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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滨酒店之谜 part7-8

2023-06-16 14:12 作者:鸠与鸩  | 我要投稿

        写在前面的话:本文是泥群第一次的接龙小说,简直是大获成功(大概吧)。一共有十名群友参加,征得大家同意后由我代发在B站专栏上。你将会看到突然的科幻,突然的回忆,突然的解谜,突然的xp放出,无法预测的神秘舞台,主打一个超乎你的想象。明明故事快要收尾,但是却还是完全不明朗,明日完结!


PART VII ——@见崎鸣

        自杀。合谋。这就是海滨酒店之谜的真相。

        这场事件应该画上美妙的句号了吧!

        外面的雨还没有停止的迹象。

        海滨酒店内,同样的房间中。玲似乎就躺在那里。

        我从往昔的记忆中回来,看着眼前美丽的少女——薛诺意。她同样是位出色的侦探,也是我最可靠的华生。她在仔细翻阅我所写的调查报告,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遍了。那发生在之前的不幸的案件。

        在那起悲惨的事件发生后,是薛诺意填补了我内心的空洞。只有在和她分享浓密的性爱时,在肌肤相触紧紧相拥之时,我才能感受到生的存在,将黏附在身上那长长的黑影稍稍抖落。

        她望了一眼窗外的雨幕,又将目光定在我的身上,清冷的声音飘在室内:“能说说在第一起案子发生时你的想法吗?想必第一起事件发生时你就锁定了凶手吧!”

        “在我听到异常的动静出门察看的短时间内,玲却出现在梢的房间,两人一起被杀。根据现场的情形来看,梢的房间毫无疑问是第一案发现场。”

        我似乎又闻到了案发现场那充满铁锈的腥气,风的气息,雨水的气息,潮湿羽毛的气息混杂着少女的芳香。

        “在短时间内从一个房间挪移到另一个房间,并使用暴力的手段杀死两人,那一定说明这人武力不凡,且受到两人的信任,才能方便她暴起发难。凶手毫无疑问,就在我们之间!”

        薛诺意,这位不下于我的名侦探,静静地点头:“但要如何从70人中找出呢?”

        “答案已经很清晰了”,我双手交叉抵住下巴,摆出了名侦探必备姿势,“凶手就是阿柯。”

        阿柯与小梢亲密无间自不必说,玲也很喜欢这两个羽人姐妹。毕竟小鸟都有发达的胸大肌,玲和我一样,事后都喜欢埋在她们的胸前,舔舐少女肌肤上晶莹的汗珠,被汗水打湿的秀发、羽毛,各种各样的美妙气味弥漫空中。她们三人是极为亲密坦诚无私的关系,我们四人经常一起玩过五关斩六将的游戏。想必一定是她们三人早已商量好了情趣计划,就像以前一样。在稍微休息获得精力后,由玲在凌晨时分轻轻将我唤醒,小梢在她的房间制造奇怪的声响,引诱我去看,然后冒着大雨从中庭飞行于天际,将玲带回自己的房间。三人准备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但在这时,意外发生了。赶来酒店时,连绵的雨水洗刷掉了羽人少女尾脂腺分泌的油脂,使得她们羽毛防水的能力大大降低。刚进入酒店时两位少女还得意地看着周围的落汤鸡,将翅膀上的雨水抖落。殊不知这时羽毛上的油脂也已大部被冲刷,当小梢飞入雨中还未发现,计划已经发生了变化,羽毛防水的能力已经失去,潮湿的羽毛已经使得翅膀沉重起来。抱着玲奋力翱翔于雨幕之中的小梢体力不支,从空中坠落,不幸遇难。但这位少女在坠落时勉力将玲扔入房间中。玲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不知所措。当阿柯赶到时事情已无可挽回,愤怒的少女看到自己亲密的姐姐以一种滑稽讽刺的方式死去,迁怒于一旁被吓呆的玲,激情之下失手杀了她。

        薛诺意点点头:“但是后面的发展出乎了你的意料,让你意识到推理出错了。”

        “是的,”我沉重地叹了口气,“剩下的70个少女依次被杀,凶手毫无疑问是对她们极为熟悉之人。甚至平行世界的‘我’都出场了。”

        “我不觉得是平行世界哦!”

