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译)羊拔自传 第十七章 通往All In之路 ——Matt
我坐在新房子的餐桌前,这是我当年4月自豪地买下的房子,一栋大房子(但也不是太大),位于一个安静的封闭式社区,周围大多是年纪较大的邻居。后院大约有一英亩,大部分都是泥土,但有一个破旧的游泳池,所以开发潜力很大。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就幻想有一天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游泳池,小时候我和我的兄弟们经常在在社区的游泳池,评价彼此的飞扑。这栋房子,我梦想中的房子,是100%靠我摔角赚来的。有很多年,我们的信用等级都很差,看起来我们永远都不会得到住房贷款了。但我们最终还是还清了债务,大有成就。从经济上来看,我的生活已经来到史上最佳阶段了。
黛娜在我们新家的新办公室里经营着YoungBucksMerch.com这个帝国,五岁的考特妮在幼儿园她那个年纪名列前茅,2岁的扎卡里在快乐地蹒跚学步。大多数日子里,我家充满了歌舞声和笑声。作为一个父亲,这带给我的欢乐是别的事物替代不了的,包括摔角。当父亲并不容易,但是这会让我从紧张的行业与劳损的肌体中脱身出来,娱乐一下。
当我坐在餐桌前品着咖啡时,有一件事情还在困扰着我:WWE发来的勒令禁止函。这封邮件引用了一些最荒谬的事情作为证据:在YoungBucksMerch.com网站上,我和尼克的8×10照片链接,我们做了“Too Sweet”的手势;还有一些我们甚至都还没有设计出来的T恤设计,包含“Too Sweet”姿势的图案。信中说,我们可能要支付15万美元的损害赔偿和其他费用。“这是我们自找的,”我想道,心里觉得很可笑:“我们摸了老虎的屁股。”当我坐在那里感到张皇失措时,黛娜正在给一位律师打电话,律师也检查了这封信。“没有人可以拥有一个手势的版权,”律师告诉她:“这是毫无根据的,他们想把你们获得的一切都夺走。我有一种感觉,这些家伙很小气,所以他们才会一直把文件堆在你面前。”他告诉我们,WWE基本上没有胜诉胜算,但律师也询问我们是否愿意花几千美元上法庭来打这场官司。我喜欢做“Too Sweet”手势,但我也没那么喜欢。

我的大脑开始超光速运转,这意味着我又要有新点子了。我在网络上曝光了这件事,并联系瑞安·巴尔坎(Ryan Barkan),开始制作一款“勒令禁止”的T恤,在消息发布后放到我们的PWT商店中。
“那只不过是一个手势,”我对尼克说:“我们不需要它,我们直接避开它,把这变成故事线的一部分吧。”这个消息在网上传开了,辩论开始了。有些人站在我们这边,有些人站在WWE一边。不管辩论如何,在24小时内,这件T恤成为了我们PWT上卖出过最多的T恤几周内,它在每个Hot Topic门店都被抢购一空。为了火上浇油(好吧,从字面意义上也是),我们接下来一集BTE就叫做“手势(Hand Gesture)”,其中我和尼克烧掉了最后那些有Too Sweet手势的周边,标志着我们新时代的来临。(BTE第75集)
在很大程度上,由于“我们对抗他们”的故事,ROH演出的上座率全面上升,几乎场馆里每个人都穿着我们的周边来参加演出。每次演出结束,我们会举行一个临时告别仪式来结束演出,我,尼克,科迪,马男以及马蒂会都进入擂台,拿着麦克风,送出一段即兴不播出的告别演讲,感谢所有人参加这次演出。这种演讲有时会超过30分钟,我们做了谢幕,像百老汇演出结束后的演员一样,在观众的掌声中深深地鞠了一躬。即使演出结束,每位粉丝都坚持听完我们说的每一句话。这感觉就像我们是滚石乐队,观众会跟着我们唱完每一首歌。我们被称为“BTE小队”,我们的忠实粉丝为我们发布的每一个内容着迷。如果我们在周一BTE上提了一个新梗,到了周五,人群中就会有粉丝做的标志牌来提到这个梗。

在其中一期节目中,我们向观众介绍了一位年轻的前国民警卫队士兵,名叫菲利普·戈登(Flip Gordon);我们在他身上看到了巨大的潜力,使他经常出现在BTE上。他巧妙地扮演了一个富有同情心的黑马形象,我们的粉丝立刻就爱上了他。其他角色的人气也在飙升,马蒂的故事情节是:他在追寻自己真正的梦想,成为一名流行歌手,所以每次演出结束后,马蒂都会唱一首著名的20世纪90年代流行歌曲,并邀请所有观众加入他。但没有人忍心告诉马蒂,他实际上是个糟糕的歌手。不管每个故事有多荒谬,一切都很受欢迎,每期都不能错过。

