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

门徒们误会了，比拉克根本没有预见到战斗修女会来到科洛希上空。 然而，他对这些虔诚的帝国援军不屑一顾。 尽管如此，他还是将他们的到来视为开展下一步行动的契机——是时候停止折磨他的猎物，施以致命一击了。

至暗时刻

一阵刺耳的巨声从黑暗中滚滚而来，逼近了不灭要塞。 城墙上的哨兵纷纷用枪瞄准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身影。 当他们看清楚那是神性号发射出的，伴随着刺耳的推进器噪声和公放的赞美诗声，穿过大气层降落在要塞外数英里外的教堂登陆艇时，守军的心中顿时又燃起了希望与斗志。然而，随着教堂到来的光芒逐渐消退，恶魔们发起了攻击。

亚空间生物如潮水般从黑暗中倾泻而出。支离破碎的阴影缠绕着他们，迷惑了守军与机械的视线，但防御者仍会因这些模糊的身型而感到恐惧。 大量可憎的怪物冲向城墙，有的步行，有的张开的蝙蝠般的翅膀翱翔，有的则骑着畸形的马形生物疾驰。 仅存在于神话和寓言中的恐怖形象泛着寒光出现在现实中，冲向了不灭要塞，尖啸着要收割凡人的灵魂。

通过一个不断受到非自然的嚎叫和低语干扰的通讯网络，哈弗隆爵士命令所有防御者进入阵地。骑士们大步就位，为要塞中的炮兵阵地增加火力，而其他人则随时准备在敌人突破外门时发动反击。那些已经在城墙上的战士从便携式武器和固定位炮塔中释放出滔天的炮火。更多的士兵从上层的驻军街区进军前线以增援他们。围攻开始时一直在休息或祈祷的贵族们现在赶紧前往他们的机甲。神器技工们吟唱二进制的赞歌，注视着电缆和神经插孔将贵族们连接到他们的驾驶座上。只有少数机械祭司——那些被比拉克暗中腐化的人——知道休眠的驾驶座已经被金属恶魔的寄生虫污染了。瑞文家族的贵族中没有人察觉，在他们随着驾驶座一同被封入骑士机甲时，混沌污染也一同扩散。发电机像生物一样咆哮。装弹机不停空转。在哈弗隆爵士的机甲预备队进入不灭要塞外围的既定防御阵地时，至少有三分之一的骑士中的赐福头骨无法正常运转。

就在此刻，在哈弗隆向他的战士同胞发表讲话，并准备痛击任何试图突破要塞防御的恶魔时，堕落的贵族们向他们的同胞开火了。 

武器机魂在贵族的通讯网络中输入了大量的废码，阻断了一切正常通讯。 哈弗隆爵士当场阵亡，他的驾驶舱被一道近距离的热能大炮射击融为了滚烫的铁水。 在战斗起初的混乱时刻，超过一半的剩余忠诚贵族与他一同丧命。 其余的骑士则分散开来，离子护盾拼命地倾斜着抵挡着来袭的火力，他们高喊着复仇的誓言，像曾经的同袍开火。

突如其来的背叛使得不灭要塞失去了指挥中枢。守军军官试图接管指挥权，稳定他们的防线，保持防御炮的射击，同时将队列转移到防线后面，以试图遏制正在要塞中横冲直撞的叛变骑士。看准时机，比拉克发动了进攻。要塞周围的黑暗之墙开始翻腾，然后随着一道道激烈的紫色闪电流过，旋转得越来越快。就像突然释放的潮汐一样，黑暗涌入现实世界，切断了要塞的一切灯光，将守军吞入了漆黑的夜晚。那一刻，守军对万机神欧姆尼塞亚的信仰像玻璃一样破碎了。守军纪律严明，不会立刻溃逃，但对于居住在要塞内的成群的难民来说，情况却并非如此。为了逃跑，他们冲过黑暗的大厅和房间。许多人屈服于原始的诅咒和精神错乱。有些人像狂暴的动物一样攻击防御者。还有一些人——那些受到隐蔽的灵能诅咒的人——突然异化扭曲，形成了一个传送通道。正是通过这个由后者的血肉构成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拱门，比拉克昂首阔步，率领着第二支恶魔军团抵达了战场。

被困在城墙外的进攻部队和正在城内肆虐的恶魔和叛变骑士大军之间，要塞的守军们坚持战斗。 然而，这原本应该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围城战，却在几个小时内，演变成了一场黑暗中的梦魇屠杀，防守方已无力扭转战局……

