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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网三/伞花】合久必婚(十三/含灯伞)

2022-10-18 23:47 作者:会做梦的水獭君  | 我要投稿

方迟邑曾跟自己打过赌,赌注是自由。

虽说同在一个屋檐下十余年,但这个名义上的弟弟到底还是个毛头小子,激一激吓一吓便容易丢了分寸,自然被他拿捏;但凡这人听话些,自己也不会太过强求,兴许真就网开一面给一个成全。

可如今看来,唆使方殊辰夺取门主之位似乎并不是什么良策——他如今那副模样,分明是想犟到底,保不齐真会动了弑兄的心思,若自己还按原先的想法来,岂非得不偿失?

方迟邑微微一笑:姑且退一步好了。

“晚辈吴行止,这厢有礼了。”吴決见对方正在打量着自己,便很客气地作了一揖,打起了招呼,“方门主,阿辰早已及冠,他可以自己做决定了。”

方殊辰牵着他的手微微收紧,安抚道:“阿決,外头风大,我来跟他讲就好,你如今身虚,还是回房去歇着。”

吴決却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卧床太久,多走动有益于身体恢复。

“抢男人都抢上门了,少侠这你能忍?怼他啊!”

万花谷人多眼杂,也有不少闻讯过来吃瓜起哄的,某位仁兄风凉话没说两句便被一个蓬莱弟子拎了出去。

“我这弟弟生性顽劣叛逆,总是容易得罪人,想是也给吴公子添了不少麻烦……我这趟是带他回去受些管教,怎么不算是合情合理呢?”方迟邑坐在高位,无意识地摆弄着手上的一纸婚书,又将目光落在给自己奉茶的万花弟子脸上,“蓬莱同万花素有渊源,你二人又是挚友,以后多得是往来的机会,何必现在要紧咬着不放呢?”

方殊辰皱眉:“我应该多次表态,这辈子身边都只会有阿決一人。”

“我在同吴公子讲话,你插什么嘴?”方迟邑斜靠在椅背上,一手支着脸,语气冰冷决绝。

“恐怕要让门主大人失望了,”吴決轻声咳了咳,也不拐弯抹角了,“在下的想法跟阿辰别无二致。”

如他所料。方迟邑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而后缓缓放下杯盏:“那阿辰跟你提过我的要求吗?这小子当时可是一声不吭地就离了岛,还险些坏了我的继任大典,委实将一众长老前辈气得不轻……我也并非不通情理,只要你能符合他择偶的条件,我这个哥哥还是能做主的。”

不等方殊辰出声阻止,吴決深深吸气,调整过姿态道:“门主大人请讲。”

“阿辰年纪不小了,该是要个孩子的。”

“……”

见人本能地沉默,方迟邑佯作自悔失言:“啊不巧,吴公子似乎连这最基本的一点都做不到。”

“阿決,你别听他的,就当他在放屁……”方殊辰的脸立刻冷了下来,“方迟邑!你要闹哪样!你多爱那个姓萧的啊,有本事你先给他生一个啊!你为难我的人算怎么回事!”他狠话没说两句便被侍立在身后的蓬莱弟子迅速压住双膝跪地:“不得对门主无礼!”

被当众羞辱的吴決终于低下了头,他早就料到男子间的相交会遇到这番责难,可再度扬起脸来时却没有出现方迟邑预料的沮丧之色,反而是如释重负般的洒脱:“仅是如此?”

方迟邑满是意味地勾起了嘴角:“仅是如此。”


考虑到吴決尚有伤病,他也没有过多刁难对方,甚至颇为谅解地给了这人几天时间“考虑”;他也不忙着抓方殊辰回蓬莱了,毕竟吴決如今已经成了这人的软肋,就算这小子想有所作为也是力不从心——

带着人私奔更不要想,自己带来的一众蓬莱弟子皆是驯雕好手,随行的海雕更是敏锐凶猛,断不会放人在眼皮子底下离开。

“阿辰若是像你,哪用我这般费心费力,嗯?”方迟邑将他的跟宠海獭抱在怀里挼,跟前却突然跳出一只红栗色的小松鼠——也不知是不是有主的,竟就这么放在草坪上,怀里抱着颗大松果;似乎正是换毛的时节,瞧着浑身蓬松;也爱亲近人,任他伸手去摸也不跑。

不远处,一名万花弟子正默默看着这一幕,还若有所思地摸了摸手中的打穴笔。

……

“阿決,你怎的这么莽撞?”方殊辰真是不知道如何劝了,“迟邑哥哥就是故意的!他就是对你留难!这种荒唐事答应下来做什么!”

吴決倒是没他那么焦虑:“可我总得表态。”

见人从容如常,方殊辰心中愈发不是滋味:“怎么都不晓得心疼一下自己?”

“那不如你先怀一个给我瞧瞧?”吴決竟有心思说俏皮话,还顺手戳了戳这人的肚子。

另一边,方迟邑彻夜未归。

好好的蓬莱门主在万花谷失了踪迹,东方颐身为万花谷现任谷主,无论怎样都得给出个说法。

至于方殊辰跟吴決……他二人同吃同住,这几天都没怎么出过门,顶多就是在院子里溜达,又有专门的蓬莱弟子和海雕负责监视,哪可能悄无声息地将人劫持了?

