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昊】我的初恋[4]
不更睡不着觉,我太想搞六元了,希望年过完了我也能静心学习,提升一下我这垃圾文笔~开篇是昊然视角
没想到我还能看见阿娘熟悉的泪眼,如同儿时每一次病床前那样。
是的,我没玩完,也不知命怎就那么硬。总之,我又得以听阿娘那惯常的唠叨,闻阿爹炖鸡汤的香味。
鸡汤不是炖给我的。我在生死线上徘徊了多久,阿娘就煎熬了多久,整个人都憔悴了。阿爹心疼坏了,简直住在了小厨房里,比家里的膳官还尽职,想把他的阿雨喂胖点。
至于我,只有加了太子参的白粥喝。倒不是阿爹不疼我,虚不受补的道理连我也懂。只是我的舌头不懂,三五日下来,越发抓心挠肝地想,想的最多的是那块鹿肉。
那天绝不是幻觉,吴磊真的来了,而且搞得还挺浪漫。我的手指不由碰了碰唇,懊恼,可惜当时没力气回应他。时机不会再有,他再没来过,即使我可怜兮兮躺在这里,十足病美人的样子。听说他和一班同僚找出了内鬼,解决得干净,雷霆手段让人叹服。又听说他屡立新功,南边战事速度作结,如今是军届新秀。
都是听说。
我昔日的闲逛交游硕果累累,“狐朋狗友”们从天南海北赶来看我,各个含着一包眼泪。我笑着让他们不必如此,仿佛是来参加我的葬礼。他们见我全须全尾,也就笑比哭多了。
所有人里,没有他。白天,当着宾客,笑意盈盈;晚上,关上房门,心思郁结。原来我拿的竟是崔莺莺的剧本么,张生救我,却不爱我?
十日不到,到底熬不住,阿娘还在眼前,我却哇的一声,吐出两口血来。
阿娘提起帕子又是一顿哭,她知道我的心思,只骂早恋害人。
我自小病惯了的,极能忍疼,唯独遭不住两样:饿肚子和阿娘的眼泪。
忍着头晕,语无伦次地安慰阿娘“挨那么多刀不也还活着,不过两口红的,小时也经常的,不怕不怕咱不哭哈!”
阿娘一听,哭得更欢了。
阿爹塞给我一碗建莲红枣汤,让我不会说话少说,然后就颠颠儿地给阿娘捏肩膀去了。
得,我这病号还得吃他俩的狗粮,关爱单身狗啊喂(何况单身狗还是亲儿子)!
来得最多的是另一个人,我的表弟飞鱼,西海的小龙子。他还没封爵位,不挂神职,大把的闲空。阿娘喊他陪我,他便日日报道。
我们小时候串亲贪着一起玩,总同寝同宿,导致成年后他也少有忌讳,我的房间说进就进,床幔说撩就撩,我说了也不听。最近我病着,他怕我勾起火来,倒老实多了,我便也例行公事支应着。
不知怎么,我溺水了,周围汪洋,无边无际。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我绝望地由着自己下沉,心想果然还得玩完……
恍惚中我看到了一双亮亮的眼睛,好像很焦急地,他伸手抱住我,忽然凑过来,凉凉的两片唇印在我的唇上——他在给我渡气。我觉得又能呼吸了。我想仔细地认认他的脸,可是很难看清,像是吴磊,又不像……
我叫他的名字,他不应,我开始挣扎,陌生人的怀抱让我不安,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嘶”,好疼。
我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溺水。一场梦罢了。更惊吓的是,飞鱼的脸凑得很近,一只手还搭在我腰上。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堪比老鬼诈尸。起得太猛,眼都黑了,心跳得比桑巴都热烈。
他见我这副样子,显然也吓了一跳,坐回床尾的棠梨凳子上“你做噩梦了吧?我想像小时候那样拍拍你,你就醒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只能僵硬地点点头,说“抱歉。”
“没事。”他有点脸红,“我也不该把你当小孩子了。”说着从桌上摸了个火橘子放到我手里“压压。”
我失笑,还不是把我当小孩子。我也算身姿挺拔了,他却一直比我高一点,壮一点,我又爱病爱淘气,这么多年他倒更像哥哥的角色。
我摩挲着手里的橘子,想起梦里的情景,犹豫再三才低声问他“刚才我没欺负你吧?”
“哪能呢!”他笑得坦荡。
那就行了,我把心放下来,却见他低头很甜蜜地笑了一下。
我嘴贱地问,“笑啥呢?”
“你刚才睡得跟南天门那俩守门大爷似的,打呼噜磨牙还吐泡泡!”
下一秒我手里的橘子就朝他脑袋飞过去了。
他猿臂一招,捉个正着,剥了一瓣瓣放嘴里吃了,还挂着那讨厌的笑“还挺甜~”
我满心后悔怎么没扔个柚子。
砸不死他也撑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