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甲之恋:一个冬天的神话5
红日静静洒在五营的阵地上,也映在维埃和维荷身上。她俩依然依偎在一起,还没醒过来。
这时,维荷被一阵急促的涡桨声惊醒,她搂着维埃,望向观察缝。
蓝蓝的天空中,一架AD200型轻型飞机低低掠过。驾驶员叫凛冬,前座上是一挺山地重机枪,加上枪架只要16公斤左右。机枪安装在一个炮塔上,由凛冬操作,后座是武器官的位置,武器官绰号叫“政委”。
凛冬:“政委,你想起来你的名字了吗?”
“政委”:“想起来了,我叫诺拉。”
凛冬:“收到!诺拉同志!”
诺拉:“降落吧!咱们首长的命令可不能忘了。”
那架飞机马上降落在阵地旁边,她俩对着维荷招了招手:“维荷姐,咱俩来了!”维荷也招了招手,另一只手搂紧满身绷带的维埃。凛冬和诺拉便登上704号,看见维荷眼角眉梢都是泪,凛冬问:“维荷姐,怎么了?”维荷痛楚地说:“我妹妹受伤了。”凛冬一听,愣了愣,摸了摸维荷抱着的维埃,拍了拍维荷的肩膀:“好了,别哭了,指导员不就还活着嘛?要坚强点,好吗?”维荷点了点头,说:“好的。”说完,钻进炮塔,把维埃放在担架上,凛冬和诺拉站在维荷旁边,给维埃换绷带。三人把维埃身上的绷带解开,看见维埃满身的伤痕,诺拉直接哭了出来:“维埃姐,你怎么伤地这么厉害啊!”说着,把维埃的绷带解开,递给凛冬:“凛儿,把绷带洗一洗,别忘了再拿一条。”凛冬点了点头,出去换洗绷带了。维荷给维埃的伤口消了消毒,而凛冬也把新的绷带带了过来,704号的卫生员维世给维埃检查了一下,仰起头,说:“姐姐手上的骨头已经愈合了,不过应该还要上夹板。”说完,她把绷带裹在维埃身上,把维埃的军装套在她身上。把维埃平放在担架上。
诺拉坐在维埃旁边,呼唤着她的名字:“维埃姐,你醒一醒啊!”她接连叫了几声,突然看见维埃的眼皮在缓缓颤动,她擦了擦眼睛,又看了看维埃洁白的脸庞,没错,她没看错,维埃醒来了。维荷马上坐在诺拉旁边,又叫了叫她。维埃缓缓睁开她赤红色的眼睛,无力地侧向维荷和诺拉:“姐姐,诺拉,我……我想你们了。我……能活下去吗?”维荷温柔地抚摸着维埃的脸,说:“放心吧妹妹,你会挺过去的。”突然,维星报告了敌情:“姐姐!正前方五百米,德军坦克群,共二十辆一号,四辆四号!”维埃看了看维荷,说:“姐姐,把我扶到指挥塔那里。”维荷把维埃扶到指挥塔,诺拉和凛冬则登上一辆T-18护卫坦克上,五营全营,都进入战斗状态。
维埃死盯着打头的四号,对维星说:“我们的滑膛炮本来就是122超轻炮改的,让它干一下老本行,调高仰角,坦克炮间接瞄准,高爆弹一发,敌四号D型,放!”一发122毫米高爆弹迸出炮膛,炮口伴随着特有的“咣”的一声并往后猛的一缩,炮口升出一团火光。一秒过后,那辆四号的炮塔直接被撕裂。紧接着五营坦克的副炮一齐开火,把剩下的坦克捅成马蜂窝。诺拉坐在炮塔里抱怨着:“维埃姐,你们打得太快了,我都还没开炮就打光啦!”驾驶席上的凛冬一听,“噗呲”一声笑了:“诺拉姐,你打快点不就行了吗?”维埃继续盯着前方:“有一堆步兵,你们可以收割一下。”诺拉一听,马上把弹匣装进主炮旁边的自动步枪里,对着德军就是一阵“噗噗噗”的枪响。德军见状,马上大喊:“反坦克炮!”前面的德军立即散开,三门PAK37反坦克炮推了出来,对着T-18开了一炮,维埃一看,马上对荣荣说:“荣荣,拦一下那几发炮弹!”“是!”荣荣一拉操纵杆,704号马上做了一个急转,挡在了T-18前面。三发炮弹敲在704号的侧面,但被弹开了,深深地扎在了土地上。维埃马上对维星说:“维星!前方五百米!敌PAK37战防炮!高爆弹!放!”又是“咣”的一声,一发高爆弹落在了战防炮旁边,直接掀翻了两门。杨茹让徐艺瞄准最后一门炮:“徐艺!前方五百米!敌PAK37战防炮!高爆弹三发!放!”215号连开三炮,把火炮连着步兵炸成了碎片。维埃捏喉头送话器,对杨茹说:“杨茹姐,省点炮弹好吗?剩下的那些用副炮就好了!”杨茹笑了笑:“没办法,火力不足恐惧症晚期了!”维埃用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看了看她,摇了摇头:“苏联没有给我们足够的弹药啊……再这样的话我只给你坦克里放十发炮弹!”杨茹无奈地说:“好吧,我以后省点炮弹。”
突然,杨茹看见前方一堆德国兵,马上提高了警惕:“维埃,前面有一堆德军!八二连!提高警惕!”维埃说:“我看到了,咱们连早就做好准备了!”八三连也提高了警惕。维埃继续盯着目标,突然,她发现所有的德军士兵都举着双手投降姿势走来。她没有放松警惕,此时她听到对面说:“别打了别打了,我们投降!”维埃马上叫几个战士去把那些德军押过来。诺拉则前去抬伤员,其中有一个战士。当她被带到阵地时,她对诺拉说:“我想去看看那个把那辆坦克炮塔撕裂的那辆坦克的车组。”诺拉就押着他走到704号旁边,对维埃说:“维埃姐,有个伤员找你!”维埃马上忍着伤探出炮塔:“让他进来吧。”伤员就进入了704号。当她看到四个娇小的女孩子的时候,问:“你们是这个坦克的车组吗?”维埃说:“对啊,怎么,不像吗?”伤员生气了:“你们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但当他看见维埃胸口别着的勇敢勋章和二等功奖章时,沉默了一会,说:“你们,真的是这个坦克的车组吗?”维埃说:“对啊,那辆坦克是不是直接被一发从天而降的炮弹把炮塔给撕开了?那一发就是我们打的。”说着,还笑了笑。伤员点了点头,说:“你们真的了不起!我服了!”维埃笑着说:“你受伤了吧,我扶你到医疗队那里。”说着缓缓欠起身,扶着伤员缓缓地前去医院。
