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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哀】八岁的大人(7-9)

2021-07-10 16:10 作者:浅滩咸鱼珂  | 我要投稿

【7】

 

  午饭后又过了一个小时,现在是下午1点半。难以置信8岁的宫野志保竟然真的认认真真地看了一个早上的《人性论》,而世良真纯早就去书房用电脑了。毛利兰把窝在沙发里抱着书终于开始打瞌睡的宫野志保拉起来带回房间的时候,听到宫野志保说了这样一句话。

 

  “呐,如果你发现我在欺骗你,你会讨厌我吗?”

 

  毛利兰睁大了眼,对上宫野志保已然没有一丝困意的眸子,没有立刻回答。她还紧握着对方的手,没来得及将对方从沙发里拉出来。

 

  毛利兰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对方所说的谎言估计绝不是普普通通的小孩子撒谎,而是关乎长大后的宫野志保,曾极力隐瞒的事情,而且这居然会与自己这个只与宫野志保认识了几天的人有关。

 

  “这要看,是什么样的谎言了。”她没敢在小孩子面前做出绝对的保证,就如同对方小心翼翼的请求。

 

  对,是请求。宫野志保的问题似乎毫无意义,但毛利兰看出来了,这之后隐藏的,其实只是一句“不要讨厌我。”

 

  所以她不会像哄孩子一样轻易地做出回答。“如果志保撒的谎真的很过分的话,我可能会生气哦,但是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就讨厌你了的。”

 

  心脏突然很痛,直接将昏昏欲睡的宫野志保疼得没了睡意。恰好在这时,毛利兰牵起了她的手,她就知道瞒不住了。应该是早就知道瞒不住的,怎么可能瞒得住嘛,现在她躲都懒得躲。

 

  不知道这件事情暴露到底会对失去记忆之前的自己造成多大的困扰,现在的她在乎的,只是那个一直被瞒在股里的人的感受而已。

 

  虽然很没道理,但是她的确很喜欢这个在她睁开眼睛之后第一个见到的女人,喜欢对方带给她的如姐姐一般温暖的感觉。

 

  所以才会问出那种话。

 

  所幸对方的回答还是给了她一些安慰的,保佑她不会被真的疼死。

 

  “啊——”宫野志保松开了毛利兰的手,双手捂住心口攥紧了胸前的布料,整个身体蜷缩起来,剧烈的疼痛导致她的痛呼声都戛然而止。

 

  身体开始发热,冒汗,全身的骨头就跟要融化了似的,甚至开始冒烟。

 

  “志保?!”毛利兰被宫野志保的痛呼声以及动作姿态吓得完全忘记了要怎么反应,待到宫野志保一阵疼痛结束开始剧烈喘息的时候她才赶紧拿起手机准备拨打急救电话。

 

  手忙脚乱地按下了英国的急救电话之后才按下拨号键,手里的手机就忽然被从书房里冲出来的世良真纯一把夺走,随后利落的挂断了正在播出的电话。她举起手机晃了晃说:

 

  “没事的没事的,没有必要叫救护车啦!”

 

  毛利兰急切道:“但是志保的反应非常痛苦!”

 

  “没事的。”世良真纯将手机递回到毛利兰的手里,收起笑容说:“这之后我们会看到的,才是我一定要将她带回来的原因。”

 

  “诶?”毛利兰愣住:“不是不方便说吗?”

