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身为穿越者的舰长来到崩坏三(15)
“啊……我还活着吗?”
月明星繁,在一间破旧的民宅中,躺在床上的德丽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你是……谁?”德丽莎勉强坐起身,看向向她走来的人。
女性,身材高挑,腿型很性感,留着一头樱粉色长发,皮肤白皙,穿着似是修改过的巫女服,挂在脖子上的红白双色绳系着一件赤红的木制护身符,青蓝色的眼睛里是武者的沉着与对往昔的回忆。令人更为在意的是,她头上的那对长长的兽耳,那似乎不是装饰。
她一言不发的走向德丽莎,手中端着的逸散着苦涩药味的瓷碗告诉德丽莎:大郎,该吃药了。
德丽莎中了拟似律者由乃的毒,本就不好使的脑子干脆停摆,她只能依她着最底层的思维逻辑,接受这位粉发兽耳小姐一勺接一勺的喂药,而后迷迷糊糊地睡去。
“如果有林先生的百良剂就好了……”看着虚弱的德丽莎,粉发兽耳小姐摸了摸她那发烫的脸,眼中浮现忧虑与担心。
“呵,那不过是最普通的治疗手段,没用的。况且,他不在这里。”房间的门口一匹有崩坏能构成的九尾狐挡住。这九尾狐比成年的狗熊还要大上几分,通身呈黑色,极其微弱崩坏能以黑红色的火焰形态在其周身燃烧,却又不会烧到什么东西。猩红的瞳孔不安定甚至可以说是肆意妄为地闪烁着。
“放弃吧,中了律者的毒是没有救了的。”细听之下,似是有无数个人在说话,但它的声音阴阳怪气,难辨雌雄,像是被恶魔啃过一般难听,令人抓狂,“为什么要浪费时间救她?
“不会是过了五百年,你就忘记自己曾经也是个杀人无数的恶魔了吧。
“还是因为她身上有那个女人——卡莲·卡斯兰娜的味道呢?”
它的语气由阴森的盘问变成狠厉的诘问,再变到愤怒的嘶吼:“别骗自己了!那个人早在几百年前就死了。人类是不可能有我们那么长的寿命的!(林晓楼、奥托等人:Excuse me?)
“你是孤独的。唯一会一直陪着你的只有我!
“在我们附近,诞生了新的律者。必须赶快离开这里,不然我们也会被她攻击的。
“我们从封印中挣脱,身上的力量被该死的封印削减了好多。这时候被律者攻击的话,我们就死定了。”
它把嘴探到德丽莎的颈边,露出锐利的獠牙:“让我咬断这个女人的脖子,让她早些解脱吧!”
粉发兽耳小姐温柔的眼睛凛然一变,似是满不经心地撇了它一眼,青蓝色的眼睛里含着刀剑的寒芒,她淡淡地吐出一个暗藏杀机的一个字:
“滚。”
它似是被吓到了,带着满眼的怨毒与不甘消散了。
她的眼神再度变得柔和,又掺杂了几分不知名的复杂情绪。
她能感受到,这个身材较弱的“少女”与五百年前那个说要帮助她、要救赎她的爱人(?)的气息,虽然很微弱,但她们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她轻轻地低下头,长长的粉色散发在她脸前垂落,被她轻轻地挽到耳后。
她想好好感受一下,着微弱的气息。
突然,她抬起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眼中再次露出刀剑的寒光,机警而凛冽的杀意逐渐浮现。
是杀这个女孩的追兵吗?
是人?
很熟悉……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找她的?
