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2023科幻春晚短篇】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观沧海》
01
“我是林星里，我的名字出自于曹操的《观沧海》，星河灿烂，若出其里，很美的诗句对吧。整个银河的璀璨星光，仿佛也来自这里，我想我的父母可能对我有很高的期待。”
林星里的表情很温和，既没有年轻人初入社会的局促，也没有不近人情的高傲，她就是站在那里，像宇宙中无声旋转的每一颗星辰一样，只是安静的存在着。
面试厅偌大的房间异常空旷，只有中间位置，摆放了三张对于这个年代来说，不同寻常的木质桌子，桌子的四角看起来非常光滑，泛着些油润的光泽。
三位考察官坐在桌子的后面，中间那位男考察官温行苟有些不耐烦地开口打断：“关于你名字的来源就说到这里吧，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介绍一下你的情况吧。”
林星里微微一笑，抬手准备去打开左肩前方的生物接口，但她的手才刚刚放上去，就被另一位女考察官图羽羽匆忙打断。
“不，这里不需要这样。”
图羽羽的手悬在半空，看着林星里困惑的视线，便耐着性子解释起来：“我想你也知道本公司是做什么的吧？”
“是的，我有了解，该公司的主营业务是一款解放Ai的软件，以服务平民Ai为目的。”
“没错，看来你事先准备得很充足，不过这里还有一个规矩需要遵守。”图羽羽轻轻拍了拍手，眼神中有对林星里的赞赏。
“是什么呢？”
“我们用最传统的方式办事，所以，生物接口，NO。”女考察官指了指自己已经关闭的生物接口，原本应该闪烁蓝光的入口此刻被圆形黑色的遮罩覆盖着，“不仅是这样，一切神经加持物和改造物在这里都不可以使用，包括义肢。”
温行苟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扯出一个似笑非笑地表情：“你的面试申请单上写着没有任何改造和身体隐患，对此我们感到非常惊喜，现如今，义肢和神经改造已经如此流行的世界里，能保持身体干净的人已经不多了。好了，不多说废话了，现在轮到你了。”
“了解，谢谢您的厚爱。我毕业于生物程序科研大学，在读期间创立了科研组织，辅助学校解决相关合作单位的生物程序问题，现已成功完成41个疑难杂症案件，我可以提供相关案例的简介，此次面试也是学校的推荐。”
林星里来自于一个相当传统的家庭，看名字就知道了，还有谁会用那么古老的诗词来为自己的孩子命名呢？但像这样的事情在林星里的家里并不少见，她的父母还在使用最为麻烦的纸质书籍进行阅读，真的令人难以置信，在可以1秒脑传输信息的年代，竟然还有人愿意花费3个小时来读一本不知道能带来何种用处的书？并且纸质书籍的价格也十分昂贵，因为它并不利于保存，真的令人困惑。
三位考官没有任何提问，林星里便继续说了下去。
“身体健康，情绪稳定，家庭和睦，无不良嗜好，无违法犯罪记录，5年内无结婚生子意向，如果需要，我可以签署工作期间不使用任何生物接口，不进行改造的承诺。虽然我热衷于科技，但我可以遵守公司的规定。”
说到这里的时候，图羽羽似乎有些疑问，但还没等她开口，那位戴着眼镜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的考察官站起来了，他只是点点头，淡淡应道。
“可以来上班了，明天图羽羽负责带你熟悉流程。”
“是，我知道了。”图羽羽没有再提疑问，她只是不解，为什么这样的高材生会选择他们这个并不出众的小公司，但也许这并不是她该考虑的事。
面试的时间很短，林星里走出公司，乘上大楼外侧专用的升降梯，在透明的舱体里注视着道路上来往匆匆的行人，等升降梯抵达顶层，林星里熟练地踩上小型磁悬鞋，顺着轨道直接冲出房间。
原本被鳞次栉比的建筑物阻挡的视野瞬间开阔起来，甚至一眼都望不到边，太阳并不急着落入地平线，挂在矮矮的半空，似乎一伸手就能触碰到，昏黄的日光撒下来暖暖的，林星里的心情一下子愉悦起来，她脚下用力踩过，以更快的速度冲出去，她张开双手，去拥抱凉爽而自由的风。
‘真好啊，感谢发明顶层磁悬轨道的人。’她这样一边想着，一边从高高的楼顶唰的一下俯冲到旁边矮小的建筑物楼顶，留下一串欢快的笑声，犹如一只离群的大雁，自由自在地享受整片天空。
在当今的世界里，科技其实已经无处不在，不管是衣食住行，还是情感沟通，都离不开科技的辅助，与其说是人与人在相互陪伴，不如说其实是科技与人相伴。
