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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世神通官方小说】The Rise Of Kyoshi 虚子崛起 第十八章:The Town 2

2023-03-21 09:44 作者:闪烁星晖  | 我要投稿

    莫爷走后,扶摇班陷入了沉默。他们等着雷收拾头发,重新佩戴好头围。这孩子的眼圈已经红的滴血,显然不是单纯因为此地的风沙。

 虚子心里满是疑惑,但她不敢公然在大街上询问。这个“神算子”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她心里门清儿。

  坚竹曾经下过一道命令,允许家里的用人与他直接讨论宅子中的事情,无论他的身份多么卑微。他的“善举”很快成了一种残酷的管理手段,各式各样的小人开始出卖同事,以讨好家里有实权的主人。这也是坚竹一开始的目的。

  如果神通殿再穷困些,也就是虎将城现在的这个样子。她知道,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最后都会传到那个莫爷的耳朵里。她跟着扶摇班走进一间古旧的客栈,小心避开杨尘时代脱落的木板。他们身边经过的不少盗匪,身上都有月桃花的图案。自己之前到底有多蠢,竟然对这样明显的“特征”毫无察觉。

  他们要了一个单间,视死如归地上了楼。房间空空荡荡,没处理过的木板因为老旧泛着油光。床肯定不够他们睡的。

  “这算是好房子了,”奇丽玛说,关门靠在墙上,“只要别太大声,外边的人听不见我们说话。”

  阿旺从窗户探出头去,仔细扫了一眼大街,又抬头检查了屋顶,然后缩回脑袋,仔细地封好了窗户。

  “好吧,我们该早点告诉你的。”他说。

  “在避役湾的时候,我和你说过,”奇丽玛开口,“我们当时过了一段苦日子。真的要命的那种。你父母去世以后,芥刹的野牛自己走了,我们后来再也没见过它。”

  虚子点点头。气宗和野牛之间的羁绊实在太深,如果气宗去世,那野牛通常也会选择回归自然。至于蓬蓬……它是个另类。

  “我们当时被困在陌生的地方,欠了一屁股债,债主又是不该惹的人。”奇丽玛继续道,尽管他们总是自称“不该惹的人”,“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所以我们接受了秋华社的邀请,任他们驱使,以此换来一些好处和钱财。”

  “就是那些绣着花的人。”阿旺说。

  月桃花实际上在春天开放,但也不指望盗匪对这种事情吹毛求疵。

  “所以,扶摇班实际上是秋华社的下属?”燃姬问。

  “当时确实解决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奇丽玛说,“黄脖子军完蛋以后,各处小一点儿的帮派都在自立山头。秋华社起于微末,趁这场东风迅速壮大,对我们来说是条强壮的大腿。”

  “输掉的对手全部被敲骨吸髓,所以他们才有如此快速的发展。”阿旺补充到。

  “而且很赚钱。”奇丽玛说,强忍怒意,最后只摇了摇脑袋,“他们还没搞出什么大事,官府是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很快了。”燃姬说,“这个集市并不简单,他们在招兵买马。这个莫爷肯定有计划要干一票大的。”

  “这其中也有我们一份了。”奇丽玛叹气,“前辈有命,我们不得不去,否则就和尘土没什么区别了。下次再见到秋华社,就等着被他们生吞活剥了吧。”

  “不开玩笑,他真的会下杀手。”阿旺说。

  雷不停地撞墙。“我们现在是莫爷的人。”他说,声音空洞而无力,“芥刹和阿鹤用一辈子打拼出了扶摇班,我却把它拱手送人了。”

  “雷,”奇丽玛坚决地说,“你那时都快死了,是我们做的决定。别说了。”

  雷对虚子和燃姬解释道:“是毒隐蜂。”

  他的笑容带着苦涩,“这就是我的命数,天煞孤星,周围的亲人都得跟着我死。”

  “芥刹和阿鹤不会怪你,如果他们还在,肯定也会这么做的。”奇丽玛说。

  虚子的呼吸逐渐加重,越来越快,好像连肺都要被挤出头颅了。

  她小时候曾经发过高烧,没钱医治,只能把额头抵在寒冰上降温。常年的疾病让她浑身无力,然而她却不得不驱使自己破烂的身躯行走,担心自己一辈子都会如此颤抖。

  她能因为单纯的鄙夷而被逼进神通状态吗?她看着眼前的盗匪,后者正沉溺于自己过去的苦痛。但是这算什么?这才哪跟哪儿啊?他们好歹还有彼此,有愿意为他们牺牲的家人。没错,芥刹和阿鹤肯定会为了扶摇班付出一切,只是不肯为虚子花费半点心思罢了。这道伤疤已经刻入了她的骨髓。

  “哇哦,”虚子说,“真可怜。”

  他们转头看着虚子,她却把头转向一边,不肯与其中任何一个对视。她看着墙上队伍一个斑点,思考它是不是因为发霉才出现的。

  “做事情是有后果的,”虚子说,“不只是你们盗匪,任何人都一样。你们没告诉我自己给莫爷发过誓,我却给你们发过誓,最倒霉的应该是我。”

