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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英法] 命运交响曲

2022-10-13 08:34 作者:伊_某  | 我要投稿

*普设*


1.


1938年10月10日


大厅里灯火通明,天花板上挂着精致的水晶吊灯,显得格外耀眼夺目。暗红色的丝质窗帘遮住了窗扇,映射着烛火的光泽。


珠光宝气的小姐们和她们的绅士在舞池中央跳着舞。而年长些的淑女们则两三成群的低声细语着,说到高兴处就用折扇遮住嘴浅浅微笑。绅士们端着酒杯,对政治和经济高谈阔论。


英吉利站在人群里,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不过英吉利并没有有多喜欢这场宴会,毕竟巴结这些达官显贵,就让他不屑。


“失陪一下。”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礼貌一些。他的父亲在旁边瞪了他一眼,示意他留下,但他没有理会。


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宴会厅。英吉利焦躁地走到门外,双手插在口袋里,手指摩挲着打火机光滑冰冷的金属外壳。他点燃了一支烟,用尼古丁来麻痹神经。


“英吉利?”


闻讯回头,那是一张他最熟悉的脸——法兰西。


“嗨,你来这做什么?”英吉利一只手夹着烟问他。


“我在里面看到你了,”法兰西指了指灯火通明的宴会厅,“所以我就跟着你出来了。”


“这么多年没见,你过的怎么样?”法兰西说着,也在嘴里叼了一支烟。


英吉利默契地递给他打火机,同时也看到了他手指上那枚扎眼的戒指,心脏好像被人狠狠地捏了一下,很不是滋味。


“你知道的,老样子。”


“这回在巴黎待多久?”法兰西说着,把打火机还给英吉利。


“一个星期,但现在局势动荡不安的,总归是不适合在外漂泊太久的。”英吉利停了下来,看着法兰西白净的手,脑海里又浮现起那枚戒指,心里止不住的浮躁起来。


他静静地吸了一口烟,烟草刺鼻的气味在空气、口腔中弥漫。英吉利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问:“你结婚了?”但他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就开始后悔了,他不该问的。


法兰西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皱着眉说:“马上就要结婚了,我和一个姑娘订婚了。”法兰西望着英吉利的眼睛,他不想再去过多的解释了,命运已经将他们两人压得喘不过气了。


他又吸了一口烟,心里无比烦躁,他此刻多想把那枚戒指摘下来,然后扔掉,扔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那枚戒指对他来说是一种束缚,就这么轻易的把他的人生捆住。


意料之中的答案。


“是哪家的千金?”英吉利追问道。再说点祝福的话吗?算了吧,再美好的话语现在在他嘴里也会变成丧气话。


“市长女儿。”


两人之间陷入一阵沉默。


“你爱她吗?”英吉利唐突地问他,他想得到那个答案。


法兰西听到他这话,愣住了,说:“你不觉得这问题太无礼了吗?英吉利。”


“无礼吗?你问过比这还无礼的吧。”英吉利故意在“无礼”这个词上加重了读音。


法兰西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两人心照不宣的从来都没有捅破过那层窗户纸,一条无形的界线在两人之间存在了数十年。


他拗不过英吉利,只好说:“我和她连朋友都算不上,我们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他抬起左手,厌恶地看着那枚戒指。


英吉利盯着那枚戒指看,心里被巨大的失落感填满,即使性质的婚姻在上层社会里算得上是常态,或许自己也难逃一劫。


或许该跨过那条界线?再不说,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法兰西这么想。


“你还在银行工作?”法兰西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跨过去,烦闷地掸落了一些烟灰。


“没有,我参军了,那可真够累人的,这个星期算是一次休假了。”英吉利微眯着眼睛,吐出一口白烟,接着,补充似地说:“我参的空军。”


法兰西听了,惊讶地看着他,喃喃说道:“难以置信。”


“你呢?还是那些家族产业吗?”


“嗯,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想参与那些事情,那些糟心事真让人感到窒息。”法兰西说着,转头看了一眼歌舞升平的宴会厅,眉头下意识的微微皱着,那已经成为常态。


英吉利顺着他的目光扭头看去,每个人都身着华服,谈笑风生,那是他熟悉的、那所谓的上流社会。不过现在,这个上流社会让他感到反胃。


2.


