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坤怎能侍二夫(番外)养崽07
等到蓝湛和芽芽的头发及肩,能束成一个小尾巴的时候,已经两个月过去了。
六月正值酷暑,三伏天蝉鸣燥热,药草的叶子都耷拉下来了。为了更好的种植不同季节,不同喜好的药草,蓝家从几代前就开始着手修整云深,现在的云深就像梯田一样,从山脚盘旋至高高的山顶。
除了轮流给药草,农作物除草,浇水,防虫等,众人会跑到半山腰那一层去避暑。因为夏季太过炎热且持续时间较长,所以云深每户人家都在半山腰有自己的房子。
半山腰的房子,说好听点是房子,其实就是在山上挖了洞,布置了一下,比较简陋,阳光也几乎照不进去。
芽芽特别怕冷,而且对潮湿阴暗不见光的地方极其抗拒。蓝湛带着他去半山腰住了一晚,他就做了一晚上的噩梦,还突然发烧了。
蓝湛睡着睡着突然觉得好热呀,摸了摸,怀里像抱了个火炉,大夏天的哪里来的火炉,蓝湛一下子惊醒了。
“芽芽,芽芽,快醒醒。”
蓝湛赶紧把他抱起来想把他摇醒,但是芽芽不停地往他怀里钻,还一个劲的呓语:“冷,冷。”
蓝湛和叔父兄住的山洞是连在一起的,孟瑶和蓝涣听到蓝湛这边有响动,连忙点了蜡烛往过走,差点跟抱着芽芽的蓝湛撞到一起。
“芽芽发烧啦,好烫好烫呀。”
“别急,别急,我们带他去看大夫。”孟瑶说着把芽芽接过来,蓝涣抱着蓝湛急匆匆的跑出去。
“可能是突然换了睡觉的地方导致的。”大夫把脉之后,发现也并没什么不妥,捋着胡须猜测。
“毕竟他之前并未在云深生活,别处又不像我们云深有这么凉快的好地方,想来暑天也就扇扇子,多用些冰块。所以可能一时间不适应才发烧的。”
“那要怎么办呀?”蓝湛摸着芽芽滚烫的额头和身子,急的快要哭出来。
“我先给他煎服药,退退烧。你们先用帕子蘸冷水敷额头上给他降降温,烧的太厉害了怕烧坏了。”
蓝湛握着芽芽的手又急又怕,突然想起兄长和叔父之前说起过一个小孩高热不退,两天就没了,蓝湛眼泪止不住的掉。“芽芽,你可不要死呀。死了就吃不到好吃的,喝不到你最爱的蜂蜜水啦,见不到二哥哥还有叔父兄长还有大嫂。。。”
孟瑶和蓝涣一个敷,一个拧,听着蓝湛的话手都抖了一下,两人焦急之余又给气笑了。换了几轮帕子后,药终于煎好了。
孟瑶把芽芽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蓝涣拿勺子舀了一勺喂到芽芽嘴边,他却是怎么都不喝,一抬手打掉了。试了几次都不行,孟瑶捏住他的下巴,蓝涣硬是给灌下去,却不想芽芽转眼间就全吐了。
这可真是把众人急坏了,看得大夫直摇头。
“他来云深这么长时间没生过病,没想到他这么抗拒喝药。那就只能不停的给他敷冷帕子,用酒擦腋下,脖子降温。还有发烧容易脱水,一定要给他补充水分。如果明天早上还不退烧,就危险了。”
听了大夫的话,孟瑶手一抖,帕子掉在了床上,蓝涣拍拍他和蓝湛的肩膀。
“慌什么,芽芽那么坚强,这么小就跑得过店家,斗得过野犬,独自存活那么久,这次肯定没事的。我们要相信他,也要相信我们自己,他肯定放不下我们。你先给他冷敷,我去跟大夫去拿酒。”
孟瑶点点头,抬手擦了下脸,捧着蓝湛的脸温柔的看着他。“忘机,芽芽现在需要我们,你要一直握着他的手和他说话,叫他回来,能做到吗?”