        薛诺意似乎发现了什么,接着说到:“弦论和膜理论的大胆假说确实吸引了不少科幻爱好者,但更多的是一些漫画家为了迎合市场一味地制造爆点,导致剧情大爆炸,作者能力不足,读者不喜欢,剧情难以继续发展,无聊的作者就此宣布我们下个宇宙再见!在另一个完全相同的宇宙中,增添一些不同的设定和以往不同的路人配角互动,读者就又继续乐呵呵地买账了。这种漫画和爆米花电影的传播让不少人似乎对平行宇宙有了刻板印象。在我看来,弦论也许提出了多远宇宙的解说。它和暗物质的假说一样,弦论确实可以解释宇宙中违反牛顿万有引力的现象。因为天文学家发现,宇宙中全部可见天体的质量总和无法提供实际中那么大的引力。但另一个膜空间的宇宙又怎么会和这个宇宙完全相同呢,出场的人与物,甚至人物的经历思想。当然科幻作家甚至是物理学家加上神奇的量子力学,那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空间、时间、观察什么的,但你要让我接受这种设定,我宁愿相信我们现在即是缸中之脑。不过我们现在还是不要讨论这些无聊的炫学内容了。还是简单明了、开门见山吧,那个你心神交瘁时出现的所谓平行世界的‘陈’是假的。”

        我有些惊讶,她似乎会推翻以往的结论,给这个案子带来全新的发现:“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就是你呀,陈老师”,薛诺意嘴角噙着笑意,这笑容有些刻薄。

        我不由地笑出声,这是什么结论?

        “那是你幻想中的自己,为了剥离沉重的负罪感,不停地欺骗自己。”

        我有些恼怒:“这就是你反复阅读我亲手写的报告得到的结论吗?”

        “报告?什么报告?”,对面的女孩不屑地将文件扔到桌子上,“这玩意儿出现在推理作品里,不就告诉你这是叙述性诡计了吗?”

        薛诺意冷笑着说:“杀死72个少女的凶手,就是你吧。亲爱的陈老师!”

        我有些口干舌燥,身子僵硬了一刹那。

        “这个凶手,是怎么知道陈老师清醒的确切时间呢?如何精确地在你惊醒的时间点发出呻吟呢?这是如何做到的?还有一种简单的手法可以解释,这名凶手就是陈老师你自己。”

        我有些气笑了,自己最喜欢最可靠的华生,竟然得出这样的推论。难道长时间的相处,她就这么不信任我这个枕边人吗!!!

        “我为什么要杀害自己心爱的女友们啊?她们都是我最喜欢最可靠的华生,我们是志同道合的同伴,我难道是脑子坏了,竟然毫无人性地杀害72个少女?”

        “善战者无赫赫之名!”薛诺意突然蹦出一句毫无相关的话,就像从这个膜空间蹦到另一个膜空间一样,“古代的神医扁鹊曾经说,他是三兄弟中医术最差的那个。因为他的大哥治病,是在病情发作之前,那时病人自己还不觉得有病,大哥就下药铲除了病根,所以他的医术难以被人认可,名气只在家中。二哥治病,是在病初起之时,症状尚不明显,二哥就能药到病除,人们以为二哥只能治轻微的小病,名气只在乡里邻家。而扁鹊治病则不同,都是在病情十分严重之时,病人痛苦万分,病人家属心急如焚。他们看到扁鹊施展各种医疗手段,使重病人病情得到缓解或很快治愈,所以名闻天下。”

        我咬牙切齿,这个女的突然蹦出一堆毫无关联的长篇大论,真是令人生厌:“你究竟想要说什么?薛诺意!”

