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地宫:腐尸王座-------第八章
斯宾诺莎率先行动,像牧师埃拉斯塔斯教她的那样挥舞着十字杖——那是足够沉重以打断骨头,但不至于让她失去平衡的攻击。
女人用剑接住了这一击,双方的能量立场相互碰撞,交织出了斑斓的色彩。她们拉开距离后再次撞在一起,锤对剑,武器咆哮着好似野兽。
“现在投降吧。” 斯宾诺莎喘息道,“这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女人笑了。“最好的选择?不,我可不觉得。” 她反身回击, 剑横扫着呼啸而过, 目标是斯宾诺莎的腿。
斯宾诺莎招架住了。两件武器再次被点燃。 斯宾诺莎推开女人开然后追上去。
对方很快, 但她更强壮.
“你一直尾随我们,” 她说着, 用十字杖在胸前转出一个八字形。“这是一个危险的游戏。”
“每个游戏都很危险,” 女人说着后退一步。 “但是你,你这人又瞎又傻。我可不会被愚蠢的人终结。”
能量立场在她们两个周围飞舞着,释放出像连枷一样的能量飘带,在不断地肢体碰撞中好似跳舞。
“告诉我你的名字,” 斯宾诺莎将她再次推开一步。“你交代的越多——
坦白从宽?哈。我知道你的手段。小心了!在我面前,你不会有好果子吃。”
女人突然改变战术,躲过了一次十字杖的攻击,冲向斯宾诺莎。她们两个撞到了甬道,脚边便是高架的金属边缘。斯宾诺莎感觉到对方的剑贴着脸擦过,再次躲开并挥动手中闪烁的武器。十字杖集中了女人的腹部,等离子电流缠绕在她的装甲上,并让她退了一步。
远处,大门开始再次开启。新警报响了起来。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可不能分心。
“你对假天使知道多少?” 斯宾诺莎问道, 她满脸汗水, 肌肉有股被灼烧般的疼痛。
“你别试探了,” 女人轻蔑地说着, 随后一边用耀眼而复杂多变的招数防御一边后退。 别妄想能从我这套话。我鄙视你们。鄙视你们的本质。你们的灵魂已经被吞噬了,任何祈祷都没法拯救你们了。”
门已经再次打开,甬道上投射出一一抹橙色的光。在那之中涌现出一些黑色的身影,在通道上奔跑着。
不,不能现在发生这种事,明明已经这么接近了。
斯宾诺莎再次猛击,试图将对手撞倒到甲板上,并准备用十字杖压住女人胸部固定住她, 再用膝盖深深地顶进她的肚子并压缩里面的空气。
但她的动作被看穿了。那个人随即做出了反应。扭身躲开了她的攻击,随后一记扫堂腿使她踉跄。当斯宾诺莎翻滚着感觉到重力把她拉下去时,那人又用剑柄猛击了一下,将审讯官推了下去。片刻间,斯宾诺莎只看到远处的天花板。她向后仰去,感觉自己在不断下落,而下面的液池热浪像个缓冲器一样涌上来,将她拉向下面。她最后瞥了一眼目标,看到她跃过她身边,冲出了走廊,扬长而去,她试图抓住她,但失败了,并且最终跌入翻滚着沸腾的液池中。
但随即,她被一只手抓住了。在她完全掉下去之前,有什么东西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斯宾诺莎突然停止了坠落,在龙门架的底部晃动着。
她惊讶地抬头看到一个男人正拽着她。但在她开口之前,他就将她拉回到龙门架上,一队士兵从他们身旁跑过去向正在撤退的女人开火。
“你是谁……” 她喘息着开始问道,“发生了什么......”
