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恩格斯书信集》金句摘录(十六)

1、历史方面的意识形态家(历史在这里应当是政治、法律、哲学、神学,总之,一切属于社会而不是单纯属于自然界的领域的简单概括)在每一科学领域中都有一定的材料,这些材料是从以前的各代人的思维中独立形成的,并且在这些世代相继的人们的头脑中经过了自己的独立的发展道路。当然,属于本领域或其他领域的外部事实对这种发展可能共同起决定性的作用,但是这种事实本身又被默认为只是思维过程的果实,于是我们便始终停留在纯粹思维的范围之中,而这种思维仿佛顺利地消化了甚至最顽强的事实。(1893年7月,恩格斯致弗兰茨·梅林)
2、正是国家制度、法的体系、各个不同领域的意识形态观念的独立历史这种外观,首先迷惑了大多数人。如果说,路德和加尔文“克服了”官方的天主教,黑格尔“克服了”费希特和康德,卢梭以其共和主义的《社会契约论》间接地“克服了”立宪主义者孟德斯鸠,那么,这仍然是神学、哲学、政治学内部的一个过程,它表现为这些思维领域历史中的一个阶段,完全不越出思维领域。而自从出现了关于资本主义生产永恒不变和绝对完善的资产阶级幻想以后,甚至重农主义者和亚当·斯密克服重商主义者,也被看做纯粹的思想胜利;不是被看做改变了的经济事实在思想上的反映,而是被看做对始终普遍存在的实际条件最终达到的真正理解。(1893年7月,恩格斯致弗兰茨·梅林)
3、与此有关的还有意识形态家们的一个愚蠢观念。这就是:因为我们否认在历史中起作用的各种意识形态领域有独立的历史发展,所以我们也否认它们对历史有任何影晌。这是由于通常把原因和结果非辩证地看做僵硬对立的两极,完全忘记了相互作用。这些先生们常常几乎是故意地忘记,一种历史因素一旦被其他的、归根到底是经济的原因造成了,它也就起作用,就能够对它的环境,甚至对产生它的原因发生反作用。(1893年7月,恩格斯致弗兰茨·梅林)
4、毫无疑问,从原始的农业共产主义过渡到资本主义的工业制度,没有社会的巨大的变革,没有整个整个阶级的消失和它们向另一些阶级的转变,那是不可能的,而这必然要引起多么巨大的痛苦,使人的生命和生产力遭受多么巨大的浪费,我们已经在西欧——在较小的规模上——看到了。但是,这距离一个伟大而天赋很高的民族的彻底灭亡还远得很。你们已经习以为常的人口迅速增长,可能遭到遏制。滥伐森林加上对旧地主以及对农民的剥夺,可能引起生产力的巨大浪费;然而,一亿多人口终究会给非常可观的大工业提供一个很大的国内市场;在你们那里,也像其他任何地方一样,事情最终会找到它们自己的相应的位置,——当然,如果资本主义在西欧能持续得足够长久的话。(1893年10月,恩格斯致尼古拉·弗兰策维奇·丹尼尔逊)
5、至于公社,只有在其成员间的财产差别很小的条件下,它才可能存在。这种差别一旦扩大,它的某些成员一旦成为其他较富有的成员的债务奴隶,它就不能再存在下去了。雅典的富农和富豪在梭伦那个时代以前无情地破坏了雅典的氏族,现在你们国家的富农和富豪也在同样无情地破坏着公社。恐怕这一制度注定要灭亡。但是,另一方面,资本主义正在展示出新的前景和新的希望。请看它在西方已经做的和正在做的事情吧。像你们的民族那样的伟大民族,是经得起任何危机的。没有哪一次巨大的历史灾难不是以历史的进步为补偿的。只有活动方式在改变。让命运实现吧!(1893年10月,恩格斯致尼古拉·弗兰策维奇·丹尼尔逊)
6、我们视之为社会历史的决定性基础的经济关系,是指一定社会的人们生产生活资料和彼此交换产品(在有分工的条件下)的方式。因此,这里包括生产和运输的全部技术。这种技术,照我们的观点看来,也决定着产品的交换方式以及分配方式,从而在氏族社会解体后也决定着阶级的划分,决定着统治关系和奴役关系,决定着国家、政治、法等等。此外,在经济关系中还包括这些关系赖以发展的地理基础和事实上由过去沿袭下来的先前各经济发展阶段的残余(这些残余往往只是由于传统或惰性才继续保存着),当然还包括围绕着这一社会形式的外部环境。(1894年1月,恩格斯致瓦尔特·博尔吉乌斯)
7、如果像您所说的,技术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科学状况,那么,科学则在更大得多的程度上依赖于技术的状况和需要。社会一旦有技术上的需要,这种需要就会比十所大学更能把科学推向前进。整个流体静力学(托里拆利等)是由于16世纪和17世纪意大利治理山区河流的需要而产生的。关于电,只是在发现它在技术上的实用价值以后,我们才知道了一些理性的东西。(1894年1月,恩格斯致瓦尔特·博尔吉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