  她没有吐口水的习惯,不然就能把自己的想法表示得更完整一些。“他要我们今晚去,那我们就今晚去。对付完他吩咐的任务以后,快点完成我们来这该干的事情。”

  虚子讲话完毕,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她说的有理。”奇丽玛说,身后的木板发出吱呀的怪声,“一步一步来,我们现在也没得选了。”

  “那也不是这个态度。”阿旺嘟囔到。

  虚子发了一通火,燃姬问众人能不能让她们单独说说话。其他人离开了房间,一下子,原本过窄的屋子又变得空旷了起来。

  “别叨我。”虚子抢先一步说,“手札里可没有一个字提到了这个狗屁秋华社。”

  “然而我们还是得为他们做事。”燃姬说。她似乎也不清楚自己该说些什么,于是把话题引向了稍微有话说的地方。

  最终,她抛出了一个问题,“你越陷越深,想过我的感受吗?”

  “不然我该怎么做?”虚子反问,“你真的想劝我,不如找个没人的地方,没日没夜地教会我御火。”

  “虚子,你听我说呀!”燃姬立马压低了声音,生怕两人的秘密暴露,“你是降世神通。”

  “我没忘。”

  “真的吗?”燃姬问,“据我所知,降世神通应当造福天下苍生,创造万民福祉,而不是抵押性命,给不入流的混子还债。”

  她使劲捶了一拳墙壁,“神通能联络自己的前世,咨询累积千年的智慧。如果你走的是正路,有人会教你如何在这种时候请求杨尘本人的帮助。但你偏不!你做不到,从我们现在的处境看,你这辈子都找不到一个灵界的导师。”

  燃姬的怒气不只是针对这个房间,也针对虎将城,甚至是太华山。

  “看你在这种地方,和这种人为伍,你知道我到底有多心痛吗?”她说,“这种地方,没人知道你真正的潜力,我每一秒都心如刀绞。世上什么东西不是任你挑选,而你偏偏只有这些。”

  她揉着太阳穴,缓解自己的头疼,“这是个法外之地!任何神通都该有点担当,把这地方彻底从世上抹去。”

  所以她在气虚子放弃了神通的使命。她在气一个自甘堕落的降世神通,而不是挣扎在血海深仇和童年阴影中的虚子。

  “燃姬是个有信念的人。”

  筠的话再次出现在虚子耳边。

  燃姬的信念不能承担第二次打击了。虚子作为神通本来就天资不佳,自私地走了这条路,更是让情况雪上加霜。

  “燃姬,”虚子的心像灌铅一样沉,一直落到了肚子里,“神通已经缺席很久了,这世界不介意多等几年。你也一样。”

  她听见了燃姬手掌里的气声,但是后者只是松开了拳头,恢复了平时冷静自持的样子。

  “是啊。”燃姬说,“毕竟我只是你的侍卫而已,自然应该任你差遣。”

  夜幕中的虎将城比白日里好看许多。

  常人日落而息,这儿的盗匪却在天黑后才活跃起来。火把和灯笼燃着火光,为夜晚的鬼市增添气氛。从客栈往外看,就像是一群群食腐的光蝇,盘旋在太华山的山顶。

  晚饭是一碗米糊,里头加了一些甜薯调味,让他们短暂地休息了一会儿。雷把自己的袖口使劲缩紧了些,让虚子担心他手腕的血液不能顺利流通。

  “你还好吗?”虚子问。

  “我担心蓬蓬,仅此而已。”他回答,“别让人知道我们有只野牛。莫爷会杀了我们,然后再去折磨蓬蓬试图驯服它的。”

  她越来越能体会到盗匪对飞天野牛的渴望了,飞翔能够给予他们极大的自由。作为一个自甘堕落的气宗,芥刹在盗匪间一定有个不错的身价。

  比起白天,街道显得空旷了许多。盗匪们在酒馆买醉,而街上一半的房子现在都是酒馆,残破的瓦片压不住屋内醉鬼的喧哗。

  她猜想老葛会不会也在其中一间酒馆里,用烈酒浇灌许久不见荤腥的喉咙。还是说,他正在从事那项隐蔽的副业呢?

  扶摇班走近一座异常宏伟的建筑。

  一只加高加宽的谷仓,里头充满了人群的叫嚷。喝彩如浪潮此起彼伏,时不时出来几声赞赏的叫好。门口的接待也有一朵月桃花。

  “莫爷在包间等你们好久了。”接待说。

  一进门,他们就被一群侍卫包围了。地板的中央是一个木质的平台,旁边装饰着地毯和毛皮,像一只巨大的乐鼓。两个男人在平台上对峙,摆着准备的架势,即使汗水流下眉毛了也不敢眨眼。

  “生死擂。”奇丽玛对虚子说,“听说过没有?”