去看看吧……若是来者不善,休怪我刀下无情。
她站起身,正要离开,却又在房门前突然驻足。她有些担忧地回头看了眼虚弱的德丽莎,吩咐道:“我去看看是什么人,你就留在这里守着她,不要随意走动。
“若你敢伤她……我便和你同归于尽。”
她似是轻描淡写的语气里透出令人胆寒的意味,似是无往不利的利刃。
月华如水,为这无灯的街道带来些许光亮。
街道的上是横七竖八的死士和崩坏兽的尸体,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伴着令人作呕的黑色血液向四周扩散。两侧的房屋倒塌了大半,像是被锤子锤出裂纹的玻璃被人打碎了一般。
断壁颓垣之中,林晓楼双手揣在衣兜里,独自走在街道上。
他走的很快,却又胜似闲庭信步,还悠闲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悠然的他显得与这面目狰狞的街道格格不入,但无可非议的是,他是令这街道面目全非的罪魁祸首。为了卡时间,他刻意降低大慈大悲手的威力,在这死士与崩坏兽的包围中搏杀。
哦,不能用“搏杀”来形容当时的场面,用“屠杀”“屠宰” 或者“屠戮”会更为恰当一些。完全是一面倒的局面,死士和崩坏兽完全伤不了他,而他每次出掌必有两三个死士或崩坏兽被恐怖的掌印打的死无全尸,他像个屠夫,想杀哪只被放养的“牲畜”,哪只“牲畜”就得死去。
“嗯,上钩了,吊一吊她的胃口吧。”林晓楼往千羽学园奔去。
他这次不像与琪亚娜她们逃离长空市的时候一样,用大罗洞观隐匿自己的气息,而是装作刻意隐藏实则可以说是大张旗鼓地释放自己的气息,好让他的一个目标上钩。
他再次坐上钓鱼台,他的鱼钩上空无一物,却有不知情的笨鱼要咬钩。
林晓楼为了把时间拖到第二天凌晨,他又特地清除了部分崩坏兽和死士,顺便给那些在灾难失去亲人的孩子送点物资。
帮助那些孩子倒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多么善良,毕竟他的良心早已灰飞烟灭,只不过是因为他正好闲着,又上了年纪,对他们有些许的同病相怜罢了。为什么要把时间拖到天没亮的凌晨?因为他要装作花了许多时间找德丽莎。反正只要他在剩下的二十四小时之内救出德丽莎,姬子就不会动用休伯利安。
终于,在凌晨时分,林晓楼穿着一身黑出现在千羽学园的大门前。
他与这里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也就为了与琪芽二人回合,跑到千羽学园里,结果故作狼狈地跑出来,还边跑边大喊:“我是人类!别杀我!”来自证清白。
由大门外往里看,学院的广场相比外面的废墟真的很干净,也就那么七八十个死士和人类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起码比林晓楼屠过的街道要干净许多。死士应该是被琪亚娜她们打死的,而死去的人类……应该是仓皇逃窜之中被死士打死的,或者跳楼自杀的。
广场很空旷,犹大的誓约正静静地躺在地上,在手电筒发出的光下显露出它的金色。
乐,合着八重樱没带犹大走吗。林晓楼默默把犹大扔到校门口,任其直直地砸在地面上,把地面砸出没有裂痕的凹陷,这是对自身力量和抛投技术运用到高超境界的表现。(他甚至连地面硬度啥的都顾虑到了,他真的,我哭死)
楼道和走廊都比较干净,虽说有红色的人类血迹与黑色的死士血迹残留在地面上和墙壁上,在这手电筒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恐怖,但林晓楼并不能吓到这位曾踏着森森白骨坐上神座的杀人魔。
想当初有一个想当正义的伙伴的源姓黑道大家长想送他一副刺青作为礼物,但被他回绝了。那副刺青是无数猛虎与无数夜叉互相厮杀的场景,那副刺青是日本黑道最高级别的刺青,名曰“诸界之暴恶”。
能拥有这副刺青的人,在日本黑道的地位绝对会非常高,会受黑道大佬的尊敬,因为能拥有这幅刺青的人,要么是心狠手辣非常之辈,要么是铁腕统治之辈,要么是身手极为出众之辈——他三者兼具。
教室里,桌椅翻乱,书本、练习册、文具什么的遍地都是。
每间教室都只有尸体到在地面上,有人的、有死士的,没有活物。干瘪的、断成两截的、被勒死的,失血过多而死的……许多种尸体遍布在地上,破碎的尸块夹杂着被黑红纠缠的血染黑的文具、书本,使这些教室变得让人无从落脚。绿色的藤蔓长者猩红的棘刺,从残破的门与破碎的窗伸入,交错复杂的,缠绕着这些尸体,像是人间地狱。
手电筒的光停在五楼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教室,那一间的门较为完好,只有些许守卫死士的镰刀留下的割痕。
林晓楼推门,手电筒往里面一照,与别的的课室一样,桌椅倒地、尸体倒地、窗户碎裂,不同的地方就是这儿的地板很干净、没有尸块或血迹的残留,还有那个穿着学生服跪坐在中央的、被藤蔓缠绕的灰发绿眼的少女。
她的胸部微微起伏,似乎还有呼吸。
林晓楼知道自己到地方了,那个少女就是由乃,他随手往里头放了个圣光术。(闪亮登场)
由乃:额滴眼睛!