路上,维埃一瘸一拐地扶着伤员去医院,伤员也看出来她受伤了,就用俄语问:“你受伤了?”维埃轻声说:“没……没事。”伤员摸了摸她的身体,担心地问:“真的吗?”维埃点了点头。这时,杨茹从一边推着轮椅跑过来,拉住维埃说:“你个死丫头,干什么去了?你不知道你骨折的手刚好一点吗?”说着,把维埃压在轮椅上。伤员问维埃:“那位同志是谁啊?”维埃说:“我的战友,看看她多关心我。”杨茹问维埃:“维埃,你要去哪里跟我说一声啊,能不能别不跟我说就自己一个人出去了,你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吗?你要是有什么事,我的心不要碎了啊!”维埃说:“杨茹姐,我想换一下绷带,又脏了。”杨茹揭开维埃的军装,绷带上都是血淋淋的。她看了看维埃,她的脸已经没有血色了,淡红色的嘴唇变成了白色。维埃看着杨茹满是炮灰的脸,无力地呻吟着:“杨……杨茹姐,我……我可能快坚……坚持不住了……”说着,她躺在了杨茹的怀里昏了过去。杨茹突然跪了下来,抱着维埃哭了出来:“维埃,你怎么刚上战场不久就离开了我呢?你忘了我们之间约定好的要看胜利的场景的吗?”她猛的握紧轮椅的握把,推着维埃赶往急救室,因为她是不会相信维埃离开了她。
杨茹推着维埃赶往急救室,累的昏昏欲睡的军医喝了口泡地很浓的茶,迎了上去:“杨茹同志,有什么事吗?”杨茹指了指轮椅上的维埃,,哽咽着说:“帮我检查一下。”军医检查了一下:“她失血太多了,伤地又重,得要输血并且接上呼吸机。”杨茹焦急地问:“她血型多少?”军医抽了一点血查了查:“A型,但血库里没有A型的了。”杨茹一听,说:“我就是A型的,抽我的!”说着挽起袖子,露出了白净的胳膊(有军装盖着)。军医点了点头,让杨茹躺好,把针扎进去抽血。杨茹看着她旁边昏迷的维埃,闭上眼睛缓解针扎的疼痛,脑子里却满是她和维埃一起度过的时光:
她在诺门坎的一次战斗中负伤了,她清楚的记得,当时是被脚盆的94式豆战车的机枪打中了,当时就昏了过去。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维埃的背上,维埃背着她缓缓走在路上,一只手扶着她,一只手擎着一个被鲜血浸透的绷带包裹的两根摆成十字的树枝,形成了国际通用的红十字标志。她问:“维……维埃,我能活下去吗?”维埃坚定地说:“杨茹姐,我死也要把你送到医院去!”她又睡着了,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维埃已经在她的床边睡着了。
她想着想着,又哭了。这时,军医说:“同志,抽好了。”杨茹欠起身,说:“哦,赶紧输血吧!”军医给维埃输好血后,杨茹给她换好了绷带,接上氧气,坐在她旁边,抚摸着她白净的脸和鲜红色的发丝,温柔又心酸地说:“维埃妹妹,你说说看我还有那些亲密的战友呢?许世她受伤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呢?娘妈的!伤还没好就又负伤了,我他妈真想把那帮德国鬼子用冲锋枪打成马蜂窝!”
她太伤心了,把法西斯痛骂了一顿。她搂着维埃,扇了自己一巴掌:“维埃妹妹,我对不起你!”突然,她感觉到她的手被控制住了,紧接着传来一声娇嫩而又无力的声音:“杨……杨茹姐,别这样,不然我会心疼的。”杨茹一看,她怀里的维埃的双眼睁开了一点,里面充满了泪水。维埃摸了摸她的身体,说:“你,你好像受伤了!”杨茹说:“小伤,包扎一下就行。倒是你,伤的这么重。”说着,把军毯裹着维埃,维埃枕着她的胸口,说:“杨茹姐,你能哄我睡觉吗?我……困了。”说着,羞涩地低下头:“不……不用也可以,我也能睡着。”杨茹的脸红了,她轻轻晃着维埃,温柔地唱着:“
日落西山红霞飞,
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胸前的红花迎彩霞,
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维埃躺在杨茹的怀里,睡得香甜。杨茹不肯打扰她睡觉,就小心翼翼地坐在轮椅上,把轮椅放平,躺在上面,把她的军大衣当被子,搂着维埃,盖着军大衣,看着上方的星空,一股倦意上来了,便搂着维埃,睡着了,她感觉,维埃是暖暖的,她轻柔地说:“维埃妹妹,别忘了咱们的约定哦。”便搂紧她,含着笑合上了眼睛,睡着了。梦里,她梦到她和维埃回到了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