“能。”蓝湛哽咽点点头。
“我们家忘机是最聪明最能干最善良的。”
“嗯。”
就这样,一整晚孟瑶和蓝涣都轮流不停的给芽芽换帕子,擦身体,拿勺子喂他喝水,蓝湛则不停地跟他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蓝湛突然惊醒了,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怀里抱着芽芽。
自己怎么能睡着呢。对了芽芽,芽芽怎么样了。他赶紧摸摸芽芽的额头,提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地,终于不烧了。“兄长,兄长,大嫂,大嫂,芽芽退烧啦。”
蓝湛扭抬头见孟瑶和蓝涣都趴在床边睡着了,惊喜的推推蓝涣,见他不醒,就用手拍拍他的脑袋,蓝涣拨开他的手,起身摸了摸芽芽的额头,脖子。
“一个时辰前就不烧了,我和你嫂子就迷迷糊糊睡着了。这么长时间没反复,看来应该是好了,真是谢天谢地。”
蓝涣把孟瑶抱起来放到床上,孟瑶一下子惊醒了。
“芽芽怎么样了?又烧了吗?”
“没有,不烧了。懒得挪地方了,就这睡会吧。”
“嗯。”
蓝涣怀里抱着孟瑶,孟瑶抱着蓝湛,蓝湛抱着芽芽挤在一张不大的床上睡着了。蓝启仁早上醒来发现所有人都不见了,正站在洞口纳闷呢。就看见大夫迎面走来。
“堡主,你家那几个都在我那儿呢。”
大夫也是个苦命的人,和夫人唯一的孩子生病去了,前几年夫人也顾去了,现在自己一个人。
“怎么了?我家孩子谁生病了?”蓝启仁吓了一跳。
“安心,安心,就是芽芽昨晚发烧了,折腾了一晚,现在好了,几个人睡着呢。你也别叫他们了。”
“那,那我去看着他们。”
蓝启仁焦急万分的跑过去,看着床上睡的正香的两大两小,轻轻的一个挨一个摸摸他们的额头才安下心来。
快到晌午,芽芽不安分的扭着身子,他一动蓝湛就醒了,摸摸他的额头把他摇醒了。
“芽芽,起床啦。”
芽芽眼睛半睁,蔫哒哒的没什么精神,含糊不清的喊了一声“二哥哥,抱。”
蓝湛揭开被子小心翼翼的下了床,看看没吵醒兄长和大嫂,就抱着芽芽跑到外面。
“饿不饿?”
“渴不渴?”
“要不要喝蜂蜜水?”
“要不要去喂小羊?”
。。。。。。
蓝湛问了一大串,芽芽也不回答,只用小爪子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头埋在他颈肩,一动也不动。
“大夫说你换了睡觉的地方不习惯了,那么搬回底下去睡好不好?”
“嗯。”芽芽终于回了一个字。
快到傍晚,蓝涣和孟瑶才起来,大家一起吃饭时,芽芽还是挂在蓝湛身上不下来,也不说话也不吃饭。
“忘机啊,你可不能这么惯着芽芽了。你这一天天的抱着他,万一他习惯了,以后长大了也一直要你抱可怎么办?现在他比同龄人矮又瘦,你抱起来不费力。以后长大了你抱得动吗?”
芽芽的手收得更紧了,蓝湛安抚的拍拍他的后背,不高兴的说:“兄长,你别说了,芽芽都不开心了。我喜欢抱着芽芽呀,我都发现我比以前更强壮啦。胳膊更有劲啦。就算芽芽长大了我也抱得动。”
芽芽听了手松了点,拿自己的小脑袋去蹭蓝湛。
蓝涣无奈的摊了摊手。
“那以后他要嫁人了看你怎么抱?”
“那就嫁给我呀,兄长你不是说看了他的身子他就是我夫人啦。芽芽就是我的夫人,是不是芽芽?”
