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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古战锤跑团】夜游尸:前言

2022-10-05 17:03 作者:空集之主  |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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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道路上有死者横行。或是被亡灵法师的亵渎低语从沉眠中唤醒,或是被埋葬在了黑暗魔法浸透大地的地方,这些亡灵无休无止地行军,利用它们越过的每一个倒霉蛋增加自己的数量。不论这类尸群的移动是否带有目的,它们往往都会成为民间传说的中心。许多吓破胆的酒馆听众围坐在火堆旁,倾听着狂猎、幽灵队伍和前来带走粗心者的运尸车的故事。

 

在这些故事之中,有一个故事特别出名。如果你在灰色山脉与瑞克瓦尔德森林之间的肥沃土地徘徊,请随时倾听吱吱作响的车轮声和钟声。不要等着向马车请求搭车。快躲起来。捂住你的耳朵。无论你做什么,都不要沿着铃声指引的方向走。那是夜游尸Night Parade在召唤你。

 

夜游尸是一队游荡的亡灵,被古代巫妖老贾斯帕吸引到了一起。他将在两个月亮都呈新月状闪耀时从灰色山脉出发,带领他的尸群穿越沃伯格兰德,在所经之处唤起死者。夜游尸的路线似乎并没有什么规律或理由。然而,在每次被人目击到时,它们的数量都一定会有所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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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德·维尔德的手稿:夜游尸

如果你从未见过一位工作中的手枪兵,我恳请你花点时间去拜访一下帝国枪炮学院。你无疑会对你看到的东西印象深刻,享受到比我所经历的更令人愉快的对这门艺术的介绍。事实上,在索夫里斯尼兹Sovrissniz的子弹像打碎鸡蛋一样打碎它的颅骨之前,我几乎没有注意到僵尸。

 

矮人枪手似乎对她的手艺非常满意,而在震惊逐渐退去之后,我的同伴和我也对她赞不绝口(尽管普法夫教授Professor Pfaff对他因此沾到少量大脑飞溅物略有抱怨)。我们的向导是一个名叫阿恩霍特Arnholt的外表粗犷的家伙。事实证明他很难给人留下什么印象。

 

“愚蠢,”他边咒骂边把尸体踢到一旁。“要是还有更多僵尸该怎么办,嗯?这该死的火器会惊动从这里到灰色山脉所有的游荡亡灵。”

 

一个人不应当轻易地侮辱一位矮人。如果我的同伴格罗尼戈夫教授Professor Gronighof没有接着在干杯中递给索夫里斯尼兹一瓶他的巴托尼亚白兰地的话,一场斗殴无疑会随之爆发。

 

我们已经在沃伯格兰德旅行了两天,在前往伯根哈芬的道路上发生的一场事故和随后丢失的马车让我们不得不向南绕路。我得承认,我相当享受我们这一次小小的步行旅途,即使这意味着要忍受普法夫和我们的艾尼尔同伴卡娅Kaia之间就正确的动植物命名法发生的持续不断的争论。在瑞克瓦尔德浓密的大树枝下度过了许多周后,沃伯格兰德的开阔天空被证明是一种及时的解脱。

 

然而,僵尸的出现给这一天蒙上了一层阴影,而在一会儿之后我们听到有什么东西在灌木丛中沙沙作响时,一种手脚冰凉的恐惧感降临到了我的身上。阿恩霍特备好了他的斧头。索夫里斯尼兹备好了她的第二把手枪。与此同时,普法夫教授和我趁机躲到了格罗尼戈夫的身后——他用自己在大学决斗俱乐部中从不羞于展示的武艺向我们作出了保证。

 

在准备好迎接任何恐怖之后,一道尖锐的低语声“Pst!”吓了我们所有人一大跳。

 

一个蓬头垢面的流浪汉走了出来,她穿的是那种在道路上生活的人特有的破布衣服。她做了个手势示意我们跟上,接着又潜入回灌木丛之中。

 

我们全都在原地呆立了一会,显然是被惊到了。一秒钟后,这个女人再次出现。“脑子有病?”她嘶吼道。“离开道路,跟着我走。夜游尸他妈的要来了!

