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恶名远扬的莱斯特兰奇
诺特赫尔斯没有多说话,压抑不住的空虚和寂寞感让他迷茫且无所适从。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不得而知。重感冒乘虚而入,思维像齿轮生锈那样运转得缓慢而沉重,并伴随着一阵一阵的钝痛。他的眼眶周围也胀痛着,眼睛像着了火般的干涩。
其实刚刚魔药课上就有一点点头疼,但现在是疼的更厉害了,或许是昨天来霍格沃兹过黑湖没有做好保暖吧?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人携带的病毒传染给刚刚换了地方而水土不服免疫力下降的他。许多坏的说不出口的事情浮现在了脑海中,不想触碰的事情接连不断的从脑海中不知名的地方涌出,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思考,无法像往常那样轻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想要尝试想些别的事分散注意力,但却怎么也做不到,用尽全力去把这些事情排除在外,可它们还像是虫豸般无孔不入,用锯齿状的螯牙一点一点的啃食着心脏外包裹着的血肉。
『钻心剜骨』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洪水淹没,而毫无落脚之处,只是被旋转着的湍急水流卷入湖底。就好像无害的液体浸没了被束缚者的头顶,用惊恐的眼睛在折射的变了形的视线中慌乱的寻找抓握点,手忙脚乱的撕扯并企图拉开拷在左脚的铁球,随即水里裹挟着的泥沙钻入了眼睛,带来一阵阵胀痛,脸好像在膨胀中炸开。最后作为牺牲品在抽搐挣扎中窒息,无法脱离……然后无力的死去。
这该死的无力感。
诺特赫尔斯咒骂着,赌气似的用被子把头蒙得更死了,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此时此刻的脸,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管理完全崩坏。
“呃,瓜里诺,诺特赫尔斯是不是累坏了,一回来就睡觉了。”维佩库拉远远的看着诺特赫尔斯的床铺,他注意到了诺特赫尔斯刚刚回来的时候就像一个移动着的低气压,“不会是走的时候遭到斯内普教授的刁难了吧?”
“有这个可能性,刚才我们走的时候……他貌似人还在那收拾什么东西。”瓜里诺故意压低声音小声的说话,同时还对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音量的巴纳比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小声点说话,以免打扰到看上去明显不太对的诺特赫尔斯,“但我认为教授没有理由针对一个在他课上成功熬制了魔药的学生,何况,我们是斯莱特林的学生,院长没有这个理由针对他。如果他是格兰芬多的话,我或许会和斯内普教授一起让他变成格兰分少。”
“我觉得他有点不舒服。”维佩库拉揣摩着补充道,“声音沙哑了,他是生病了,或者是因为是什么事情哭了吧?”
“咚咚咚”这时寝室的门忽然被敲响了,离门最近的萨曼莎去开了门。登门拜访的人是罗温•肯纳,他揣着一本夹满了书签的魔药学课本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你好,你叫什么……来着?”巴纳比看着罗温,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对方的姓名,他只记得昨天分院的时候教授喊了一嗓子。
“肯纳家族的罗温,好久不见。”瓜里诺却是一眼认出来对方。
“沙菲克少爷,您竟然在这里,还和诺特赫尔斯他们竟然是一个寝室的?”罗温看上去似乎是他的熟人,他稍微有些惊讶。
“你原来是找莱斯特兰奇的,我还以为是来找我的呢。”瓜里诺开玩笑似的搭了一嘴,“主要是为了找他,然后顺便来看我一眼?”
“我还以为您在德姆斯特朗读书,沙菲克少爷。”罗温礼貌地回道,然后微微举高了手中的笔记本示意道,“我是来还书的,刚刚走的时候不小心装走了他的笔记,刚刚整理东西的时候才发现,然后马上带过来了。”
“其实你不用再叫我沙菲克少爷了,罗温,现在我们都是同学。等等……莱斯特兰奇的笔记?刚刚的魔药课他可帮了我大忙。”瓜里诺接过笔记本,饶有兴趣的用手指在皮质的封面刮擦,然后朝里诺特赫尔斯的方向喊了一句,“莱斯特兰奇,不介意我们观摩观摩它吧?”
“别弄坏就好。”诺特赫尔斯声音有一点点沙哑,从被子里蒙登登的传出来。
“他的声音不对。”巴纳比用一只手扶住下巴,停止了手中浇花的活计,“或许是感冒了。”
“他应该是哭了。”维佩库拉反驳道。
“或许两者都有。”瓜里诺补充了一嘴并翻阅着诺特赫尔斯的魔药学笔记。
“我想,他可能是想家了?听他的口音,很大概率不是英国人吧。”罗温思考着,“嗯,就像我,梦寐以求的来到了霍格沃兹,但稍微有些不适应,我很想家,所以我在看书试图分散注意力。”
“他竟然还把植物相关的魔法史也在魔药学书上提了一嘴。”瓜里诺看着笔记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啧啧称奇,“法国离这里有一段距离,或许?”
