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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花枝9(羡忘)将军羡×花妖机ooc/ABO避雷

2020-12-04 09:29 作者:欲归处  | 我要投稿

  清早醒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片寂静,身边已经空落落的。

  蓝湛觉得这个不属于他的身体在用疼痛惩罚着他,不喜欢他用这样放纵和沉沦的方式泄露自己的心伤。

  枕边放着干净的换洗衣裳,桌子上也有尚且温热的熬的很清淡的粥,只有魏婴不知道哪里去了。

  他费力的坐起来,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一片狼藉的里衣,全是一夜温存的痕迹,想起魏婴现在大概在哪里懊恼,便勾起嘴角淡淡的笑了笑。

  换了衣服起来喝粥,身上恢复了些力气,理智才慢慢回到脑子里,他想起自己昨夜来将军府的时候没有他爱翻墙的习惯,堂堂正正的进了他的院子就再没出去过,将军府人多眼杂,到现在该传的流言蜚语估计已经传开了,这事于魏婴是个棘手的事,确实是令人无比舒心。

  他想着,三两口把粥喝了个干净,推门出去。院子里几个丫鬟正忙着洒扫,看见他纷纷红着脸低下头,手里的动作却都开始心不在焉起来。

  他原本想直接问问魏婴去哪儿了,不过此刻也突然没了兴致,便绕过了人出了院子在将军府里闲逛,不知不觉的绕到后院花园里,魏婴虽是武臣,平日里倒也不缺文人的风雅,花园不大,可这些时间不在外征战,便将花园好好打理了一番,看起来颇有味道。

  初夏莲池里莲花打了苞,边上的石桌边正坐着两个人,正是魏婴和晋王江澄,两人边下棋边聊着什么。

  蓝湛借着树丛的掩映不远不近的看着他。那人执黑子在棋盘上运筹帷幄,意气风发的样子已经全然不见昨晚的心伤,若不是身体的酸疼,他几乎就要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

  “湛儿,来了就过来吧”他转身离开的脚步被他扬声叫住,转过头对着江澄笑的有些僵硬。

  江澄看见他也不尴尬,只轻咳了一声,很识趣的笑道:“不敌某人今日人逢喜事,这棋也是输了,罢了,我也就不叨扰了。”

  眼看着江澄笑呵呵的离开,顺着石子路拐了个弯消失在视线里,蓝湛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你总要多睡一会儿,怎么起来了。”魏婴草草的收拾纷乱的棋盘,神色如常:“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我叫人来看看。”

  蓝湛皱了皱眉:“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外面的风言风语你打算怎么解释,提前打声招呼,我配合你。”

  “都是事实有什么可解释的,要说配合,湛儿可没事算算日子,选个合适的日子结契。”

  蓝湛一片片的揪着信手摘下的小树枝的叶子,闻言愣了一下,指甲不自觉的在叶片上留下一道划痕,他抬起头:“你要同我结契?”

  “我也确实该与人结契了,湛儿本来就是我最好的选择。”他似乎心情很好,早已忘却了头一夜的哀伤,嘴角噙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容,“何况,你也只有入了将军府才能做蓝湛,若是过两年陛下赐婚给了别人,你就真的只能做含光君了。”

  那人越凑越近,轻轻回荡在耳边的声音仍旧是蛊惑人心般的温柔甜蜜:“最重要的是,湛儿很爱我,我也很爱湛儿,你会永远陪着我的,是不是?”

  随身携带避尘剑还在手边放着,他记得他初次赠他这把剑,告诉他要保护好自己,可是后来,这把剑上的每一滴血,都是他孤身犯险,违背本心替他夺这天下而溅的。

  “是。”蓝湛的视线越过他的肩头,飘向不知名的远方,又生生被高高的院墙截断,只好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你还需要我做什么?”

  “我的湛儿,果然是最聪明的。”他挨着他坐下来,“先前的行动,陈王那边元气大伤,这两日朝堂上关于立储之事争论越发激烈,我们只差最后一步了。”

  “左相算是陈王一派势力的顶梁柱,辅佐陛下多年,在朝中很有影响力,是我们最后的对手了。”

  绕来绕去,还是到这一步了。蓝湛沉默了片刻:“魏婴,你有没有试着查过,当年的蓝忘机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们之间其实已经很久没有提过蓝忘机这个人了,他这一问实属突然,猝不及防的让魏婴怔了一下,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么长时间过去,其实除了这张见惯了的脸,关于他剩下的一切,都已经在他的记忆里慢慢消失。

  花妖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期待,只是兀自往下说:“两年前,你征战归来前夕的晚上,他自年少倾心于你,做了你手上最令人意想不到的刀做了那么多年,终于决定放弃了。替你解决左相这个最大的威胁,就是他放弃的仪式,只是他和我不同,他始终是拿血肉之躯为你搏命,终于在这场仪式里生生把命撇下了。”