        “我如果是扁鹊的话,那么陈老师就是我大哥!”

        她突如其来对我的恭维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薛诺意叹了口气:“在没遇到你之前,我自以为在侦探行业天下无敌。当案件的线索摆在我面前时,我就能瞬间发现真相,如有神助。我出道之时,在佣人帮我穿彩纹裙子的时间内一口气解决了十九个陈年案件,被人尊称为彩纹十九。后来解决的案件越来越多,又被人尊称为九十九十九。即使我如此地伟大,但也是在案件发生后搜集线索才能解决案件。但你不同,你在案件未发生时,就已经看到了它的后续发展。星火微光,你目睹了它未来燎原的龙汉烈焰,杨柳细风,你已看到了它的毗岚之势。你简直就是拉普拉斯妖!”

        我对她近乎狂热的崇拜和恭维有些目瞪口呆,有些结结巴巴:“我,我怎么可能嘛,我怎么可能那么厉害!”

        薛诺意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日月出矣,而爝火不息,其于光也,不亦难乎。正是看到了如此优秀的你,我才愿意降下身段成为你的助手,甚至帮你发泄欲望。我想你这特殊的才能想必在年少时就已突出了,但是周围人对真正的天才视为不见,反而对一些庸俗之人大加膜拜,这想必让你极为失落吧!这也难怪,剧情矛盾爆发时是最为吸引观众目光的,但如果大幕拉开,戏剧刚开始,剧情的矛盾就被解决,如此乏味平淡的故事又怎么吸引观众和媒体的喜爱。明白了这一点,你就发现了这个世界的秘密,发现了现实世界中的聚光灯。”

        “接下来就好办多了,当一桩悲惨的案件开始时,要像钓鱼和烹饪料理一样耐心,好好掌握时间和火候,必要时还可以下场一步步引导,用一些无心之言撩拨凶手的心弦,挑动他们的行动。死了一个人?还不够,案件还不够震撼,必须得更加吸引聚光灯的视线才行。死的人越多,聚光灯效益越强,名气就越大。”

        “你的72个女友就是这么来的!”她的震声一呼让我打了个寒颤。“你故意引诱案件的发生,看着凶手将她们的家庭害的支离破碎,甚至有些更加悲惨的,更是家破人亡,除了你无所依靠。你就使用这种甚至比凶手更为卑劣的手段,骗取少女的身心,获得了庞大的后宫集团,满足你的淫欲。”

        “但是,随着加入后宫团的少女们担任你助手的角色,她们想必渐渐产生了疑惑,渐渐怀疑起了你所谓‘侦探’的真面目,即使你不停地换担任助手角色的少女,少女们的怀疑还是如雨后杂草般恣意蔓延。于是,你也开始明白了,少女们竟然能容忍和周围的71人共同分享一个人,一个女孩子愿意和71个同样优秀的女孩分享一块小小的蛋糕。七十二分之一的心,这本身就很不正常,她们潜伏于你身边,为了得到更多的证据,竟然容忍了这种可怕的畸形关系。你也被她们可怕的意志吓到了吧?于是你下定了决心,除草的时间到了。”

        “你对她们是如此熟悉,针对每个人的弱点设下陷阱看着她们一个个香消玉殒。也就只有你这个最熟悉她们的枕边人,才能做到这件事!凭借你的天才能力,在计划开展时,就已经看到了她们凄惨的死亡和痛苦的呻吟了吧。你的伪解答应该也是你潜意识中对这起案件所奠定的基调吧。飞翔于天际的羽人少女,却因为卑劣的雨水,以一种可笑的方式被浑重的引力拉入泥潭。天空的自由少女即使死后,还要被粪海狂蛆的泥潭所污染。”

        “但是,我现在还有一个疑惑,你是明白我的能力的,为什么还要将这件案子让我过目?为什么要我揭露你的真面目?”


