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文】绝对宠爱（23）
飒正跟须聊着天，远处忽然飞来一个空酒瓶砸到他脚边，紧接着一辆黑色摩托车迎面朝他撞来。飒瞳孔猛地放大，迅速侧身闪避，整个人脚步一晃，手机直接被横过眼前的钢管打翻在地。
刺耳的轰鸣声响彻街巷，瞬间将四周围得水泄不通。飒揉着手腕，平静又冷漠的望着数辆摩托绕着自己转圈，五颜六色的杀马特发型晃得他眼花。现实版的飞车党飒倒是第一次见，阵仗倒是有了，就是这口哨声太聒噪，他都想捂耳朵了。
“你就是华飒飒是吧？今晚哥几个陪你好好玩玩！”
被二十来个社会不良青年堵在墙角，飒在心里感慨不愧是市郊边缘地带，真适合上演月黑风高杀人越货的老桥段。领头的刀疤脸发现人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惊慌失措，觉得失了面子，按住飒的肩膀准备狠狠教训一顿。
飒扭头不满的啧了一声，双手仍安稳的插在兜里，“有人雇佣了你们找我？”
“想想你得罪了谁吧！现在跪下求个饶，大爷我可以考虑下手轻点。”
刀疤脸说完神情还有点小遗憾，要不是雇主说了只打一顿教训教训就行，瞧这细皮嫩肉的他还真想做点别的什么。
“那人给了你们多少，我出十倍。”
飒声音依旧很镇定，飞车党众人见眼前这个小美人似乎想跟他们谈判，纷纷笑出了声。
“哈哈哈他是吓傻了吗？”
“还十倍，他把自己卖了都赔不起吧。”
“跟我们讲条件还不如捂着头蹲地下哭吧！”
就知道他们会是这个反应。飒叹了口气，将手伸到风衣内侧取出一张黑卡，“五十万？一百万？还是一千万？本人没有别的本事，但拼财力的话还是很有自信的。”
这下刀疤脸直接被飒的举动搞蒙了。他不就是个小艺人吗？怎么可能有这个？暗地里傍上哪个大款了？这可不仅仅是财富的象征，那可是至高无上的权利，无论这张卡是谁的背后的主人都是绝对惹不起的。
“谁雇的你们，给了多少？”
“身份不知道……给了三十万。”
飒听完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委屈，再怎么说自己现在明面上也是个顶流，这委托人怎么抠成这样。
不过现在也不是伤感的时候，想起来最后看到的定位位置，飒背着手，在每一个飞车党成员身边都转了转，看看这个胳膊长不长那个有没有肌肉，就像菜市场挑菜一样最后满意的点点头，对着领头的刀疤脸招招手大声密谋，
“我说你们在这片儿有没有名啊？收过保护费吗？比如麻将馆烧烤摊什么的听不听你们话啊？我看兄弟们个个人高马大的帮我唬个人应该没问题吧？我这有个大单你看能不能接，事成之后我给你们每人转一千万。”
刀疤脸听到这个数字眼睛都瞪圆了，这要是干成这一票马上就可以金盘洗手后半辈子都能吃香的喝辣的！其余弟兄更是闻所未闻遇到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满脸都是不敢置信。
“都愣着干什么？接不接给个痛快话！”
“接！”
二十来个声音齐刷刷的响起。
一个识眼色的成员将飒之前掉的手机哈腰捡回来毕恭毕敬的递还给了他，接手了这么一群弟兄飒心里就有底了。
当着众人的面解下自己的风衣随手塞给了一个跟班，包括刚刚拿回来的手机。极其自然的走到刀疤脸身侧，将他的皮质外套扒下来披到肩头，又顺走另一人头顶的鸭舌帽。动作娴熟的跨上一辆造型拉风的摩托车，扬眉笑得很蛊，
“借我用用。”
“得嘞！”
只剩了件背心的刀疤脸寒风一吹还挺冷，裹了裹手臂也跟着骑上一辆黑摩托，冻得打哆嗦也丝毫不影响他此刻的激情。
这种砸场子又有大钱赚的活计他最乐意干了。
——