1939年8月26日


酒吧里坐着各式各样的人,大多数都是劳累的工人和游手好闲的青年。空气中混杂着汗味和烟酒的气味。


“一周八榜,你干不干?”酒吧老板叼着根烟,吊儿郎当地说。


“一周才八镑,一个月也就三十二镑,你糊弄谁呢?”法兰西匪夷所思地看着他。


酒吧老板犹豫着,仿佛做了一个艰难决定一样,说:“一周十镑,不能再多了,我这个价你绝对找不到第二家了。”


法兰西有些犹豫,但这个时候月薪四十镑的工作确实不多了,说:“行。”


推开酒吧门,雨后冰冷潮湿的空气迎面而来,时不时有汽车疾驰而过,不过更多的还是马车。车轮飞快地碾过地面,小水洼的水就被车轮扬起来,碎成点、碎成雾。


来伦敦这个选择,第一次让法兰西体验到了生活的毒打,生动诠释了什么叫生活不易。可能有一点后悔吧,但绝对不多,他反而摆脱了在巴黎囚徒一般的生活而感到庆幸。


法兰西走到门前,钥匙刚要插进锁里,门就被推开了。一个棕卷发的中年妇女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带着一点法国口音说:“天呐,亲爱的,我正要去找你呢。快进来,快进来。”说着,她侧身示意法兰西进去。


“好消息,有位先生愿意和你分担房租了。”房东太太站在玄关处对他说。


“谢谢你,太太。那位先生没有什么恶习吧?所有要求他都能答应吗?”


房东太太撇撇嘴说:“亲爱的,首先,我不会让那些瘾君子进我的房子的。其次,你难道不相信我办事吗?”她抱着手看着哑口无言的法兰西,说:“事情我都谈妥了,来吧,他就在这等你呢。”


她对沙发上看报的人招呼了一声,扭头对法兰西说:“去吧,亲爱的。”说着,房东太太送了法兰西一个吻面礼,随后,又脚步飞快的离开了房子。


英国人放下了报纸,转身看着眼前人,蓝色的眼睛倒映着法兰西的身影,充满了惊诧。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法兰西抱住了,脸颊上得到了一个热情的吻。英吉利虽然有点膈应这种法国人特有的打招呼方式,但还是给他回了礼。


“你怎么来伦敦了?”英吉利说着,就坐到了沙发上。


“因为我悔婚了。”说着,他把左手举到英吉利眼前晃了晃,无名指上干干净净。


“所以你被赶出来了?”英吉利调侃道。


法兰西冲他翻了个白眼,说:“是我主动离开他们才对。你猜怎么着?如果我走,他们威胁我要断绝关系。”他说着,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那么你放弃了财富、名誉这一切?”


“那是他们的财富与名誉,不是我的。一辈子都活在控制下,不是我想要的人生。”他看着英吉利认真地说,“我要自己去闯,而现在我有了一个不错的开端。”


英吉利目光转向木质琴盒,问:“小提琴?”


“嗯,我靠它找了份乐手的工作。”


英吉利打趣般地就看着他,戏谑地说:“来一段?音乐家?”


“你还真会捞便宜,你觉得我会给你白拉一首吗?”


“那我包了你一个星期的伙食?”


“……还是算了吧,让你做饭,明天就会有一起凶案了。”法兰西一脸嫌弃地说,从琴盒里拿出了小提琴。


琴弓触及琴弦,雄伟的和弦从琴弦间滑出,越来越急促,仿佛骤雨一般,悲壮而又催人奋进。


《命运》曲子他曾经给英吉利拉过。在1927年的夏天,那是两个少年的初次见面,十几岁的年纪满是青涩和懵懂。那时候英吉利嘴巴毒,常常惹怒他,那两个月充满了争吵,甚至还会打架。但两人从没真正讨厌过对方。


法兰西总说英吉利是块木头,但木头也早早开了窍。


曲子在两个饱满有力量,且昂扬的和弦中结束。


“二七年的夏天,你拉过这首,是吧。”英吉利说着,脑海里浮现起那个一头棕色卷发的男孩,头发像是怎么也梳不直。他不像贵族,反而像是法国乡野间的普通孩子。


“没想到你记这么清楚。”


“那个夏天,每件事我都记得很清楚。”


3.


