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前尘往事
算是了了之前的又一句海口。
注：有咲夜出身二设（具体描述正文里有），以及这回两对cp的其中一对...可能非常偏门，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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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先攻击那位药师！优先攻击——呃啊！”
“这飞刀...是358！见鬼！她们之间是算计好了的！”
“坚持住！她们只有三个人，我们可是——”
“公主大人，躲在我身后！”
“即使之前模拟了无数次...你之前不是说还找来了一位帮手吗！”
“她确实在帮我们清理障碍，只是...”
“先别管伤亡如何了！把那个东西搬出来！准备——放！”
“这个弹道——公主大人，躲开！”
“他们疯了吗！等等，那是——”
“——”
轰！！！
“巴弗琳！巴弗琳！你还好吗！！”
“巴弗琳...”
“咲夜小姐——”
“啊！”
十六夜咲夜猛地把头从桌子上拔了起来，喘着粗气看着一旁用着很有精神的双眼盯着她看的幽谷响子。
“...我睡了多久？”咲夜有点惊魂未定。
“没睡多久。”一旁的响子回复道，“米斯琪看你睡得正香，所以一直没敢叫醒你，但刚才你精神有些不对劲，所以我就把你喊起来了。”
“响子，虽然心是好的，但也不能喊得那么大声啊。”这时候米斯蒂娅也从厨房里端着三份牛肉饭配奶油汤走了出来。
“诶嘿嘿。”响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她那山彦特有的长耳朵也顺势耷拉了下来。
“没事，倒不如说我要谢谢她。”咲夜说着就要起身。
“这回还是我来端吧。”米斯蒂娅打断了咲夜的下一步动作，“连续几天的大功率劳动真是辛苦您了。”
“...这是我该做的。”明白老板娘用意的咲夜又坐了回去，看着老板娘轻巧地把三份餐点排在了桌子上。
“我开动了~”
“我开动了——”
“我开动了。”
言毕，三人便开始就着屋外竹叶的沙沙声开始享用起眼前等候多时的晚饭。
“嗯——米斯琪今天做的牛肉饭真好吃啊。”响子称赞道。
“我听华扇小姐的话加了点炸蒜。”听到响子这么说，米斯蒂娅也笑了，“如果味道还可以，我从明天开始就把这改良版的牛肉饭摆上去了。”
“不考虑有大蒜忌口的吗？”
“嗯，这倒也是...还是上菜前顺带着问问他们吃不吃吧。——话说咲夜小姐，你觉得这份牛肉饭怎么样呢？”
一旁的咲夜没有回话，只是略显机械地蒯起一勺又一勺牛肉饭。
“咲夜小姐？”
“啊，嗯。”咲夜稍微稳了下心神，“整体味道还不错，就是咸了点。”
“这样吗...可能是我酱油搁得有点多了。”米斯蒂娅喃喃自语道，“得把这一条记下来...”
“说起来，米斯琪，你今天在永远亭找到那只兔子的主人了吗？”这时候，在一旁闷头吃饭的响子突然问了米斯蒂娅这么一句。
一听到这话，咲夜的眼神便悄悄地往另两人的方向跑去。
“找到是找到了，只不过...没成功。”米斯蒂娅叹了口气。
“打小报告吗？”
“是的，我去的时候那位月之公主正在和另一个怪人打架...她们两人那时的气场太过强大，我甚至没敢上去拉开。”
“听着就可怕...那后来事情是怎么解决的？”
“没有解决，后来那只兔子出来告诉我明天再来，我就只能先离开永远亭了。”
“有说明天去哪儿吗？”
“呃...临走前听那位月之公主说要去永远亭外面，而且她们知道我的身份后好像还有了新的打架方式，非要让我明天一定去。”
“新的...打架形式？”
“我也不知道她们两人到底从我身上得到了什么点子...不过既然难得有机会学习灵梦小姐所说的‘气场’以及阐明那只兔子的事情，我还是要应约去找一下她们。”
“那等你好消息了。不过...你知道这个‘永远亭的外面’...究竟是哪儿吗？”
“啊？呃，当时走的太急，还真没想到跟她问问...”