 

  世良真纯则转身低下头看向已经倒在沙发里整个人蜷缩起来还在不住嗡声惨叫的宫野志保,说:“这家伙没有躲起来呀,她自己选择坦白了。”

 

  8岁小孩子的忍耐力终究不比长大后的自己,闭着眼睛把自己缩成一团,忍着越来越剧烈的疼痛连大声地哭出来都做不到,因为心脏的抽疼会把声音切断在喉咙里。不知道忍了多久,骨头的灼烧感总算褪去,身体也停止了发汗,她才慢慢的放松身体,睁开眼睛。

 

  一张放大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把她吓得呼吸一滞。

 

  世良真纯眉毛高高挑起,这才退远了些坐到茶几上憋着笑说:“抱歉,吓到你了吗?”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宫野志保趴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你离得这么近任谁都会被吓到的吧,有什么好笑的。”

 

  “......哀酱?”那个温柔的嗓音从世良真纯的右边传来,语气有些迟疑,以及,难以置信。

 

  这很正常,任谁看到这个场景都会这样觉得,她自己也觉得非常难以置信。

 

  宫野志保费力地动了一下,穿在身上的衣服已经不合适了。她双手撑起自己的身体,从趴的姿势转换到坐起。她把双手伸向前,让两条手臂都映入自己的视线。

 

  嗯,只比自己熟悉的8岁的姿态长一点。

 

  居然真的变回小孩子了。

 

  “如果不是魔法的话,那又是什么原理呢?”

 

  世良真纯:“科学家大人可以别再提魔法了吗?”

 

  “嘛,对了,哀酱是谁?”宫野志保瞟了一眼站在自己左前侧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毛利兰,又放下手臂,试图把自己的脚从裤子里解放出来。

 

  上身穿的是无袖衬衫,身体变小以后衣服只是显得比较大和长而已,并没有束缚住自己,但裤子就不一样了,现在她腿短,得把裤腿挽起来才行。

 

  世良真纯也看了毛利兰一眼,那人也在等着答案,随即就回答了:“是你哦,全名是灰原哀。”

 

  宫野志保坐在沙发上挽起裤脚面无表情地说:“哦,奇怪的名字。”

 

  怎么回事啊小表姐,心情好像很不好?

 

  世良真纯坐在茶几上身体向前弓,手肘撑在膝盖上,睁大碧绿的眼睛疑惑地看了低着头缩着双腿坐在沙发上的宫野志保一会儿,又抬头看了看对着小志保欲言又止的毛利兰。随即双掌撑着膝盖站起来,跑回书房说:“我去书房处理一点事情。”接着用了点力气关上了书房的门,发出“碰”的一声响。

 

  客厅里面安静了几秒,才响起了宫野志保的声音:“大概,我撒的谎,大概就是这个,你可以对我生气了。”

 

  毛利兰下意识摇了摇头,又猛然意识到低着头的宫野志保看不到她的动作,便带着混乱的脑子走到已经变小了的宫野志保身边坐下,说:“我现在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但是现在的你应该比我还要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她现在也不能问到什么呀。这个孩子好像很擅长用别扭的语言说出其他的意思。

 

  可以生气了,不就是让她不要讨厌她吗?

 

  对,和当初在海边的时候一样。

 

  停在毛利兰和铃木园子身边的一群雪白的海鸥染着红色的朝霞,在一瞬间忽然被惊到似的飞走,吸引,也挡住了毛利兰的视线,待到海鸥的翅膀离开她的视野,另一个显眼的身影便如忽然惊起的海鸥一般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茶发的女孩小小的,却又总是让人捉摸不透。她就背着手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只是看着自己。

 

  毛利兰不否认那一刻她忽然对那个小女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真的很想知道那个小女孩在想什么,明明和别人都能正常交谈,对她的屡次示好却都装作没看见,这样说的话,她是不是被讨厌了?

 

  绝对是被讨厌了吧。

 

  结果,冷冰冰的小姑娘忽然扬起了嘴角,笑容仿佛从海平面上升起的朝阳。小姑娘微笑着向她伸出了右手,柔声道:“我是灰原哀,请多指教。”

 

  灰原哀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了她,不是的,我没有讨厌你。

 

  “身体变小的过程,很疼吧?”毛利兰抬起手轻轻放到小志保的发顶,轻声说:“我光是看着就觉得疼得要命了。”

 

  宫野志保抬起头,眼神不确定地看向毛利兰的脸,半晌后才带着哭腔开口:“嗯,心脏疼得受不了,我还以为我要死了......”