在ROH的门票连续几次售罄后,科迪向我和尼克提出了一个他正在酝酿的想法。他能感觉到我们势头正猛。“我认为我们应该考虑举办一场演出,我真的认为我们可以卖出1万张票,”他认真地说。当年5月,戴夫·梅尔泽在推特上回复了一位粉丝的提问:“ROH能不能售光1万张票?”戴夫回答说:“短期内不会。”然后科迪回复戴夫,说会和他打赌:他只需要我们和他一起在卡司上。对于这个赌局,显然科迪很认真,他无法把这件事从脑海中抹去。当时,独立摔角的火爆程度堪称史上最佳,来自世界各地的观众数量屡破纪录。即便如此,还是没有谁能吸引一万名观众来观看一场摔角表演,所以这个主意听起来很天真。即使是WWE也很少能吸引这么多人参加演出。但当时我们有一种不可战胜的奇怪感觉。如果有机会尝试这样的事情,那就是现在了。我们告诉科迪,我们愿意付出任何努力,并承诺和他一起做这个演出。到2017年底,我们一直在讨论在哪里、什么时候举办这个演出,以及谁会加入我们这个演出。我们知道我们需要NJPW的参与,所以我们与洛奇·罗梅罗(Rocky Romero)讨论了可行的日期,他有NJPW在2018年的日程安排。我们不断提到9月1日,也就是劳动节的周末。对于地点,我们最初的想法是在之前臭名昭著的BC入侵地点,加利州的安大略市。黛娜是个善于与人打交道的人,她主动联系了国民银行体育馆(Citizens Bank Arena),询问场馆是否可用,以及价格。他们已经关门了(slammed,译者表示不太确定,当时这个场馆正要改名)。所以,她联系了位于加州阿纳海姆的本田中心,就是NHL球队阿纳海姆鸭子队的比赛场馆。但它也被提前预定了。我们第二个选择是芝加哥,每次我们来到风城,观众规模都很大,而且十分热闹。而且,我们认为芝加哥位于美国中部,不用让任何人大老远飞来参加表演。就在那时,ROH总经理格雷格·吉尔兰和首席运营官乔·考夫找到我们,希望参与进来。格雷格告诉我们:“我们有一个知道如何拍摄摔角节目的制作团队,还有我们签约的摔角手,都可以任你们差遣。”与我们信赖的人一起工作对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更不用说,根据我们的合同,如果我们在美国进行非ROH、NJPW或PWG的演出,我们就会违约。但他们坚持说这是我们的表演,他们只是想帮忙。我们握了手,达成了协议。
“你们觉得西尔斯中心(Sears Centre)怎么样?”ROH副总裁加里·贾斯特(Gary Juster)问道。加里已经在这一行很多年了,尤其是在WCW工作过,他也是办公室中最受欢迎的其中一人。但诚实地讲,当时我根本不知道这个西尔斯中心。
“这个体育馆能容纳一万人吗?”科迪回答道,他很关心这个数字。
“可以,而且这个地方的位置很好,它9月1号也还空着。”
“我觉得我们找到场馆了!”我说道。

我们与科迪建立了一个群聊,几乎一周七天二十四小时都在线,提出一个有一个想法。在选手上面,我们坚持除了像子弹帮的成员以外,我们的演出还需要冈田(Okada)。他当时的名气更上了一层楼,如果能把他加到我们的演出中,那实在太酷了。
“我觉得我可以说服史蒂芬来做点什么,”科迪说道。他指的是斯蒂芬·阿梅尔(Stephen Amell),一个加拿大演员,之前出演过CW上的《绿箭侠(Green Arrow)》。当科迪还在WWE时,斯蒂芬作为嘉宾和他共事过,他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这样的伟大点子还有很多。
“朋克怎么样?”我在群聊中建议道,CM朋克已经离开摔角很多年了,芝加哥是他的故乡,如果在表演中有他,那吸引一万观众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他很伟大,但是我们不需要他,吸引观众的是我们,是我们创造的这个运动。”科迪说道。
聊了几天严肃话题之后,我们的谈话又轻快起来了。“我姐姐提尔(Teil)想出了一个好主意。我们自筹资金,全力打造这次演出。”科迪群聊中说,“我们应该把它命名为‘All In(压上全部筹码)’。”这个名字瞬间让我们眼前一亮,我们开始想出很多点子,比如宣布选手们要来参加演出时,会说他们“All In”了。我们开通了一个推特账号,直到时机成熟之前都把它先搁置起来,。