亚戎泰尔的沉思

破誓者的舰桥仍被炮火不断敲击。 全息屏幕显示，在战舰的锯齿状船体之外，依然有激烈的空战。 两艘帝国护卫舰缓缓退出编队，它们分别被怀言者和阿尔法军团跳帮，不久后沉没在虚空中。 在离太空港几百英里的地方，毁灭级驱逐舰诅咒号（Iconoclast Destroyer Anathema）从船头到船尾都在燃烧——它离受损的虔诚级巡洋舰的舰炮阵列太近了。 战斗仍在虔诚级巡洋舰华丽的甲板上肆虐，而护航飞船和战斗机的机翼则用他们机炮发出的闪烁斑点填满了虚空。阿尔法领主亚戎泰尔穿着普通军团士兵的盔甲观察着战斗的进行，即使是在自己的舰桥上，他依然始终隐藏身份。

除了仍旧保持潜伏状态的小股兵力， 亚戎泰尔剩下的部队已经分成了三个跳帮队。 每队都由一个伪装成他的冠军率领。 他与这三个人保持着心灵交流，从阴影中指挥战斗。 作为回报，他们采用了经过长期实践的技术，将自己的意志向他敞开。 他的灵能力量流向他的副手，就好像他下达的命令都是他们自己的意志，确保这三个人能完美的执行他的指挥。

尽管如此，亚戎泰尔的注意力只有一部分放在了空战上。他同时关注着地表的战局。巨大的星球一片漆黑，只有几道小光点在帝国抵抗的地方隐隐约约地显露出来。亚戎泰尔知道，他们都注定要失败。他们怎么会试图抵抗黑暗大师？如果他们立马投降，或许可以得到宽恕。不像那些坠入黑暗之釜的修女们。轨道鸟卜仪显示人造灯光、热量和枪线大量集中在位于不灭堡垒西南约三英里处。 亚戎泰尔确信这标志着修女登陆艇的着陆地点，以及它的防御者与恶魔交战的位置。有两次，充满活力的占卜表明可能有武装部队从大教堂向四面楚歌的要塞进军。这两股援军都在到达目的地前就停了下来，在看起来非常绝望的密集开火后，消失在鸟卜仪的屏幕中。亚戎泰尔鄙视所有盲目追随帝国信条的人，但他不禁对战斗修女们帮助盟友的血腥决心产生了一丝钦佩。他似乎从没有与如此忠诚无畏的战友并肩作战过。

——说真的，当你自称为恶魔的门徒时，你怎能嘲笑他们对所谓的神明那从不动摇的信仰呢？

不，那并不相同，亚戎泰尔告诉自己。 他的信仰有着明确的目标。这是一场交易，是为期望的结果付出代价。 他尊重索尔卡纳斯，但他的灵魂中并没有怀言者那样的狂热信仰。 他们走在同一条血腥的道路上，但他怀疑他们最终寻找的目的地大不相同。

不能这样想。亚戎泰尔感到一阵不安。 这个恶魔非同一般，无比狡猾。你要保护你的思想，以免恶魔有所察觉。

警报突然响彻破誓者的舰桥，符文显示邪恶的能量正在舰船下方汇聚，亚戎泰尔感到全身的血都凉了。 尽管他尽了最大的努力，比拉克是否还是以某种方式察觉到了他的不忠？ 但情况并非如此，而是战舰观测到了来自地表的异变：黑暗愈发浓厚，甚至开始吸收周围的光线。

++这个星球正在崩坏++

他以极其紧迫的方式将这个想法传送给了他的副手们。

++脱离战斗，迅速返回！黑暗大师……++

亚戎泰尔还没来得及结束这个念头，他就发现自己独自一人被困在了黑暗中。他的战舰舰桥消失了，除了夜色漆黑的虚空，周围什么都没有。当比拉克的声音传来时，那声低语如飓风般在他周围掠过，穿过他的躯体。

“更多的增援正在路上。 尸体崇拜者正高举着他们空洞信仰的火炬刺破虚空。 让掠夺者的走狗去对付他们吧。门徒们，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无论我们将前往何方……”

就这样，恶魔的声音消失了，黑暗也随之消散。 亚戎泰尔倒吸一口凉气，靠着鸟卜仪控制台稳住自己。 警报声四处响起。 这座舰桥到处都闪烁着深红色的灯光，回响着亚空间跃迁的警报。

我们要前往亚空间？ 亚戎泰尔一头雾水。 这不是我的命令。怎么……？

然后，亚戎泰尔看到纯粹的黑暗在战舰下方翻涌，吞噬了科洛希和所有在这个星球上战斗的人。 它像注入水中的墨水一样翻滚，向外扩散，接连吞没了正在交战的战舰。 他感觉到一种可怕的加速感，如同坠入一个无底深渊。随后，一切都没入黑暗……

敬请期待下期，战区——查拉顿：烈焰

成文不易，关注作者第一时间获取更新，一键三连能加快更新频率，谢谢大家看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