PART VIII  ——@senri

        薛诺意放下报告回过头来,她是以一种怎样的眼神看着现在的我呢?我只是低头没有看她。我的脑海中没有她所说的那些记忆,我也明白自己从没有染血过双手,她的那些推理在我听来如同天方夜谭,属于不存在此事间之物。我从薛手中抢回那份报告,然而每一个无情的铅字都在跳动着、控诉着我的罪行。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呼喊出的却是无声的词句,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一切顽固的争辩终将化为苍白。我胡乱挥舞着双手,以至于打翻了桌上的玻璃杯。没关系,地毯是柔软的——“咔嚓!”玻璃杯超出了我的预想,发出了尖锐的叫声。不,不是玻璃杯,是一道不合时宜的闪电打破了夜的寂静,然后是一场瓢泼的暴雨……突然想到,这样的天气真是配合当下的气氛啊。等等,这道闪电声听起来莫名的熟悉,还有这场暴雨……

        我的眼前一片空白,我或许已经料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但我却不敢继续推演这之后发生的情形,以至于我做不出任何的反应,仿佛一只断了线的人偶。可是无情的时间只会一直前进,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哪怕一秒。大脑的一角突然产生了异变,脑袋好像被钻了似的疼。那些本来不属于我的记忆似乎开始逐渐复苏……陈和最重要的她们一起走进了酒店,“那么,就订72间吧!”

        雨后死一般的月光下,玲那已经毫无生气的灰白的脸,仿佛比平时更加的美——是陈干的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一片羽毛轻轻飘落,上面沾有斑斑血迹——这超现实的展开是怎么一回事?世界为何要对她们如此不公平…….

        糟了,是可可碱!陈面对小荀的倒下无能为力,静静地跪在尸体旁,泣不成声——绝对是有某种阴谋存在,而这黑幕的轮廓所显现出的究竟是谁?

        冰与火的交锋。酒店内的烈焰逐渐平息,陈心眼中的烈焰却再度重燃——小舞、希歌妮,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

        沉重的暗门打开,这个冰冷的柱状物体有着 “核弹”的名字,仅一发便能夺取数以万计人的性命——我们的性命相比这又如何呢?

        只有这段记忆与众不同。

        温暖的海风吹的人只想打哈欠,我和玲漫步在浪一般起伏的沙滩上。她靠近我牵住我的手,我突然感觉她的手仿佛用沙堆起来的城堡,用力轻捏便会碎掉,于是把手放的很松,像是在抚摸小猫的绒毛一般,贪婪的品尝她指间的温度。走了一段,玲提出要我给她拍照。我不知怎的回忆起和她之前去吃清补凉的场景,第一次吃到这样特色美食的她的样子实在忍俊不禁,如果那时候也能定格下来就好了——“好啊,这就来拍。”

        掏出上个月刚买的新手机,尚不熟练的我错把相机打开成了相册,一幅幅我与玲留下的珍贵回忆“不小心”展现出来,我的心仿佛比中午吃的蜜水还要甜。我恋恋不舍转回相机,没事的,在这之后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欣赏呢!比起这个,还是把现在的她拍的更漂亮一点吧。

        我将镜头对准了在椰子树下笑靥如花的她,只需轻轻动下手指,刹那的美好便可化作永恒。现代的人们学会如何利用光影,能够将最本真的场景保存下来,与直接目视无异。假如是在古代的话,这样的事情就做不到了吧——话说回来,玲是真的漂亮。最吸引我的是她公主切的长发,被风微微吹散,像变了形的棉花糖。这样的场景仿佛是在画中一般美。

        但是说到画,中国古代的那些肖像画在我看来并不算美。人们总是想用各种手段记录下美,假如现代是拍照的话,古代就只有绘画了。那时候的人长得是和画里面一样吗?应该不至于。那为什么要画这样的画呢,又不美。或许是现代和古代的审美不太一样吧。或许玲其实一点都不美,只是在我眼中是这样的?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别人眼中看来,玲或许就和古代那些肖像画一般——会有这么滑稽的事情出现吗?在我看来,即使是照片里的玲,也是非常美丽的啊!说到底,“美”究竟是一种什么东西呢?它是真实客观存在着的,还是依附着欣赏者而存在?

