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000萨巴特远征外传短篇《蓝血》第八部分

在回兵营的路上，他们二人引来了路上其他卫队士兵的严厉的目光。

有些部队他们甚至都没见过，似乎他们对狐坡尼人颇有警戒，或者他们对任何外来人都有所戒备。

穿行在人员密集的萨戈拉兵站道路上的库尔西斯觉得有些不妙。“脚步加快，下士。”

“你说什么，长官？”德拉尔多露出疑惑的神情。

“你听到我说了什么。我们正处在敌对区域。”库尔西斯说道。“加快脚步，备好手枪。”

德拉尔多现在也注意到了周围的目光。他紧张地擦去夹克上的红色锈迹。他感到落在靴子上的红色浮尘令自己的脚步变得沉重——这是他的焦虑所致。

“我的心正砰砰跳个不停。”他承认道。

“只是战斗时的紧张罢了。”库尔西斯回应道。德拉尔多早就适应了战斗，也知道在合适的时候让自己进行战前准备。

一伙身材强壮，满身油污，穿着橄榄绿装饰着裂开头骨军服的装甲兵们从刚刚停好的装甲车上跳下。他们手拿扳手，割炬和其他工具，看起来就像是一群工程师。一台外形方正的奇美拉运兵车引擎盖敞开，其上覆盖着一张毯子。

引擎部件上也覆盖着和落在狐坡尼靴子上相同的红色污渍。

装甲兵们似乎毫不在乎。

“走这边。”库尔西斯领着德拉尔多穿过一条空空的小巷，两边矗立着空闲的营房。

德拉尔多紧随其后，尽管这并不是一条直接回营房的近路。

“等一下。”中尉小声道，领着德拉尔多退回隐蔽处。这片区域到处都是本地建筑，大部分都是废弃的仓库和货场。“长官，你在做什么——”

库尔西斯示意他闭嘴，眼睛直直地盯着街道，并往阴影的更深处探去

“等着。”他坚持道。

过了一会儿，那些装甲兵抄着家伙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看来他们一直在找这两个狐坡尼人。

等到他们沿着街道走远彻底消失后，库尔西斯才走出隐蔽处。

“来啊。”他刚走出去又小步跑了回来。

“他们是不是准备杀了咱们。”德拉尔多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下士。无论他们想干什么都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库尔西斯和德拉尔多二人全速前进赶回狐坡尼军营。他们一直走小巷以避开大路，一直在巷子的阴影里穿行。他们走了好一会儿。

和萨戈拉一样，在这里驻扎的数以百万计全副武装，蓄势待发的卫队士兵们也正在走向崩溃，这令库尔西斯尤为不解。

尽管桌子后的雷加拉对自己怒目以待，但是库尔西斯仍因能最终安全赶回少校的军营而感到宽心。

少校的部下将这处萨戈拉上的狐坡尼指挥部布置的井然有序。室内的垃圾被一扫而空。不仅如此，士兵们还为室内增添了不少奢侈的装饰，华丽的地毯，精美的画像以及一张黑色橡木书桌——也就是雷加拉少校倚靠的桌子——等等一应俱全。桌上堆放成堆的图表和数据板，与书桌相配套的圆鼓鼓的真皮黑橡木座椅随意的摆放在少校身后。阴影中摆着一对室内冷却装置正呼呼作响，努力维持着室内宜人的气温。在一个角落里摆放着一张躺椅，旁边放着一张小桌子，一个玻璃水瓶置于桌上，瓶口用一个水晶瓶塞密封，以防其内的美酒暴露在空气中。在桌子对面的的墙上固定着一根铁架，其上挂着少校的放在枪套内的手枪，制服夹克和冲锋衣。

在房间远处有通往接待室的通道，不过此时库尔西斯还是将目光聚焦于脸色铁青的少校和桌上成堆的情报之上。

库尔西斯比自己预计的还要晚到。不过雷加拉似乎并不关心迟到的原因。

“我想，我们都能一致认为。”少校说道。“在萨戈拉发生的一系列

违纪事件其背后的原因并不简单，绝非仅是出于不满或者无聊而已。文戈军士之死正好证明了这点。”

“自蒙萨克斯以来他就变了。”皮利尔解释道。所有士兵都记得蒙萨克斯以及那场怪异可怖的风暴。没人能说清自己到底有没有被这亚空间风暴影响。但是文戈却是所有士兵里受影响最大的一个，他开始精神错乱，不知怎的这令他很容易受到营地里那些恶性事件的影响。

在场的其余四人——雷加拉，库尔西斯以及二人的随从——都同意这点，但没人继续说下去。有些战斗，无论光荣与否，最好还是忘了为好。

少校将双手摊开在眼前的数据板和写满报告的羊皮纸。“这些都是阿尔贝坦治下萨戈拉兵站的大大小小违纪报告，真是令人大吃一惊。斯皮尔斯下士。”他补充道，并指了指他的随从。此时身上多了几道伤痕和淤青的斯皮尔斯正坐在阴影里休息。“尽心尽力的为我取回了这些报告。”