“我没事。”诺特赫尔斯掀开被子,稍稍有些费力的爬起来,他并不想坦然的承认自己是想家了,于是便找了一个借口来解释他现在的异常,“我可能有些身体不舒服,应该是昨天黑湖上风太大了,把我兜帽吹掉的时候着凉了,身体抱恙。谢谢你们的关心。”诺特赫尔斯拿了黑湖做借口,但他发红的眼眶则表现出的事情绝对不止他嘴上说的这么一点,“我现在去庞弗雷夫人那里拿药。”说着就快步几人身边经过,逃离般的寝室外的走廊离开。
“他绝对不对劲。”维佩库拉做出了判断。
“很反常。”瓜里诺马上附和道,却又一转语气,“但是他明显是不愿意告诉我们太多,毕竟我们还是陌生人。等待吧,或许他总有会愿意说出来的那一天。”
……
诺特赫尔斯拖着沉重的步伐顺着移动着的楼梯走到了二楼校医院所在的地方。这里干净整洁,但充斥着一股子过了量的消毒水的味道。
庞弗雷夫人正在跟和诺特赫尔斯有着一面之缘的比尔韦斯莱谈话,那头火红的中长发再醒目不过,然而诺特赫尔斯的目光一直在他的耳环上,或许是因为它的形状很特别,忍不住让人多看几眼。
“我想,或许你们训练的时候应该做好防护措施,韦斯莱先生,这是开学的第一天。”庞弗雷夫人皱着眉头,十分严肃的对站在病床的比尔•韦斯莱说道。比尔对着庞弗雷夫人陪笑得十分牵强,他连连摆手做出(牢且可破的)保证。
“我们下次一定会注意的,庞弗雷夫人。”比尔对着躺在病床上的褐发青年眨眼,同时在说服庞弗雷夫人相信格兰芬多学院能在下次魁地奇训练的时候做好防护措施。
“但愿如此。”庞弗雷夫人没好气的双手抱胸,走到一旁去。她显然是不相信这些打魁地奇的小子能做好防护措施,因为这些年她见到的实在是太多了,但对于他们的狂热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她知道就算是禁止了魁地奇,还会有魁地怪,魁地魔,这些小伙子总是能玩出不一样的花,把自己弄进住院。而对于比尔良好的认错态度她也没有办法做到伸手去打笑脸人。
庞弗雷夫人只能再一次相信这些格兰芬多的莽小子能在魁地奇这种危险的运动中保护好自己。
“呼,谢谢你,威廉。”见庞弗雷夫人不再追究这件事,躺在病床上的青年长呼一口气,对一旁的比尔•韦斯莱连连感谢,或许他记得更清楚的是比尔的原名威廉,或者是叫的更顺口?虽然朋友之间大多数人喜欢以昵称相称,即罗纳德记为罗恩,吉尼芙拉记为金妮,而原名威廉的比尔也是如此。
“科多,雨天不要再去训练,那些乱飞的雨滴很影响视野。如果当时被游走球击中是你的脑袋的话……”比尔无奈的劝说道,“虽然我已经说了不止一次,但不可能每次我都来背你吧。”
“是斯莱特林那些人太可恶了,他们故意朝着我这边打游走球,根本不是我的技术问题,真正优秀的魁地奇手……”科多咬牙切齿的喃喃道,“他们只知道取得胜利而不择手段,就是一群食死徒的预备役。”(某种程度上你说的没错,我哈利波特魔法觉醒蛇院人均啃大瓜)
“咳咳,你有什么事吗?”庞弗雷夫人听着这话,轻咳两声,打断了他的话。随即向诺特赫尔斯那边看去,她早就注意到了站在旁边不知道要不要搭话的诺特赫尔斯,那醒目的绿色围巾毋庸置疑是一个斯莱特林。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矛盾已经够深了,如果任由科多继续说下去的话,矛盾冲突不可避免的再次发生。
“我好像感冒了,庞弗雷夫人……或许是昨晚黑湖的风太大了。”诺特赫尔斯开口,浓重的鼻音让他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很滑稽。
“你需要好好休息。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去拿提神剂给你,每年开学的时候,感冒的人都很多。”庞弗雷夫人用带有深意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以后不要像他那样弄得一身伤来见我。”
“好巧,又见面了。你的孪生兄弟没有一起来吗?”比尔看着鼻子不通气的诺特赫尔斯问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萨瑟兰德应该和查理在一起聊天。”诺特赫尔斯回答道,“学长你在这里做什么,我看你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我带科多来庞弗雷夫人这里处理一下伤势。刚刚他被人从扫帚上击落了。”比尔无奈的摊了摊手,“不介意我叫你……”