“嗯。”芽芽又蹭了蓝湛一下,表示同意,虽然他不知道夫人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孟瑶和一旁的蓝启仁乐不可支。
蓝涣也忍不住莞尔,“那你就抱他一辈子吧。”
“好的。兄长。”
“阿瑶,以后我们的孩子到忘机这个年龄,也让他多去山下走走吧。”
“为什么呀?”孟瑶不解。
“看能不能和忘机一样,捡个小夫人回来。哈哈哈哈。”
“没个正形。”孟瑶白了他一眼。
蓝湛说要和芽芽回下边去睡,蓝启仁不同意,怕他俩中暑,但是又怕芽芽发烧,一时间竟是举步维艰。
“叔父,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咱们还有叶轮拨风来着。那时候路还没修到这半山腰。夏季炎热,大家就聚到那个最大的议事堂,轮流拉动叶轮来乘凉。”
“曦臣啊,那太大了,一片扇叶一丈多长,总共七扇,而且得需人不停的去转动他,早就被废弃喽。”
“那就没有小点的吗?”
“现在大家都在半山腰山洞乘凉,省事又省力,谁还费那功夫去研究那些个东西。”
“那我们去找七叔公吧,他们家就喜欢研究奇奇怪怪的东西,没准有什么好办法呢。”
最终他们找到了一个好办法,七叔公翻翻祖上留下的能工巧匠图,发现了一种名为凉室的建造图纸。
凉室以管道机械引水带动室内的风扇,扇叶吹凉水产生冷气,且还可将水引到屋顶再洒下,犹如水帘洞一般,夏居如秋凉。
蓝启仁自接任以来,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办事公正也不铺张浪费,还把山下的一些好东西都引进了云深,所以深受蓝家堡众人的尊敬。
大伙一听堡主家要盖房子,都来帮忙,大夏天忙得热火朝天,半个月后,一座凉殿拔地而起。反正云深大的很,七叔公就建议盖大一点,以后儿孙都可以住,而且还顺便在练武场旁边盖了几座自雨亭,引水到亭顶再洒下,便如下雨一般,再挖了水渠将水汇到寒潭,一丁点也不浪费。
建成这天,蓝启仁为了答谢众人,决定摆三天的流水席,还从山下买了好些点心糖果给众人发放。
这半个月可苦了蓝湛,说来也怪,自那日回来睡之后,芽芽很快就恢复了平日里的活蹦乱跳。孟瑶跟蓝涣有了些许猜测,平时不经意的交谈中也拼凑出了一些真相。
有一次孟瑶带着蓝湛和芽芽下去冰窖取冰,芽芽走到窖口就死活都不下去,蓝湛去拉他还被他咬了一口。
“黑黑,冷,饿。”那晚发烧的时候芽芽一整晚都在反复的呓语。孟瑶和蓝涣猜测他之前可能被虐待,被关在一个不见光的地方,而且没有足够的水和食物,很可能是地窖。这之后大家都格外注意不带芽芽去这种地方。
这半个月是蓝湛人生中最为艰难的半个月,真是太热了,就算睡竹席,旁边还有冰桶,但是大夏天的两个人依偎在一起还是太热了,黏糊糊,汗津津。
“芽芽,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最近芽芽有飞一般的进步,日常对话基本都能听懂了,说话也不再单个往出蹦了,能连成短句了。
“说来听听。”
孟瑶和蓝涣坐在一旁听着他奶声奶气的来了这么一句,笑坏了,这是跟叔父学的吧,再看芽芽严肃的笑脸,就差一缕胡子了。
“晚上我不抱你睡了好不好?太热啦。你看我的胳膊还有胸口都起痱子啦。”
蓝湛胳膊肘里面的地方还有脖子胸口一大片泛红,又痒,一挠就多几道血丝,把蓝启仁他们心疼坏了。
“不要。我也有。”芽芽用力摇摇头,然后拉开自己的衣服,胸口和胳膊上也是一片片痱子。
孟瑶和蓝涣真是又心疼又好笑。
蓝湛无奈了。“你不痒吗?我们牵着手睡好不好?”
“痒。不好。”
蓝启仁也不厚道的哈哈大笑起来。
“芽芽是坏蛋。”
“二哥哥是坏蛋。”
“不许学我说话。”
“不许学我缩话。”
。。。。。。
养一个崽就是一个的快乐,养两只崽呢就是双倍的快乐,蓝启仁笑眯眯的摸着胡子,等阿瑶和曦臣有了孩子,那就圆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