 

  【哦豁,真是活久见。】世良真纯偷偷把书房的门打开,用手机录下了从这里开始到灰原哀扑到毛利兰怀里嗷嗷大哭的全过程。

 

  宫野志保的黑历史get√

 

  小孩子就是这样啦,明明一点都不痛或者已经不痛了,只要会疼爱自己的人出现在面前,就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来引起对方的注意,获得对方的关心,哭就是最常用的一种手段呢。

 

  真好呢,找到可以撒娇的对象了呢,哀酱~

 

【8】

 

  结束了撒娇以后的宫野志保又是一个冷静的小大人了呢。

 

  她仰着脸任毛利兰用纸巾帮她擦干净真的哭出来的的眼泪,看见世良真纯手里举着手机从书房里悄无声息地出来的时候,只是半睁着眼睛看了对方一眼,并未发现对方在对着她录像。

 

  “解药的持续时间太短了吧,这样我不就不能穿着这一套衣服出去了吗?真是的,我纠结了好久才决定穿这个的。”

 

  幼童大小的宫野志保缩在一件比她现在的身形大了不少的衣服里,小巧的脚丫子从挽了好几圈的裤脚处探出,在半空中交叉晃动着甩来甩去,就是落不到地面。

 

  “头上的绷带也松了,必须重新包扎呢。”毛利兰指了指宫野志保脑袋上已经有些垮掉的绷带,补充道。

 

  宫野志保:“又要去医院?”

 

  “是呢。”世良真纯终于结束了录像,把手机连接在充电器上。

 

  “唉。”宫野志保叹了口气,“我去换衣服。”

 

  她正准备往前站到地板上,就忽然被毛利兰抱了起来。

 

  宫野志保和世良真纯:“?”

 

  毛利兰看到她们两个懵逼的表情,则是笑着解释道:“哀酱...志保穿着这么大的衣服不方便走动啦,干脆我把她抱过去吧。”

 

  说着便抱着她在早上和世良真纯闲聊时还念叨着的灰原哀,提步走到宫野志保的房间里,将怀里的小孩放在了床上。

 

  享受了对方温柔动作的宫野志保眼睛大大的睁着,脸颊微红着说:“谢谢。”

 

  等门关上,房间里只剩她一个人以后,她才终于将卡在衣服里的bra扯出来,举在面前,半眯着眼的想:“没用了呢。”

 

  抛开在房间里换衣服的宫野志保不管,客厅中的两人此刻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交谈。

 

  “世良酱,志保刚才提到了解药,那么变成哀酱是因为......中了什么诅咒吗?”

 

  “额,诅咒什么的,不是啦。”

 

  为什么这两人一个叫嚣着魔法,另一个也认为是与魔法差不多的诅咒呢?

 

  或者说那才是正常人该有的脑回路?

 

  世良真纯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随后给毛利兰解释了造成这个结果的不是诅咒,而是宫野志保研发的一种药品的半成品,因为对小白鼠使用后的致死率几乎是百分之百,所以曾经被黑衣组织的人拿去当作杀人的毒药来使用。

 

  而宫野志保为了自己姐姐的死反抗组织的时候被关到了毒气室里,绝望的她吃下了这种药企图给自己一个痛快,却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了那万分之一的侥幸存活者,身体变小之后顺着只有小孩子能通过的垃圾槽逃出来了。

 

  “后来被阿笠博士捡到,就开始隐藏身份躲起来生活了。”

 

  毛利兰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便只好闭上嘴低着头,好好消化一下这让人难以接受的真相。

 

  她忽然想起了除了灰原哀以外,她到底为什么会对宫野志保那张脸感到熟悉。

 

  两年多以前少年侦探团那群孩子给毛利侦探事务所发过一个视频,视频里面是一个从火场里救了他们的女人,现在想来,那张被蒙上灰尘的脸,可不就是宫野志保吗?