1939年9月1日


夜晚的伦敦蒙上一层黑纱。天上的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盖着,看上去马上就要不堪重负,落下雨来。


九月的天气愈发转凉,总喜欢成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一下就是一天。


英吉利把手揣在兜里,衣角被秋风吹的翻飞起来,丝丝凉意渗入肌肤,不禁裹紧了大衣。他走在路上,看见前方有一个走路摇摇晃晃的人影,又是一个醉汉,他这么想着。


那人走在前面,英吉利走在后面,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他的背影。不看则已,越看越像某法国青年。


英吉利为了看的更清楚些,他眯起眼睛,加快步伐,很快就走到了他旁边。


“你喝醉了?”英吉利说着,扭头看向法兰西红扑扑的脸。


法兰西眨眨眼,好看清眼前的人是谁。他眯起眼睛盯着英吉利,手指着英吉利,努努嘴说:“怎么有这么多你啊?还有,我没喝醉。”


他刚说出来,就脚下一滑,失去重心,要脸朝地摔下去时,幸好英吉利抓住了他的胳膊,拽了回来。


“还说没醉。”英吉利嘴上抱怨着,但还是把法兰西的胳膊搭上自己的肩,带着他往前走。


法兰西勾住他的脖子,好让自己走得更稳些,也缩短了两人的距离,挨得更近。他几乎是靠着英吉利走的,填补了一份空缺,满足了自己的安全感。


英吉利也不恼,就让他这么靠着自己,还恨不得把他搂得更紧些。


两人就这样紧紧挨在一起,像自然界的动物一样挨在一起取暖,只不过暖流从身体流到了心里。


“怎么喝这么多?”英吉利搂着法兰西的腰说。


“我只喝了一小点,就一点。”他比了个动作说,“你看,我现在还在和你说话呢。我真没喝醉。”


和醉汉辩论是没有结果的,英吉利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说:“行吧,你没喝醉。那我问你,你叫什么?”


法兰西听到后,用一种看弱智地眼神看他,匪夷所思地皱起眉来,一本正经地说:“拿破仑啊,不然你以为我叫什么。”


英吉利听到后没憋住,一下就笑了出来,笑着说:“行吧,拿破仑陛下,您的仆从都去哪了,怎么让您一个人走回家呢?”


“拿破仑”一下被他问懵了,半晌没说出话,皱起眉来开始认真思考英吉利的话,但很快他就放弃了。毕竟灌了酒精的脑袋这时候什么也想不出来。


法兰西又开始自顾自地说起话来,英吉利在一旁敷衍的回答着。


两人很快走到了家门口,英吉利一只手扶着法兰西,一只手从兜里掏出钥匙,插进了锁眼里。


一到家里,英吉利就把他扶到了床上,转身要离开时,却发现法兰西手里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英吉利刚要说话,就被他一把拽了过来。英吉利无奈地呼出一口气,耐着性子说:“又怎么了?是不是该放手了?”


法兰西不说话,只是往前挪了挪。受酒精的影响,他脸颊发红,理智也所剩无几,他就这样呆呆看着英吉利,脑海里回放着两人相处的画面。


暧昧的气氛蔓延开来。


法兰西的手松开了他的衣角,捧住了他的脸,闭上眼,向前吻去。


英吉利没有抗拒,配合着他加深了这个吻,这个迟到了十几年的吻。


两人互相缠绵,如胶似漆。酒精的气息在口腔里蔓延着,好像让英吉利也喝醉了似的,他也丢掉了理智,打开了平日里感情的枷锁。


法兰西被英吉利压倒在身下,欲望的野兽冲破牢笼,十多年的情愫冲破枷锁,一发而不可收拾。让人做出些更疯狂的事情来。


法兰西搂着英吉利,在他耳边用法语温柔地呢喃道:“Je t'aime.”


“moi aussi.”他如此回应。


4.


1940年9月7日


暖黄色的灯光照在红木桌子上,也将信纸照得发黄。法兰西拿着笔,在纸上写出一串串漂亮的花体字。他盖上笔盖,扶着额头,看着写得满满当当的信纸,一种没由来的强烈不安感在心里蔓延,好像他会失去英吉利一样。


还有十次任务他就能回来了,法兰西在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德国人的空袭最近越发频繁,尽管它们都是小规模的,但他有预感,这几天的安静是不寻常的,像是在酝酿一场风暴。


法兰西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这场战争还要打多久,三个月?一年?或者五年?谁知道呢,他只希望快点结束这一切。他把信装好,穿了件外套,就出门寄信了。


幸好,最近的邮筒只用走三个街区,谁也不想在这冷得要命的秋夜多待上一会。法兰西加快了脚步,这样能使他暖和一点。走了差不多五分钟,一个显眼红色邮筒就出现在了眼前,法兰西把信扔进去后,就开始折返。


一阵尖锐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起,响彻整个夜空。法兰西惶恐不安,因为和警报一起响起的还有飞机的轰鸣声。他抬头望去,天上盘旋着无数架轰炸机。法兰西来不及思考,拼命跑向最近的地铁站。


轰炸机只在上空盘旋了一会,就开始向地面扔炸弹了。无数的炸弹和燃烧弹从空中落下,击中房子、街道和整个伦敦,巨大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无数的居民从睡梦中惊醒,飞奔着逃命。火光点亮了整个伦敦,像病毒一样肆意蔓延。


伦敦烧起来了。


大批的建筑物在顷刻之间变成废墟,来不及逃离的人被掩埋在下面,到处都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一个灰头扑脸的小女孩瘫坐在地面上,边哭喊边摇晃着断了气的女人,哭得撕心裂肺。


法兰西看着眼前刚发生的悲剧,又抬头看了一眼天上黑压压的敌机。来不及犹豫,他跑到女孩面前,蹲下来,焦急地说:“你爸爸呢?”


