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娘】【同人】亦终亦始（3.2）
本文是纯爱正剧同人《从“皇帝”鲁道夫象征开始的马娘记事》第三卷“亦终亦始”第二章
1986年9月1日·启程
说到九月，很多人会想到秋天。而说到9月1日，没有谁比学生更熟悉这个日期了——新学期的开学日。现在，东海乾元正站在日高的赛马娘学校门口，和接应他的学校老师打招呼。
从美国回来后，鲁道夫象征和北方风味见了面，并商谈了一些事情；而东海乾元并没有一直陪着她们，在八月中旬离开了北海道的庄园，打着北方家的名号开始了环日本考察——考察各地竞马场和赛马娘训练学校。当然，他不会把所有地方都走一遍，只会选取每个县的代表。在今年，这趟考察将持续到12月6日——鲁道夫象征的退役仪式在12月7日。
“东海先生，让您见笑了，理事长现在还在赶回来的路上。他请您不要生气，并邀请您今天中午同他一起吃饭。”负责接应东海乾元的是个矮小的男老师，穿着西装，挂着一块特别的工作牌，上面具体写了什么，东海乾元还没来得及细看。
“不必在意。”东海笑着摆了摆手，“本来我今天过来的目的只是看看日高赛马娘学校的教学管理和课程设置。”他同时拒绝了男老师帮他提包的好意。
“啊哈哈……您说得是。”男老师尴尬地作结。
随着这段小对话的结束，他们已经走到了第一栋教学楼的楼下。
“唔……”
“有什么令您在意的地方吗？”男老师紧张地问着。
“这栋楼很好看啊，也很高大——不过那应该是对于人类学校而言的，我比较好奇，你们的走廊宽和教室容量有多大。”
“一米八，教室统一是60平方米。”
“堪堪卡着标准啊……”东海乾元小声说着，没有让对方听见，“会不会显得有些拥挤了？”
“这个完全不用担心，我们禁止马娘们在走廊上和教室内奔跑，已经杜绝了因为奔跑碰撞而产生的意外伤害了。”男老师自豪地说着，领着东海乾元走到了二楼，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皱起的眉头。
“我知道了……那么，能否让我在不打扰教学的情况下去看看马娘们的课程？”
“当然没问题。”
他们随意地走到了一间教室前，东海乾元可以透过靠着走廊一侧的玻璃窗望见里面的情形。从黑板上的内容可以看出，马娘们学习的和一般人类高中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融合了一些赛马娘相关的知识——比如现在，她们应该在学生物，但板书中还包含了有关赛马娘训练和比赛的应急技能。
“这个挺好……”东海乾元在不知何时掏出来的本子上又记了一笔，“你们这样安排课程的原因是什么呢？”
“这也是个长期问题了……”男老师的脸色并不好看，“基本上，每年就职于我校的训练员，都会有几个是资质水准完全不过关的，有些事靠不了训练员，就只能靠马娘自己了……”
“为什么不能事先筛查？”
男老师露出了苦笑：“有些事我不能说，但您应该更了解这些吧——就算除却那样的事，还有更关键的原因，我们别无选择，只能接受参差不齐的训练员。”
东海乾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意识到自己此前对整个赛马娘世界的了解还只是浮于表面的冰山一角，而过往一心一意和鲁道夫象征追求比赛胜利的决心和喜悦似乎一去不复返了。
“说了些丧气话，真抱歉……您接下来是打算继续参观，还是换一个地方？”
“去训练场吧。”
在东海乾元原本的设想中，训练场就算不包含斜坡道，也应该至少做到模拟JRA下属的竞马场。然而现实却是，训练场只包含中距离及以下的草地跑道，没有长距离跑道，也没有泥地跑道，更别提用于做专门训练的特殊跑道了。
“据我所知，你们的学校应该算是北海道的代表了，然而为什么训练场却……”
“嗯？我自认为我们的训练场还是很不错的，您看，我们用最少的地皮满足了大部分的日本赛事训练。”
“只是为了‘大部分’吗？”
“毕竟这样最赚嘛。”
“那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一些天生只能跑泥地的马娘和只擅长长距离的马娘？”
“哎……毕竟这样的只是少数嘛。”
“因为是‘少数’，所以她们就不能接受专业的训练了吗？”
