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肺排毒汤论文被质疑学术造假

近期，黑龙江中医药大学王喜军团队在Pharmacological Research 在线发表题为“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for COVID-19 treatment”（传统中国医学治疗新冠）的文章，该文章指出经中医治疗轻症102例，临床症状消失时间缩短2天，体温恢复时间缩短1.7天，平均住院时间缩短2.2天，CT图像改善率达到22％，临床治愈率增加了33％，普通患者发展成重症患者的概率降低了27.4％，淋巴细胞增加了70％。此外，在重症中医治疗中，平均住院时间和核酸转阴的时间缩短了2天以上。经清肺排毒汤（QPD）治疗确诊的701例患者中，治愈出院130例，临床症状消失51例，症状改善268例，病情稳定无加重212例。 QPD对COVID-19的有效治愈率超过90％。最后，该文章以一名高度怀疑的中医治疗的COVID-19患者为例，以显示其有效性。

不过，有趣的是，该文章的部分图片来源于来源于天津中医药杂志发表的题为“中西医结合治疗新型冠状病毒肺炎高度疑似病例1例及核酸检测分析”，同时该文章没有在文章中透露图片的具体来源。另外，该文章所提出的数据，缺乏对照，引起了很多的忧虑。

该研究描述了使用称为清肺排毒汤（QPD）的中药（TCM）复方成功治疗COVID-19患者的方法，这对于正在迅速发展成为大流行的新型疾病（目前尚无良好的治疗方法或疫苗），这可能是一种受欢迎的替代治疗方法。

该文章发布不久，曾任职于斯坦福大学的微生物学家伊丽莎白·比克在同行评议网站pubpeer上发表一篇对王文的评论文章曝光了其发现的疑点，紧接着，又在她主办的“学术道德文摘”博客上发表另一篇文章对王文做出批评。

伊丽莎白·比克提出了若干条批评意见，她说，王文引用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在新闻发布会上的总结，声称“清肺排毒汤”曾经用于数百名病人并有很高的有效性，但没提有没有对照组，结论可疑；随后，王文中只描述了一名病人作为具体例子——而且这名病人还不是确诊病例，只是高度疑似病例。王文参考文献第7条是张慧林、朱银杏发表在《天津中医药》的另一篇论文（下简称张朱文），张朱文描述了同一名病人，他们报告，该病人核酸检测5次皆为阴性。

伊丽莎白注意到，王文展示的该病人的CT影像的最后一图，也就是展示病人CT影像有所好转的那一幅，上面有不明的绿色水印。后来，伊丽莎白发现该图实际上直接出自前面提到的张朱文，那个绿色水印是中国知网的水印。显然王文截图时也没管这些小节。（据伊补充，有人问了被截图的原作者，原作表示根本不知道自己图被人截走了发表。）

除了针对文中患者是否真的患有COVID-19的质疑外，对于该论文的批判还包括了：

只有一名患者，作者如何确定如果没有中医治疗，该患者的病情会好转？

“在102例中医症状轻微的患者中，临床症状消失时间缩短了2天，体温恢复时间缩短了1.7天，平均住院时间缩短了2.2天， CT图像的改善率提高了22％，临床治愈率提高了33％，重症患者的普通率降低了27.4％，淋巴细胞增加了70％。但是，缺乏相应的对照研究。

“在通过QPD治疗的701例确诊病例中，治愈和出院130例，临床症状消失51例，症状改善了268例，稳定症状没有恶化的212例。但是，缺乏相应的对照研究。

QPD对COVID-19的有效治愈率超过90％。”未经QPD治疗的COVID-19病例的“有效治愈率”是多少？同样，如果没有对照组，该声明就没有太大的意义。

除此之外，相关质疑文章还发现了论文作者与此类中医药物有潜在的利益关联。

来源：iNature前沿、微博@天文八卦学家刘博洋等

王喜军涉事论文原文：

https://www.sciencedirect.com/science/article/pii/S1043661820307556?via%3Dihub

伊丽莎白·比克揭露的文章：

https://pubpeer.com/publications/5E708B08D398F43E6AA5EE7446E4E3

https://scienceintegritydigest.com/2020/03/09/some-critical-notes-on-a-covid-19-paper/

被抄袭论文原文：

http://kns.cnki.net/kcms/detail/12.1349.R.20200227.0909.004.html

国内的一些报道：

https://xw.qq.com/cmsid/20200311A0IVGD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