  左相此人,位高权重,平日想杀他的自然不在少数,这么多年还能安然无恙,必然是有他的本事。不说他本人武臣出身身手极佳,更在于他身边有一随侍名唤应毒,人如其名,使毒的功夫名动天下,府中更是机关重重,犹如铁壁。

  “……所以湛儿害怕了?”那双一向平静的有如死潭之水的眼睛微不可见的波动了一下。

  “没有,就是心血来潮随便提一句罢了。”还有些苍白和疲惫的脸上挤出一个故作轻松的笑容,蓝湛道:“我可是妖啊。”

  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怎么也暖不热冷冰冰的心。

  魏婴偏过头去仔细看着身边那人的侧脸,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替他理好肩头乱掉的头发。

  “我知道湛儿的委屈,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等事情结束了,入了秋凉爽些,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他的吻落下来的时候还是温柔的如他是掌上明珠,蓝湛偏过头去躲开,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转身走开。

  他实在受不了这样温柔深情的他,再继续吻下去,就真的要把假象当真了。

  魏婴没想到蓝湛也会有失手的时候,他照例留在云深静室等他,只是眼看着灵体归位后,那人面色逐渐变得青白,唯有双唇近乎紫的发黑,就连指尖都开始隐隐透出紫色来。

  “应毒干的,你同他交手了?”想到应毒号称最是用毒的一把好手,向来无人可解,魏婴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焦虑和担忧。

  自从本体被毁,他的灵体和这具身体的融合度迅速提高,但是丧了灵力的妖已经无法再百分百不受人类的伤害,灵体所受的伤,并不会因为更换身体而消失。

  蓝湛躺在他的床上,周身都是熟悉的清酒香味,他在这种时候竟也还笑的出来:“放心,再厉害也是人的毒,能耐我妖如何,死不了。”

  死不了也不代表没有感觉,他只觉得自己的妖灵在和侵入这具已经和她高度融合的身体的毒进行着无休无止的激烈斗争,自骨子里蔓延到全身的疼痛几乎要将他撕裂,千刀万剐也不过如此。

  “但是左相没杀成,实在不好意思,你的期望落空了。”咬牙挨过一阵疼痛,他脸色苍白的笑道。

  也不知道最近到底是怎么了,他总看见他这么苍白虚弱又逞强的样子。

  魏婴看着他疼的汗湿了头发,身上的薄被被攥在手中形成深深的皱褶,原本就单薄的身躯蜷缩在一起,看起来愈发清瘦。

  不知道何时,蓝湛似乎越来越消瘦了。

  “我原以为妖永远不会为人所伤的。”他皱了皱眉,“湛儿,对不起,是我急功近利,思虑不周,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蓝湛看着他小心翼翼的一手握住他的手,一手细心替他擦去额上的汗水,觉得好笑。

  “魏婴,如今你又何必惺惺作态的一副关心我的模样,从蓝忘机到我,为你受过多少伤,这幅躯壳,早就该疼的习惯了。”

  疼痛再次袭来,花妖闷哼一声,尖利的指甲毫不留情的扎进他的手心。

  魏婴总觉得自己算是个足够薄情淡漠的人,除了一个江厌离,他能很清楚地辨别其他人都是他杀人的刀,可现在他却觉得心在一刹那似乎狠狠的揪了一下,就在听见他说疼习惯的那一刻。

        魏婴知道,蓝湛其实很怕疼的,在他身边的第一年里,连偶尔不小心撞着哪里一下,也要委屈半天,直到他拿些新奇玩意儿来哄才好。

         但他好久没有说过疼了。

  偶尔深夜的放纵,他时常发现他的身上开始有新伤,那是只属于蓝湛的伤。

  有时候他会想厚着脸皮问问他是怎么回事,问问他疼不疼,但怎么会不疼呢?可疼了之后,他还是需要他的湛儿随时出生入死的去替他开路,所以问不问也就失去了意义。

  花妖嘴角一抹散开的鲜红色,仿佛嘲讽着他难得真心的担忧。夏天夜里的风总是静的,静的屋子里只剩两个人的呼吸和他偶尔溢出嘴边的痛呼,两只手紧紧相握,掌心一片潮湿,不知道是谁的汗水。

  这样的场景有点熟悉。他仔细回想了片刻,才想起那大约是他初见他那一年,他认准了他不是蓝忘机,安排了一场刺杀作为试探,在一片混乱中替她挡了一剑,两个人在郊外的破屋子里过了一夜,他始终握着他的手。

  就这么一次,让他后来回想,总觉得他作为妖是太傻了些,只这伤在手臂上一点不重的一剑,流了一点血,便将他的心骗来了。

  他确实是个心狠之人,这样炽热的被奉上的一颗心,他也能毫不留情的丢在脚下一踩再踩。

  轻叹口气,他得承认自己确实是个混蛋,没什么可辩解的。

  天亮了,这是魏婴第一次告了假没有上朝,他守在床边看着昨夜被毒发折腾的几近虚脱,才昏昏沉沉睡了没多久的花妖又开始不大安稳的在梦里挣扎,只好轻声去叫她。“……湛儿,湛儿,怎么了?”

