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雪域高原的豺狼（上）
引：山的这边，是经幡飘洋与悠然吃草的牦牛，山的那边，是蠢蠢欲动的隐迪亚边防部队。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屏幕那边是个年轻的女生，这边是换防回到屋子内取暖的年轻小伙子，它臂章上的红五星在高原上格外显眼，似火一样赤诚。
“过一阵就回去，想我了？”女生轻哼一声，“你要是把我拖成老姑娘，这辈子我就赖定你了。”年轻人抿了抿被寒风吹得开裂的嘴唇，“很冷吧，你看看你嘴唇冻的，像开过花刀似的。”
“护唇油好用吗？没给你战友些？”视频那边，窗外的黄叶在寒风中飘落。
“给了，弟妹！什么时候让我们哥几个喝喜酒啊！”
一 个士兵忽然故意大声朝手机屏幕里面喊，屏幕两头的人都脸红了没做声，其他几人笑着说到“几岁了，还这么害羞，你这个家伙早就该结婚了。”
“好了好了，我这边还要忙，先挂了，”看着被女生挂掉的通讯，其他人一哄而散，轮流取暖然后出去巡逻。
“这里是一号哨位，这里是一号哨位，有大批军人试图越境，重复有大批军人试图越境。”无线电中传出信息的那一刻，取暖的军人们拿起武器冲出门直奔界碑方向。
“是隐迪亚的军人，他们要越界，全员戒备，”冰冷的枪口河对岸来势汹汹的看似强壮的隐迪亚士兵。
“这个规模和人数，他们是真不把我们的边防军放在眼里，”边防部队这些年轻人将食指搭在扳机上，随时准备扣下去教训这些天天在国际上装可怜的家伙。
“但是又不能随意开火，他们在舆论上碰瓷的本事堪比鞋底的口香糖，不害人恶心人。”他们忽然停在了河对面。吱哩哇啦朝着这边喊着些什么。
“喊什么鬼话呢，”见我们边防军这边没有反应，他们直接跨过河流乌泱泱的如同夏日的蚊蝇一般压了上来。
“回去！你们已经越境，回去！”见警告无效，战士手拉手组成人墙硬生生将他们往回顶。
不同于隐迪亚的基层士兵，我们的这些边防的年轻人们，都是补给丰富而且充足，显得身体强壮。
“不行，他们人太多了，我们需要增援，”对方显然是有目的的大批量越境，哨所的人虽然充足，但是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大规模武装越境的行径。
“团长，你先走，回去找增援，这里我们拦得住，这些家伙别想踏进我们的地盘一步！“ 隐迪亚的士兵恬不知耻的几人围殴着。
“团长！别告诉她，今天的事，”再回首时，他被几个隐迪亚士兵围殴却依旧在反击，
“看到那个包着头巾的趾高气昂的家伙了吗，我感觉那个应该是领头的，咱们把他给擒了，这些家伙应该就会直接跑了。”其他的几个人对视一眼，然后点点头，悄悄绕到隐迪亚的指挥官身后。
“砰砰砰，”隐迪亚的士兵看向枪声的方向，“这个……，是你们带头的，现在在我们手里，退回去！立刻马上！”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那些隐迪亚士兵一看长官被抓，几乎似鸟兽散般往自己的边境线跑去。
“老实点，还有你们几个，”几人被隐迪亚士兵砸的头破血流的，看着被俘获的隐迪亚士兵。
晚些时候，天色近暗的时，卡车，装甲车，还有一个新家伙一齐抵达边防哨所。
“我们是接到上面命令来驻军的，辛苦了同志们，上车吧，我送你们下山去疗养。”几人看了看，最后叹口气，说了声
“如果你们来的再快些，也不会有人守活寡了………” 。
城市路边的房车内，若曦的身下铺好了产褥垫，“哥……，我可不可以再睡会，我头疼，”戚阳揉了揉枕头，垫在她的头和脖颈下。
“我把菜洗完就睡，你先睡吧，”若曦刚想点头回应，似乎是毫无预兆般的痛刺激着她的每一寸神经。
“哥，我疼，肚子好疼，”她瞥见产褥垫上的血，“血………，哥……”。戚阳直接跳进驾驶室发动汽车。
“这里是车号xxxxx，我车上有产妇，需要警车开路，”戚阳拨通交通台，熟练的对那一端说出着自己的诉求。
“来不及了，”戚阳猛踩油门，将警车甩在身后，四处闪躲着私家车，向着医院门口直冲，
甩尾，入位，拉手刹，熄火。
戚阳抱起若曦将一个小行李箱背在身上，向医院大厅冲去，“医生，医生，这里有产妇，”戚阳将她放到护士推来的担架上。