待由乃从被强光刺激的恍惚中回过神来,她就看到拿手电筒照射天花板的林晓楼。这个人很奇怪,倒不是他的镇定让由乃感到奇怪,也不是那一身黑色的穿着让她感到奇怪,而是因为他手腕上戴着青玉手串,脖子上却挂着金色的十字架挂坠。
“你好,我叫林晓楼。”林晓楼摆出天真无知的模样,明知故问,“请问你有见过一个……嗯……一个体形偏向于萝莉的矮个儿吗?女的,穿黑色修女服,长着一头白发,眼睛蓝色,看起来比较稚嫩、傻气。”
由乃一愣,怎么又来一个傻子?还和那个傻子认识?不是傻子不聚头吗?那么恐怖的场景、那么大的破窗户、那么多的藤蔓你是没看见吗?
她没有回答林晓楼,保持着跪坐仰视的姿势。
“阿sir,你理理我啊。”林晓楼挥了挥手,“死了?不是还有呼吸吗?植物人?(那确实可以这么说)应该只是不能说话吧。”
“要不……我把你超度了吧,毕竟你这么活着也太痛苦了。虽说我没正儿八经地去出家修佛,但好歹也是懂点佛法的。”林晓楼似是一个人聊嗨了,“你选择哪种超度法?是要温柔点的呢?还是要痛苦点的呢?
“你是不会说话吗?要不这样吧,你点头或者摇头来回答我吧,点头就是‘是’,摇头就是‘否’怎么样?”
“去死吧!”由乃忽然发难,她受够了这个人的话痨,操纵藤蔓对林晓楼发动背后偷袭。藤蔓如蛇般袭向林晓楼,却被林晓楼随手抓住。
“呀嘞呀嘞,随意对别人下杀手可不好,能不能不要一上来就打打杀杀的。”林晓楼义正词严地指责着对方,似乎忘了自己就是个杀人如麻的恶类,似乎忘了自己刚刚放了个比闪光弹还强光的圣光术在对方的脸前面,“一上来就打打杀杀的多伤和气啊,要不我们先来一局紧张又刺激的斗地主?我一人分饰两角,当那俩农民如何?”一层几乎透明的护体灵炁在他周身浮现,虽说他的身体是能免疫与崩坏能有关的攻击,但他的衣服不能。
林晓楼一边任由粗壮的藤蔓胡乱拍打自己,稳步走向由乃,一边满嘴跑火车:“要是你不会打斗地主也没关系的,我教你啊。如果你不想打斗地主的话咱们来斗牛吧,很简单的,比运气的。炸金花也不错,坐大叠也挺好玩的。”他还从裤兜里摸出一副扑克牌在手中把玩。
邪门,邪门的很!由乃惊惶之际,林晓楼已来到她身前:“连退都不会退,傻缺吗?呵呵。”他的脸上露出了略微温和的笑容。
“啪。”一个大嘴巴子,墙壁被由乃撞出一个大洞,她伴着尘灰与碎玻璃倒飞出去。
林晓楼从那大洞往广场上看去,一个由无数长长的藤蔓结成的藤茧伫立在广场中央。错综复杂的藤蔓向四周蔓延,扎入人类与死士的尸体里,贪婪地吸收养分。
“呵呵,幼稚。”林晓楼挂着明媚的笑容,收起扑克牌,纵身一跃,像空中坠落的羽毛般,轻飘飘地落到广场上,从衣袖里取出液态金属短棒“今昔日事”(本来是一本笔记本),今昔日事化作一把咆哮着的电锯,将意欲侵袭的的藤蔓切成无数小段。
浓浓的杀意瞬间弥漫,似明媚阳光般和煦的笑容展露出血雨腥风的残暴,像是……深渊的微笑。优雅、冷静却又显露着比超新星爆发还要炽烈的污秽与如海水般难以斗量的罪孽。
电锯发出狰狞的狂笑,将藤蔓一一切成碎段,藤蔓发出凄厉的哀嚎。像是更为强大、凶残的恶魔折磨着在地狱中只能说是芸芸众生的恶灵。
电锯将藤茧一层一层地切开……实心的。
猩红地长爪悄悄地向他的心脏刺去。
“啊呃——!”带着血玉手串的手像铁钳一样,将那长爪死死钳住,无法前进半分。
“跟我斗,你太嫩了。”林晓楼的声音悦耳,带有几分庄严,像是颂赞,却又阴冷、诡秘,像是诅咒。一扯,躲在藤蔓后的由乃被暴力地扯出藤蔓屏障,极为狼狈的出现在林晓楼面前。
她荧绿色的眼睛充满理所当然怨毒与理所当然的狂怒:“为什么不幸的总是我?”另一只已经变成爪子的左手刺向林晓楼的眼睛。
“喀拉”林晓楼用力一捏,一扭,她右腕的骨头被残暴地捏碎了,碎骨头被扭进血肉里,刺破她腕部的运动神经,这只手已经废了。