自从顶层轨道建成后，林星里就放弃了常规的交通方式，她说无论是地下高速转移、空中小客还是进行人体改造后的自我加速，都不如这里更畅快。
顶层轨道的设计理念据说来源于早年间的某些古侠剧，剧中的武林高手都会飞檐走壁，尤其热衷于在房顶间奔跑和跳跃，好不惬意。
设计者刚开始在平台上公布这个理念的时候，引起了轩然大波，大家对此的看法两极分化非常严重，一部分跃跃欲试想要尝试，说设计者满足了他们的武侠梦，一部分人坚决不同意有人在自己的房顶踩来踩去，争论了很多年，设计者为了征求各大建筑居住人的同意，也费了不少功夫，虽然最终没能达到百分百的通路，也已经在城市大多数位置形成了流畅的道路。
但至少，有像林星里这样，认定顶层轨道是最快乐的事的人存在，这可能就是设计者最欣慰的地方了吧。
02
2084年，地球已进入科技普及化阶段，义肢更换和意识传递已成为平民化的生存手段，无论是意识还是肉体，所有人类都在艾沃斯公司的保护下，达成安全合理的延续，生物接口就是艾沃斯公司的研发成果。而林星里这次面试的赛孚AI公司，是艾沃斯公司的下属公司。
经过了一上午的参观和了解，林星里已大体了解了她现属公司的业务流程，说着解放Ai，其实只是和Ai的一种交易，收取一定的费用，来达成Ai的心愿。
因为不仅仅在现实世界，人类会被分成三六九等，有一生荣华富贵执掌权势的人，也有拼死拼活为了生存而奋斗的打工人。
在Ai的世界，也是同样的，高端的Ai才能拥有更多的资源，而普通的平民Ai，只能在有限的空间进行活动。
而现阶段对于Ai，也就是人工智能的定义极为广泛，经历过2070那年的Ai暴乱后，几乎所有的人工智能，不，还包括曾经的程序或者文件等，都在强制联网中拥有了最低限度的智能，哪怕仅仅只是一个文档，似乎都在那场风暴被波及，谁也说不清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人类科学家们试图化解这场混乱，无论是强制破解，还是上传意识进行线上谈判，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直到2074那，大多数国家迫于压力，不得不被迫认可关于Ai拥有生命和人权的这件事，相关法律也日渐完备，但Ai内部的阶级斗争和压制却不可控的愈演愈恶劣，毕竟资源是有限的。而许多弱小的Ai只能寻求人类的帮助才能苟活，也就有了如今赛孚公司的出现。
赛孚公司现阶段主要的以数据修复和三维体验的项目为主，而林星里被安排在三维体验的咨询组。
虽然她足以胜任更加高端的任务，但公司还是将她暂时安排在这里，按图羽羽的话来说，林星里需要时间来接受传统生活。
事实上，这样的安排是完全合理的。
即使林星里对于传统的工作方式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当真正关闭生物接口的时候，她还是产生了一定的不适，以往无论任何沟通和传输，只要相互连接生物接口，即可在短时间内完成大量的数据工作。
生物接口是在人类出生时就必须被植入神经的连接器，它代表着人类的身份象征。接口与脑神经相连，可以直接接收画面、声音和文字，也能与外界计算机相连，展示脑内想表达的任何事情，在双方认可的前提下，还能进行生物接口的对接，来完成信息传递或沟通等事情。
现在的生物接口版本是最为温和的阉割版，曾经初代的生物接口还包含了情绪传递，但由于引发了很多不良事件，以及对于神经有一定的侵蚀，艾沃斯公司不得不做出了现在这个版本。
此时的林星里站在公司的顶层有些茫然，微风轻轻吹动她的发丝，所有的信息和数据在同一时间抽离，她原本充盈的头颅似乎一下子空了，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将会去哪里，她觉得自己变成了无垠大海里浮沉的一片落叶，又好像成为了漫天飞舞的风沙中的一粒尘土，无拘无束，但又无法控制，只能随着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和打着旋的风逐渐远离，再远离。
图羽羽看着眼神呆滞的林星里嘴角微微上扬，她在心中默念道：每一个关闭生物接口的人都会有这种体验，你会看到真正的世界在你眼前展开，而不是那些繁冗复杂的数据，那才不是世界，那只是人类的傲慢。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图羽羽以为这次的招聘又失败了的时候，林星里终于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
“啊...”
“原来世界可以这样的安静......”