 

在传达完警告后,她再度消失。

 

我看向我的同伴。他们看上去和我一样困惑。最终,是卡娅首先采取了行动。她推开缠结的树篱,揭示出了一条绕过山岗的粗暴践踏出的小道。在她和阿恩霍特就我们的下一步行动争论不休时,我仔细考虑了一下那个女人说的话。

 

夜游尸是一个我在我自己对该地区的任何研究中从未遇见过的名字。当然,考虑到她的语气中显而易见的恐惧,它们很可能更像是民间传说的话题。

 

我还记得我在玛利亚·康特Maria Conte关于吸血鬼战争的著述(《黑夜之子:冯·卡斯坦因家族的陨落以及它们号令的亡灵生物的本质》,米拉格连诺大学出版社;帝国历2406年)中读到过,亡灵虽说通常是死灵法师的傀儡,但也有可能被死亡魔法的自然充盈唤起。在缺少创造者有意指引的情况下,它们将陷入野兽的本性,要么固守自己的坟地,要么四处游荡搜寻猎物。康特假定这是我们这些知性存在与简单的野兽有着共同祖先的证据,而这种血脉联系将在死亡剥夺文明之后浮出水面。这当然只是种可笑的观念,我等会一定要和同伴们分享一下。

 

但是除了独身一人的旅行者,这类亡灵很少会对谁产生多大威胁。康特推测,许多地方性的迷信行为都可以归因于它们,因为农民们想要在它们的随机徘徊造成的死亡之中找到某种似是而非的目的。亲眼目睹这类案例的可能性驱散了我所有的戒心,于是我赶忙跟上了这个流浪者,不禁让阿恩霍特大呼沮丧。

 

这条小道通向山腰上的一处空洞,洞里散发着馊烟和被缓慢烘烤的兔子的恶臭。那个和我们搭讪的女人就坐在里面,身旁是一个同等衣衫褴褛的半身人。他们都警惕地注视着我们,但还是挪动着身子为我们腾出了空间。

 

“这些好先生惊动了亡灵”,女人嘶嘶地说道。“而且天也快黑了,我想他们最好还是躲在这里。”

 

阿恩霍特嘲弄道。“躲避夜游尸?那只是一些连自己死了都不知道的尸体。我在这条路上已经放倒了几十个这种东西。”

 

“对的,先生”,女人的同伴回应道,“但这是双月牙之夜。老贾斯帕马上就要出发了。你不会想和他与他的手下狭路相逢的。”

 

阿恩霍特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跺着脚去找柴火。他似乎对这个夜游尸很熟悉,但并不认为有必要对它保持这种沉默的敬意。而我呢,已经在准备羊皮纸和羽毛笔了。我的同伴们似乎对和他们作伴不那么感到兴奋,但由于暮色很快就从世界上被抹去了颜色,而且两个月亮确实结伴升起,这个粗糙的庇护所似乎成为了我们今晚最好的选择。

 

在格罗尼戈夫享用我们的东道主寡淡的晚餐的时候,我开始向他们询问有关夜游尸的信息。起初,他们被证明有所保留,紧张地注视着阴暗处,但在付出几枚硬币之后,他们就相当渴望分享自己的故事。

 

“我的表哥对 Amchensee说他见过他一次。”脏兮兮的半身人起了个头。他说一些全都穿着破布衣服的骷髅出现在墓地旁跳舞。当守卫去处理它时,它告诉他们它要带走他们的尸体,接着跳过了栅栏墙。他敲了敲手指。“声音像你一样尖锐。”

 

“所以那就是老贾斯帕?”

