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守望者：摄政之影-------第二十六章

瓦莱利安（VALERIAN）

我已经做出了我的选择。但事实上，那时已经没有其他的选项了。我们都在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在更大的权力驱使下，不可避免的站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阿莱娅一定以为是她的说服力才把我们俩带到了大教堂的高级祭坛。我当然希望帮助她，这是事实，不过，其实她的论点仍然是不够充分的。

而且当时我不仅仅是在和她说话。当我与阿莱娅用思想手势（Thoughtmark）辩论时，我也正在通过我们的内部通讯与拉瓦锡安交谈。

“继续原定任务，”他一如既往的警告我。

'命令是保证停火，'我回答。'我们也可以通过潜入来做到这一点。

'瓦洛里斯说得很清楚，他——'

“我目睹过你的战斗，虽然只有一次，鹰旗执政官（vexillus）。我知道在你的灵魂中燃烧着烈火，所以没必要伪装，你的存在并不是为了维持秩序。

我已经受够了。拉瓦锡安的抗议一直在礼貌的范围内，总是足够谦逊以避免被指控不忠，但其实我早就看穿这些把戏了。

‘我查了记录。你正在猛禽铁卫星堡（Ferrum Raptoris）时，瓦洛里斯也在那，就在你被分配到银之战庭之前，就在我从原体那里接过荣誉之前。”

“。。。。。”

“我一开始以为你是他派来牵制我的。不过，他肯定也清楚，阻拦只会更加坚定我的决心。所以你是他派来协助我的，拉瓦锡安，你演得很好。”

“。。。。。。。。。”

“他把我们放到这里，他也把许许多多其他人放在了他们该去的地方。他是公认的鲜血游戏的大师，这也许是他设计过的最伟大的游戏。”

就在那时，阿莱娅给了我最后通牒。

“你跟我走吗，瓦莱利安，还是继续拒绝跨过那个门槛?”

然后我大声回答道，那不仅是对阿莱娅，也是和拉瓦锡安说的。

"在了解了禁军统帅一直以来的意图之后，我做了这个决定，没有受到任何逼迫与压力，这不仅是为了泰拉，也是为了我。"

“我们继续潜行，尽量避免战斗，不要做更多的迫使开火的行动。如果我们到达中央穹顶，所要做的仅有观察，仅此而已。当局势发生变化，我会相应的改变计划。”

阿莱娅虽然有些惊讶，但至少看上去很高兴。拉瓦锡安只是鞠了一躬，尽管我感觉到他内心深处也同样是满意这个决定的。

之后，我们便继续深入了。

当我们前进时，我可以从我的盔甲传感器中清楚地看到瓦洛里斯的部队终于行动了。不管那是真正的前进，还是只为了给谈判施加压力的作秀，它都给了我们一丝机会。

我们的时间很有限。拉瓦锡安的高级传感器为我们提供了一个优势，即能让我们更有效地追踪我们的敌人，但即使如此，如何躲避他们也仍旧是一个挑战。

我们不得不把牺牲者留下，向着建筑群的中心地带进发。阿莱雅的一个姐妹没有和我们一起走，她的伤势太重，无法继续行动，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力掩盖她的踪迹。我们也无法为彭杰德做什么，他被留在了他倒下的地方。

很快，拉瓦锡安告诉我们，更多的信号正从四面八方朝我们逼近。不过，危急时刻，他很好地引导了我们突出包围。我们从祭司使用的房间里出来，进入了通常只有仆人使用的辅助走廊和维护区。在鹰旗探测仪的带领下，我们迅速通过一个个隐蔽的通道。大教堂的追击者们并没有完全了解周围的环境，所以很开他们便被甩在了后面。

尽管如此，我们也仍然没有摆脱追捕。我们可以听到周围的声音--装甲车在下面的房间里徘徊发出的低沉咆哮声、不断奔跑的脚步声、还有屋顶上的炮艇的轰鸣声。尽管拉瓦锡安尽了最大努力，但还是有几次我们被迫打破潜行，飞奔到空地上，穿过暴露的护栏，或掉进被占领的房间中。