图羽羽笑嘻嘻地跑过来搂住林星里的胳膊，她的心情有些激动，至少终于不用再去面试新人了。
“欢迎你正式加入赛孚Ai公司，你以后会发现发现更多的快乐的，不过一定要记住，驾驶交通工具时还是要打开生物接口，它能辅助驾驶，不会出现危险。”
“好啦，我们回去吧，你还有很多事要学。”图羽羽拉着林星里去坐升降梯。
林星里跌跌撞撞地跟图羽羽一起走着，她扭头看了一眼明亮而炙热的太阳，第一次觉得它是如此的美。
03
距离第一次关闭生物接口已经过了四天，林星里这四日都沉浸在体会世界的新鲜感中，但大多数时间，她都只是静静地坐在大楼的顶层，望着日升日落，感受着风吹过脸庞，体味着日光落在在身上的温度。
而公司也体谅了她的行为，在第五天的时候，才带领她熟悉了咨询部的项目流程。咨询部的计算机是非常古老的一体式屏显机，需要人工输入字符，键盘内嵌于机器的内部，按压底端的按钮即可弹出。
作为精通科研技术的林星里，第一次体会到手工打字是什么感受，即使是她，也无法在第一时间熟练掌握，只能笨拙地举着手指，在键盘上方寻找片刻，才能落下。
看到一个又一个文字在对话框里出现，林星里心中涌出一阵欢欣，她最后按下了发送按钮，看着文字条跃动了一下才跳出去，而之后就是有些漫长的等待。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的吗？”
在等待的两分钟间隙里，林星里并没有觉得无聊，即使在以往的时刻，两分钟已经足够生物接口完成很多很多事情，包括并不限于开一场紧张焦灼的百人会议这种事。
当一切都来的迅速且容易时，人类的大脑似乎就习惯了这样高频的刺激，并渴望时时刻刻处于这样高度活跃的状态，这看起来似乎促进了大脑的活跃，但长此以往，沉溺于这种不求过程的，只要结论的思维模式中，很容易陷入狭窄的思维困境，也一定程度上降低了人类的自我认知和成长性。
但这种事，并不是可以简简单单就抵制的事，更何况，掌握着最多资源的艾斯沃公司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有些事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发生，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但林星里并不知晓，他只是一个刚刚接触无接口世界的实习生而已。
当沉寂已久的对话框终于弹出了对方简单的话语时，林星里甚至在一瞬间明白了父母热衷于纸质书的感受，期待、未知和忐忑？也许就是这样的感受吧。
“我们想体验三维世界，请问该如何做？”
林星里按照工作流程手册上指示的内容回复给对方。
“请提交三维体验申请书，详细填写希望得到哪种体验，以及能提供何种报酬。”
“好的，稍等。”
文件传输中——
文件已接收——
林星里打开表格，浏览着Ai填写的信息。表格的格式非常标准，符合她对于Ai的主观看法，他们总是那样死板规矩。
申请者：福乐动物园.data和大熊猫.jpg
申请体验：感受普通人类相依为命的日常生活，品尝美食，拥有爱情。
提供报酬：福乐动物园和大熊猫馆的永久进入权
仔细浏览了文档后，林星里觉得有些好笑，她从未想过原来Ai会想要成为人类？明明它们也许才是更为高级的存在，至少不需要经历生老病死这种无可奈何的痛苦。
林星里将文档整理后交给上级，再次回复道。
“感谢您信任赛孚Ai，审核部门会尽快给予答复。”
做完当下的工作后，最初的新鲜感开始褪去，而图羽羽此时也不在，林星里想着，至少并没有令行禁止不允许参观，她便开始在公司游走。
赛孚A公司的员工并不多，大多数还是以低智能机械为主，来来往往的搬运着物品，低楼层多为咨询和审核办公室，有类似林星里这样的员工存在，在跟形形色色的Ai谈判着，并不特殊。
林星里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中层，错落有致的小型办公室消失了，变成了全封密式的巨大弧形房间，走廊也因此变得时而宽敞时而狭窄，整个楼层安静得可怕，她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林星里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不知道是否还要继续探索下去，但好奇心占据了上风，她持续的向前方走去，在走廊的尽头停了下来，因为此时眼前有一间开着一条门缝的房间。
房间的门由顶端向下展开，一直延伸到地板。林星里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透过门缝向里望去。冷飕飕的风从里面刮出来，冻的她打了一个寒颤。房间内部闪烁着大片大片的蓝光和红光，都从一个个黑漆漆的方形机器上亮着。
方形机器一个摞一个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地上盘绕着复杂而繁多的电线，每一个机器上都插满了整整四排生物储存器，林星里认出来了，那是生物环境模拟器，她之所以认识，是因为曾经在学校时，处理过违规使用模拟器的案件。
曾经有一家公司，将模拟器用在人类的意识上，以提供极端体验为由，欺骗了大批冒险家。这是对外的说法，其实受骗的，大多数都是想要体验违法违规或丧尽天良之事的危险人物。