 

  所以拼着命救了少年侦探团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同样遭受了灾难的灰原哀。

 

  原来,她已经认识宫野志保这么久了。

 

  所以说,从她们第一次见面开始,灰原哀一直都在面临着死亡的危险,甚至很有可能有很多次的危险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铃木列车上灰原哀知道她们把她的影像上传到网络上以后的反常,后来列车发生了火灾,似乎还发生了爆炸,那么那个时候,她什么都不知道就将宫野志保推到了最危险的地步吗?

 

  她都干了什么呀!

 

  想到某一天灰原哀和阿笠博士把她和毛利小五郎拉到博士家里,笨拙地请求她不要离开,以及......

 

  她忽然想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她以为茱蒂老师要对灰原哀不利,便躲进老师的后备箱和她一起到了码头,发现的那一起儿童绑架案。那个犯人,似乎在后来的生活中她也遇到过,只不过不是同一张脸罢了。

 

  所以说那并不是什么简单的儿童绑架那么简单?而是,那个组织的人找到了宫野志保要杀了她?

 

  想到这件惊心动魄的事情,就不可避免的会想到被绑架的另一个小孩,江户川柯南。

 

  说起来,刚才宫野志保变小的时候的反应,她以前似乎看到过,在工藤新一身上,还不止一次。而且每一次工藤新一出现这样的反应,都会立刻想方设法离开人群,随后就怎么都找不到他了。

 

  莫非......他也吃下了那种药物,并且奇迹般地生还了?

 

  这样的话,那她曾经有过无数次的对江户川柯南就是工藤新一的怀疑,也应该都是真的了?但是每一次都被糊弄过去了。

 

  对,每一次。

 

  毛利兰忽然皱起眉头,问:“世良酱,柯南就是新一对不对。”

 

  “这个嘛,你打电话问他不就知道了?”世良真纯眨了眨眼。

 

  “你这个答案已经等于在说‘对,就是这样’了。”毛利兰扶着额头,随后攥起拳头恶狠狠咬着牙气道:“那个混蛋!”

 

  世良真纯:“回去后还请留工藤新一一条命。”

 

  远在日本的工藤新一:“啊切!”

 

  宫野志保换上了超短裤和蓝色无袖衬衫,她之前还真没注意到,那件蓝色无袖衬衫居然还有一件小号的,这令她十分满意。

 

  站在全身镜前看着自己的模样,再偷偷打开门看了看客厅里坐着的那两个人,一种奇异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样,就好像是8岁的她直接从过去穿越到了未来一样。

 

  很有趣的体验。

 

  嗯,前提是要忘记自己都失去了什么,以及比8岁时更高的身高。她的时间很短,可能只有短短两天,所以她决定不再想这些已定的事实,不去在意她现在的行为会给之后的自己造成什么样的麻烦。等恢复了记忆,再去烦恼,再去收拾自己在这段时间里捅出的篓子。

 

  很任性,但谁让她现在是个孩子呢,外表和内在都是。

 

  她扬起嘴角,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脸上露出了不符合外在年龄的坏笑,居然没有一丝违和感,或许她就适合这样的表情吧。

 

  她转过身背对镜子,双手环胸脑袋微垂,闭眼笑着,打算开始自己小孩子的任性。

 

  随后便被客厅里的毛利兰以及世良真纯逮去了最近的医院。

 

  小孩子的身体真是没有一点反抗之力。

 

  顶着一张臭脸坐在椅子上让医生帮她重新包扎脑袋的宫野志保认清了现实,有些东西还是躲不过。

 

  伤处没破口子,没缝针,用不着再检查一次吧。但她们还是把她送进了CT室,最后检查无碍,才放心地把她带回家里。

 

  对于宫野志保的安危,现在毛利兰可是一点都不敢大意。一想到不知道自己以前究竟错过了多少灰原哀的生死瞬间,她就会有种强烈的自责感。

 