麻将馆内，即便凌晨也依旧灯火通明。稀里哗啦的一通洗牌，某个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音乐人此刻蓬头垢面，泛着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牌面，完全没发现对面三人一直在搞小动作。直到别人又一次胡牌，他仿佛被抽干了血版瘫倒在桌面上。
当初借着三页博的热度的确令他红火了一段时间，可他本身没什么实力，那些套旋律的烂作乐迷很快就都不买账了。
于是他开始，酗酒，du 博，刚刚跟向北铭讹的那一笔封口费也全输进去了。
被对面挨着头催欠款，他只有连连求饶的份，“行行好能不能再宽限我几天，我是真的没有钱了……”
“没钱？！那阿奎你嘴里还闪着的那个是什么？”
对面边说边伸手握住他镶着的那颗金牙，不顾他怎么哀嚎硬生生拿撬棍给掰断了。
痛得阿奎正捂着嘴嚎，一辆摩托车直接撞门而入。
“全都别动！”
刀疤脸一声大喝，弟兄们很快人手一根钢管冲进来控制局面。原本正玩到兴头的赌徒全都仓皇抱头逃离，脚慢点都被擒在地上蹲着不敢动。
阿奎哪见过这架势，连断牙都忘了趁乱也想逃，就见飞车党众人忽然退到两侧将门口的路让出来，一名气场很强的年轻男子不紧不慢走进来，正好拦住了他的去路。
飒单手插兜压低了帽檐，抬起长腿一脚踹翻面前的麻将桌，结结实实撞到了他身上，直接整个人摔倒在地。接过刀疤殷勤递来的烟，飒脚尖随意勾了张椅子过来压到他胸口踩着，在一帮弟兄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反手抓住个扬到空中的幺鸡堵上了阿奎刚想要张开惨叫的嘴。
简直比反派还反派，身侧的刀疤严重怀疑他是不是本色出演。又见飒屈尊俯下身拎起阿奎的衣领，从自己皮衣兜里取出蝴蝶刀在指间挽了个利落的刀花，抵上他颈动脉处狠狠道：“你欠我那笔债打算什么时候还？”
“什……什么债……”
阿奎都赌懵了，欠的太多即便认不出飒的面孔，看这来势汹汹的样子也对他伪装债主的身份深信不疑，“大……大爷！我这不是手头有点紧……您再宽限我一些时日我肯定还！”
啧，看样子这是赌不少。
飒原本就想诈他一下，没想到真让自己给猜中了。要不是露脸多了会有不必要的麻烦，瞧这怂样自己高低得再吓他十几回。
挪开脚朝众弟兄比了个手势，然后挑了个完好的椅子坐着休息，“打一顿。”
他今晚顺道来找他主要就是想看看他混成什么惨样，顺便再雪上加霜一下。能来这里继续玩看样子他已经跟向北铭那家伙见过面了。最近铭狗看歌坛不景气转行当了演员，同一个圈子飒不好直接露面，容易打草惊蛇。就看老崔的了，一会再过去要照片。
闹得差不多，也是时候该脱身了。正好旁边一名离门比较近的赌徒趁着飞车党众人都在教训阿奎，偷偷挪动步子想从自己背后绕过去，飒心中做好打算，直起身将人逮了个正着。
“不是……我没想逃跑……”
在对方战战兢兢的注视下，飒将他手里死死攥着的刚赢来的钱抢过来丢给刀疤脸，然后用挑衅的口吻压低声音在他耳旁骂道，“去找你们这片的警察，老子等着他来抓我！滚吧。”
飒这一把好像夺了他的命根子似的，赌徒眼里瞬间充满了仇恨，也顾不得自己被蛮横的推出去差点跌个大跟头，找了个角落急忙打电话报警。
这边刀疤带着弟兄正砸的欢呢，忽然一帮警察就端着枪闯进来，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为首的队长一冲进门就见翘着二郎腿的飒把帽子一掀高取起来朝自己招手，“这里这里！好久不见邢队！”
“华立风？你怎么跑H市来了？”