我开始向一些商业伙伴寻求赞助。Hot Topic显然很喜欢我们,和我通了几通电话,坚持说他们想以某种方式参与到演出中来。饼干Cracker Barrel Old Country Store是我们最喜欢在旅途中吃东西的餐厅之一,我们帮他们在社交媒体上进行免费推广后,他们开始主动联系我,帮助我们实现我们伟大的想法。我联系了TGI Fridays餐厅,在日本时我们在这家餐厅吃了无数顿饭,我们戏称这家餐厅是“我们最喜欢的日本料理店”,他们也想加入我们。我提出了一些非经费支持的想法,比如他们只需要在社交媒体频道上宣传我们的演出,为演出的选手们提供餐饮,在当地开设餐馆,以便在周末活动期间举办见面会,等等。黛娜看到我被这些电话搞得不知所措,就介入帮我做这些推广。但很快,她的电话就被打爆了。她喜欢做这种事情。我和黛娜最终与这三个品牌达成了协议,作为对他们帮助的交换,我们把他们的商标印在我们的擂台边上,并去探店,帮他们吸引顾客。
在日本,肯尼·欧米茄打出了一系列令人难以置信的比赛,受到了评论界的好评。2016年夏天,他赢得了G1 Climax锦标赛,成为第一位获得此殊荣的非日本摔角手。他的历史一夜被各大杂志放在封面上,被日本各地的新闻媒体报道。第二年的六月,我们站在擂台边,看着他击败冈田和睦夺得IWGP重量级冠军。包括戴夫·梅尔泽在内的许多人都称这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比赛。在那时,戴夫打破了自己五星评分体系,给了这场比赛6.25星。在我看来,肯尼很长时间以来都是世界上最好的摔角手,但现在其他人也开始这么说了。此外,在11月5日,在NJPW“权力斗争”大赛上,传奇WWE摔角手克里斯·杰里科的出现震惊了世界,开始了与肯尼的恩怨。克里斯·杰里科,被许多人认为是历史上最伟大的摔角手,它出现在一个非WWE活动上,引起了行业的巨大转变。对NJPW的关注达到新高。2018年1月4日,当克里斯·杰里科和肯尼·欧米茄最终在东京巨蛋比赛的时候,行业的热度再次激增。按照摔角观察者通讯(Wrestling Observer Newsletter)所说,NJPWWorld.com的订阅数增长了10万,主要是归功于这场比赛。

在2018年的1月10日,一个接一个的人,包括史蒂芬·阿梅尔(科迪说服他参加了这场表演),他们都在推特上说:9月1日,All In。我们含糊其词,并没有透露演出的播出地点,希望粉丝们能继续关注。尽管还有八个月才到演出的时候,人们的兴趣很高,粉丝们渴望看到更多信息。也有很多批评的声音。很多粉丝和记者都怀疑我们是否能卖出一万张票。“没有CM朋克,他们就做不到”是那些持怀疑态度的人最常说的一句话。即使在我对自己有怀疑的时候,我亲近的人们也总是在鼓励我。“要对你们所创造的东西有信心。你们会把票卖完的,”黛娜说。我父母也会经常附和她的观点。
每周,我们都会宣布一个新选手,以此来提高人们的期望。最后,在3月5日的BTE中,我们宣布了All In的举办地点。我没有统计数据,但我很确定航空公司在这个消息公布后会直接看到飞往芝加哥的乘客增加了。