“那岂不是又要在竹林里绕上好几个钟头...”
“没事的啦，毕竟去永远亭的路也是我误打误撞出来的嘛...”
“叮铃”一声，咲夜把勺子放回了空碗里。
“如果可以的话，”咲夜看向米斯蒂娅，“我可以试着帮你找一下那两个人的位置。”
“咲夜小姐记得具体路线？”米斯蒂娅顿时来了精神。
“虽说距离那场异变已经那么多年，但迷途竹林的大致构成，我还是记得的。”
“那真的——呃，不太好吧，毕竟红魔馆的大小姐还要你侍奉...”
“我尝试着和她请半天的假吧。如果一切顺利，明天早上九点我会准确出现在你家门口。”
“那就...拜托你了，咲夜小姐。”米斯蒂娅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迷途竹林深处。
“啊，看到公主了——那个怪人也在。”米斯蒂娅在咲夜的陪同下到达了预定地点附近，“真是谢谢你了，咲夜小姐。”
“举手之劳。”咲夜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
“说起来，咲夜小姐，既然只是把我送进竹林...至于和那位大小姐请上半天的假吗？”米斯蒂娅有些不解。
下一秒，“噗”的一声，咲夜的手便精准地落在了米斯蒂娅的帽子上。
“有时想得太多会不快乐，这是你说的。”咲夜轻轻揉了揉夜雀的脑袋，“行了，去找她把事情交代清楚吧，我还有些事，先不打扰了。”
“可——”
米斯蒂娅刚要说话，上一秒还在身旁摸着头的咲夜突然就消失不见，只剩下四周的竹叶被微风吹拂发出沙沙的声音。
咲夜独自一人在竹林的小径上信步。竹叶的沙沙声从米斯蒂娅那里逃出，又顺着小径沁入了咲夜的耳朵。
如果换作往常，她会毫不犹豫使用月时计省去这一段路程。但此时的咲夜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默默享受着微风拂过身躯的感觉——只是因为她觉得，这种悠然的感觉能让她想起不少的事情，比如昨天夜里回到红魔馆之后，她和那位大小姐的对话。
“你要去迷途竹林吗？就一个人？”
“...”
“这半天假我可以给你，只因我已经窥探到了你的命运——无论过去还是未来。
“我并不是怀疑你对我的忠诚，咲夜——倒不如说，你肯正视你的过去，还是尚未作为所谓‘完美潇洒的女仆’的过去，我反倒感到有一些高兴。
“我至今难忘你第一次来到红魔馆时的场景——满身疮痍，面对我的时候眼神却还是那么坚定，那时我怎么说的来着，就好像——”
“‘风餐露宿已久的孤狼’。”
“记性不错。我能感受到，命中注定的那个晚上，你在脱离‘狼群’的时候，一定也是这种眼神吧。”
......
“去吧，放心去和你的那位老友见个面吧。你和她，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吧。”
大小姐...
