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

熬夜

我像蛇 蜷缩着 身体似乎被冻结

我在倾听无声 又话这无声 向穗城问好

我在等待黎明驱逐暗夜

可我不知两者有什么区别

——只是有人驱逐我，叫我目睹一切

我在等待有力的诗篇降临

一首首，像一个个神圣的人

蹑手蹑脚 爬上我的诗抄 

又被我夹住 成为本子上

最绚丽的花边 从而震撼我的心灵

但我不在乎 

这是我所吟唱出的 还是别人

而当我不再倾听时

我已经上路了 他叫末路

潮

云帆挂起来了！海大叫起来！

风怒号起来！无边的雨打进来！

不再悬停的海鸥无不在惊啼！

于是一切无用的叫嚣

都化作有用的光芒以便穿透一切

一切曾经摔倒的尸体都站起来复生

都尽力站在世界的极点上窥视众生

或是伏藏于无限的深渊下窥视红尘

期待着再次随着大海的消沉而隐去

甚至期待着被大海的盐再次腐蚀殆尽

海浪在不可阻挡的歌声中前进

而其中无数人的手化作浪花在永恒摆动

他们都丢了舵和棹 从而沉酣于生命的真谛

把无理性冠以永恒的信仰 从而撼动大地

他们呐喊着:“加入，加入，加入！”

四处寻找着活物拥入怀中

我欣然一笑，因为我想起

自己死在昨日，却不再站起

2021/9/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