“哥………，”若曦疼的几乎浸湿的衣服，“我在这，我在这，听话，听医生的，不许胡闹……”若曦吃力的点点头。
“笨………蛋………” 若曦微笑着被推进急救室，戚阳蹲坐在地上，一眼也不敢眨的盯着那扇大门。
“我要………，怎么做……”若曦的一句话逗乐了产房的医生和护士，“深呼吸，然后用力，你现在是十指，会顺利些。”
“我会………死吗？”护士擦了擦若曦头上的汗，“尝试用力吧，”若曦点点头，每次用力就像抽走全身血液一般。
“我好累……，”若曦只觉得浑身无力，眼前越来越黑，似乎掉入了无尽的深海中。
“欸，老哥？”戚阳的身影像是深海中的那束光，“好温暖，感觉海水都被暖和了一样，嗯？”
那是一段她不知道的回忆，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儿被报到一个刚生产后的妇人面前。
“请问您能给这个孩子些奶水吗，这个孩子生下来就………”妇人看着她的脸庞，“这个姑娘生的真漂亮，长大也一定是个大美女呢。”妇人抱过了哇哇大哭的女婴，一边轻拍哼唱着歌谣一边用乳汁哺育着。
“原来，我不是亲生的，真好……”若曦有些哽咽，“骑大马骑大马！”女孩子骑在男孩的背上。
“原来我小时候这么顽皮，嘿嘿，”，下一幕，少年看着门外的军人，背起打好的背包跟着军人上车。
“哥哥，你不要若曦了吗？”少年走到她面前，“没有啊，但是哥哥要去抓坏人了。”女孩一脸懵懂的看着她。
“那………，哥哥什么时候回来，”戚阳将她抱在怀中，“等若曦小学毕业考到年级第一，哥哥就回来了。”若曦忽然有些觉得好笑，“然后老哥那个家伙就食言了，真是的。”
“嘿，现在的我，”身着学生装的女生走过来，“是你啊，过去的我，”两个若曦互相对视着，“还打算在原地停留不向前吗？哥哥在等你，他应该现在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
“可是………，我还是想停留在这，这样就……”，女生摇摇头，“你看看周围吧，光亮越来越少了，一但光亮全部消失，我那个笨蛋哥哥就真的要永远失去你了，你想他年年抱着你的遗像哭泣吗？”
“若曦，”熟悉的身影像是碎星光一样聚集出现，“雪妮姐！我好想你！”雪妮一把推开她，拉起过去的若曦向黑暗深处走去。
“别再回头了，你的路在光束所引导的地方，而不是背后的无尽黑暗………”。若曦拼命奔跑着追逐光亮……，只觉得眼睛格外刺痛 。
“若曦，若曦，”她躺在台上缓缓睁开眼，“哥………，我怎么了………，孩子呢？”，戚阳一把将她抱在怀中。
“你硬生生疼昏了过去你知不知道，吓死我了傻丫头，我差点就失去你了，你咋就那么倔啊，麻药对胎儿没事的，你死活不肯用，医生护士怎么劝你都不干………”戚阳头一次像个孩子一样抱着若曦嚎啕大哭 。
“对不起……，让你担惊受怕了，哥，”戚阳把头埋进她的怀中，单膝跪在地上，“傻………，丫头，”若曦看着戚阳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噗……”她想笑，但是产后宫口的疼让她格外吃痛。
“宝宝呢，我想去看看，”若曦想要下台去看，“我的小祖宗，你别动了，孩子去保温箱了，我求求你老实躺着吧，”戚阳何时这么低声下气过，但是从现在开始，若曦和孩子就是她的宝，就是他的心头肉，就是他最后一道理智保持的枷锁与封印。
回到病房的指定床位，产垫，保暖褥子，保暖服和拖鞋，还有消毒过的她最爱的样式的被子，床头是切好的水果与保温的果蔬汁。
“小心，慢点…”戚阳将她扶到床上，“孩子在保温箱里呆一阵就能出来了，不用太担心，”若曦的面色有些白，“哥，我难受，能不能让我靠会儿你，”戚阳坐到床边，若曦的头靠在他的怀中。
“如果我真的没下来台………，哥哥，你会不会真的为我…………”。戚阳点点头，“我可以不要孩子，但是不能没有你，我会把孩子托付给兰，因为她曾是我的队员，我相信她会对孩子好，然后我就……………”。若曦看着她，摇摇他的手臂。
“无论以后你是否有机会回到部队，答应我，为了孩子和我，活着回来好吗，”戚阳轻轻的吻着她的额头，“我答应你，”。
“若曦，我………，”若曦早就累的筋疲力尽，靠在少年怀里倾诉尽话语便安然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