  再三思考后觉得只靠自己用眼睛盯着的话还是不太靠谱,必须让宫野志保学会依赖她才行。

 

  “哀...志保,要是觉得有哪里不舒服或者有什么事情的话要赶紧告诉我哦!”看着宫野志保现在的模样,毛利兰总会下意识地喊哀酱,但又会很快反应过来,对方现在不记得自己叫灰原哀。

 

  “好。”某人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其实心里却在想着叛逆。顺便看着时间点戴上了从自己箱子里翻出来的渔夫帽,将脑袋上的绷带遮得严严实实,做好了出门的准备。

 

【9】

 

  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

 

  可是当傍晚,夕阳西下的时候她们三个来到游乐园,看到一样比一样危险刺激的游乐设施后,世良真纯和毛利兰突然又觉得不该带宫野志保来了。

 

  一个脑袋受伤的小孩子要怎样承受这些惊险刺激的项目!

 

  很显然,伤员本人并没有这个顾虑,或者说她知道这一点,但还是刻意忽略了过去,这就导致两位监护人的任务更加繁重。

 

  碰碰车?Pass!谁知道碰碰车相撞之后会不会直接把这位脑子里还有淤血的小孩儿震晕啊。

 

  大摆锤?算了算了,脑子它说它不想太晕。

 

  两位监护人带着小孩走在游乐园里看着这些游乐设施,还未筛选完毕,便发现原本乖乖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孩儿已经抛下自己,坐到了旁边跳楼机的座位上。

 

  世良真纯:“姐?!”

 

  “哀酱不要乱跑啊!”毛利兰吓得差点掉了颜色,赶紧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避开人群冲上前跟到了宫野志保身边。

 

  宫野志保不以为意道:“别担心,跳楼机的主要内容是自由落体,在停下之前会有缓冲,不会摔死的。”

 

  世良真纯:“我们担心的是这个吗!”

 

  宫野志保听了之后闭着眼答:“嘛,当然对我的脑袋也没什么问题。”

 

  世良真纯:“你觉得你说的算吗?”

 

  宫野志保:“我是姐姐,我说的当然算。”

 

  毛利兰:“志保快下来!我们会担心的!”

 

  宫野志保顿时委屈巴巴:“......我想玩。”

 

  这谁顶得住啊?

 

  无论怎么看都觉得这三个女孩子的对话应该是很有意思的呢。听不懂日语的游乐园员工这样想。

 

  就这样,本来想让小志保从跳楼机上下来的毛利兰,最后也上了跳楼机。世良真纯无法,只好让她们换个位置,她和毛利兰坐两边,宫野志保坐中间。原本想坐这个位置的游客在她和世良真纯跑过来和宫野志保说话时就已经自觉地空出了两个位置,但毛利兰在做好安全设施之后还是对那人道了谢。

 

  跳楼机开始运作,缓缓上升的途中,难掩兴奋的宫野志保看着越来越开阔的视野的同时还不忘安慰一下分别坐在自己左右两边的两尊大佛。两位大人当然不会如此容易被一个小孩儿安慰到,特别是这个小孩子还是自己很在意的人的时候。

 

  两人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在宫野志保身上,生怕自己一个没注意,这家伙就出状况了。

 

  可是宫野志保突然主动朝她们伸出了手。

 

  “害怕的话,这样是不是能有一些安慰呢?”

 

  “害怕的是你吧?”世良真纯干脆地握住宫野志保的左手,转而无语道。

 

  而宫野志保只是笑着看着远方,颇有心情的说了句:“是吗?”

 

  毛利兰拉着她的右手,不动声色地握紧了。夕阳还未离开,处在她们坐着这一面的后方,却依然将整个天空都染成了红色。有些像,三年前海边的那个清晨,太阳安静地挂在地平线的上方,染红了整片天空,灰原哀向她伸出了右手,而她也回握住了。

 

  很像,但又有什么不一样,不是指场景的不同,而是她自己的感觉,心中的感触,是不同的。

 

  如果说上次是松了一口气的喜悦混杂着欣慰,那么这次是什么呢?