虽然这样的危险人物并不值得同情，但与此同时，这家公司也不该存在，如果想要惩恶扬善，可以采取正确的法律途径，而不是以暴制暴，更何况他原本就只是为了自身利益而已。
想到这里，林星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也想起了学校的那封推荐信，也许来到这里并不是偶然，同样犯罪的手段，但面对的却不是同样的群体，这恐怕是一个以欺骗人工智能为生的诈骗公司，用高端模拟器给低智能Ai创造理想世界？怎么想的，靠正当行业不能活命？林星里有一些气愤，至少她觉得图羽羽看起来并不像个坏人。
林星里叹了一口气，她迫不得已重新打开了生物接口，那些繁杂的东西又回来了，完完整整的再次占据了她的身体，林星里觉得自己又落回了地面，砸进了泥泞的沼泽里，爬不出来，也逃不出去，她的面色有些发白，额头渗出的汗珠打湿了发丝，两只微微颤抖着，被无尽的压迫感和窒息感包裹着。
林星里坚持着记录了房间内所有的证据。而这栋大楼还有一个最高楼层没有去，她想着，大概也是像这样的模拟仪器吧。
但保险起见，林星里还是来到了最高的楼层。
04
眼前的景象并非林星里所想的那样，这里没有高端的设施，甚至连房间都没有，放眼望去，整个楼层的地上都堆满了琐碎的零件，有的杂乱的挤在箱子里，而有的则直接丢弃在了地上。
这些琐碎的零件似乎长得都是一个样子，只有半根手指那样的大小，林星里蹲下来，仔细观察起来，能看到零件的内部有芯片，接口应该是可以插入某种设施的，但并不符合生物接口的型号，在她的印象里，这可能是某种古老的储存介质。
正在她看得正认真的时候，墙壁的一个角落里突然打开了一个小窗口，紧接着两个小零件被传送带丢了进来，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林星里走过去，好奇的将他们捡了起来，由于掉落的位置有点高，两个零件的颜色并不相同，但都有不同程度的开裂，隐约能看清上面写了什么。
A类：福乐动物园。
K类：大熊猫。
林星里瞬间意识到了这意味着什么，她强压着怒火骂道：“这群畜生，他们的愿望只是想要互相陪伴到老而已，竟然连模拟器都不愿意用，直接将他们关进了这种低等的囚牢里，甚至连囚牢的颜色分类都不同，难道只因为他们是不同类型的文件吗！”
“这他妈都是一条条的人命啊！”林星里盯着遍地的零件，脸上开始出现恐惧，身体也随之后退，最后跌坐在地，慌乱中急匆匆拨打了导师的视频电话，并将一切都传送给了学校监察部。
嘟——
嘟——
嘟——
导师熟悉的脸出现在画面里，他似乎正处在某个实验室里，但林星里过于紧张并没有关注到，她一下子觉得有了安全感，将两个零件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一边仓促地跟导师讲述事情的原委。
“导师，这个公司有大问题！他们完全不把人工智能当人，你看这遍地的零件，全都是生命啊！他们不能这样！”
“这其中甚至还有我亲手接待的两位Ai，他们只是想要相伴到老而已！”
然而导师并没有任何慌张和惊讶，他徐徐的声音安抚着林星里。
“别怕，学校会处理的，不用担心。”
导师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持电能弹的士兵们就闯了进来，他们将枪抵在林星里的头上。图羽羽落在最后，缓慢地走到林星里的身旁，林星里不解开口问道。
“为什么？”
图羽羽笑了笑，抬脚踩在一旁的零件上，发出了清脆的破裂声。
“为什么？因为人工智能不配称之为人。”
“不过既然你也是，那就去死吧！”
砰地一声，电能弹打穿了林星里的身体，她的身体轰然倒塌，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失去了生命迹象。
与此同时，某大学的研究室内，林星里的导师和助手们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实验，他们将不知从何处传递而来的数据，进行简单的编辑后，上传到一个名为42号的实验体中。
而后一切数据屏都全部熄灭，助手也依次离场，只留下导师和躺在房间中央的实验体42号。
导师轻轻推了推42号，过了几秒钟，42号实验体发出了几声轻哼，她挣扎着爬起来，而这个实验体，赫然就长着林星里的脸庞。
而导师则微笑地看着林星里，郑重道。
“一直以来，我确实对你有很高的期待。”
“林星里，恭喜你，完成了第四十二次任务。”
后记
赛孚Ai公司的所有涉案人员在三天后全部落网，而公司内所有Ai生命均已获救，除了完全损毁的几个以外，所有的Ai生命都获得了相应的补偿，对此我们表示万分悲痛，并以此为戒，未来将会加强对所有公司的审查和监督力度。
其中备受关注的为福乐动物园和大熊猫的两位Ai，现已安全的在南方的海边欢度假日，请大家放心。
曾经我们总说，科技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但今后我们想说，科技是人类的伙伴，望今后我们可以共同进步，共同发展，共创美好家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