“您这说的……”男老师察觉到东海乾元的不对劲，但他只是感到惊讶，“大家都把这当作赚钱的工作，那肯定是希望少出力多拿钱。当然您高瞻，连少数的利润也不想放过，但毕竟资金有限，这得慢慢来……”
数秒的沉默后，在男老师感到疑惑前，东海乾元缓慢地开口：“你说的是事实，我知道了……”
“您理解就好。”
之后的时间里，他们在学校里走走停停，也看了些角角落落的地方。距离和理事长约定的午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东海乾元请那位男老师离开了，他想独自感受这个学校，最好能听到就读马娘的声音。
然而直到去和理事长吃中饭，东海乾元都没有和马娘学生说上话。似乎是错觉，一些马娘有意无意地避开他。
人和人之间的交往是复杂的，有时就需要一些表面简单的东西去掩盖。此时此刻，恰如东海乾元曾经历过的许多彼时彼刻——在餐桌上与人交涉，上次这样做还是在和象征家两代家主对峙的时候。
“那么，东海先生意下如何？”理事长再次为东海乾元的杯子里倒了点红酒。
“什么意思？”东海乾元没有理睬新的酒。
“您又在说笑了。”
“如果是问酒的话，我劝您还是少喝点冒牌货。”
“呃——”
“还有什么事吗？”
“不是……您来这里应该不只为了考察吧……”理事长有些着急了。
“难道不是吗？”
“您认为我们学校还不够您投资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来投资了？”东海乾元扬起了眉毛，“虽然我事先也了解过，你们作为北海道的代表，受到了各方的投资，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要来投资你们。”
“这……”
“正相反，我还想问问你，这些投资巨款都被用到哪里去了？”东海乾元的身体微微前倾，露出了上次在象征家一样的狡黠笑容。
“无可奉告！”理事长拿手帕擦了擦额头，显得色厉内荏，“既然您不打算投资，自然也无权知晓这些资金的动向。”
“我相信你这么有野心——姑且算是北海道有野心的人，是不会做‘公款私用’这种庸俗的事情的。”东海乾元没有理会他，“但就算你不说，我以后也会查清楚的。”
“查清楚了又如何？”
“那我们拭目以待吧。”东海乾元站起来，转身离开了，并关闭了口袋里录音时长为一个半小时的录音笔。
“这个问题……不瞒您说，我还有另外一层打算。”
“请说。”
“最大限度利用马娘——根据JRA的规定，只要是参赛马娘，都能获得数额不等的参赛抚慰金。所以，即使是不擅长草地赛跑的马娘，也可以让她们去参赛，刷点钱回来。”
“这可真是……”
“真是绝妙的想法？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伴随的是肆无忌惮的笑声。
“但是你要知道，一旦这种行为被发现，整个学校都可能面临关闭的危险。”
“这您就不用担心了。我们也只是在地方赛上这么做，真要跑JRA举办的重赏赛事，谁敢啊——而地方赛，别的我不敢保证，但至少北海道和本州岛的东北地区，已经全部达成一致了，完全不用担心举报和处罚的问题。”
“这个范围能具体一点吗？”
“唔……大概是到岩手为止吧，我们也已经尽力了，毕竟再往南就是福岛和新潟了。”
“这是只有业内人士才知道的？”
“岂止是业内，只有业内的高层才晓得，当然您自然也是其中一份子，我们很乐意给您提供情报。”
“噢？”
“当然了，只要您同意的话……”
“嗯……”
“那么，东海先生意下如何？”
酒店房间里，东海乾元反复播放着录音笔的内容，在另一本本子上写着许多关键词和其他批注。同时，在电脑里播放的，还有他此前在当地竞马场拍摄的影像——比赛的终盘，在马群中段明显尚有余力的马娘突然放慢了脚步。旁人或许会以为这是失速，但东海乾元以自己的充分的经验判断，这个赛马娘是故意的，故意输掉这场比赛。
现在，东海乾元考察日本地方竞马场和赛马娘学校的第一站已经结束了。他沉默地收拾着现有的资料，关灯离开了，赶火车前往下一个目的地。在漆黑的夜里，没有人能看清他湛蓝的眼睛里酝酿着怎样的风暴。
【本节开始双线叙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