“那么阿尔贝坦知道其中曲折吗。”库尔西斯说道。如果政委知道取回报告的内情的话，那么狐坡尼接下来的行动，不能说会变得不可能，也会变得十分困难。

斯皮尔斯咧嘴一笑，露出了满是鲜血的牙齿。“除非他能找到我藏起来的两个保安。”他说道。“但这是不可能的。”

“就在我们等待二位归来的同时。”雷加拉冷冷的扫了库尔西斯一眼。

“我请皮利尔军士归纳出了几条结论。”

皮利尔向前走到了从被玻璃灯罩覆盖的一盏台灯发出的光亮之中，并从一堆文件中抽出了萨戈拉兵站的地图。

地图标注的小红点表示根据严重程度及频率的暴力事件发生区域。皮里尔肯定刚才忙坏了。库尔西斯根本没想到自己回来的这么晚，但是他克服了自己耻辱感，专心致志地研究地图。

“你能从中发现些什么吗？”少校问道。“可能是某种规律？”

“我看到了一个空白区域。”他并没有抬头。他伸出手指指向地图上没被红点标记的区域。“哪支部队在那驻扎？”雷加拉手里有一份军营驻扎情况表，上面仔细标注了各驻扎在各军营内的部队。他高贵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是考斯人。”房间内的其他人都没说话，都在等库尔西斯的反应。

“是神行者？但是正是他们协助我们冲出贫民区，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啊，少校。”

雷加拉将表单丢在地图上，并向前倾斜着身子。“事实是，没有内鬼的话那些钷井就不会被破坏了。我们都眼睁睁地看到哈尔派人，文戈是怎么被某种玩意所影响的……”雷加拉故意停下以激发在场各位的思考。“这营地里有内鬼为破坏者们开门。”

“那么就因为考斯人没被影响就认为他们是内鬼吗？”

“正是因为他们没被影响，所以他们才有极大嫌疑趁每个人都被这鬼地方整的神志不清的同时顺利实施破坏行动！除非你就是传播疫情的人，否则你怎么不会被感染呢？”

库尔西斯皱了皱眉毛。“但是咱们也没怎么变啊，少校。”少校站直身子，挺了挺胸。“我们可是狐坡尼人，中尉。我们和那些被这兵站拴住的那群狗没有可比性。我们高贵血统和高超战技令我们不受丝毫影响。”

“你把这话跟文戈说去吧，长官。”

少校突然因愤怒而脸涨的通红，但是他很快就调整好表情。他抓着翻领拉了拉，擦去器上覆盖的红色沙尘。“到处都是这玩意。”他向大家展示着覆盖在靴子上的灰尘。“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这玩意，营地内也仿佛被这种无处不在的东西所侵蚀了。我们抵达这里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中尉，而神行者们比我们来的还要早。他们本应该和其他卫队士兵一样疯才对。”

雷加拉脸上笑容再次浮现，仿佛是他关于这野蛮卫队的某种理论得到了最终证实一般。

“绝对就是他们。”他说道。

但这依然没能消除库尔西斯的怀疑，但是他并没有说出来。他反而说：“营地里的情绪已经白炽化了。德拉尔多和我在从食堂走回兵营的路上差点被袭击，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会迟到的原因。”

雷加拉听罢眯起眼睛，嘴上的笑容也逐渐变成一道抑郁的直线。“我会派三十人道考斯的兵营。既然阿尔贝坦表现无能，那么就由我们去逮捕这些叛徒。”
“只派三十人？”库尔西斯问道。“虽然神行者们是一群杂牌军但是他们却深谙杀戮之道。三十人只能勉强和他们打个平手。”

“硬气一点，中尉。”少校厉声道。“你可是狐坡尼，你比其他卫队士兵还要精锐，和那些杂牌军比如考斯人比就更甚了。”说罢，他逐渐冷静下来，并补充道。“我们也不能冒暴露实力的风险。如果这营地和你说的一样危险，那么派更多人去只会火上浇油。”

“中尉，”雷加拉说道。“我要你和皮利尔军士一起带三队人马去考斯军营，并把他们全部押回这里——在必要时就使用武力——接受审讯。把斯皮尔斯也带上。”军士听闻咧嘴而笑。这让斯皮尔斯在库尔西斯眼里仿佛一条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他无情的作风必然会派上用场。”

“自从咱们和这群野蛮人碰面后，我就一直想痛扁他们一顿。”斯皮尔斯丝毫没意识到少校话中的讽刺意味。

“就在这，中尉。”雷加拉没搭理嗜血的下士，并指着地图上考斯人

驻扎的区域。“用所有必要手段逮捕他们。”他警告道。“所有必要手段。”斯皮尔斯从军械库里取出一把激光步枪，并将枪扔给库尔西斯。中尉敏捷的接住枪，并熟练的检查电池，接着背上步枪离开。

皮里尔军士和德拉尔多下士紧随其后。斯皮尔斯在离开前稍微看了一眼自己的指挥官。“确保库尔西斯百分百完成任务。”少校小声说道。“如果必要的话就刺刀见血，但一定要把他们押到我面前。”

斯皮尔斯点点头，接着就大踏步走出房间去追库尔西斯和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