“啊——!”巨大的痛楚传来,迫使她停下刺向林晓楼的右爪,她发出凄厉的哀嚎,如同地狱的幽灵向最深层的恶魔发出难听至极的讨饶,或者被逮住的猪向持刀屠夫发出挣扎的胡乱叫喊。
“正是因为世界上都是你这样的人,我才会被选中,我存在的意义……就是清除这个污秽的世界!”她的声音被剧烈的疼痛感扭曲,像是恶鬼的嘶喊。
林晓楼放下她那废了的右手,一个膝顶,由乃像一块被风吹的破布,向后倒飞,拖出长长的血迹,撞在她的藤茧上。
“你知道吗,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他的声音平淡,无喜无悲,似是在讲一件载平常不过的道理:“所以,强者凌驾于弱者之上是合规矩的。”
他提着电锯一步步走向她,他的语气平淡,却又像万人之上的世间主宰一样威仪俱足。
琥珀色的眼睛映照破晓的曙光,流淌着无与伦比的高傲与无与伦比的杀气,像是熔化的黄金般闪耀。琥珀色的眼睛含着刀剑的清光,泛着无与伦比的锐利与无与伦比的凛冽,像是新发于硎的神兵利刃般叫人胆寒。琥珀色的眼睛纳藏夜晚的深邃,吞吐着与生俱来的生死看淡与与生俱来的对生命的重视,像是执掌死灵世界的死神般高贵且肃杀。
“该死,我才是最强的!你这种低等的、卑贱的生物,凭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才应该主宰这个世界啊!”她勉强站起身,发疯似地嘶吼着。
粗壮而坚韧的藤蔓疯狂的攻击着林晓楼,却连那层护体灵炁都未能攻破。
“你为什么要来!?”
“你为什么不跑!?”
“像你这种低等的东西不该跪下来求饶吗?这才是你们低等生物该有的低等姿态啊!”
林晓楼的眼神依旧,他再度开口:“聒噪的虫豸,你才是低等生物,你曾经不也是人类?”
“我才不屑与和你们这些低等恶心的东西为伍!”她挣扎地嘶吼着,“阴暗!自私!歹毒!这是你们人类的本质!是最恶劣的东西!统统去死吧!你们的死是对这个世间最好的报答!”
“就你美玉无瑕是吗?就你不阴暗自私歹毒?就你犯下过错可以被原谅?”林晓楼的声音依旧不急不徐,像秋水般平静而凛冽,“既然犯下罪过的人都该死,那你为什么不先自我了断啊?自己软弱不去反抗,只知道怨责别人不帮助你……谁欠你的一样。”
一道黑色的掌印击出,将她嵌进藤茧里。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那么强?”她的不甘有气无力,她努力地想挣脱出来,却又无济于事。
“你不过,不过是一个用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的渺小人类,怎么会这么强!”
“我明明都那么强了,为什么还是杀不了你?!”
林晓楼闻言,微微摇了摇头:“我得纠正你,首先,你才是低等玩意儿。其次,我比你强大多了。”
手中电锯形态的今昔日事化作金属短棒,被他收回衣袖中:“我现在没什么心情听你的不甘,所以……去死吧。”
他吐出一个音节,像是一个杀人指令。
她变作了齑粉。
言灵·审判。
“呼。”他呼了口气,看了看明亮的天空,蓝天白云,阳光明媚。
“别藏了,我看到你了。”他看向校门外的围墙,哪里有一对狭长的竖直的兽耳,“你的兽耳已经暴露了。”
“哦。”粉发兽耳小姐坦然地走出来。
“好久不见,八重樱。”林晓楼挥手笑道,“果然还是叫你八重更顺口。”
“好久不见,林先生。”看着那个站在阳光下,笑容温和的少年,八重樱的思绪不由得拉回几百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