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记(南风同人‧耶律皓南X杨排风)四、〈皇宫惊夜〉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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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赐之事既毕,皇帝便于御花园款待庞、杨二人,筵席间尽是山珍海味、美味真馐,但三人却是食而不知其味,庞太师要提防杨排风跟自己找碴,而杨排风一面要思索着对付庞太师,一方面又要想着如何应付皇帝,一方面还要筹划脱身之策,而皇帝却是将所有心思都放在杨排风的晏晏笑语之上,倒是最为轻松愉快。
约莫一个多时辰后,筵席结束,夜色已在不知不觉间笼上了大地,庞太师回府,皇帝接着便赐浴杨排风于太清池内,还命两名太监、两名宫女跟随。
杨排风本来胸有成竹,满以为自己可以安然离宫,但一见这四人上前登时便慌了手脚。那两名宫女还没什么,但两名太监却非同小可,一人走路足不沾地,如御风而行,轻功之高明前所未见,一人步履沉稳刚健,每一步踏出看似普通,却都在石地上隐隐留下脚印,每向前走一步,先前留下的脚印又旋即消失,内力之深厚可想而知,两人显见都是大内高手,若是只有一人,凭她的小巧功夫与机警或可勉强脱身,但两人同行,却是说什么也讨不了好去。杨排风又惊又急,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皇帝自从那日见过杨排风之后便久久难以忘怀,这次巧立名目宣她入宫,对这位小美人势在必得,为防止她逃脱,特命宫中武功最高的两名太监”服侍”她沐浴更衣。皇帝见杨排风脸色微变,心中暗暗得意,意味深长地对着她轻轻一笑,庞太师虽不谙武艺,但毕竟见惯家中高手试演武艺,这两名太监的厉害他一看即知,立时幸灾乐祸地看着杨排风,胜利似的一笑,杨排风回瞪一眼,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五人前往太清池途中,杨排风胆战心惊,愈发急欲脱身,但始终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引起这两名高手的警戒;一路战战兢兢,终于还是走到了华清池,两名宫女随杨排风进门,两名太监则侍立门外。
两名宫女取来两大篮玫瑰花办,准备要铺入池中,她灵机一动,心道:“好吧,就冒险一试!”于是大声喝道:“喂,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喔……呃,杨姑娘,这是给你泡澡用的,你闻闻,这花可多香?”两名宫女被她吓了一跳,赶紧解释一番,不料杨排风却哼声道:“你们不知道么,我最闻不得这玫瑰花的气味,我一闻就浑身不对劲儿!给我换上新鲜的栀子花!”
“啊!?”两位宫女面面相觑,这时候哪来那么多的新鲜栀子花?这摆明了是刁难,但不知怎地,却自有一股不可违逆的威势,其中一人心下不忿,正要发作,另一人连忙扯了扯她的衣角,那名宫女即刻省悟,收敛脾气,但嘴角仍是一撇。两人心中虽大是不满,但掂掂自己的斤两,又怎及得上这位杨姑娘万一?那拉扯同伴衣角的宫女只得道:“杨姑娘,这时候哪来的新鲜栀子花?不如这样,我们给你换上别的花儿,就茉莉好吗?或是…….”她话还没说完,杨排风就蛮横地打断她:“不成!我也讨厌茉莉的味道!”
“那么……”另一名宫女也有话说。
“我不管,我就是要新鲜的栀子花!你们拿不出来,咱们就这么耗着!”杨排风竟耍起小姐脾气来了。
“这……”两名宫女大感为难,不知如何才能劝得这位无理取闹的姑娘。
“什么这啊那的,还不快给我出去摘回来!”
“现在?”两名宫女愕然,齐声问道。
“废话,当然是现在!难道是明天早上啊?还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去!”杨排风愈发盛气凌人。
“这……”两名宫女互望一眼,只看见彼此眼中都是踌躇之意。
“还这什么?快去!”杨排风一挥手,大声命令二人。
“是,杨姑娘。”无计可施之下,两人只好向杨排风屈膝行礼,一起出门去找那根本不可能出现的栀子花了。
两人一开门,便被门外其中一名太监叫住:“你们这是干什么?皇上不是要你们好好伺候杨姑娘沐浴更衣的吗?”两人止步,正待解释之时,忽听门内传来杨排风的声音:
“是我要她们出去给我找栀子花的,怎么,还要经过你们同意不成?”杨排风从门内高声回答二人,跟着昂首缓步走到门口,双手叉在胸前,一脸任性。
“怎样,我就是要。我闻着别的花香就讨厌!”杨排风的小姐脾气似是发上了瘾,接着又道:“啊,是了,不如你们也帮着她们去给我采花吧!”
那名内力深厚的太监缓缓开口:“这个时节何来栀子花?杨姑娘可别为难,不如就勉为其难……”
杨排风一股蛮劲发作,想也不想就接口道:“我不管,你们既然不听我的,我就不沐浴更衣,看你们怎么跟皇上交代!”说着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太监与宫女说什么也想不到她竟然如此刁蛮无赖,四人一脸错愕,还来不及反应,杨排风见机不可失,还没坐下,便随手拔下发钗,一个扫堂腿,绊倒两名宫女,跟着拿发钗戳上那名轻功卓绝的太监左膝下足三里穴,只见他左腿一软,半跪在地。杨排风偷袭成功,立刻要溜出门。
杨排风因为幼时的一段遭遇,身法灵巧敏捷远胜一般练武之人,跨过门坎之际,一招泥鳅遁形,闪身过门,但就在过门而出的的瞬间,她的手腕忽然一紧,一股强大的黏力席卷而来,她四肢百骸彷佛都浸在醋中,全身酸软无力,动弹不得。原来她身法虽巧,终究还是给那名内功深厚的太监擒住了,“我等给皇上办事之人,凡事都临渊屡薄,生怕出了什么岔子,也亏得皇上洪福齐天,至今还没犯过什么差错,这一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杨排风心中发毛,但一股蛮劲发作,硬着头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干什么握着我的手?疼死我了,快放开我!”
“小的可不敢放手,姑娘心思太多,不是我们这种奴才能预料的,我看姑娘还是好好沐浴更衣,别再有什么打算,否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那太监仍是一脸阴森。此时,被杨排风偷袭的那名太监也已经站起身,原来他并未受伤,只是要穴被刺,腿上暂时无力而已,杨排风见他起身,不免添了几分心惊胆跳。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可知道自己在跟什么人说话,也不摸摸自己脖子上有几颗脑袋,你…….”杨排风计策被戳破,脑中一片混乱,兀自逞强地试图恫吓这名太监,就在此际,不远处的假山后忽然跑两名宫女,大声叫道:“有刺客──有刺客──”
一见这两名宫女,杨排风心中大喜:“太好了,八姐、九姐都来了!”心神略定,道:“喂,你还扣着我做什么?还不去追刺客!”
“刺客来袭,自有侍卫负责捉拿,不劳姑娘费心,姑娘还是……”擒住杨排风的太监被那另一名太监一扯,听那人道:“快追!此人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