咲夜这么想着，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竹林深处的一座庭院的大门前。她停下脚步，抬起了右手，弯下了食指，本该紧挨着的叩门声却并没响起。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平日潇洒的她，此时也不知到底该不该叩开这扇对她而言熟悉又陌生的门扉。
不过，这种尴尬并没有持续太久。想到蕾米莉亚，想到红魔馆，想到她来到幻想乡后经历的一切，她最终下定了决心。
“咚咚。”
咲夜稍微呼了口气。很快，门“吱呀”一声敞开了一道小缝，一只兔耳朵从咲夜的腰前探了出来。
“是你。”咲夜低下了头，看向了给她开门的这只妖怪兔。
“没看错，见天去那只小麻雀的店里故意找茬的兔子，嘻嘻。”因幡帝不怀好意地笑了几下，“铃仙被她的主人拉去竹林的另一边了，她拜托我看着点药炉子。”
“我可不觉得你会有耐心不趁机给她添点堵。”咲夜跟着因幡帝走进了永远亭。
“你家里的那位‘大小姐’又吃坏肚子了？”
“并没有，这回的探访...是以我个人名义进行的。”
“个人名义？哦呀，这可不常见。——所以，这回谁会成为那位‘尽地主之谊’的主人呢？”
说着，因幡帝突然把脑袋侧到另一处。
“会是你吗，永琳小姐？”
咲夜愣了一下——进入永远亭的这半分钟，她确实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眼前的妖怪兔身上，以至于没有仔细观察永远亭的周围，没有注意到她的身侧，有一位头戴护士帽的高大女性已经等候多时了。
她转过身子，目光紧盯着眼前的这位“护士”，不会错的，还是那身装扮，和千年前的那个夜晚别无二样；而她眼前的这位“护士”也暗中确定了她的身份，尽管这千年改变了许多事情，但是那一晚的脸庞，她也没有忘记。
“...永琳。”咲夜试探性地打了一下招呼。
“巴弗琳。”八意永琳平日严肃的脸庞上露出了罕见的微笑，“好久不见。”
那一刻，还以微笑的咲夜明白了一个道理——世上的所有恐惧，往往都来自于想得太多。
“千年过去，这永远亭也没变多少。”
“毕竟永夜异变也只是几年前的事情。”
咲夜和永琳慢慢悠悠地在永远亭里并排散着步，欣赏着这院子里的点点春光。
“我听说那位公主——方便我直呼她辉夜小姐吗？”
“当然，这里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
“谢谢。我听说那回永夜异变后，辉夜小姐与幻想乡的联系多了许多。”
“是啊，在那之后，公主大人有时便会去人间之里转转，有一次去甚至是为了宣传她要举行的万象展。”
“万象展？”
“展示月之都物件的大会。当然，真正宝贵的东西肯定是不能对外展览的。”
“...难怪没办几回人里那边就再也没有万象展的消息了。”
“倒不如说，这万象展本来就是迎合着公主大人的一出玩乐。办了几回后就再也没人来，某种程度上也不失是一种万幸。”
说到这里，她们两个人已经走进了一处被潺潺溪水包绕的亭子中，从这里看去，永远亭内的美景便是一览无遗。
“辉夜小姐果然还是那么乖张。”
“这是她的天性了。”永琳跟着咲夜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否则，当初月之使者来迎接她的时候，闹出的的动静就不可能这么大。”
“或者说，包括我当时都没有预料到，负责接引的那位指挥官，竟然真的敢那种环境下把M72榴弹炮搬出来。”
讲到这里，亭子里的气氛突然有些尴尬。
“抱歉，巴弗琳。”沉默许久，永琳先叹了口气，“如果我早知道他会这么干，当初我就不应该把你拉进我的计划中的...”
“不用道歉，这是我的选择。”咲夜倒是无所谓，“从接受你的计划进入接引队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负责你的教官在这一点上把你训练的不错。”
“忠诚便是我唯一的准则——对月都，对公主，包括后来的对大小姐。”
“果真如此，我早就找你商讨计划的时候，就会因为所谓的‘沾染污秽’死在你的刀刃之下了。”
“其实用不着我出手——上面可不会相信一位地上来的月人，尤其她还是另一位触及隐秘的月人的帮凶。”
“现在想来，‘蓬莱之药’事件后我获得赦免，估计也只是因为在高层眼里我还‘有用’罢了。”
两只斑鸠掠过永远亭上空，时不时转到小亭上发出欢快的啼鸣。