“不介意,不过我更喜欢被人叫诺特赫尔斯。”诺特赫尔斯马上意识到比尔可能会出他的姓氏是什么,他忙打断他的话说自己不在意,并摊了摊手表示没什么问题。
但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科多却激动了起来,他怒不可遏的朝着诺特赫尔斯歇斯底里:“莱斯特兰奇?你姓莱斯特兰奇,对吧?我在分院仪式上记得清清楚楚。”
“怎么?”诺特赫尔斯挑了挑眉,他觉得事情变得微妙起来了。
“你这个疯子家族出来的疯子,离我远一点。”科多怒视着他,甚至要拿起床头上的东西扔过去砸他。
“呵。”诺特赫尔斯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同时眼神移向了比尔,他希望比尔能给他一个解释,“不过现在,你更像一个疯子。”
“别激动,科多,那样你的伤口会裂开的。”比尔试图让科多冷静下来,而诺特赫尔斯退到了帘幕后面,他怕自己再听下去自己会跟其他莱斯特兰奇一样给他一记钻心剜骨,让他闭上他的嘴……然后把牢底坐穿。
“为什么霍格沃茨还要把这些预备食死徒招收进来,那些斯莱特林就是天生的坏种。”科多喋喋不休的嚷嚷,但声音明显小了,“下作,不择手段……”
在科多语无伦次的谩骂中,一股愤怒感夹杂着羞耻感冲上了诺特赫尔斯天灵盖,他的太阳穴突突突的跳个不停,整个脑袋就像一个拉断了保险丝的即将爆炸的手雷。好在这股愤怒没有让他冲昏头脑,反而是成功的让诺特赫尔斯把精力放在了保持情绪稳定上,暂时忘记了对那些失而不得事物的渴望。借着因姓氏被敌视的愤怒和苦恼,他成功的找到了一个情绪的宣泄,将陷入内耗的注意力转移开来了。
“并不是所有的斯莱特林都是那样。”比尔摇了摇头,“他只是新生,如果你在这里伤了他的话,恐怕会被斯内普扣掉学院分关禁闭吧。”
“不,他姓莱斯特兰奇,我记得分院仪式上听见的,清清楚楚。”科多在比尔的好言相劝下松口了,但仍不甘心。
“你不如把仇恨放到布莱克身上好吗,她嫁入莱斯特兰奇家前姓布莱克。”诺特赫尔斯冷哼了一声,双手抱胸,极不耐烦地解释,“我来自法国,跟罗道夫和贝拉特里克斯不是一支。
“那你父母呢?”科多仍不死心。
“干卿底事。”诺特赫尔斯死死地瞪着他。
“好了,拿好你的提神剂。”庞弗雷夫人这时从隔间出来,拿着一瓶药剂,药剂的颜色似乎一遍又一遍的说明着这瓶药剂格外的苦。她板着张脸,“不要在病房里吵闹,探视时间到了,病人需要休息。”
庞弗雷夫人对待病人一向温和,虽然她也经常会出于不希望患者们“下次再来”而啰嗦上几句。但对于扰乱医院环境的人,她的态度一向坚决,坚决的想要把这些人赶出他的病房,而刚刚的声响显然是对于医院来说有些过于大了。以至于庞弗雷夫人就急急忙忙的冲了过来,毕竟她经历完那段黑暗的时期还不到三年,生怕是什么人闯了进来放了霹雳爆炸。注意到只是起了争执后,她把药剂交给诺特赫尔斯后,毫不犹豫的把比尔和诺特赫尔斯“送客”了,显然她不能赶走自己的病人,但为了让病人得到好的休息,哪怕骚乱源是邓布利多,也能被她遣送出院。
……
“诺特赫尔斯,刚刚的事情,我很抱歉。”比尔跟诺特赫尔斯在校医院正门旁边,比尔正试图为冲动的科多向诺特赫尔斯道歉,“他冲动了。”
“你的朋友似乎对我有很大的意见,学长。”诺特赫尔斯十分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与他无关的事实。
“他的名字叫科多•隆巴顿,关于隆巴顿这个姓氏,你知道的应该不比我少。”比尔顿了顿还是决定告诉他真相,“抱歉,我没有顾及到……”
“所以他就把怨气发到我身上了。”诺特赫尔斯耸了耸肩,抿了一口庞弗雷夫人的感冒药水,苦味冲进鼻腔,涩涩的口感让他直耸肩,“我大概低估了莱斯特兰奇的恶名远扬,哈哈哈。”
“那是贝拉特里克斯留下的恶果,我认为不应该你来承担。”比尔试图安慰诺特赫尔斯,但显然于事无补。
“其实我父母也跟贝拉特里克斯和罗道夫没什么区别,很好笑吧。”诺特赫尔斯还是决定把真相告诉给比尔,“我被这么对待并不无辜。”
“唉……不是无辜不无辜是事情。我认为并不需要父债子偿。”比尔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诺特赫尔斯好,“周末的时候,我去霍格莫德给你带点糖果怎么样?”
