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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ヒトリエ的故事

2023-04-05 23:35 作者:STH_Tech  | 我要投稿

      现在是2023年4月5日星期三,凌晨1点52分。屋子里很静,除了wowaka的歌声,就只剩下我自己的呼吸。

      我正在灯下思索这篇文章应该怎么写。

      去年我写的《关于wowaka,我随便说说》一文,实在是没想到能收到一定的反响(毕竟我……只是拿来当写作练习+应付作业的)不过,有人能和我说“深有同感”实在是太好了!所以呢,我又写下了这篇文章,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纪念,纪念wowaka和那个曾经有wowaka的,陪伴我青春的hitorie。

      (博主刚刚听到了期末7门考试课变成8门的噩耗!于是打算随便说说好了)

 

————限时问答活动!说到hitorie,你现在脑海里回荡的第一首歌是什么?第二首呢?限时五秒,现在开始回答!d=====( ̄▽ ̄*)b——————

 

 

      现在回想起来,我印象最深的,是收录在《DEEPER》里的《輪郭》和《IKI》的《eve stepper》。

      要说我为什么对《轮廓》的印象这么深,多半是因为我高中时常常走路去学校之故。西南的小城,黄昏的太阳落得晚,早上的太阳也出得晚。那时正是2017年的冬12月,我早上六点十分起床,那时候就开始戴上耳机听hitorie的音乐。wowaka的声音清晰地从耳机里传来,伴着我开始新的一天。出门正好是六点半,天完全还是黑的,没有下灯,漆黑的柏油路,路灯散发出焦黄的浑浊灯光,在那睡不醒的沉沉普蓝色天空的层层重压下,我仍旧塞着耳机听歌,从家出发走到环城路的铁轨边需要十分钟,穿过十字路口的那一刻,我的耳机里正好播着《轮廓》。

      “全都是转眼就失去的东西

      理所当然地把今天也忘去

      如今察觉到,于沉默不语的我的里侧

      察觉到……”

      那时的我的确很迷茫,青少年嘛,谁的十四五岁不是多多少少有点混乱的呢(笑)我那时候对未来非常非常迷茫,小到不会写的数学题,大到以后考哪个大学,做什么工作,不知道,好崩溃,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能做的只有在7点之前跑进学校大门,要不然就会被记名字,被恐怖的教导主任抓住训!我傻傻地在冬夜里跑了起来,书包里的笔和教科书互相碰撞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天气特别冷,我吸进去的冷空气变成了鼻水溜了出来,但我被这种在无人的街道上一边听歌一边奔跑的自由感觉解放了,反正街上也没有人,我就算是唱歌,那些成年人也不会对我侧目吧!

      “无终结的理想又浮现而上

      回想起理所当然的今日

      现在怀疑着又怀疑着

      郁塞的我的里侧……”

      shinoda的吉他果然厉害,我内心感觉又充满了力量——有时候,有勇气承认自己的伤痛和迷惘也是一件很酷的事情。我感觉到内心的压力通通化作唱歌时呼出来的水汽一同散去,天空已经有了要破晓的迹象,笼罩这城市的幕布已经换成了漂亮的琉璃绀蓝。我知道,等到定点的某一班火车开过铁轨,天空就会准时破晓——

      “今天也想要去到那

      舞动着哭泣的世界啊

      今天也想要去到那

      舞动着绽放的舞台啊!

      如痴如狂地舞动的女孩,

      终于找到了!

      在萎靡不振的时代的彼岸

      该如何是好

      该如何是好?”

      我站在街道的另一边遥遥望着对面的铁轨,那是我曾经想要跨过铁丝网在那里像安娜卡列尼娜一样被四分五裂的地方,此刻正从铁黑的轨道的底部泛出淡淡的缥蓝色,我知道,太阳马上要升起来了。随着轰隆隆的声音,一辆复兴号像白色的箭矢般飞进拂晓,这时我的歌单里刚好播完《轮廓》,取而代之的是《剧场街》,我在刺骨的晨风中狂奔,上气不接下气的歌声唤醒了街道,让拖着竹制扫帚上早班的环卫工微微一笑。

      “有梦就能走遍天涯海角了啊

      对 就能去到那

      舞动着绽放的世界了啊”

      太阳从终于从环抱着城市的群山万壑中挤了出来,天空变为了极其清浅的蓝色,其上漂浮着丝丝缕缕或淡黄或橘红的云,整个天空好像一块美丽的青蓝冻寿山石。我在这浅蓝色的天空中奋力奔跑完最后一百米,心跳和yumao的鼓点一样。学校大门在我的眼中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学生逐渐多了起来,我收起耳机和脸上的笑容,要知道,学校可不让学生带手机。