        突然意识到“美”其实就像一个万花筒。随着滚筒转动,镜内的花纹随之变化,每种图案虽然不同,却同样给予人们一种和谐的美感。这或许就是我给自己的答案吧。我将目光从手机移开,对着玲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记忆到这里便中断了。我想尽力回忆,却怎么样也无法在脑海中搜寻到一点这往后的内容。只知道我好像后来成为了一名侦探……

        “怎么了?”薛好像也没有预料到我会做出这么大的反应,她靠近我伸出手——

        “别碰我!”虽然不愿承认,是因为玲的缘故吗,但是我确实对薛产生了一种疏离感,明明就在刚才我们还……做了这样那样的事。我只是想静静,我觉得自己的记忆出现了不协调感——是因为那份报告吗,还是因为我和玲的回忆?

        这份不协调感具体说来有点复杂——前面的记忆让人总感觉有种不真实感,虽然确实就像是非现实的内容啦,但是更为关键的是,自己根本没有经历过这样事情的记忆!而最后那段,虽然因为头痛总是觉得有点模糊,好像小时候坐在冬天的公交车内往窗外看去那样,但是感觉上是不一样的,自己应该是经历过这样的事,带玲一起去吃东西什么的,海边给玲拍照什么的,我是经历过的,我是经历过的,我是经历过的吗?

        我是经历过的吗?

        与前一段记忆有着明显不同,在海滨酒店发生的事,我很明确不是自己的经历;然而面对和玲的回忆的时候,我却踌躇了,好像经历过,又好像没有,这是由于前一段非现实记忆给我所造成的影响吗?我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大脑,自己明明当时和玲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情侣的吧?

        然而问题又冒出来了,既然我并没有关于海滨酒店的经验,为何我能写出这样的报告?我写报告的那天,是怎样的情形?好像也是一样的闪电,一样的瓢泼大雨……混乱的现实从这时候开始有了锚定点——我很确定,这不是我的经历,这份报告绝不是出自我手。

        即使明白了这一点又能怎样?我的自我说不定已经在一点点瓦解……总之,我必须再读一遍这份报告。我有某种直觉,这份报告一定会给予我答案,这份直觉不是来自我这么多年侦探的经验,而是深深扎根于我的血脉深处。

        72个房间……

        来历不明的刀……

        阳台上可疑的痕迹··……

        不,不是这些。

        造型夸张的锯子与超脱常识的法阵……

        不明暗门与令人胆寒的核弹……

        和薛一起做过无数次的浓密的……

        不,也不是这些。

        或许敏锐的「你」已经发现了吧,报告中所隐藏着的事实,我所强迫自己所忘记的那些事情,一切都在「那一处」之中点明——

        那便是

        那便是

        那便是

        “The Siamese Twin Mystery”

        又称《暹罗连体人(双胞胎)之谜》——

        谁说过故事中的双胞胎只有玲、珑一对的?来自我肌肤、血液、骨髓中的每一个细胞躁动着的「共鸣」感提示着我,我是有一个哥哥的。那个哥哥和我一样,叫陈。我的血脉、我的至亲。「你」问我的哥哥现在在哪里?哈哈,明明已经忘记的了、明明已经强迫自己再也不要回忆起来的、明明在面对玲的时候,我是应该拒绝的……

        一切都回想起来了。我的哥哥,和我有着相同姓氏相同外表相同血脉的陈。他现在就在——就在

        ——海南的无尽海底啊!