 

“嘛,我可从未这样说过,不是吗?”半身人瞥了一眼升起的太阳,开始熄灭他们贫弱的火堆。“我的表哥,他说他一整晚都没睡,光听着屋外传来的钟声。他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前,打开了百叶窗,当然只有一英寸——他就在那里。”

 

半身人打了个寒颤。“他乘在马车顶上,‘但是这车没有马拉’。只有一对死人拖着它走。老贾斯帕,就是那个蒙面人,用鞭子驱赶着它们。车里全是……尸体。成堆的尸体,全都在哭嚎、喊叫,拼命地从木板间伸出手来。我的表哥一定是害怕极了,所以发出了一道喘息的声音。老贾斯帕就在这时看向了他!到了第二天,他就像那只兔子一样死掉了。”

 

寒夜缓慢降临,它的手指在我的脊椎上游走。我忙于找出这个故事与康特的著述的相符之处。满载亡灵的马车足够常见。她说它们甚至已经武器化了,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案例便是臭名昭著的亡灵法师范赫——是他第一个让希尔瓦尔德获得了凶地之名——的创作。与这些构造体相关的某些东西可以增强他的魔力,让他唤起的僵尸更具活力。在他被打败后,这些僵尸变得只会离群游荡,最终消失在了帝国的森林之中。夜游尸会是这个早已被击败的敌人的残余力量吗?

 

基本不出所料,是格罗尼戈夫打破了这个魔咒。“如果你的表哥死了,那么,以西格玛神锤的皮革锤柄之名,你是怎么听到他的故事的?”

 

“哈,显然他在此之前就告诉我了。”半身人回呛道。

 

“如果老贾斯帕真这么危险,”普法夫插嘴道,“那为什么会没有人来对付它们呢?”他还瞪了格罗尼戈夫一眼,提醒他注意对东道主的礼数,尤其是不要乱讲渎神的话。

 

“啊,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那个女人开口了。“他们尝试过。他们尝试过很多次。但是,你看,他并不是没有防护。他们说有一群古代勇士和他一起行进。那些骷髅的眼睛里燃烧着银色的火焰。”

 

她环顾四周,看向我们,眼睛在逐渐消逝的余火照耀之下闪闪发光。“他们说,老贾斯帕发现这些古代战士埋葬在附近的一处坟地里。它们是来自于西格玛行走于世之前的古老战士。它们不是普通的行尸。你可以试着要求一位士兵像这样盯着死亡,只为了一个星期的工资和他们能噎住的所有马面包。”

 

在说话时,她伸手摸了摸挂在自己背心上的一条破烂绶带。在污垢掩盖之下,我只能分辨出那上面带有某个乌博瑞克军团的色彩。

 

寂静笼罩了我们这伙人。在外面,就在我们恶臭的庇护所之外,风又开始大了起来,让浓密的矮树丛沙沙作响。我发现自己的想象力为外面的世界配上了一千只凝视的眼睛。

 

“呸!你确定你要说这是个鬼故事?”格罗尼戈夫插嘴道。“它甚至吓不到我女儿的乳母!来这里,让我给你们讲一个我在巴托尼亚听说的关于散播瘟疫的骑兵队的故事。”

 

让我们的东道主越来越惊愕的是,这个夜晚很快就蜕变成了一场比拼谁能讲出最恐怖的故事的游戏。格罗尼戈夫的故事讲述了一辆外观华丽的马车在巴托尼亚穿行,吸干被诅咒跟随它的人的生命。索夫里斯尼兹也不甘示弱,分享了一个来自于地下走廊Undgrin Ankor的故事——把矮人要塞连接在一起的一个庞大地下网络——有关旅行者听到镐头的闷响声越来越近,最终在提灯熄灭后发现自己与那些葬身于此的人面对面遭遇,并在黑暗中寒冷而孤独地死去。

 

奇怪的是,这驱散了自僵尸首次出现以来就笼罩在我们身上的紧张氛围,仿佛通过讲述这些故事,我们又把它拖回了幻想的领域。我敢肯定,康特会很自豪地看到她对于迷信起源的假设发挥了作用。

 

至于我,我退到了洞穴的入口处,开始复盘我听到的一切。两位流浪者告诉我的关于夜游尸的一切都与康特对她所说的亡灵的“一般形式”的观察相吻合。当然,这也包括那些古代亡灵勇士——尸妖,这是研究这类东西的人对它们的称呼——作为保镖侍奉邪恶施法者的故事。

 