当我们对职业生涯中的这件大事充满期待和兴奋之时,我们也不得不对过去的一段重要时光说再见。我们得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雷塞达的美国退伍军人308社区已经被它的主人卖掉了,并将被新主人拆除。我们曾在那里把自己塑造成摔角明星。2018年4月20日,在PWG全明星周末(PWG All Star Weekend)活动中,我们在这栋建筑里进行了最后一场比赛,然后发表了一段感人的告别演讲。就摔角而言,我们通常不会感情用事,但我们真的很难接受这个地方不再举行表演了。我们原本以为它会永远存在,让几代摔角手都能在这里享受快乐时光。这不仅仅是一座建筑,失去它感觉就像我们失去了一部分自我。当我们最后一次开车离开停车场,按照传统在塔可钟餐厅(Taco Bell)停下时,我们感觉就好像失去了一位家人一样。
* * *
在5月18日,我们在芝加哥的PWT门店召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为All In门票销售作宣传。那天晚上,我们将向公众出售一万张票。“我想我们明天能卖出六千只,”我在前一天晚上对马蒂说。
那天晚上晚些时候,我们去ROH上摔角,我们所有人分坐两辆优步(Uber),我和黛娜一辆,科迪、尼克、菲利普·戈登和亚当·佩奇在另一个辆上。在路上,售票开始了,我注意到网络流量非常大。“我感觉就像是在一个候诊室里,”我对黛娜说。自从All In的概念出现以来,她几乎每天都在和我们一起工作,参与了每一步。“想象一下,如果我们今天卖光了票。那是有多疯狂啊?”我开玩笑地说,放下了手机。几分钟后,我在推特上查看了一下,“提到我”的内容变得疯狂起来。粉丝们声称门票已售罄,这简直难以置信。我终于进到买票链接里,点击了“最佳可用座位”选项。屏幕上又出现了“无票”的提示。我瞪大眼睛看着黛娜说:“我想票已经卖完了。”
我们都从优步出来,跑到一起。“伙计们,我很确信我们卖完了!”我对尼克和科迪喊道,他们也像我几分钟以前那样怀疑。
“别太兴奋,我们等等加里的消息,”科迪说道。加里·贾斯特是西尔斯中心票务团队的对接人员。就在这时,加里向我们走来,笑得合不拢嘴。“卖完了。票全都卖完了,”他说。“所有座位都卖出去了。恭喜你们!”
我和科迪还有尼克拥抱在一起,一阵寒意从我的脊梁上传来。“哦,天哪,我们成功了,”我低声对他们说,我们挤在一起时,我的眼睛在流泪。科迪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尼克整个人飘飘欲仙,不停地喊:“太棒了!”黛娜紧紧地抓住我,对我说:“祝贺你,宝贝!”

不到三十分钟,我们就卖掉了一万张票。这是自1999年以来美国第一次卖出一万张票的非WWE职业摔角表演。我们一个独立的摔角团队只用了29分钟就做到了。这是一场成熟的运动,我们意识到这场运动不仅仅是对于我们来说的。
在Hot Topic中周边大卖之后,Hot Topic最大的供应商之一Funko联系了我们,他希望与我们合作。Funko是一家生产流行文化收藏品的公司;他们最受欢迎的商品是著名流行文化人物和角色的乙烯树脂摇头娃娃。我们与他们达成了授权协议,创造了羊拔、科迪·罗兹和肯尼的Funko娃娃。2018年6月,首对羊拔Funko娃娃开始在Hot Topic商店售卖,这延续了我们赛事的热度,也使我们成为第一个实现这一目标的非WWE摔角手,这是我们的另一个成就。这些娃娃是按照我们标志性的羊拔姿势制作的,还有我们的相貌:我们穿着自己的装备,挂着流苏,配色也是熟悉的颜色。尼克娃娃戴着他标志性的发带,我的娃娃则留着我标志性的鬓角。看着扎卡里和考特妮玩以我和他们的叔叔尼克为形象的玩具,这是我从未想过会经历的一刻。这让我回到了童年,那时我和我的姐姐DJ会坐地毯上,一起玩“芭比与胡克”的游戏。我会特意带孩子们去商场,让他们在Hot Topic的货架上发现我形象的玩具。“你在那儿,爸爸!”小扎卡里会尖叫道。

我们的ROH合同将于2019年1月1日到期,鉴于我们在前两年取得的所有成功,这一次,我们知道我们掌握了主动权。我们的合同还剩下几个月,是时候开始计划下一步了。我们和格雷格·吉尔兰和乔·考夫见了面,他们预计会用一份大合同来留住我们。只要出价合适,我们真的不打算离开。同时,我们觉得我们已经在创作剧情方面证明了自己,我们参与了过去几年最热门的ROH剧情的制作,并且每周都在BTE中帮助补充ROH的故事情节,让他们的明星更加耀眼。所以,除了金钱上的报价,我们还幻想着公司可能会给我们提供一个与剧情创作相关的职位。
最初的报价传来,但它让我们很失望。对于像ROH这样的小公司来说,这仍然会给我们带来不错的收入,但与我们的预期相差甚远。我们没有达成共识;我们甚至都没接近达成共识。当我和尼克提到想帮助创作剧情时,我们很快被拒绝了。“我们不能让自己的选手参与剧情创作。我们已经见过这种事情,当选手参与剧情创作的时候,公司会一落千丈,”ROH告诉我们。在摔角历史上,当摔角手掌权的时候,因为自私,他们通常只把自己安排为主要的明星,这就会造成麻烦。通常情况下,又选手安排演出,公司的生意并不好。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觉得自己已经充分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我们很沮丧,因为他们没有因此对我们更有信心。这真的伤害了我们的感情。
自从我们加入ROH以来,我们第一次想象脱离ROH后的生活,我们认为也许是时候另谋出路了。我们很快乐,但我们知道今年是兑现我们所有努力工作的一年。如果我们现在没有得到足够的报酬,我们的时代可能会过去,我们余下的职业生涯只能空留遗憾。