“学长,麻烦你转告那位格兰芬多的学长,对莱斯特兰奇这个姓氏有意见的话,请不要带上斯莱特林。”诺特赫尔斯沉默了一下回应道,“或许现在我对这个学院没什么感情,但我一直以来都讨厌以出生判断人。我承认一个学院或许会有不好的人,但也有相当一部分是无辜的。”
“我明白。”比尔点了点头,看着诺特赫尔斯把手里的魔药一饮而尽,“你遇到过这种情况恐怕很多次了吧,虽然这件事上帮不了什么忙,其他关于霍格沃茨的事情或许可以……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习惯了,学长。我有一个问题……你认识扎里德吗?他是我哥哥。”这时的诺特赫尔斯转头询问道,实际上他并不相信魔法部的说辞,更倾向于自己找扎里德失踪的原因。
“如果说我们是点头之交的话好像要更熟一些。实际上我们经常见面,但并实际上没说过几句话。不过他不像有些斯莱特林那样趾高气昂是真的。”比尔回忆了一下,他发现自己对扎里德的印象深刻,“他是你大哥,对吧?”
“是的,学长。”诺特赫尔斯回答道,“如果世界上没有第二个姓莱斯特兰奇的扎里德就读于霍格沃茨的话,我想应该是的。”
“我记得他是斯莱特林的级长,黑色头发微微有些卷,然后带着圆眼镜。他的脸颊瘦削、惨白,可能是常年不见光照或者是身体不舒服?总之病恹恹的。形单影只,好像没有什么朋友,不过有一个金发的。”比尔回忆道,“斯内普教授好像很喜欢他,经常把他课后留下来。你们的眼睛颜色一模一样,很有特点。他还曾经是魁地奇队的击球手。但后来听说他……后面的你都知道了。”
“常年不见光照,哈哈哈。这不就是在说斯莱特林休息室?”诺特赫尔斯笑了出来,随即比尔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两个人不得不往室外走去,以免在走廊里声音太大影响到其他人,“他看上去病恹恹的?”
“是的,面无表情,但脸色苍白的可怕,总是去校医室。至少我送朋友们去找庞弗雷夫人的时候,经常看见他,据我所知斯莱特林打魁地奇受伤的并不多,所以不可能是我这种情况,再加上他的脸色白的不正常,很可能身体不舒服。”比尔回忆着,一幕一幕的画面浮现在他的脑海,“我最后一次见他好像是在霍格沃茨特快上,他从包厢经过的时候,手臂上似乎包着绷带,可能是受伤了。几个斯莱特林学生跟着他,在开很过分的玩笑……还有几个格兰芬多也跟着起哄。”
“请告诉我开了什么玩笑,比尔学长,我可以心平气和的听下去。”诺特赫尔斯反问道,他的语气变的有些不善,但仍保持了理智,他又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手里的药水。
“关于神秘人和你父母的,还有一些很粗鲁的语句。”比尔沉默了,但想起诺特赫尔斯刚刚到话语,还是决定告诉他,“很过分。”
“我毫不意外。”诺特赫尔斯笑了,但比尔看得出来他不是笑,而是愤怒到了极点,“我就知道是这样,我不是毫无心理准备。那些人除了倒打一耙和落井下石还会干什么,我都习惯了。不过还是要确定一下。谢谢你的答复,打扰了。”
“你大哥最近还好吗?”比尔叹了一口气,“如果没有出那件事,或许他会是最优秀的毕业生之一,我看见奖品陈列室有很多他的名字,能让斯内普教授认可他,本就是极为优秀的吧。可惜……”
“他失踪了。”诺特赫尔斯摇了摇头,很是落寞“他从学校回家没多久就跟我们大吵一架,然后就带着折成两段的魔杖失踪了。”
“其实我觉得他被开除也很蹊跷”比尔用手托着下巴,“这或许不应该发生在他身上,我虽然跟前辈不是很熟,但也说过几句话,我的感觉告诉我,他不是传闻中的那种人。”
“那种人?”诺特赫尔斯感觉接下来的对话是关键,虽然愤怒早已填满他的心头。一码归一码,比尔与他无冤无仇便,他没有理由把愤怒发在关心自己的人身上,“那传闻又是?”在耐心的听完比尔的描述后,诺特赫尔斯继续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传闻里他做事不择手段,用不正当手段竞争当上级长,再结合他的姓氏胡编乱造。呃,这些还有各种各样的版本……再加上去年禁林附近有大量动物死亡,有人目击到他在附近经过,于是……”比尔耸了耸肩,他非常努力的回忆起那段时间的校园传闻,“不过我确实时不时看见他身上有伤,很明显被欺凌的对象是他,绝不可能是传闻里那种人。或许你可以向他同期打听打听,但他们可能不太好惹。”
“我或许需要弄到一份斯莱特林的学生名单。”诺特赫尔斯听着比尔的话后盘算起来,“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斯莱特林学生,真难搞。”
“是的。对了,我说的那位金发学长现在是你们现任的斯莱特林的男学生会主席。”比尔接了一茬,“他们应该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不过现在的七年级生应该都忙于N.E.W.T考试,你或许可以去图书馆碰碰运气,或者找你们级长问问?”