“笼中之鸟。”咲夜挪了挪身子，以便自己能看见那两只斑鸠。
“贴切的比喻。”永琳也往咲夜身边靠近了一点，“地上的药师世家，被月都看中，得以接触到远超其认知的知识，代价则是其头脑中的聪慧，终其一生都要为上级所用。”
“所以当辉夜找到你，想要制造出‘蓬莱之药’时，你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这是一个绝佳的证明自己的机会，同时...也是一个极佳的反叛机会，狠狠抽那些身居高位者一记耳光的机会。”
“然后因为这场‘反叛’的外泄，作为从犯的她被贬到了地上，而作为主犯的你却留了下来。”
“代价则是，我被征召为军方的首席军医，彻底沦为了高层的阶下囚。”
扑啦啦，扑啦啦。
“无非也是‘有用’和‘没用’的区别罢了。”咲夜看着那两只斑鸠飞上天空，逐渐变成了两个小黑点，“可能就是相似的命运，让我们两人并肩坐在了这里吧。”
“是啊。”永琳把手搭在了咲夜的手背上，“我还记得那天你被推到手术室的时候，你的眼神里透露出的，并非对死亡的恐惧。”
“更像是对信仰的茫然——这在「特战兵」中是大忌，尤其是对刚执行完灭绝令的「特战兵」而言。”
“那个时候的你的情况比起永远亭大乱后可好不到哪儿去。”
“还是不一样的。”咲夜冷哼了一下，“确切的说，那个时候我是故意站在那里，期待着所谓‘不纯净者’的怒火能倾泻到我的身上。”
“你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你差点没被救过来，第一次。”
“至少能让我的心情好受点。”咲夜站了起来，“就当是我替月都偿了血债吧，最后一次。”
永琳笑了——她没有接下去，因为后面发生的事情，她心知肚明。
再次起身，这一次，咲夜和永琳选择穿梭于永远亭外不远的一片竹林之中。
“新长的竹子。”咲夜摸了摸明显泛绿的竹节。
“大自然的生命力就是这么强劲，即使是榴弹也无法轻易撼动。”永琳则只是看着咲夜。
“...那晚上应该是我第二回差点没被救过来。”
“M72榴弹炮...我即使对军工一知半解，却也能感受到它带来的毁灭气息。你能从那场大爆炸中生还，着实也是...”
“也有你的功劳。”咲夜转过身子直视着永琳，“那一炮足以让我在他们的记名册上除名，而你也把我从鬼门关再一次拽了回来。”
“毕竟我是你的医生。”永琳苦笑道，“而且那之后你不辞而别，还真是让我担心了好一阵子。”
“公主和你安然无恙，我也没有继续呆在竹林的必要了。”
“可是那时候你的伤——唉。”永琳只是感到无可奈何。
“聊点稍微愉快点的话题吧。”还是咲夜帮着岔开了话题，“好奇我在逃出竹林后经历了什么吗？”
“你投靠到了红魔馆家主蕾米莉亚的麾下，并成为了她身边最完美的女仆长。”永琳的眉头也舒展了许些。
“这是后来的事了。”咲夜似是打开了话匣子，“逃出竹林之后，我为了生存找了个吸血鬼猎手的活计。通过修行，我转化了我作为「特战兵」的能力，并且将手头的飞刀自行进行了一些改良，使得我能用更低的成本完成任务。”
“能给我看看吗？”
“当然。”咲夜说着从腿环处抽出一把飞刀交给永琳。永琳接了过去，只见这飞刀上原有的几处微型高爆弹头槽口已被被磨平，刀身整体由某种合金制成的镀层覆盖，边缘锋利异常；刀柄之上，合金镀层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裸露的纯银镀层——那是咲夜在成为女仆长后，经大小姐批准保留的修行印迹。
“某种程度上要感谢那些河童给的角磨机和电镀设备。”咲夜在一旁补充道，“虽然对于一个士兵而言，使用扳手要远比使用枪械困难得多。”
“可以觉出来。”永琳摸了摸刀柄上略粗糙的纹路。
“靠着这身本领，我成功退治了不少吸血鬼。有些目标甚至是在当地都小有恶名的存在。只不过，尽管雇主舍得全额支付报酬，但几单下来也只够我勉强的温饱。——啊，谢谢。”
咲夜接过永琳递来的飞刀，熟练地插回到自己的腿环上。
“后来呢？”
“后来...一天上午，有两个人找到了我，问我愿不愿意接一个单子，去刺杀郊外一位极其有名的吸血鬼。他们答应我，事成之后，会给我安排一个好工作，至少是吃穿不愁。”
“你答应了下来。”
“我别无他选，即使明白以我的实力对抗斯卡蕾特家族的家主无异于痴人说梦。那时我的境遇，已经和在月都上没什么二样——无非是驱赶的主体从实际的人成了抽象的金钱。”
“巴弗琳...”