我们曾短暂地考虑过回到独立界,过去几年我们并没有经常参与独立赛事。大多数独立界摔联盟的大牌明星都已经签约离开了,所以我们的市场很大。“想象一下在独立界我们能卖出多少周边!”尼克说,他说的没错,但我有更大胆的想法。“我们是不是应该联系一下WWE,至少看看我们的价值?”我问他说。但即使仅仅是提到WWE,都会让我们觉得很奇怪。我们的整个职业生涯基本上都建立在不在WWE工作的基础上,同时我们也给全世界的摔角手带来希望,让他们开辟自己的道路,我们担心自己会看起来就像叛徒一样。此外,我们也担忧WWE会破坏我们努力创造的品牌和遗产。而且还有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一年前,WWE还威胁要对我们采取法律行动,提出全面禁止的要求。但公事公办,谈一谈也无妨。此外,这可能有助于推动我们在其他地方的谈判。(大锤:得,我成抬价的了)
* * *
“马特,很高兴终于有机会和你聊一聊。”WWE负责选手和现场活动的执行副总裁,名人堂摔角手Triple H打来了电话。就好像老天爷读懂了我们的心思,甚至接电话的行为似乎都很不现实。几天前,完全巧合的是,一个朋友说Triple H一直想和我们谈谈。这感觉就像当我和尼克在与ROH的谈判失败后,在考虑与WWE联系时,他瞬间得到消息一样。
“老天,这个人真不错,”在挂了电话后,我对黛娜说。我们聊了接近一个小时,黛娜整个电话过程中都在房间里,看着我在Triple H说道令我感兴趣的话时高兴的表情,他说了不少让我很感兴趣的事。
“他确实是个不错的家伙,”黛娜说道:“他说的全部是正确的事情,”
通过列出所有可能发生得伟大比赛,Triple H讨论了WWE双打组会因我们而受益。他补充说,我们如何在没有宣传机器的情况下将自己的品牌扩大,并谈到了WWE将如何把我们打造成全球明星。他还询问了肯尼的情况,说他想要我们全部三人,因为这会产生最大的影响。
在网上,粉丝们说是Triple H和羊拔是不共戴天的敌人。所以这感觉就像纽约扬基队和波士顿红袜队在一起吃午餐一样。在电话结束的时候,我们已经约定好下一次通电话。我忍不住觉得这有点不检点,就好像我刚刚开始了一段秘密恋情。让事情变得更复杂的是,Triple H并不是唯一一个想要私下与我交谈的人。

“我的朋友托尼·可汗(Tony Khan,您的富二代好友已上线)是杰克逊维尔美洲虎(NFL Jacksonville Jaguars)和伦敦富勒姆(Fulham)足球俱乐部的共同所有人。如果你有空的话,他想和你谈谈。我联系了你弟弟,但没有回信。”
在2018年7月3日,一个朋友给我发了这封邮件,我打开它的时候正在游泳池边,看着我的孩子有游泳。我从来没听说过托尼·可汗,但是我知道美洲虎队。邮件里有托尼的电话号码,所以我觉得在重新跳进游泳池前发一封短信介绍一下自己也没什么大碍。我想知道这个NFL的家伙找我想做什么。
几个小时后,我拿起手机,给托尼·可汗打了个电话。“额,今天可是你的休息日,”黛娜对我说:“改天再打吧。”她总是在保护我的空闲时间,或者说是我们的空闲时间,为此我很感激,但在这种情况下,我告诉她,我需要跟进这件事,我对此有预感。“好吧,但我也想参加这次电话会议。到我办公室来,”黛娜生气地建议说。
在电话中,托尼让我和黛娜检查我们的手机,看看他刚刚发的短信。那是一段我和尼克在长滩参加NJPW表演的视频,我们与一个戴着眼镜,穿着皮夹克,穿着子弹俱乐部T恤的粉丝做了“Too Sweet”。“那个就是我,”托尼说:“严格来说,我们已经见过面了。从龙门开始我就一直在关注你们,你们是我最喜欢的双打组合。肯尼是世界上我最喜欢的摔角手。精英小队是摔角行业中最棒。”托尼显然是一个热情的粉丝,而且看起来是个好人,但我不知道这段对话到底意味着什么。终于,他表明了来意:““我从小就幻想着安排摔角比赛的卡司。我的梦想一直是有一天能经营自己的摔角公司。我听说你们新年前合同就到期了,我相信现在的市场已经准备好要迎接新事物了。”