        没错,在和玲去海南准备回来的前一天,我的哥哥,陈——据玲所说,在拍完照后,她们被一个巨大的浪潮卷入,我的哥哥,陈——为了救玲,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他终究是没有回来。

        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人受命于天,灾难与不幸的发生是无法改变的,然而我真正想忘记的,是玲。

        玲她,爱上了身为双胞胎弟弟,的陈。一定是忘记不掉陈吧,她把我当成了陈的替代品。这是毫无疑问的禁忌之恋。然而在她满眼泪花见到我扑过来的时候,我却着了魔——玲她,实在是太美了啊。

        “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好。”

        不应该这样,明明应该拒绝的,明明应该已经忘掉的,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就这样过了十年。不知道是因为厌倦了玲,还是自己再也无法这样侵蚀自己的心,总之我抛弃了玲,并且封闭了自己的心,做起了侦探的行当,现在和薛在一起,只有和她浓密地交流过后,我才能找回一点作为人的实感。

        不知道玲现在过的怎么样啊。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了海滨酒店发生的那些事,为什么有和玲不应该有的回忆,大概是因为这道闪电,这场暴雨吧。

        假如共通点只有这个的话,那就一定是这样了。

        或许真的有平行世界存在。不光如此,就在这个世界之中,哥哥的思念,确确实实地传达到了我这里。毕竟是双胞胎嘛,我们的心意一直是相通的。

        因为那道闪电,在别的平行时空,在别的世界线中得以存活下来的哥哥,在海滨酒店和他重要的人的超现实经历——

        从那一个膜空间,传到了这一个膜空间——

        被我所「共鸣」。

        因为这道闪电,在这一个世界中,不幸罹难的哥哥对于玲的最真诚思念与爱——

        从那一个膜空间,传到了这一个膜空间——

        被我所「共鸣」。

        毕竟是双胞胎嘛,我们的心意一直是相通的。

        突然又一道闪电落下——

        我看到了,我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在「其他世界」中「他们」的结局——

        在“连体人厅”中,陈用他那从不会出错的“嗜血狂探”般的直觉,准确有力的点明了「凶手」的所在。

        在失去所有重要之人后,陈豁然开朗,理解了阴谋的正体。

        在清爽的夜空下,陈和他心爱的她们一起点燃那绚烂的烟花。

        在核乌云笼罩的世界,陈和玲取回那幅画,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幸福生活在一起。

        而在我这个世界中呢?我什么都看不见啊。

        毕竟已经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呢。难以言状的悲伤从我心头“哗啦”一声洒了下来。正因为是这个世界发生的事,之前的「共鸣」才往往更有真实感。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把我所能理解到的,全部告诉给了薛,她还能接受这样的我吗?

        听完之后,薛沉默了好一会,在我们之间,只有那浠沥沥的雨声,提醒我们时间的流动。

        “但是,但是在我看来,报告中所推理出的,就是陈,也就是你哥哥是犯人啊。”薛似乎还是不太能接收这一切,嘟着嘴抗议。

        “或许在某一个平行世界中,是这样的吧。我不知道哥哥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有某种隐情。”其实对于我来说已经无所谓,在别的世界中的哥哥,经历着别的世界的事情,这种比以往更加跳脱的超现实感,让我的心境一下豁然开朗起来。

        “到底是为什么呢?”薛仍不服气。真是拿她没办法,我再度拿过报告,一边阅读一边细细回想刚才发生的「共鸣」。

        我突然灵光一闪。在不同的世界中,除了我之外仍然有着一个联系点,那个美丽无法令人直视的联系点,那个拥有复杂感情的联系点,我的曾经所爱,我的罪恶。

        在这个世界里,在玲的身上,是否发生了什么?她是否也能感受到从别的世界传来的自己的「共鸣」?

        直觉告诉我,一切谜团将会在这里解开,玲的身上,一定有着解释所有谜团的关键「钥匙」。毕竟所有的事件,都是以「玲」为始的啊。以「0」开始,必将以「0」终结。

        “走,去找玲。”我对仍然嘟着嘴闷闷不乐的薛说。

        是啊,去找玲,为了陈,我的哥哥。

        为了陈,我最痛恨的我自己。

        走出门,已不觉雨过天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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