  当然没有。

  她知道有些武师会组织类似的御土比赛,把对手打倒就可以获得奖金。但这个擂台不能用来御土,台上的两个男人现在正是赤手空拳。如果要把对方摔下擂台,就得贴身搏斗…一般的御者会极力避免这种情况。

  雷说过,今晚有“武器时间”。现在估计还没到,只是暖场子的小打小闹。

  对峙的局面忽然被打破,一道道拳头直接往脑门招呼。其中一个男人占了上风,顺势抬膝,结结实实地在对手腹部来了一记重击。

  “直击要害,”燃姬评论,“比试结束。”

  她比场上的武者还要敏锐。

  被击中的人不肯认输,还想试图反抗,却连手都抬不起来。他像一棵腐朽的老树,在暴风雨中摇摇晃晃,最终无力支撑,重重地倒在了擂台上。

  虚子以为胜利的人会高喊庆祝,向周围的人群索要欢呼和喝彩,但是他却还是一点没放松,逼近已经昏倒的对手,抬高握紧的拳头,一下、两下……砸在后者的脑袋上。

  “看见没,”阿旺说,“输成那样甚至没法求饶,得等他打痛快了才能结束。”

  虚子不忍心看下去了。

  周围的人还在起哄,她却想要呕吐。这声音不只是一场比武,还是一场公然的谋杀。

  擂台下传来一阵倒彩。

  虚子抬头一看,原来是赢了的那人最终没下杀手,给别人留了一条生路。

  与其说大发慈悲,不如说是节约能量。那人走回擂台的角落,坐在佣人新搬来的马凳上。他伸出手,立马有人递来了一碗酒。

  这便是胜者的好处。

  两个打杂的抬走了昏倒的挑战者,后者因为移动咳嗽,在地上留下了一滩暗红的血迹。

  虚子现在只想离开,“莫爷呢?”

  “那儿”奇丽玛指向二楼。

  这个谷仓有个露台,被茅草覆盖。莫爷坐在包间的太师椅上,一副皇帝的威严。他身后站着今天集市上的恐怖男人,没记错的话,那时他正在招揽周围路过的盗匪做事。

  扶摇班一个一个从楼梯爬了上去。三位前辈先行,接着是虚子和燃姬。

  除了那个吓人的大嗓门,莫爷身边没有其他的侍卫,这两人也都不是御者。或许是因为盗匪并不看重安保,又或许是他们在用这种方式彰显自己的武力。

  “这是秋芳社的二当家,”莫爷说,向众人介绍了身后的男人,“名字是大崴,你们管他叫崴二爷就行了。”

  众人向他鞠躬,但大崴没有任何回应。

  大崴的眼睛死死盯着扶摇班众人,眼刀锋利,几乎可以刮下他们的皮。虚子非常紧张,甚至没法控制地想起了以前的噩梦。但是大崴并没有在她身上过多留心,他的眼神充满鄙夷,但是对于每个人都是平等的。

  然而莫爷却点了虚子的名。

  “新来的,”他叫到,“你有些害羞,这要怎么在道上混呢?”

  阿旺和奇丽玛绷紧了神经。他们告诉虚子伪装的重要性,可那个蠢姑娘总是不听。

  虚子还在想回复,雷却抢先开了口。

  “不到万不得已不出手,虚子要的是一鸣惊人。”雷说,“在避役湾,她一个人就搞定了一窝蜂的衙门捕快。”

  莫爷伸出一只手。

  雷还没反应过来,大崴就把他拉到了一边。大崴掏出一把小刀,抓着雷的手掌,往刀刃上使劲滚了一道。

  鲜血沿着他的手指滴落在地,雷甚至来不及感受伤口的疼痛。

  “放肆!”莫爷喊到,“我是问你话吗?”

  雷不可置信地盯着手上的伤口,把伤疤捂在肚子上止血,忍不住吃痛叫出声来。

  阿旺和奇丽玛的脸由红变青,又从青转白,实在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维持住了体面的姿势,没有在莫爷面前失礼。

  虚子强迫自己看着受伤的雷…莫爷在试探她,而她的软弱导致了伙伴的痛苦。

  她的手脚变得冰凉,心里想着让莫爷付出代价…坚竹之后就是他。

  他,还有大崴。

  然而现在,她不能在脸上显露出半点真心。

  雷站直身体,用衣袖盖住伤口。嘴角还在倒吸凉气,另一只拳头也攥得很紧。他盯着脚下,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表现不错。”莫爷对虚子说,“还是说你讨厌他,看他受苦反而很开心?”

  她耸耸肩,“那有那么多人要恨呢?”

  这对她而言是实话。

  “你很聪明。”莫爷的眼神闪过一丝欣赏。

  底下又传来一阵吼叫,一半是倒彩,另一半大概是在随意模仿饥饿的野兽。

  莫爷有些不耐烦,往下看了一眼,有些惊喜地回了头,“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你的那个火宗朋友。”

  虚子回头,往他刚才的方向望去。

  她一下被无名的恐惧吞噬,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保持表面的镇定。

  生死擂的正中央,站着的赫然是燃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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