不过,这个老贾斯帕是什么东西我就有点不太确定了。当然,他可以只是个亡灵艺术的人类实践者,但就我收集的信息而言,这些故事可以追溯到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之前。没有哪个凡人,甚至是那些与死亡打交道的人,可以把生命延续到诸神为他们分配的时间之外。除非是,当然是,老贾斯帕已经变成了某种完全不同的东西。

 

在介绍吸血鬼战争的背景时,康特简单地提到了古尼赫喀拉。那个地方,她说,曾有一位祭司摆脱了死亡的束缚,但代价是他们的人性。“老贾斯帕”会是某种相似的东西吗?我相信如果康特能在她随后对该地区的调查之旅中返回的话,她一定能就这个话题写出更多的东西。

 

我是如此地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连卡娅的靠近都没注意到。我猛然发现她已经如此的接近,于是开始巴拉一些蹩脚的辩护,结果却只让她示意我安静,就好像我是个犯了错的学生。就在这时,我注意到她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外面的夜色。

 

很难判断精灵的感受。他们总是把自己的情绪牢牢封锁在傲慢的表观之下。然而,我此时已经和这位艾尼尔共同旅行了足够长的时间,多少还是能作出一些判断的。她的下巴紧绷,眼睛时而瞥向这,时而瞥向那,仿佛是在追踪某种我无法在一片昏暗之中追踪的行动。然后,伴随着风的叹息声,我听到了从远方传来的一声钟鸣。

 

在我们的身后,交流停止了。我们的东道主发出了一声呜咽,紧紧地抱住了彼此。我尽全力展开我的听觉,试图得到一些有关钟声源头的线索。就像我听到的,风低沉的呻吟声产生了变化,转变成了人声的合奏。那里有东西在说话,但是,要么就是它们距离我们太远所以无法听清,要么就是它们讲述的是一种我无法理解的语言。这就像是在倾听从它们的语言之中剥离出来的字词的形状。人声和钟声越来越大。在山下,在遥远的道路上,我听到了许多双脚发出的脚步声,夹杂着马车车轮的吱吱声。

 

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肩膀,又让我吓了一跳。我回头看去,发现普法夫双眼大睁,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他总是挂在脖子上的锤子圣徽。他做了个手势示意我们离开洞口。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我们可能真的处于危险之中。

 

意识到我们离我们故事的主角可能有多近……好吧,真是令人兴奋。以及恐惧。就像是有一只湿冷的手紧紧按压在我的胸部。我让普法夫把我拖回了洞里,和格罗尼戈夫以及我们的两位东道主挤作一团。他们的眼睛也大睁着,在双生月亮的微弱光线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随着可悲的哭喊声越来越大,嘎吱作响的车轮越来越近,索夫里斯尼兹也加入了卡娅的守夜。即使是在并不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我也惊讶于看到她把她宝贵的手枪交给了精灵。她们两个人一起守过了剩下的夜晚,而高悬的双月却向我们的庇护所咧嘴而笑,让我们感到被开放并暴露于外界的一切。

 

早晨不如我意,来的真是太慢了。即使阳光已经重新渗入了这个世界,我依旧不敢动。直到卡娅点头示意一切安全,我才敢试着站起来。

 

寒冷的夜晚让我四肢乏力,发烧带来的汗水依附在我的皮肤上。我看向我的同伴,确定他们也全都没有合过眼。我们都站了起来,因昨晚的经历而眼窝凹陷、面容憔悴。

 

我们在沉默之中抛弃了这处营地,收拾好行李然后回到了道路之上。这条土路现在有了大量被使用的痕迹;车轮在地上划出深深的辙痕,被拖曳而出的脚印所包围。一些不那么健康的东西依旧残余在道路两旁,而我决定不要过于在意它们。

 

我们向主人告别,继续向博根哈芬前进。尽管我很累,但我现在更加渴望看向这些低矮的灌木丛的后面,在那里,我突然感到比在瑞克瓦尔德的阴暗树冠下旅行时更加暴露和孤独。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阿恩霍特的身影,所以在我们遇到的第一家旅店里留下了报酬等他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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