我看这黛娜,翻了翻白眼。在这个行业呆了这么久,我已经听过很多次这样的故事:一个新的亿万富翁投资者想进入摔角行业,他有着宏伟的愿景,有一个总体的规划。但随后托尼详细讲述了他与几位电视大亨都有联系,其中包括TNT和TBS的董事长凯文·赖利(Kevin Reilly)。由亿万富翁泰德•特纳(Ted Turner)创办的TNT和TBS在播放摔角节目方面有着悠久的历史,从上世纪90年代到2001年,它们都曾播放过WCW的电视节目。这两个频道现在归媒体集团华纳传媒(WarnerMedia)所有。托尼告诉我们,他很想直接去找凯文·赖利,说服他让职业摔角回归TNT频道,现在正是绝佳的时机。我又像送葬者一样翻了翻白眼,但托尼不见黄河不死心的态度是无可否认的。我告诉他我们可以改天再谈谈。
挂断电话后,我做了每次和Triple H谈话后都会所做的事情:我给尼克和肯尼发了短信,告诉了他们一切。他们也听过无数次这样的故事,但肯尼尤其好奇。和我们一样,他的NJPW合同很快就要到期了,这是我们三个人故意安排的。我们知道,无论如何,精英小队作为一个整体都是最有价值的,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我们都会齐心协力。

转过头来第二天,全家人都在尼克家的后院庆祝独立日,当我们游泳和烧烤时,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传遍后院,我和我的三个兄弟姐妹共有九个孩子。马拉基生了一男一女,佩斯利(Paisley)和希西家(Hezekiah),DJ的三个女孩儿现在正在照顾其他所有孩子。在和孩子们在泳池里戏水的间歇,我把前一天打电话的所有信息告诉了所有人,表达了自己的怀疑,但也表达了一种强烈的乐观情绪。“你在浪费时间。我会马上停止再想这件事,”尼克说。这是我们关系的基础,我会试着做一个积极的人,而尼克则会扮演一个把我拉回现实的现实主义者形象。当我们披着浸满水的毛巾,在后院传递汉堡和热狗时,其他人都同意尼克的看法,除了一个人。“我不知道,马蒂。我感觉这是个大事,”我的母亲说。“我有这种感觉,我会继续关注这件事,上帝总是告诉我,你将成为一件特别事情的一部分。”我和母亲经常有共同的看法,令我感到欣慰的是,她也看到了这件事情的独特之处。当所有人都进入下一个话题时,我咬了一口汉堡,让我的想象力尽情发挥。如果这事真成了呢?我心里想。于是我没有停止与托尼的交流。
* * *
“假设你开了一家摔角公司,你会叫它什么?”有天下午,我在电话里对托尼说,此时我坐在后院,黛娜在我旁边。
“应该是三个字母,就像WCW或者WWE,”托尼说,他以前是WCW的铁杆粉丝:“我的第一个想法是把它叫做世界最佳摔角联盟(World’s Best Wrestling),简称WBW !”
我看向黛娜,用口型无声地说出:“不行!”我有不同的想法。我对托尼说:“随着‘精英小队’品牌的成功,我认为如果名字里有‘精英’的话,人们会更容易被这个新项目吸引。”
“那世界精英摔角(World’s Elite Wrestling)怎么样?WEW?”他有点抗拒。我不讨厌这个名字,但也不喜欢它。我们同意把它作为临时名字,但很快就知道WEW已经有人用过了,所以我们不得不重新开始想。与此同时,我向尼克和肯尼提出了一个想法,如果我们真的按照托尼的计划去做,我们所有人都不仅仅是摔角手。托尼有点震惊。“我没有想到你们会有兴趣在剧情设计上帮忙。那太棒了!”他喊道。这让我觉得自己很有价值,确实有人能欣赏我们的创造力。然后,他称赞了黛娜为羊拔周边品牌所做的一切,并问她是否也有兴趣加入公司,帮助营销和周边。黛娜有点吃惊,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纯粹为了好玩而创办的Young Bucks Merch品牌有一天会变成一份真正的工作。