邢队见到他表情也很意外，他不在自己集团里坐镇跑这里来干什么，总不能是来观光旅游的。而且那帮混混恨到快把华立风身上盯穿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你就当我来这座城市追逐梦想。幸好你已经被调到这儿当值，不然遇到别人我还得解释解释。就是这些人破坏财物，群居斗殴，然后还敲诈勒索，该抓抓该判判。对了被打的那个是重点关照对象，除了聚众赌博应该还有其他事。专程给你送份业绩，礼轻情意重。剩下的你看着办我就先撤了。”
这飞车党邢队也确实认得，平日里也是做尽了坏事，可每当他出警那跑得比兔子还快，这次估计是被坑惨了，让人家给耍得得团团转。
“几年不见变厉害了啊？不带保镖自己对付这帮人也能游刃有余了？”
飒闻言回过身，不以为意的拿过邢队手里的枪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再插回他腰间，嚣张的摊开自己的十根手指，“那是他们太菜，想当年我在七岁的时候就被亡命徒拿着真家伙指过这儿，赎金可是这个数，他们还不够格。”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外边摩托上放着的风衣和手机是不是你的？别忘了拿。”
“草……”
飒终于想起之前还跟须通话来着，摩托车过来那阵他肯定听到了。他怎么把这茬忘了，失联这么长时间不得把他给吓坏了？
电话拨过去几乎是秒接，飒还没等出声就被须抢先开口，“人在哪里交易？要多少钱？账户多少给我发过来，要是敢撕票你们一分也拿不到。”
一套说辞下来太熟练了，飒咳嗽了几声制止了他，“刚才跟一帮混混闹着玩呢，实在太投入把你给忘了，你哥我智勇双全能有什么事。”
“看看时间，现在凌晨两点半华立风，你跟我玩午夜凶铃啊？忙起来好几个月不打电话，一打就演我是吧。十爷呢？我四十分钟前刚匿名给他完电话，他到你身边没有？”
“不是……你给他打什么电话啊？”
“不找他难道我自己杀过去？远水救不得近火要是真有什么事等我人到你不早凉透了啊？十辰于这会应该快到了见了人你自己再好好跟他解释吧。我警告你华立风你下次要是再深夜扰民我就把你号码拉进黑名单。”
不愧是以前唱rap的人，说一大段话都不带喘口气的，飒听的哭笑不得，“你以前这个点夜生活不过刚刚开始正嗨呢吗？今天这么早睡？”
不提还好提起这个须好像更来气了，“我养精蓄锐呢！明天要跟丸氏集团打擂你知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咱们，我本来也不是干这个的，要再因为你我输了赔多少股票这个窟窿你来填。”
“你怎么不是干这个的！双学位又不是白修的才几年不上手就荒废了？这点事你应该游刃有余才对。还有那酒，你少喝点，我隔着屏幕都闻到味了，嗓子还要不要了？声带要是受伤可没法恢复，外一你未来后悔了还想……”
“我心里有数，挂了。”
飒显然后面还想说些什么，但须手快直接挂断了。
撂下电话，须拢了拢睡衣，拿起床头的红酒杯从卧室出来，不自觉的走到了他昔日创作的房间。
这里的“老伙计”没有一件落了灰尘，虽是不怎么碰了，但须每天都有擦。背靠着钢琴珉了一口酒，屋内漆黑一片，仅有少许月光从缝隙洒进来，像盏孤独的聚光灯。
放下杯将两侧的遮帘拉开，须起身坐上狭窄的窗台，环着双膝从高处往下望，下方是绿油油的草坪，还有几株向日葵，他哥亲手播下的种子。前段时间睡不着的时候，他常常这样从黑夜一直坐到白昼，望着花蕊追着从东方升起的太阳转，心情就会变好些。
这次并没有待多久，须从窗台下来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随手丢进纸篓里，重新走进卧房。
等天亮了还有很重要的商战要打，他得再睡两个小时。
今时不同往日，当太阳升起来，留下的就不再是华三页，而是华须须。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