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泰拉大地战争》(10)
第四篇 泰拉世界大战·动乱年代
第一章 约瑟夫访炎
大炎,玉门。
炎国翰林学士、历史学家钱子长所撰《炎史大纲》记载:1104年,十万余炎军在太傅指挥下扼守玉门,与自不儿罕山而出,犯境大炎的一众邪魔爆发血战,史称“恸战”。此战中,双方均得到至关重要的外力援助,太常寺并礼部保留了相关文献,以供翰林院日后研攻。
自古人称胡天八月即飞雪,已然入冬的玉门格外严寒,积雪深厚,铺满城关砖石。冬日可爱,像个江南女子般柔美,若隐若现,潜如云宫碧玉,升如苍辰明珠。早上羽毛倾覆,到了午后,仍然有不少银星飞落,美固然美,只是站岗的兵士个个愁眉苦脸,他们担忧翌日扫除定然繁忙。
正当他们哭笑不得时,从淡灰雾气与皑雪的模糊界限中,显现一个人影。火伴皆惊忙,纷纷紧握干戈劲弩,准备陈利兵而谁何。人影走近,暴露一对尖耳、一条长尾,头脸尚未全清,衣装已被瞧个大概,西装革履,棉裘锦披,宛然异国高官打扮。
“府衙重地,闲人免进。”伍长手攥刀柄,前立而语,“时候不早,若是客商羁旅,请您吩咐,在下可遣派一人为您指路,去往临近客栈歇脚。”
“你是这里的长官?”斐迪亚开了口,是个油滑的男声,大炎话不太熟练。“在下不过一介士卒,算不得官。”伍长答道。斐迪亚闻之咂舌,生怕别人感受不到他的不屑,“回去禀告你的长官,就说我找宁大人,他自会邀我进府。”似乎是哥伦比亚口音。
“这是文牒。”斐迪亚的手伸出雾霭,递给伍长一纸公文,“你们炎国连官方都还在用这老掉牙的东西?真是不可思议。”伍长接过文牒,确认无误,便让道放行,“阁下请。”斐迪亚看他毫不拖泥带水,大概是后怕冒犯了自己,心满意足地去了。“伍长,这人太没礼貌了!您就这样纵容他了吗?”等到尾巴消失在了视线中,一个急性子的兵丁赶紧说到。“小张,我是不是跟你们说过,管好自己就成,不要因为别人怎样就出言不逊。他目中无人是事实,但这并非我们也可以肆意妄为的理由。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该牢记你是大炎军人,万不能给这份光荣抹黑!”
另一边,官府内。
“宁大人,久仰久仰。”斐迪亚见到了对方,刚想抛出演练已久的话术时,却险些被眼前之人的皓齿明眸勾去了魂魄,脑内霎时空白,“呃,我是哥伦比亚现任国务卿约瑟夫,这是我的名片。”语言与动作并不一致,他还在翻找自己的口袋。“阁下大可不必,宁某人早闻阁下大名,还请有话直言。”
约瑟夫回过神来,尴尬地整理了仪表,“啊哈哈失礼失礼,宁大人勿要怪罪。咳咳,言归正传。我秘密访炎,一是哥伦比亚与大炎山高路远,来往不多,故而先打探一番;二是总统有要事相托,望贵国承涵。”“若阁下所提合情合理,对天下有益,大炎自当鼎力支持。”宁大人这么说着。
“大人身居高位,必定经略大势。我也是如此,所以我先向您请教一问。哥伦比亚国家教育部在两个月前审定并通过了新版教材,其中历史科目新增了一些见解:切尔诺伯格——龙门事变、伦蒂尼姆冲突、玻利瓦尔大行军是十一世纪末至十二世纪初决定泰拉走向的三大事件,三场剧烈的社会运动分以整合运动、卡兹戴尔复国军、真正玻利瓦尔人的尽数覆灭为结局,证明了泰拉在长期内必须保持现有格局的需求。请问大人,您怎么看待这种见解呢?”
“关于三大事件这一说法,两国所见略同,大炎不认为恸战与这些事件有所瓜葛。但贵国对其具体评述,与我国大相径庭。大炎翰林院史学司认为:三场运动虽然都效果甚微,但其积极影响持续至今,并将继续动摇现今泰拉格局。”
“宁大人,不必管什么史学司,就谈谈您的个人想法。”约瑟夫不怀好意地追问。“抱歉,约瑟夫阁下,宁某人所想正与史学司论断暗合。”
气氛骤然剧变,府内的温度开始跟屋外靠齐。“宁大人好生犀利,大炎果有奇人异士。可惜于事无补,满朝公卿连日大会,决议推行二十八策,也不见得如今炎国有什么进步,你们总是抱着陈词滥调不放,从不懂逆来顺受。
“我知道大炎话没那么好学,但还烦请少说点成语,阁下用的不一定合适。”宁大人插科打诨似的笑语,“变化绝非一蹴而就,若不愿养精蓄锐,只谋图一日千里之妄,则倍事无功。
约瑟夫从未在谈判桌上遇到过对手,这位炎国女杰是头一个,“据我所知,贵国在不久前遣使拉特兰,会面那位教宗冕下,这是何意呢?十一年前,拉特兰召开万国会议,那时的人们大多相信,所谓的拉特兰主张将成为新秩序的思想先导,为人类带来普遍的福音。十一个年头过去了,依然如常,该打的仗还是打了。”
“阁下竟主动提及战事?那我倒要反问阁下,是谁率先挑起的战端?”宁大人的声音愈发洪亮,“当初多索雷斯爆炸一案,真龙念及与前市长有些交情,欲派使节吊唁慰问,却不想被有心之人半路阻截。伊比利亚动荡,锦衣反应迅速,查到了令人脊背发凉的铁证,但也被即刻销毁。阁下,贵国怎么敢与大海同流合污的啊?”
约瑟夫未曾想到,这个姓宁的女人长相端庄,舌辩之能自己竟不及也,“伊比利亚确已发生变故,但好在自由联合调停争端,其国得保,至于什么大海,闻所未闻。再者说宁大人怎可避重就轻,我方才提及拉特兰,是想问您,您真的认为,大炎真的认为,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的主张不只是痴人说梦吗?”
“我素来知晓,大炎立国数百年而不朽,理想主义发挥了重要作用。但我也知晓,哥伦比亚历史短浅,却一跃成为科技强国。联邦是商人建立的国家,当然会更倾向利益,可我认为这实在无可厚非。你们大炎不也有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懂得。”
“约瑟夫阁下,若哥伦比亚所谓的识时务者,指的是米诺斯与伊比利亚的话。”她深吸一口大气,“不仅大炎不允,我宁辞秋亦绝不答应!帝国之间的发展不平衡造就了自由联合,高度的军政统一,其本质是强国对弱国的绝对控制。炎国,以及任何拥有深沉历史底蕴的泱泱大国,都绝不可能为此折服。”
约瑟夫瞳孔震颤,平生第一次感到畏惧,但理智还是能占据他思想的上风,这是他最大的优点,“如此,我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拾起外套,“回国后,我会召开记者会,向哥伦比亚社会各界阐述大炎食古不化的程度。再会。”
“阁下走前,我还有一句劝言: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片大地本就没有这么多哥伦比亚的敌人,自由联合疯狂树敌的行径,必然把它引向毁灭。”
约瑟夫早就背过身去,只是停步,话音一落,他便继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