我仍然不确定我和托尼讨论的这些东西是真实的,还是仅仅是一个白日梦。我和他并不熟,但我们的下一个决定很重要。这关乎我们的事业,最重要的是,还关乎我们的家庭幸福。我继续与Triple H交谈,他非常圆滑,我同意在通话结束之前安排我们的下一次通话。有一天,在另一次长时间通话中,他出乎意料地向我们三个人提出了一个报价,这份报价让我感到头晕目眩。给我们的初始薪水是每人50万美元,第一年完全保证。我知道他们会给摔角手提供什么样的合同,但这份和别人的不一样,是大多数主名单上的新人摔角手的三倍多。给我,给尼克和给肯尼的报价是一样的。就在那时,我们看到了自己的市场价值。我们意识到,无论如何,我们比ROH的报价更有价值,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是时候离开了。我们的ROH职业生涯即将结束,对于这一事实我们感慨良多。这里是我们很久的家了,但事态明显升级了,我们必须为家人做出最好的决定。我计划再和Triple H通一次电话,但这次尼克和肯尼也想和我一起,我不禁想到我们都去参加WWE的可能性。但我感到很矛盾,这是因为我想到托尼·可汗告诉我他的梦想时的样子。Triple H很有魅力,甚至可以说魅力非凡,说的都是正确的话,但和托尼说话感觉就像是我在和自己对话一样。托尼是一个梦想家,他想通过为观众提供一种新的替代品,来改变这个行业。托尼甚至已经以某种方式说服TNT和他开了几次会,这样他就可以推销自己的想法了,那家伙真是个能干的人。尽管这个计划对我们来说似乎不太安全,但我还是全神贯注地听着他的计划。所以,就在我们三个人和Triple H通电话的同一天,我们决定和托尼也通电话。在那时,我已经说服其余二人至少听托尼和Triple H说完自己的想法。
于是就有了序章发生的那一幕,我们三人在一个小小的酒店房间,聚在电话扬声器周围,托尼先打来了电话,我把尼克和肯尼介绍给了他。和他几个月前给我讲的类似,托尼直接开始了一段语速很快、篇幅很长的演讲,很可能和他给TNT讲的一样。这次谈话并不是关于钱的,托尼在早些时候给我打过电话,表示他会照顾好我们和我们的家人,这次谈话是关于剧情和合作的。我们讨论了可能的剧情和梦幻比赛,我们都很兴奋,托尼希望我们在公司里不仅仅是摔角手。同时,他向我们传达了保持健康以及宽松日程安排的重要性,这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我们的身体在多年的擂台生活中已经是伤痕累累。经过长时间的交谈,托尼对我们开诚布公了。“伙计们,我很忙,”他说:“如果你们现在让我走开,我就会走开,不会有任何恶意。没有你们三个我做不成这件事情,我需要精英小队,否则这个项目不会成功。”我们对这次谈话表示感谢,然后挂掉了电话。我看了看肯尼和尼克,他们都露出了微笑。肯尼说:“这感觉很好。”我相信我们所有人感觉都很好,但还没有明确选择。我们还得和Triple H谈谈。
“显然,关于子弹帮,有很多潜在的剧情,”Triple H在电话中说道,指的是我们的老同志AJ,卡尔·安德森,卢克·盖洛斯以及芬·巴洛尔,他们在WWE都很成功。Triple H主动提出他飞到日本,或是带我们飞到WWE在斯坦福德(Stamford)的总部,他会和我们坐在一起,与老麦讨论一下想法。我们提出了日程问题,这是我们对WWE最担心的问题。作为顾家的男人,尼克和我并不想总是离开家人。我们已经错过了许多和家人共处的时间。我们已经因为多年的环球旅行筋疲力尽,而WWE的赛程会让这件事更加糟糕。肯尼也不愿意过长期奔波的生活,不愿意把自己的身体折腾得太狠。他在日本最后两年的大型比赛对他的身体和心理健康都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他向我们吐露,如果他不及时离开NJPW,粉丝的期望和他对自己的期望最终会杀死他。他需要做一些更加轻松的事情,而不是更费力的事情。但Triple H回答了所有问题,他知道如何让我们放心。他说,他们愿意做出调整,给我们一些特殊待遇,比如飞机头等舱和宽松的安排。我们向他道谢,挂断了电话。Triple H看起来很真诚,而且对得到我们非常有兴趣,不惜一切代价。

