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3月25日)
再次走在熟悉的乡间小道,左右农田开阔,天空万里无云,茫茫蔚蓝中只剩一轮深红还在做最后的喘息。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的舒畅与“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般荒凉在此汇聚。草木枯荣,飞虫生逝,于浩荡天地之下,总显得渺小、卑微。
田间做农活的大人,我还小时候他们就是“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不曾想转瞬十年,除了苍老更甚,竟再无任何变化。
儿时到处玩闹,捣了不少乱,也挨了不少骂,所以总是“怀恨在心”。以前年幼无知,可不知为何,现在心中还是有一丝不适。
细细品咂,这丝不适好像来自一种碰撞。
可能是年少芳华与鬓边白发,可能是光鲜亮丽与默默无闻,也可能是感慨与期盼、传承与索取……
反正就在这一刻。新与旧,逝与替,共同立与浩荡天地。
风送斜阳,昼夜更迭之际,分外恍惚。对于我这个后来者而言,实在分不清混在天边红澄澄的一片是感激还是愧疚。
不知不觉,收起了笔,收起了一切光鲜,就想呆坐在这田间地头,跟老去的大人们共度一场黄昏,再一同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