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情感博主投稿三个月后前女友给我写了歌(一)

“你好”
“你好”
“我是来投稿的。麻烦给个匿名好吗,头像码死”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恰巧是朋友在过生日,偏要进酒吧开开眼界。她在酒吧里演出,头发染成紫色,还有一撮蓝毛挑染,在唱一首民谣。”
乃琳想起她第一次见到珈乐是在向晚的生日。
向晚吵吵闹闹的说自己长这么大没去过酒吧,死活要进去体验一下“成年人的感觉”,奈何自己平常是个社恐,就扯上了宿舍同为社恐的乃琳。
于是两个人一起坐在酒吧里无所适从。
“哦,原来你也没来过啊。”向晚有些尴尬的笑笑。
乃琳很无语的看着她。
“你烫个小金毛我还以为你是深藏不露酒吧一姐。”
“…..天生的。”
“好吧。”向晚拿起面前一杯果汁开始嘬。
乃琳觉得周围太吵了。所有人的嘴唇都在动,却又都听不清在讲什么,各种各样的声音都有,酒杯碰撞在玻璃的柜台,或者是大音响放的劣质电子音乐。迪斯科球滚动,发出耀眼的光浪把眼睛刺的疼。
有一伙忧郁青年聚在一起抽烟,叹着气吞云吐雾。在模糊暧昧的雾霭里时间是静止的,乃琳透过浓厚的银蓝色看见一个紫色头发的少女挤过拥挤的人群。
她觉得她好像落日后的余晖。
珈乐最近总是缺钱。
她说她喜欢音乐,她爸妈同意了。
她爸坚持要求她去学古典,而她喜欢摇滚,给她爸气的半死,说她就是和那帮玩儿乐队的鬼混把脑子都弄坏了,挥手扇了她一巴掌。
珈乐没吭声,她扭头回房间,第二天早上拎着半人高的行李箱走了。
她妈妈在凌晨叫醒她,悄悄塞了一张银行卡。
她拥抱了她妈妈。
她提起那把吉他上路。
她跟着她的乐队混了几年,曾经立下要开全国巡演誓约的小伙伴都像是推着石头上山的西西弗斯,不过许久之后,大家都不再去推命运的石头,而是直接变成了石头,以各自的方式从山顶崩塌而下,滚向四面八方。
兜兜转转,还在坚持的也只有她一个人。
她也认识了不少好朋友,比如说一个叫王嘉然的推荐她去她母校旁的酒吧当驻唱。
珈乐和老板说,我能唱自己的歌吗?
老板问,什么歌啊?
珈乐说,民谣。
老板说,不行,大家听不进去,不好赚钱。
珈乐点点头,她开始一边在酒吧唱泛滥成灾的流行乐,一边窝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写歌。
她这样过了几个月。
周而复始的日子一直等到初冬的第一场演出,她敲完谱子上最后一个音符。
她当天就演唱,只有一个双马尾和一个金发小美女认真听完,其他人都在吵,全世界都在吵。
回到后台,老板对她摇摇头。
她知道,又要上路了。
那个双马尾追上来,问她要联系方式。
“小朋友,我没有钱。”珈乐转过身,用一种很无奈的语气说。
她的眼神穿过站在她面前急的脸红的向晚,倏忽间跌落进一片宁静的蓝色的海洋。
她看见了她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