女孩哭着说:“爸爸在里面。”说着,她的手指颤抖着指着眼前的废墟。


法兰现在简直焦头烂额,现在他也没理由不带上这个女孩一起跑了。他抱上女孩,向眼前的地铁站跑去。


炸弹在身后被投下,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让他有些眩晕,不可避免的剧烈耳鸣起来,他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腿也像是灌了铅似的,怀里的重量和强烈的眩晕感让他想要倒下。但如果倒下,等着他的结局就是被炸成碎片。


至少还不能在这倒下,不能是现在。


地铁站里,劫后余生的人们靠着墙壁坐下,有人在哭,有人愤怒,也有人神情麻木。总之,欢乐不属于伦敦。


法兰西疲惫地坐下,女孩坐在他旁边,还在抽泣,无法接受在一瞬间失去双亲的痛楚。


“你还有其他亲人吗?”法兰西疲惫地问。


女孩噙着泪水,一抽一抽地说:“我、我不知道。”说完,又放声哭了起来。


法兰西只好把她搂在怀里,安抚着她的情绪。但他的心思不在女孩身上,德军来势汹汹,势必是一场恶战。一个月来牺牲的飞行员是一个可怕的数字,而这个数字还会继续增长,他只能期盼里面没有英吉利的名字。


9月15日。


战斗机冒着黑烟从高空中坠落,落入冰冷的海水中。机身慢慢被大海吞噬,刺骨的海水从缝隙中钻入驾驶舱。


海水逐渐淹没英吉利的小腿,他几乎用尽力气也推不开坏掉的座舱盖,他低头看了一眼水位,心急如焚地捶打着座舱盖。


他望着完好如初的座舱盖,就知道,自己注定是要死在这了。从这场战争一开始,他就有种隐隐约约地预感,所以他是怀着必死的决心上了战场。


英吉利放弃了无用的挣扎,他的手绝望地垂下,海水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脖子,他努力昂着头,呼吸着人生中最后几口空气。


天空中依旧是枪林弹雨,不过已经和他无关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海水灌满了整个驾驶舱,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肺部灌进冰冷刺骨的海水,窒息的痛苦撕裂着他,身体不可控制的挣扎着,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变黑,大脑开始了最后的回忆。


27年的人生如同电影片段一样不断闪过,最后定格在1939年9月3日的下午。


“活着回来,保证?”


“保证。”


这是我的最后一次食言。


5.


1942年7月10日


法兰西猛得从床上弹起来,心脏跳得厉害,回想着梦里出现的一切,还心有余悸。


从英吉利出事那天起,他就经常做同一个噩梦。梦见英吉利在海水里挣扎,直至死亡,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至今都还记得那个场景,阴冷的停尸房里里,英吉利苍白的肤色,冰冷的体温,静静地躺在那,一息无存。他当时僵住了,大脑宕机一般的呆呆僵在原地。质疑、愤怒、悲伤接踵而至。


法兰西疲惫地叹了口气,吃下了医生给他开的药。从那天开始,神经衰弱找上了他,一天比一天严重,持续一年的噩梦,足以摧毁他的心理防线。


他出门从信箱里拿出一份报纸,刚要离去时,却看到里面还有一样东西。他弯下腰,看着里面放着的一封信件。


他疑惑地拿出信封回到屋里,上面赫然写着英吉利的名字。他皱起眉,继续向下看去,是两年前的日期。法兰西怔住了,心里五味杂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紧张和激动。


法兰西颤抖着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封信和一枚银质戒指。他将戒指紧紧握在手里,打开折的整整齐齐的信纸。


眼眶逐渐湿润,他红着眼睛看完了这封迟到了两年的信,晶莹的泪珠从脸颊上滚落,落在工整的字迹上,逐渐晕染开来。


法兰西摊开手掌,看着那枚戒指。被捂热了的戒指在他手上静静躺着,无言的诉说着最真挚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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