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 《白夜》（41）“拉特兰的秘密”

当然，除了两支远在布鲁西亚和奥涅加，正在赶路的部队以外，这里也有部队有其他的问题。

当彼佳和W接到向北开赴的命令时，他俩正对着被集中安置在斯德洛特老城内的俘虏发愁。

讲道理，这六万多人对他们来讲实在是累赘。

问题倒不是出在物资上——集群的粮食等耐贮存食品储备充足，塔露拉和约瑟夫也提高了运输食品的架次，新鲜食品的供应量一直是超额的。

事实上，彼佳给俘虏们提供的是相当于北方方面军驻地伙食水平标准八成以上的饭菜——这已经超越了除了他们之外的任何军队中的校级军官的伙食标准。

真正的问题在于这些俘虏需要他们维持秩序——

由于W和彼佳炸得太狠，他们的建制早就被打散了，原先的军队编制已经失去作用，而且泰拉的大部分部队是按地区征兵武装的，实际上只有最上一级能够指挥的动所有部队，其他指挥官往往指挥不了非同一征兵区域的其他部队，即使是失去建制的——比如阿拉贡步兵师的师长指挥不动加利西亚第一团，瓦伦西亚第一团的团长指挥不动巴斯克第一团的残兵等等，反而会与之发生矛盾。

这还不算俘虏里有叙拉古黑帮这种“职业玩家”。

结果就是，这帮人经常会斗殴——甚至自己人和自己人就打起来了。

仅仅几天内，不算仅仅接受批评教育的，光是需要被单独禁闭的就有数百人之众——这极大地增加了他们的负担。

最重要的是——没有人愿意待在南边“养老”——尤其是步兵。

卡兹戴尔南线的军功都被空军、炮兵和导弹部队抢走了，剩下的全是已经患上炮火PTSD的残兵，步兵们都没捞到什么正经的仗打。

他们是真心想建立一份正经的功业，而不是当“战场打扫队”。

“把他们放了？没问题！”塔露拉听了二人的汇报，同意了他们的方案，“只要你俩别把这些人变成难民就行了。”

在塔露拉同意之后，二人准备用两天的时间把所有俘虏送到加扎，让他们从那里自由离开。

但在此之前，两个人决定去找一个人——

拉特兰卫队分队长兼拉特兰公证在所部队的执行者，约安尼斯-达瓦蒂加尼。

相比于混乱的叙拉古和伊比利亚部队，拉特兰的俘虏们相对要安静得多——除了拉特兰卫队的成分较为纯净以及拉特兰国内的地方矛盾不高之外，也和“执行者”们依旧在进行工作有关。

就算是被俘之后，他们依旧在对其他卫队成员进行着约束，并协助进行食物等物品的分发——这极大地减轻了彼佳他们的工作

而集群的官兵们自然也会对他们这样的行为表达感谢，并愿意给予他们更好的居所、更多的食品和生活用品，并默许他们继续进行这样的行为。

但在这之中，彼佳他们也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和其他国家的法律不同，拉特兰的条律并不仅仅是作为普通的法律存在，而更像是一种“温和的压迫性文件”。

这种不同表现在——拉特兰的这些条律里面掺杂了太多道德层面的准则，其密度之大简直匪夷所思——编撰法律的人是不会这么编的，因为它太容易越界了。

这让这些条例看上去并不像是拉特兰人自己编纂的，而更像是为了更好地统治拉特兰这个“殖民地”而编纂的“道德化的法律”。

加上拉特兰人对法律的恪守、甚至是惧怕，远远超出了执行者力所能及的范畴。

换句话说，这个法律本身，就意味着拉特兰内部实际上是一种“变相的高压统治”。

而统治者一定不是拉特兰人。

同时，拉特兰在卡兹戴尔的行动也表明，拉特兰的统治者们有些坐不住了。

毕竟神圣同盟进军卡兹戴尔的行动怎么说也断断续续持续了上百年了，但在此之前牵头的都是莱塔尼亚、伊比利亚或卡西米尔，甚至早年间的维多利亚都做过神圣同盟军的盟主——但没有一次是拉特兰主动牵头。