 

  座位还在上升,宫野志保看着远方时的眼神也越发灵动,她的表情是笑着的,没有三年前海边的柔意,但是,很鲜活,她似乎比过去更加鲜明了。

 

  对了,这是过去的她呀。

 

  是个真正的孩子。

 

  毛利兰愣愣地看着宫野志保的侧脸,却不想对方忽然转头朝她看来,那一瞬间她忽然生出了一种被抓包的羞意,险些在对方看向她的那一刻直接避开视线。好在她没有避开,于是便见到了在这张脸上从未见过的璀璨笑意。

 

  “毛利桑,过来一下。”

 

  座位升到顶了,宫野志保在叫她。

 

  毛利兰像是被操控了一般,脑袋还没有从那笑容中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自己往旁边微倾,靠近了向她下达“命令”的宫野志保。随后,收到了小孩儿落到她脸颊上的一个吻,一个非常干净的吻。

 

  “啊!!!!!!!!”没有反应的时间,跳楼机已经启动,在下坠的那一瞬间,四周已经遍布了尖叫声。

 

  这次尖叫声中难得地添上了灰原哀兴奋的呐喊,却也难得地没有毛利兰的声音。

 

  明明只是小孩子表达亲近的一个吻而已,为什么她的心脏会跳得这么快呢?

 

  这不是一目了然了吗?

 

  脸颊在发烫,她的视线已经粘在宫野志保的侧脸上挪不开了,握着对方的右手的左手也放不开了。

 

  一直到四个游乐项目过去,毛利兰都还没能完全回过神来。

 

  她明白了,与三年前不一样的是什么。

 

  难以置信,宫野志保和她一样是女生啊,她居然这么容易就,喜欢上对方了?

 

  而且,对方现在的模样,是小孩儿啊!她这样和禽兽有什么两样啊!

 

  “兰!你不要只是看着,倒是帮我一起拦着她啊!”

 

  世良真纯无奈地喊声总算将失神中的毛利兰惊醒,她只顾着把视线落在宫野志保身上,还没看清自己走到了哪里就立刻应了一声:“哦,好!”随即立刻心虚地将自己的视线从宫野志保身上撤离,抬起头以后却忽然变了脸色。

 

  前几次玩乐连续获得了毛利兰几次‘支持’的宫野志保自然不会在意世良真纯的阻拦,虽然她也看出了毛利兰好像有那么一点心不在焉,但是每当她凑近对方想要弄清楚对方在发什么呆的时候,毛利兰却又会立刻看向别处,或者立刻再度拉开被她缩短的距离,只是笑着问她怎么了,这些属于拒绝交流的动作。

 

  对方拒绝交流的话她能怎么办?索性自己玩自己的。

 

  她站在两个大人前面,转过身双手叉腰抬头看向比她高了不少的世良真纯,语气不耐道:“连跳楼机和过山车都坐过了,这算什么?难不成你怕鬼?”

 

  世良真纯扶额叹息着说:“怕鬼的不是我,是兰。”

 

  “诶?”宫野志保睁大蔚蓝的眼睛,慢慢放下了叉着腰的双手。她轻轻转头,有点别扭的看向那个刚才拒绝了与她交流的女人,只见对方双手攥成拳头放在胸前,肩膀耸起,低着头眼睛紧闭、嘴唇紧抿。幽暗的灯光照不出她真实的脸色,但也可以让人猜测出她的脸一定是惨白的。估计是看到作为鬼屋大门的超大号小丑脸,被吓到了。

 

  宫野志保半眯着眼打量了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害怕的毛利兰一会儿,转过头对世良真纯做了一个手势,让对方蹲下来,随后在对方耳边小声地问:“毛利桑有什么疾病吗?”