“好的。”诺特赫尔斯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话,他在心里默默地判定比尔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
“对了,要是真的很难受的话,就安静的待着,或者是和朋友一起聊聊天吧。”比尔早就看出了诺特赫尔斯情绪上出了问题,他试图开解道,“虽然不知道扎里德前辈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可以试着做什么分散注意力,如果觉得身子上的负担太重的话,就适当的往身后看看。我是家中长子,有时候确实觉得压力很大,但是想到弟弟妹妹们的笑脸就完全不累了,至少有他们陪着你。”
“萨瑟兰德和薇欧拉么……”诺特赫尔斯喃喃道,他摇了摇头,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不过我猜你应该不是那么喜欢运动吧,去图书馆看看书可能更适合你。”比尔开始为诺特赫尔斯出起主意,他想起查理的描述,“我弟弟查理说你好像很喜欢魔药学,你可以去找一本叫《水蓼根的吵吵嚷嚷》的魔药书,我那个被邀请到斯内普教授魔药俱乐部里的朋友说这本书很不错。”
“谢谢。”诺特赫尔斯停顿了一下,嘴唇蠕动说出了感谢的话语,但他同时也陷入了思考。
“赫尔斯?”呼唤声传来,打断了诺特赫尔斯的思绪,对于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他不用猜都知道这声音是谁。
“哥?”查理也跟着跑了过来,看来这两个巨龙爱好者聊到现在属实难舍难分,“你怎么来了?”
“科多打魁地奇的时候受伤了,我刚刚把他送去庞弗雷夫人那,正好遇见了诺特赫尔斯,我们就一起过来了。”比尔站在查理旁边,他们的身高差差不多是一个头,“我得回去准备魔咒课了,晚上见。”
“刚刚去庞弗雷夫人那拿了瓶提神剂,实在是……太,呃,第一次尝到这么有特点的苦味。”诺特赫尔斯摇了摇头,“你不会想喝一口的,这味道实在是让人一言难尽啊。”
“习惯就好。庞弗雷夫人是一名魔药大师,她要是想避免这种可怕的味道完全可以用特殊的手法熬制成糖果味的。但实际上她是故意做那么奇怪的味道,奇怪到让人难以置信——因为她希望我们记住治疗的药水有多难喝。我知道这其实是她想让我们少受伤点,实际上庞弗雷夫人不在乎工作量有多少,只是见不得有人受伤疼的龇牙咧嘴。”比尔哭笑不得的回答道,“这是格兰芬多上一任级长告诉我的,因为我们格兰芬多打魁地奇受伤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我跟查理刚刚谈论到乌克兰铁肚皮,古灵阁那只巨龙就是乌克兰铁肚皮,其实查理第一眼真没认出来,乌克兰铁肚皮应该是银灰色的皮肤,但那只显然有些白。”萨瑟兰德回答道,“他第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澳洲蛋白眼中的畸形儿,他就没见过那么丑的澳洲蛋白眼成年巨龙,哈哈哈。你竟然感冒了,赫尔斯,呃,你现在好一点了吗?”
“我想,好多了。”诺特赫尔斯看着自家弟弟的傻脸,心有明悟,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了。于是便勾了勾嘴角,笑着回答了他,“祝你玩得开心。等一会我回寝室收拾收拾东西,你要是想找我就去图书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