“我整理了装备，当天晚上在雇主的护送下接近了那座名为‘红魔馆’的宅邸。在那里，我遇见了那位中国门卫。坦白讲，她的功夫我完全没有有效应对的方法，我几近于赌上了命才把她逼退。”
“赌上了...性命？”
“那时我就觉得我还是低估了目标的真正实力——然后在她的面前，我的担忧被证实了。
“我先是亲眼看着掷出的飞刀被突然出现的红枪打落，有幸未被击落的，确实击中了预定位置，却并没能伤到她分毫。然后，我抽出了备用的匕首和她拼近战，可并没用——她好像每次都能精准预判到我的招式，我作为「特战兵」拥有的本领在她的身上几乎没起到任何作用。
“后来我便只是机械性地重复着无谓的攻击，直到再一次被击飞，强撑着身子准备迎接她的最后一击...然后，她停了下来。”
“停了下来？”
“她只是站在那里，红枪正对着我的脑袋，枪尖却没有再向前一分。再然后，我就只记得失去知觉之际，她凑近我耳边说的六个字——
“‘你可以休息了。’”
“之后，我被架到了她的房间，并且在一位魔法使的帮助下治好了身上的伤。在我醒来后，那位大小姐所做的第一件事，是递过来一小杯调好的红茶。”
“她还很讲礼仪。”此时两个人已经朝着回永远亭的方向走去了。
“特制款，喝了能加快伤愈速度。当然，这是那位魔法使的说法。”
“那位魔法使吗...”永琳点了点头——凭那位魔法使的学识，这倒是她干得出来的事。
“她和我聊了很多东西。”咲夜仰头看了看被竹林遮蔽大半的天空，“她形容我是...‘风餐露宿已久的孤狼’，要的不过是一个依靠，一个值得真心托付，而不用担心会被随时抛弃的依靠。——贴切的比喻。”
“我以为你会对这形容有意见。”
“她还说，她的能力是随意操控命运，既然她能凭此让我败阵，让我服从她也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然而她把选择权交给了我——‘若是想从这里走出去，我会安排那位门卫送你回城’，这是她的原话。”
“所以，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自由地选择从一个牢笼踏进另一个牢笼...”这回是咲夜叹了口气，虽说比起无奈，这更像是一种释然，“但至少在这个所谓‘新牢笼’里，我是自由的。
“没有训令，没有驱使。比起主仆，我感觉我和大小姐之间，更像是无话不谈的挚友。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的是对我的尊重和信任，因此，我也值得对她托付终身。”
“无话不谈...吗。”听到这里，永琳突然笑了一下。
“怎么了？”
“只是又想起来我陪伴在你旁边的那段日子了——尤其是在你刚苏醒的那两天，你甚至不肯开口和我说一句话。”
“那个时候你也是有耐心，肯花时间把我的嘴撬开。”
“毕竟那时我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就当是...暂时从对公主的愧疚中脱离出来吧。”
“谁也没想到本来是临时起意，结果到后来反倒成了互相救赎。”
“不过你已经找到了‘救赎’你的那位存在，而我...我甚至不配作为一个合格的叛徒，竟然在叛逃千年后，还想着靠月都的人来阻挡幻想乡的行动。”
“...我理解你的想法——地球是你的故乡，月都也是。”
“我只是放不下我的故土，放不下我获得的知识和我带的那一对徒弟罢了。”
“你是说绵月姐妹吧。”
永琳点了点头。
“你其实并没有对这选择感到后悔。”
“从为了公主大人选择叛逃，到为了月都拉来依姬和丰姬，我这千年来作出了很多选择，可能有些时候确实是昏了头，但我从未后悔过。除了...”