又考虑到万花谷本身地形错综复杂,于是大多数人都认为他是迷路了——毕竟方迟邑再没有重新培养一只同伴雕,因而很难确定他如今去向。

“可别是真出事了啊……”东方谷主愁到不行,下令让谷中弟子多加留意,自己则是牵着几头花鹿慢悠悠地一起找,却被草丛里钻出的红狐狸吓了一跳。

……

“情况我大致是了解了,倒是没想到你身居高位却如此心思狭隘……你的男人不要你,就见不得别人好?玩报复这一套?”东方莲青正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手中的药瓶,而被逼到角落里的方迟邑分明被捆绑着——还用的是他自己身上缀着珍珠的飘带。

他在昨日一时失察受了这人的“百花拂穴手”,东方莲青将力度控制得极好,倒是没有叫他受到一丝伤害,就是内力受了限制,还被定了好几个时辰的身。

“某虽不才,但也有些门路……这宫廷秘药乃滋补圣药,有益肾壮阳之效,按说不该流入民间,可如今与方门主投缘,自当相赠。”他这样讲着,又掏出几个坚果饲喂栖在肩头的宠物松鼠来。

方迟邑一双眼死盯着他,艰难地吐息着:“你要辱我?”

“难道不是方门主欺人太甚,先辱的我谷中弟子?”东方莲青已经半蹲下来撬开了他的嘴,将那些药液强灌进去大半,再起身时依旧笑得温润,“逞什么强啊?叫吧,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方门主莫要拘束,我谷中弟子个个养生有道,也不乏无惧世俗之见的外来之徒,断不会叫你不满意……”

方迟邑的脸庞红得迅速,身上也开始发汗了,他冷哼一声,却是压抑着嗓:“你枉为医者……”

东方莲青再不多言,只是大袖一挥,扬长而去。

约莫过了两刻,有脚步声由远而近,方迟邑还当是那人折返,脸色却在辨出对方脚边的红狐后顷刻生变。


“大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东方莲青向一旁的方殊辰点头示意,又朝吴決笑笑:“当然是叫我爹他老人家别有事没事地写信催我相亲啊……我那情缘三天两头发醋,吃了好些天的全鸽宴了。”见人总是魂不守舍的,他关怀道,“你与方公子皆是男子,这蓬莱门主这趟来摆明了是要叫你难堪,理他作甚?”

“可他现在失踪了。”吴決略显茫然地甩了甩头,第一反应并非是想幸灾乐祸。

“说来我途径逍遥林,倒是的确见过好几张生面孔,也不知是哪儿来的野鸳鸯……”东方莲青思忖片刻,而后莞尔一笑,“对了,听师弟师妹们说你这回遭了大难,师兄这里正好有益于伤愈的药,这瓶是内服的,这个是外敷的……正是青春漂亮的年纪,留疤了不好了。”

吴決自是谢过。

“我的傻师弟啊……”东方莲青重新看向方殊辰,“既然你已经下了决断,我也不再好横加阻拦,至于他……我这尚有一剂‘生子药’,服下后便有妊娠之症,资历再深的医者都辨不出真假,糊弄糊弄人足够了。”

方殊辰附到吴決耳边小声嘟哝:“你大师兄哪里搞来的这种乱七八糟的药啊?对身子有害怎么办?”

“那就你吃呗?”东方莲青礼貌地微笑着,“弊端多少有些,但还不至于伤身……方公子不是急着带我师弟回蓬莱,要族人认可你的这位男妻么?到时候了再去抱养一个孩子,回头记在名下便可……还是说你其实真的很想要一个你二人的亲生血脉?”

方殊辰必须承认,自己生为男人,对下一代定然是有所向往,若是能与自己心爱之人有一个血脉相连的骨肉,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的,那该多么美好……

他甚至会不自觉地开始遐想,他的阿決大着肚子浑身散发母性光辉的模样,胖上一些也好,会不会变得更加温柔一些?

“阿辰,你在想什么?”吴決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方殊辰的耳朵很快红了:“我、我在想什么时候让你当爹——”

考虑到尚有旁人在场,吴決迅速捂住了他的嘴:“呸呸呸,谁要给你生了!”

“是啊是啊,这种事就该认真考虑。”东方莲青出声附和,“急不得的,要真准备养孩子了,以后想过二人世界可就难啰?”

“……”“……”

……

方迟邑是被萧彻明抱着送回来的,身上还盖着他的衣服。

萧彻明欲将人放在榻上,却发现他依旧抓着自己的手:“方门主,药效已经解了,睡也睡了,你我二人还是莫要轇轕诸多。”

“你为何而来?”方迟邑双目垂泪,“总不能是算到我今日要遭报应?”

萧彻明背对着他:“卦象生变……有人命犯死劫。”

“那个人是我吗?”方迟邑迫切地想看着这人的脸得到解答,徐徐道出自己害怕的因由,“是因为我扰了你的命途,叫你求不得一个结果?”

萧彻明撇开他的手:“方门主,你莫陷太深。”

人们终会因年少不得之物困其一生,然,“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近代·徐志摩《致梁启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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