除了这一次。

那么，很有可能就是拉特兰真正的统治者那里出现了变故，或者卡兹戴尔出现了让他们不得不下手的东西。

如果是这样的话，在神圣同盟的部队退场之后，这些“人”很可能会亲自下场——这也就意味着彼佳他们将要面对的是百分百比现在泰拉的其他任何军队强得多的武装力量。

而彼佳和W的目标，就是问出“拉特兰真正的统治者”——至少要确定他们到底是人，还是某种其他的存在。

当然，二人料定约安尼斯不会说实话，于是特地叫上了卡奈尔——

她不需要一个人开口就可以窥视他们内心的一切。

出于对约安尼斯的尊重和感谢，他在城里住在一个带独立院落的二层小楼内，没有其他人打扰——而这给了彼佳机会。

他直接化身“送饭工”，把饭菜送到之后，直接和约安尼斯一边吃一边聊了起来。

二人各自的食物没设么特别的，都是两块牛排，一块煎鲈鱼，虾仁鸡肉浓汤，蔬菜沙拉和面包。

“没想到你们居然和我们吃的是差不多的东西呢。” 约安尼斯开口了。

“对曾经的我自己来讲有口吃的就算是不错了——”听到这话的彼佳把蘸了浓汤的面包送进了嘴里，“毕竟我自己是曾经靠着喝尸水活下来的人呢……”

这话让约安尼斯感到浑身发麻。

“你的曾经那么的令人感到悲伤吗？”约安尼斯的手有一些打颤。

“毕竟感染者，在曾经的乌萨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无论是你想得到还是想不到的死法都会在乌萨斯感染者的身上出现。”

“那你不恨他们吗？”

“恨也没有用了，他们早就被人扬了。”彼佳苦笑了一下，“或者说我放弃了这样的权力。”

“怎么？”

“我并没有逮捕并处决我的族妹娜塔莉亚，虽然我自己这么惨基本上是她的‘功劳’，而我自己也有足够的能力和权力这么干。”

“你是彼得-尼古拉耶维奇！！！”约安尼斯忽然觉着这个故事很耳熟。

虽然罗德岛和神圣同盟之间是处于战争关系的，但罗德岛的拉特兰干员还是给他们在军中的朋友提供了一些有关于生活和八卦的信息。

这自然就包括彼佳。

约安尼斯半张着嘴，瞪大眼睛看着彼佳，他不敢相信那个行走在冥河边缘的人居然是一个显得有些瘦弱的年轻人。

但彼佳衬衫衣领上的两颗金星还是给眼前这个人的身份盖棺定论了。

“那你今天为什么……”约安尼斯有了新的疑问。

“毕竟这是破天荒由拉特兰自己牵头进行的‘圣战’，我想找另外一个角度去看待这场战争。”彼佳对约安尼斯说道，“我今天想听听你们对于这场战争是怎么想的——毕竟明天我们就要放你们走了。”

约安尼斯再一次张大了嘴，他不敢想象自己这帮战俘居然这么就被放了。

“放心，我是不会骗你的，毕竟我自己就是这支部队的政治主官。”彼佳对约安尼斯笑道，“那我这个问题你可以回答吗？”

“好啊……”

就在彼佳和约安尼斯在屋内交谈的时候，隔壁屋子里的卡奈尔正在读取着约安尼斯的记忆。

为了保证私密性，彼佳只和他闲聊，并不会提及拉特兰统治者的问题——这些活被交给了卡奈尔。

“怎么样？有关于拉特兰‘统治者’的消息吗？”

卡奈尔给出了一个“OK”的手势。

“他们是人吗？还是什么其他生物？比如龙之类的。”W已经摩拳擦掌了。

“人——”仍在扫描中的卡奈尔只是写了个这样一个词——

但这就足够了。

等彼佳和约安尼斯闲聊完毕返回驻地之前，卡奈尔就已经整理好了有用的信息，然后交给了W。

“拉特兰的统治者是泰拉这个星球之外的人，被拉特兰的相关人士称作‘天人’，应该是和‘纯种人类’的关系更近，与之相对应的，卡兹戴尔的神反而是一个非生命实体……”虽然W对某些名词不是太感冒，但大致的事实她还是明白了，“也就是说他们真的出手以现在咱们部队的装备是打不了的吗……”

“嗯，必须出动更强的人——”

而在艾尔米塔什，更强的人——塔露拉和星也收到了这份报告——但二人并没有什么震动。

“怎么样？让我去吧，他们肯定是收拾不了这些的。”塔露拉虽然不知道对面的水平，但对于自家部队的水平他还是心里有数的。

“你别做了他人的嫁衣就行——”星半调侃地说道，“反正我自己不上。”

“我也没指望你来——”塔露拉翻了个白眼，“但是可可他们你都得给我。”

“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