“你有这觉悟，我也就放心了。不过，这并不会妨碍我站在红魔馆一边，帮大小姐收集登月火箭的材料。”
“当然，这是你的选择，我也不会妄下评判。”
两人会心一笑。
“现在想想，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选择接过你的月时计，后面的一切，估计都不会发生。”
“是啊，木渐成舟，一系列的选择让你成了红魔馆的女仆长，也让我成了隐居竹林的普通药师。”
“我们还能走在竹林里，仅仅是互为友人的身份聊聊过去。”
“只不过这样的机会，以后可能就不再有了。”
“没事的，也许以后我帮大小姐拿药时会再光临永远亭，那时候，我们倒是可以短暂地聊一会儿。”
“也许吧，不过如果真有那个机会——”
“我们到了。”咲夜并没有给永琳说出那下半句的机会。
永远亭的大门虚掩着，和两人出来时的角度别无二样。两旁的竹枝和竹叶仍在随风摆动，仿佛妖怪之山的迎客枫，但又仿佛这千年来的事端，对它们而言不过沧海一粟。
“老板娘这时候估计已经回去采集开店要用的食材了。”
“那么公主大人和优昙华院也该——唔！”
永琳正说着，突然，一旁的咲夜紧跟两步从永琳身旁凑近，一把摁住永琳的腰部，然后整个身子贴了上去。许久，咲夜才慢慢松开搂抱永琳的手，然后慢慢和永琳拉开距离。
“无论如何，谢谢你。”咲夜微笑着，“我的第一位友人。”
永琳明显要更晚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尽管如此，缓过神来的她还是同样笑了笑，以示对眼前故友的回应。
“永琳——”
“啊，公主大人...”永琳这么回应着，似是有所察觉地瞟了一眼旁侧。
不出所料，刚才还站在这里的那位前「特战兵」，现在早已不知去向，徒留一片空地，似是映射着再次归于独自一人的药师。
“永琳？”已经走进了的蓬莱山辉夜凑上前去看了看永琳，“怎么在外面站着呢？”
“啊，没事。”永琳缓过神来，“去外面采了些草药，刚回来。”
“那就别在外面站着了啊。我跟你说啊永琳，你是不知道那只小夜雀今天是什么样子...”
这么说着，辉夜推开了永远亭的门扉，然后和随行的铃仙一前一后走了进去。永琳则跟在她俩身后跨过下槛，转过身把住门扉，在关门前似是自言自语地对门外说了这么一句：
“再见了，巴弗琳。”
当天晚上，妖怪之山雀食堂。
“该怎么办呢...”米斯蒂娅看着眼前的两份菜谱陷入沉思。
“这就是那两位给的菜谱吗？”咲夜凑了过来。
“对啊，竹取姬，不死鸟...我知道本地的天狗和山姥喜欢肉食，但我在迷途竹林采集的竹子并不是那么多...”
“别忘了，某种程度上，你是裁判也是玩家——她们两个人的命运现在在你的手中。”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公平竞争嘛，我也不想良心上过不去...”
“也许他们对辉夜小姐给的不死鸟更感兴趣？”响子在一旁附和道。
“...好吧，把这两道菜都摆上吧，然后我想想，再来这几道菜...好，选完了。”
红灯笼挂上，工作服穿好，第一位客人也慢慢走了过来。
“白狼天狗...”米斯蒂娅这么想着，拿着菜单走近了入座的客人，“客人您好，这是今天的菜单，您看看吃点啥。”
“谢谢。”白狼天狗接过菜单，目光在竹取姬和不死鸟上停留了片刻，却又马上挪到了别处。
“来这个吧——一份牛肉饭加炸蒜，再来一杯日月星。”
“客人您稍等。”米斯蒂娅走了回去，半苦笑着看向另外两人，“这下我们两个人都没猜对呢...”
“没事的，米斯琪，他们可能更喜欢吃平价菜。”响子安慰道，“说不定一会儿会有有闲钱的顾客，会在这两道菜里选择呢。”
“说的也是，嘿嘿。”米斯蒂娅这才笑了，“好吧，我先去做饭了。”
“我去拿酒水~”响子说着也冲向了酒柜。
咲夜则只是站在一旁看着这一鸟一兽，然后低下头，掏出了那枚月时计，稍稍摩挲了一下。
“咲夜小姐，饭做好了。”
“知道了。”咲夜毫不迟疑地启动了月时计，就此开始了她又一晚的忙碌。
连带着她的前尘往事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