这个过程中我们进行了必要的战斗，都只是为了让那些可能泄露我们位置的人闭嘴。多数情况下遭遇的都是阿斯塔特，战斗是干净利落的。我曾告诉阿莱娅我们不会进行持久战，但其实除了迎战，也别无他法。当被哈默塔里昂的牛头人的多个小队夹击时，我们必须反击，并在更多人追上来之前解决掉他们。

拜帝皇之恩，我们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追击。我们迅速爬上教堂的主楼，很快就发现自己在巨大的石墙之间隐藏的空隙里。灰尘堵塞的空间内部布满了脚手架和金属攀爬空间。这些大部分都在轰炸中损坏了，但大教堂的地基仍然坚固，我们才能够从乱糟糟的圆木和扶手中艰难地爬上去。

“主祭台就在前面。”拉瓦锡安说道，这时我们正稳稳地朝里面的石壁爬去。

那时追击我们的人已经越来越近了。我发现了多个阿斯塔特小队正在紧跟着我们，而且数量越来越多。他们比我们笨拙，在爬上来的时候把很多脚手架都被弄坏了，但他们还是不断地上来，用一种堪称残酷的决心来弥补他们缺乏机敏的缺陷。如果我往下看，在黑暗中仔细观察，我甚至可以看到盔甲上反射出的微弱的光。

这时，内墙已经开始微微弯曲，表明我们已经进入了大圆顶区域。夜幕已经降临，所以即使上层拱顶已经被弹药击破，我们仍然处于黑暗之中。

“带我们进去。”我对拉瓦锡安说。“任何路线都行。”

我们找到了一条通往内部深处的狭窄通道，这里通常只有维修器才会爬进去。它的宽度勉强能容下我们，当通道陡峭地向下倾斜时，我感到成吨成吨的石块正在挤压我的护肩。我吃力地爬行，周围岩石不断剐蹭的我的铠甲。

我们终于出现在一个狭窄的平台上，该平台设置在穹顶支架的下层回廊中。敌人的声音从下面回荡上来，使砖石产生了共鸣。在我们前面是一个生锈的入口，大小足以让我们通过，但也只是能通过而已。追逐的声音越来越强烈。似乎有几十个人也跟着我们上来了，而且后续肯定还会有更多人跟上来。

我犹豫了一下。门的另一边是什么情况我们不可能知晓，况且我们的鸟卜仪里充斥着重叠的信号。一旦通过，我们就会完全暴露在外面，与成千上万的敌人对抗。当时我考虑过回头迎击第一波前来追捕我们的敌人，并找到一个更好的地点进行观察。

就在此时我的通讯链接再次激活。这一次，声音的主人就不那么熟悉了——我花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对方是谁——安娜.穆尔扎.杰克。那声音微弱的好似耳语，但我还是听得很清楚。

——撤出法迪克斯。

然后，我终于明白这一切了。

“把门破开。”我边说着边激活了我的矛。

我们把门炸开后从冒烟的缝隙里挤了进去。正如我所想的那样，我们发现自己站在大教堂内部穹顶的平台上。全副武装的士兵在走廊里徘徊，枪炮在柱子顶端旋转，牛头人小队占据了这些曾经的讲坛。

在巨大的圆顶的正下方是主祭坛平台，我们所要找的人都在这里。他们受到数百名警卫的保护，头顶是黑洞洞的枪口，周围则是探测器、全息投影和防爆板。

我们立刻就暴露了，下面广阔的空间里响起了警报。一千支枪口朝我们这边转过来，就在这时，敞开的大门里传来了靴子走路的嘎吱声。

我们从阳台上一跃而下，向地面快速冲去。但在聚集在那里的人群中，我们还不是跑得最快的。

我并没有马上发现那些人，他们隐藏的很好。在一些细微的扰动后，在八个不同的方向，斗篷被揭开，步枪显现。

就在这时，那一切便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