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昊】前尘应念

“来者是客，你又何必为难一个小孩子？”白牡丹走到三人近前，亭奴知趣的往后挪着，直到轮椅撞到了门框才停下，和门边的司命对视一眼后，一同注视着屋里的情况。

白牡丹虽然没见过君吾，通过吕洞宾反应和身上那股熟悉的的气息也猜出了了大概，她无声笑着，对君吾说:“孩子，他可曾替你起过名字？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吗？”

“人微言轻，不值一提。”君吾挑眉看了看身边的罗喉计都，轻笑了一声，接着对白牡丹说:“今日得见姑娘，只觉心中欢喜，像是有故人缓缓归矣。恕我冒昧，斗胆问一句姑娘闺名，不知可否告知在下呢？”

“你明知故问，她叫白牡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不是吗？”吕洞宾心里有些不安，不知道这几个人打的什么主意，不等白牡丹回话就将人挡在身后，防贼似的看着他们。

“既已知晓，那我便带着友人告辞了。”君吾一句话后，让除了他之外的都愣了，最后罗喉计都被他拉走时还恋恋不舍的看着白牡丹，也不知道他究竟想的是什么。

往后一连几日，他们日日到访，永乐宫从一开始的如临大敌，到后来的习以为常，也因此让他们找到机会，把白牡丹约出了永乐宫，去了若水之滨。

“这里景色如何，姑娘可还喜欢？”君吾和罗喉计都一左一右的站在白牡丹身边，问着她的感觉，见她缓缓点头后，君吾对她说:“昔日家父在荷塘底下埋了几坛陈酿，说是等到以后与老友对酌时，烈酒加上荷香，别有一番滋味。只可惜他 ……不过无妨，今日我们三人对饮也算成全一段幸事，姑娘不妨去亭中小坐，片刻后我就将酒水取回，以全昔日之景。”

白牡丹没有阻拦，眼见他化作凤凰向远处飞去。她与罗喉计都二人沉默着走进白玉亭，落座后对视。没有唇枪舌战，也没有昔日和柏麟惺惺相惜，更没有对恋人的那种恋恋不舍。

到底是白牡丹有愧在先，率先开口说:“我以为你会去永乐宫大闹一场，和他要人，或是去撒泼打闹，让他想办法让你孩子父亲回来。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这么做吗？”

“你不是他。”罗喉计都用法力按记忆将昔日和柏麟对酌的酒杯变了出来，置于亭中桌案。他看着白牡丹眉眼，眼神中察觉不到半点波澜，沉寂的对她说:“我想你应在他口中得知，我们以前发生过的事。我不像那只认死理的傻鸟一样，生生世世纠缠着一个没有和自己过往记忆的人不放，这样对谁都不好，不是吗？神之寿数漫长，何必跟一个不相识的人过多纠缠呢？”

“那你就这样死心了？明明差一点，你们就差一步，就可以长相厮守，和孩子共享天伦了。”白牡丹有些惋惜，也不知她是惋惜这两个人的有缘无分，还是惋惜自己和吕洞宾回不去的当年。

“可你已经不是他了，我无法把一个不相干的人当做自己曾经深爱过的人。”罗喉计都端着一个空酒杯，望着对面熟悉的景色，不相熟的人，颇为惆怅的说:“我又何必强留一个不相熟的人在身边呢？既对不起那个无辜的人，也恶心了曾经经历了这件事情的人，我和他终究是走不到最后，何苦纠缠于你，你和吕洞宾才刚刚开始，我又何必打扰别人的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