  花妖睁开眼睛,却无法适应明亮的光线,脑子里一片混乱,只看见眼前这张熟悉的脸,不觉惘然,鼻子一酸就落下泪来。

  “……好想你。”

  好想你从身后抱我,身上带着微微的酒气;好想你温柔体贴的为我煲了汤,给我盛了一碗又一碗;好想你把我护在怀里,刀弓剑弩都被你挡在身后……好想我们的第一年,我什么都不知道,活在你无尽的宠爱里。

  可到现在这些都已经不能再回首了,我已经很清楚你永远不会爱我,也清楚你的深情全都给了另一个人太久了,你把我固执的情感当做筹码游戏,我耳边回荡的都是那一句痛彻心扉的“你为什么不是她”。

  可是魏婴,我确实不是她,也永远成不了她,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多恨我自己。

  眼睛习惯了光线,所有理智也就渐渐回来了。蓝湛撑着疲软的身子推开他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已经凉透的茶灌下去。

  “湛儿你是不是……没事了?”

  昨夜被他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许是有点反思,魏婴语气里竟然有一点难得的小心翼翼:“那昨晚我……”

  “无事了。”花妖不喜欢他这样体贴,凝神听了片刻,听见院子里下人忙碌的动静,便不耐烦的皱起眉头,“你去把外面的人支开,我昨夜是翻墙进来的,不好从大门走。”

  魏婴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轻叹了口气,终是没说什么便照做了。

  蓝湛没想到自己刚回到云深不久,魏婴竟然厚着脸皮跟了过来,在他冷淡的目光下挽袖进了厨房,没多久,坐在厨房门口榆树下的蓝湛便闻到了熟悉的莲藕排骨汤的香。

  第一年的时候他喜欢有事没事跑来给他煲汤,这是他温柔深情戏码的一部分,但是后来也就没有了。

  花妖觉得有点讽刺,他也懒得问他究竟想干什么,只默默的弹他的琴。

  他还想着昨晚的事,大概确实是疼迷糊了,他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那个人断断续续的同他说话,同他说,我想……重新开始尝试……

  他记的不大完全,但是很清楚大概都是错觉罢了。

  “湛儿,怎么还在那儿坐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端着香气四溢的汤,站在几步之外的石桌边。

  蓝湛抱着琴,又拿着避尘,慢慢往桌边挪,显得有些吃力,魏婴见了,便连忙伸手将避尘接了过去。

  魏婴掂了掂手里的避尘剑,犹豫了一下,笑道:“湛儿,要不,你把避尘还给我吧,你喜欢琴,我去寻把好琴换回来行么?”

  蓝湛怔了片刻,垂下眼帘摇了摇头。

  “魏婴,没有避尘,我就不能替你杀人了。”

  “不用,不用,湛儿以后都不用去了。”魏婴难得说话结巴,顿了好半天,才闷闷的说:“我……就是不想再逼你了。”

  逼他?人类世界的逼迫都是什么样的?用至亲至爱的威胁,严刑逼供,或者以性命相挟,是很多,可魏婴一样也没对他用过。

  怎么能算他逼他呢。

  “你没逼我,路是我自己选的。”

  魏婴觉得今日的蓝湛似有不同,就好像是认了,再也不想挣扎。

       可人没了期许,没了在意,真的还能活吗?他总觉得此刻他的湛儿像阳光底下的白瓷娃娃,轻轻一碰就倒了,碎了。

       他想说些什么,可开口却也不知该说什么,索性不说了,就盛出一碗汤递到他手中。

  他的莲藕排骨汤总是煲的很好,味道浓郁香醇。可他接过去,只喝了几口便放下了。

  “怎么了?是不是还是哪里不适,叫医师来看看吧。”

  “不爱喝这个。”他说。

  “湛儿以前很爱喝这个。”他还记得以前煲汤时他总喜欢守在灶边巴巴的等着,一个人可以喝下半锅。

  “但现在不爱了。”花妖似乎很烦躁,站起身来就走。

  “湛儿,左相的事暂时算了。”魏婴从未觉得自己能有这般好的脾气,对他发泄似的冷淡竟也气不起来:“你累了,去休息一下。”

  “我去看看景仪。”他说。

  自从当年那只狐妖死了之后,不管他怎么阻拦,蓝湛还是坚持将他葬了,闲来无事,他总要去看看。

  魏婴放在身侧的手不动声色的握紧又松开,继而笑。

  “好,我等你回来。”

PS:我知道这里会觉得魏婴转变稍稍突然了一丢,但是后面我会解释哦(´-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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