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所谓的“h小说”中的优秀段落,神仙文笔,遍布全书。【摘编】

伦纳德嘴上叼着一块三明治,在通往神圣同盟国立医院的窄巷近道一阵小跑,神圣同盟的王都临海城摆脱了沉寂的黑夜,沐浴在晨曦初至的阳光下,恢复了它作为一国皇都的活力。
沿途街景,人生百态。
衣衫褴褛的乞丐蹲坐在巷口,想趁着流氓地痞前来捣乱之前多讨几个铜子儿,灰暗的眼中看不到希望,只是单纯的苟活。
衣着朴素的驼背妇人吃力地推着木板车沿途叫卖早点,品类单一,但足够廉价,填肚子的最佳选择,特别是将铜板投入妇人身边小女孩手中的铁罐中时,还能收获一声清脆的道谢。
铁匠铺早早就开了门,店主一如既往地挥动铁锤,汗如雨下,只是身后总少不了老板娘一刻不曾停歇的埋怨,看,这个月的肉又涨价了,这家没法当了!
顽劣的稚童成群结队,吵闹地追逐嬉笑着,身后是气急败坏的邮差和满地的信笺。
酒馆后厨的木门缓缓推开,中年酒侍探出头来,将一份昨夜吃剩的饭菜塞到早已在此等候的孩童手中。
妓女们从床上爬起,各自捧起一杯咖啡,慵懒地趴在窗台上眺望远方,引得街道上几个气血方刚的少年驻足仰望,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艳妇往少年们抛出一个飞吻,惊起一阵喧闹。
车夫一丝不苟地整理了一下礼帽和衣襟,只等着老爷夫人用完早餐出门,对贵族来说衣着就是门面,即便只是一个车夫也马虎不得。
一位神神叨叨的占卜师摆出一套简陋的桌椅,擦拭着不知是赝品还是真货的水晶球,俨然一副隐世高人的做派,只是光鲜法袍下的内里衣衫,不知打了多少个补丁。
街角的老黄狗眯着眼,悠闲地趴在阳光下,享受着朝阳的抚慰,它是自由的,如果没有颈上那枚项圈的话……
——《悠久的叹息》
银白色的骨笛横在纤薄的红唇边,纤长的十指有条不紊的在骨笛上韵动着,吹奏出延缓优美又雅致的音乐;音色时而如山间幽泉般细细流淌,时而如微风迎面扑来,时而如白云于天上云卷云舒,时而又如忧愁的女人轻声哭泣着。
这支骨笛并不是寻常用鹫鹰翅骨制成,被漆成白色以后,遇光折射出熠熠生辉;这是一支人骨制作而成的骨笛,而且还是征战沙场指挥千军万马的敌国大将军身上之骨,皇后认为用他的骨头制成骨笛特别有意义;全国三军上下闻之无不惊惧,瑟瑟发抖,但皇后时常把这支骨笛带在身边,于王公大臣们身边优雅莲步。
……
一丈长的宝座,骨架也是用黄金制成,外皮是用雪白熊皮制作而成,皇后侧卧在上面,吹奏着纤长十指中的骨笛;高贵的红唇轻轻地吻合在骨笛上面的吹口,一阵阵、一丝丝、一片片无与伦比的音乐就从骨笛中流传出来;皇后长长的凤裙裙摆压在雪白熊皮宝座上面,如云堆积华丽非常,烛光照在上面流光溢彩;弯曲的长腿缩在宽大的凤裙裙摆之中,只露出了半支精致细小的白色鞋尖……
——《垂帘听政》
大争十二年,九月初三,陇梁郡,谷丰县。
从下往上看,天空灰蒙蒙,看不见一丝太阳光,那厚厚的铅云犹如一座座大山压在高空,仰头望去,便让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心生绝望。
从空中往下俯瞰,整片谷丰县都是一片黄,那是死寂的黄。大片的树木枯死了,枝头光秃秃的,连树皮都被剥的干干净净。花草就更不用说了,这里找不到一丁点绿色。广大田野里,铺满了足足脚掌厚的蝗虫尸体,这些都是吃完了庄稼草木饿死的。无数的农田土地干裂成碎块,干裂的缝隙足足能塞进去整个手掌。那碎土块由于太过干燥,边缘都已经发起卷来。
如果说这片土地完全是黄色的,那也不完全对。死寂的黄色中,还零零星星地散落着点点白。这些,都是人骨,兽骨。
谷丰县的大部分村庄都是如此,几乎没有了生机,这里是人间地狱。阡陌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动物的白骨。一只瘦的干瘪的老黄狗正用力地啃咬着那残缺的骨架,发出「嘎嘎嘎」的声音。它似乎在卖力地吮吸着白骨内的最后的生机……
——《落雁长歌》
姐姐从外地读书回来的时候,是晚上。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城市的灯火繁华得仿佛宝石环护,我看到姐姐站在窗口远远地眺望,清澈的目光里有什么东西在斑斓绽放,我顺着姐姐的目光远望。
青蓝之下,楼瓦之下,一簇簇烟火盛开得渺茫如梦。
“一年多前,我离开家去南京读书,那时候,我对南京充满了幻想,我想那里的柏油马路很宽,秋天的时候,两边的梧桐叶会将街道堆叠得苍黄,我走过树冠零落的古街时,花树坠影,美得像画。”姐姐望着远处转瞬凋零的烟火,忽然对我说:“但是我到了那里发现,原来那里和上海没什么区别,那里也一样高楼拔地,灯光绚烂得浑浊。那时候我想,中国的所有城市是不是都这样呢?
后来我找到了南京的古街,那里和书里说的一样,古穆而悠远,但是我觉得这里和我想的不一样,可是哪里不一样呢,我又有点说不清楚了。然后我开始怀念上海,即使这里的夜色更加珠玉琳琅,但是这个城市里至少有我怀念的东西。”
姐姐回头看我,灯火通明的夜里,即使是烟花也会变得黯淡。
我有点不懂姐姐的话,我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远望,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这座城市的天空已经看不到星星了。
——《苍穹之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