱拍了拍手，“不好意思，同学们，我想应该下课了，如果大家对物理真的感兴趣的话，可以加入学院的物理系。”说着，她回过头来，看着沉思中的杨科，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沉默地将他带下去了。 此刻，神赤幽京太歧苑，大半医生都在治疗一位特殊的病人。这个老人满头白发，身型有些瘦削，最奇特的是，他脸上爬满了奇怪的血纹。 这时，老人强撑着身体，摆了摆手，为首的医生虽然有些伤悲，但还是叹了口气退下了。房间中只剩一个中年男子，有些悲怆地说：“纪统制……”“不必如此称呼了，现在你才是大统制，你这些年做得也很好，我相信，你会做得比我更好！” “可……” “放心吧，我已经没有遗憾了，大不了，做太祖（指毛磊）坐下一小鬼，却又何妨？咳咳咳……小林啊，我时日不多了，但我已经留下够多了，我相信，就在不远的将来，甚至你有可能能看到，就能实现真的大同……”他已经快说不出话了，用手在空中写下最后一个字：公。然后，这位为神赤奉献一生的老人永远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