 

  “?”世良真纯的表情更加无奈,她转过头双手撑着膝盖,对着宫野志保小声说:“没有哦,兰的身体非常健康,体质也很好。”

 

  “那不就行了。”宫野志保后退了一步,背着手扬起下巴坏笑着说:“正好让这个心不在焉的家伙醒醒神,反正也不会出人命。”

 

  怜香惜玉?十分抱歉,在黑衣组织里成长的宫野志保还不能理解这个词的意思。

 

  世良真纯和宫野志保对视了一会儿,很快从宫野志保跃跃欲试的神色中确认了对方是绝不是说着好玩,而是认真的。

 

  她这么一个二十岁的大人自然不会放任一个小孩儿对自己的朋友做出这种恶作剧,于是立刻直起身子对旁边的毛利兰说:“兰,我和她进去,你就在鬼屋的出口那边等着我们好了。”

 

  “诶?可是......”毛利兰不敢看那张巨大的小丑脸,微低着脑袋侧目看向世良真纯,对于要不要陪着宫野志保进去的事情还是有些犹豫。

 

  她求助似的看向背手站着面向她的宫野志保,只见对方忽然微微扬起嘴角,眼睛上却饱含失落,似乎是为了让她放心而强行装出微笑的样子。宫野志保低声说:“没关系的,毛利桑害怕的话也没有办法,我就只和真纯一起去玩好了。”

 

  “诶?!”猛地转身看向刚刚还在认真地说要把怕鬼的毛利兰拉进鬼屋,现在却忽然换了一副体贴面孔的宫野志保,世良真纯只觉得这处在炎热的三伏天里的身体竟然浑身发冷。

 

  影后上线了?才八岁就有这等演技?

 

  “诶什么?”宫野志保仰头看她,随后做沉思状拧着眉头垂眼思考了两秒,便又立刻抬眼道:“看来你也不想玩鬼屋呀,那就只能我一个人去了,你和毛利桑一起去鬼屋的出口处等我吧。”

 

  “我一个人也可以的......”宫野志保微笑着说完这句话,便干脆转身,向着小丑张开的血盆大口慢步跑去。

 

  毛利兰认为自己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自己的感情,特别是,需要稍微离开宫野志保的身边一会儿,要不然可能会和前面几个项目一样,眼睛贴在宫野志保身上怎么都移不开,连带着脑子都无法正常运转。

 

  她本来已经打算去出口处等待两人了,让宫野志保这么一说,顿时又心里不忍,也不敢放宫野志保一个人往这么恐怖的鬼屋里跑。都没有多少思考的时间,她的身体就自己行动了起来,追着小孩儿跑进了鬼屋的入口。

 

  “世良酱我陪她去,你去出口处等我们吧!”

 

  “......”世良真纯木着一张脸,被迫看完了宫野志保的一连串表演,双手抱臂搓了搓自己手臂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看着被耍得团团转而不自知的毛利兰的背影,重重的叹了口气。

 

  “唉,行吧,祝兰好运。”

 

  她正了正头上的帽子,抬脚往鬼屋的出口那边走。而就在这时,她忽然反应了过来。

 

  为什么非得有个人去出口等?

 

  既然怕鬼的人都已经进去了,她凭什么不去玩?

 

  小表姐那一通表演不会把她也给算计进去了吧!

 

  ......恐怖如斯。

 

 

Ps.

  坐了跳楼机和过山车这类风特大的游乐设施之后,志保的帽子居然还健在呢。

 

  反应过来俩人都带着帽子的世良真纯放开了拉着小表姐的手,一手按住自己的帽子,一手按住小表姐的帽子,都没能好好享受跳楼机的刺激。

 

  兰小姐眼里只有志保,啥都没注意到。

 

  惨,世良,惨。

 

  但是世良是真的误会了,小表姐没打算把你算计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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