突然发现我的相册里多是暮光,曙光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张。

      喜欢上《eve stepper》则是临近wowaka去世的2019年春天。南方多雨水,一到暮春三四月,城市就闹内涝。学生们总是穿着拖鞋去上学,成为两广地区的一个极具地域特色的meme。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我从来不穿拖板,而是穿着一双雨靴上下学,进了学校就去厕所换皮鞋。雨靴虽然笨重,但给了我与穿拖板同等的、可以踩水的自由,还不用担心足踩了脏水会长“砂虫”或者感染。17岁的我总是像一个科学怪人,穿着白大褂实验服,里面是衬衫jk制服,撑着一把千禧年初的巨大的汽车广告雨伞,像怪物一样扑哧扑哧地踩着水洼,趟过落雨的街道——那夜晚的长河。那时候我最爱听的就是《eve stepper》,打在伞上的雨点哒哒,街边的快慢车道行车发出沙沙的声响,都市霓虹在我落着雨滴的眼镜片上化为一颗颗巨大而闪烁的亮片,雨声和车子开过的声音很响,能够掩盖我的歌声:

       “夜、夜

      只有深邃的黑夜

      察觉到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了呢

      即使街道露出了渴望的表情

      看不清的东西也一个都没有……”

      是的,“看不清的东西一个也没有”!我感觉到莫名的兴奋,在雨中越走越快,雨也越下越大,雨滴从飘变为了砸,这座城市积水的地表变为了完美的镜面,而我就是“夜的舞者”,积水的地面就是我的舞台。

      街边的铁匠店已经歇业关门,但一口白洋铁小油漆桶还摆在那里,里面还有些通红的炭火,在这清冷的雨夜里亮着,我觉得我的心就和这一点小小的火光一样。十字路口的灯是白色、紫色和黄色,正值晚班下班高峰期,路上的汽车都亮着鲜红的尾灯。我在红绿灯前停下等着过街,这世界简直像个圆形的玻璃雪花球,里面灌满了雨水,银色的金属屑末是雨、红色的六边形亮片是车灯、其他蓝色和紫色,各种造型的锡箔纸是都市那挂在墙上和映在水中的霓虹……

      “忘却自我地舞动吧

      东京、喧嚣、刹那间的梦

      睁开哭泣得红肿的双眼吧

      不管所见之物是何种颜色……”

      等信号灯的汽车司机们瞠目结舌地看着一个打扮奇怪,打着旧伞还穿着过时旧雨靴的女高中生像跳舞似的一步一踮过了马路,心里无暇去想为什么她看起来这么高兴,也懒得去想她耳机里放的是什么歌——反正别闯红灯就好。

高中时经常要经过的十字路口,上学的必经之路。

        家门口的防盗网商店接到了定制单,于是工人大晚上的还在加班加点地劳作。一个小伙子站在颤颤巍巍的板凳上,在那颗二千八百流明的灯球下,还闪烁着电焊时发出的青蓝色光芒。夜晚如同一匹印着各式花纹的深蓝色绸缎,而这处则被青白的火焰烧出一个大洞,露出衬在下面的一匹光彩夺目的印格子的闪光银丝布,其上还点缀着颗颗蓝色的闪片。

渣画质,但很有意思。

       我路过店铺,抬起头呼吸春夜这冷冽而自由的空气。冷色路灯下,街坊种的桑树已经抽叶完成了。那些桑叶有巴掌大,每一片都翠绿鲜嫩得仿佛会会流动,下一刻就会随着积蓄在上面的雨水一起坠落,我着迷地看着那一片片半透明的荧光嫩绿遮蔽着深蓝紫的天空,都市的霓虹和电焊的闪光,此刻已经被我抛诸脑后。

      “在将你遗忘了的街道上

      今天、明天、也在呼吸着

      仅仅说出了渴望的话语

      这样的我到底在哪里呢?”

      回过神来已经超过了七点半,我急忙带着一身的雨水冲进了黑黝黝的小区,巷子里的流浪猫被我吓了一跳,急忙逃窜,撞倒了一辆蓝白相间的共享单车。我用一种神经病的眼光看着那辆瘦骨伶仃的单车倒在瓢泼大雨中,一辆汽车开来,准备倒车入库。那红色的灯光照得可怜的单车像一个被撞到而倒在血泊里的可怜人,我干噎一声,做个鬼脸,转身跑进单元大门,像是怕被追杀似的三步并作两步蹭上楼梯。歌换成了《ボートマン》,我大吃一惊,然而这里并没有假想敌,有的只是楼道里亮着的那一盏苟延残喘的声控灯,早已失去了照明的功用,只是作为一个亮着灰光的装饰品。

      “以三三七的拍子

      轻盈跳跃的是影子?

      即使是先天缺陷

      也仍在保持呼吸

      光怪陆离又令人不耐的世界

      趁着兴头飞舞旋转

      既然已经失去理智

      那就忘我地起舞罢!”  


《残忍的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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