通话过程很完美,但对我们来说并没有任何帮助。我们坐在房间里,开始权衡我们的选择,偶尔嘲笑下这一切是多么荒谬。但无论如何,肯尼知道自己在日本的日子就要结束了。最重要的是,他觉得NJPW完全不尊重他,公司经历了有史以来票房收入最高的两年,但肯尼得到的报酬远低于他的预期。所以我们要在两者之间做出决定是:做所有人都能想到的事,仅仅作为摔角手为老牌企业WWE工作(赚到比我们能想象到的还更多的钱);或者在这个未知的新项目上赌一把,我们可以不只是摔角手,可以保持真实自我和我们的品牌。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个时刻,肯尼和尼克给了我一个会意的眼神。在内心深处,我们是反叛者。我们都是搅局者,是不可预测的。我们不想做别人做过的事。就在那时,我们三个人决定加入这个新项目。我给托尼发了一条短信,上面写着:我们加入。
托尼继续与TNT公司开会,热情地与一屋子的高管谈论他的愿景,在没有签约选手的情况下,制作一部未知的摔角节目。他认为我们可以在新一年里创建一家摔角公司,预订几场大规模PPV节目,到秋天时就可以有电视周播节目了。这听起来很疯狂,完全不可能,但托尼有办法能让你相信,一切皆有可能。当托尼在做他的工作时,也是时候把我们的团队集结起来了。我们和克里斯托弗·丹尼尔斯、斯科皮奥·斯凯和弗兰基·卡泽里安一起跳上一辆货车,他们现在称自己为“SoCal Uncensored”,简称SCU。我们让他们在BTE中扮演一个反派团体,他们会诋毁所去的的每一个城镇。就像我们在节目中做的其他事情一样,这个梗流行起来。除了肯尼,他们是我们在这一行最亲密的朋友,所以我们必须告诉他们我们的新项目。弗兰基和CD的ROH合约和我们的是同一天到期的,而斯凯是按每晚工作的合同。“我们会一直跟随你们的,”CD说道。

接下来,我给刽子手亚当·佩奇打了电话,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佩奇在日本呆了很长时间,努力成为一名更可靠的摔角手,之后他开始真正崭露头角,可以围绕像他这样一个年轻、饥渴的摔角手建立一个公司。在过去的一年里,佩奇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不管我们是在摔角还是拍摄一个傻傻的片段,他的表演都非常出色。他对一切都竭尽全力,这使得他十分重要,我知道总有一天,他可能会成为我们当中最耀眼的明星。而且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的合同也恰好和我们在同一天到期。我得知他也在和Triple H谈话,他对自己的未来极度焦虑。“如果这是真的,你知道我会和你们在一起的,”他说道。
下一个是科迪·罗兹,我们最近通过All In与他联系很紧密。因为演出和我们的未来,我们都被压力搞得一团糟。这群人里我对科迪的了解最少,他说他的ROH合同和我们差不多同时到期,并且他同意无论我们做什么,作为一个整体会更强大。他比其他人更多疑,似乎每天都在改变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的想法。前一天他要留在ROH,第二天他又考虑重返WWE。然后,我们会突然收到消息,说无论如何他都会和我们一起。这个即将到来的变化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很艰难的。我见过科迪离开WWE后所做的工作,我知道凡是他接触的事物都能变成金子。他是一个善于宣传的人,是我合作过的最好的推广人之一。他是是拼图中不可或缺的那一块。

我在伦敦安排了一次会面,终于可以和托尼·可汗当面谈谈了。我和尼克搭上了一辆黑色的凯雷德(Escalade),一个年轻、削瘦的家伙拥抱了我们,他留着黑色短发、戴着厚厚的眼镜、穿着羊拔的短夹克。“很高兴终于见到你们了!”他喊道,好像我们已经认识好多年了。他让司机带我们去克雷文小屋球场(Craven Cottage),那是他父亲拥有的富勒姆足球俱乐部的户外体育场。他觉得带我们参观一下这个地方会很有趣,我则认为他是想证明给我们看他所说的都是真的。“你们看足球吗?”托尼问道,他指的是我们美国人所谓的soccer。“看啊!”我说(其实我没看过)。然后他带我们参观了一番,最后在他父亲的豪华办公室结束了行程。当我们在空荡荡的体育场里漫步时,我们都幻想着有一天在这里举办一场摔角比赛,想象着我们将把舞台和擂台放在哪里,我们讨论了一年中在这里演出的最佳时间段,我们讨论了球场和看台上能容纳多少人。回想起来,那是我们第一次讨论举办摔角表演的后勤问题,这是未来更多讨论的开端。
本翻译内容只供个人学习,不得用于商业用途或广泛传播,可能有些地方翻译的不合适,欢迎大家批评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