那个男人松开了对她的手。他很高大,穿着装甲并携带激光枪。他脱下头盔,露出里面厚实而丑陋的面孔以及浓密的胡须。在斯宾诺莎再次行动之前,突然感觉到枪口抵在额头上。
“姓名、军衔、职务。” 那个男人喉咙沙哑而富有攻击性地要求道。
她怒视着他, 然后伸手朝他拧了拧她的胸花。他看了一眼,然后缓慢地将手枪从她头上移开。
“那只说名字吧。” 他说道。
“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他笑了起来, 是从他的桶状胸部发出的低沉声音。“艾多·格洛赫。同为审讯官随侍于昆特兰审判官。看到吗?我也有一个。”
他从复杂装甲肩板下拉出一个胸花,并挂在链子上 - 一个铁骷髅盾牌内,黑曜石上镶着异端审判庭徽章。
斯宾诺莎推起身体,扭头想看看她追捕对象去哪里了。龙门架已经没人了-格洛赫指挥下的士兵已经去追击目标了。更多军队此时正在穿过大厅,在墨色灯光下搜索着。
在下面,工人们正在被逮捕并撞到营养罐墙上。
“你在这里干什么?” 斯宾诺莎不耐烦地问道。她站起来,关闭仍在发出嗡嗡声的十字杖,并将其锁在腰带上。
格洛赫仍然蹲在原地,他看起来饶有兴趣。“我也可以问同样的问题。”他说道,把手枪装在沉重的护手套里。
斯宾诺莎转动肩膀,开始感受到了长时间追逐战对她身体的影响。一次又一次地失败让她的此刻心中充满了苦涩。虽然她很想离开, 但这个男人救了她的命。即使是异端审判庭也要遵守规矩。
‘卢斯·斯宾诺莎,异端审判庭的人,’她说。
‘哦,克劳的新血脉?’
‘你们为什么都要这样说?新血脉?王座在上,这让我恶心。’
格洛赫开始憋笑,并认真地看着她。 ‘你知道那是谁吗?’
‘显然你知道。’
格洛赫沉思了一会儿,最终收起了他的侧臂并站起身来。此人身材高大,近七英尺的身体几乎全部都被厚重的装甲所覆盖。他的脸上有疤痕和皱纹,胡须斑白。
‘审讯官,来泰拉多久了?' 他问道。
斯宾诺莎有点不耐烦了。她现在只想出去追捕那该死的女人。她已经如此接近了。现在却要回到克劳那里,承认自己又一次失败了...
‘够久了,’ 她说. ‘那你呢?’
'我一生都在这里度过, 我喜欢这。现在,靠过来,我告诉你关于那女人的事情。放心,我不会干涉你的—
‘你最好真的是这样。’
格洛赫听罢耸了耸肩。 ‘她叫法尔克斯.’
‘那个女人的名字?’
‘一个代号。昆特兰已经追踪她好几周了。你可能也已经注意到了,她训练有素。”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格洛赫抬起头,环顾四周,然后又低下头来。
他的部队此刻正在大厅中四处移动,扫描、逮捕和关闭处理器单元。
‘更详细信息我稍后会传输到克劳那里,而且你应该已经看过那些杀戮了,那些仪式性的杀戮。那女人跟这些仪式脱不开关系。——天使之泪,我想你知道这个名字。我已经十年没见过潜行斗篷了。” 他又开始笑起来。“我曾经射中过她,就在离你我之间现在这个距离,但她还是逃掉了。我得承认她命真硬。”
‘也许我刚才攻击也让她吃痛了,下次她可跑不掉了。”
'你觉得他们想要什么?'
‘他们是不信者和杀手。我才不管他们想要什么.’
斯宾诺莎此时开始感到疲劳。她的肌肉酸痛,内脏翻腾。
‘他们正在找武器,’ 她重复道,回想起那变异人的痛苦挣扎。
‘王座啊,这怎么能容忍?’
‘容忍?’格洛赫收起了笑容。‘你来这里的时间还不长吧?’
‘这是属于“他”的世界,’斯宾诺莎坚持道,感到头晕目眩。‘但这里让我想吐。四天后——’
‘是的,在四天后。我们知道。’一些格洛赫的部队此时回来了。他向他们投以询问的目光,但领头的中士摇了摇头。
“你要听听我的建议么?” 格洛赫说,“回去转告你的那只老乌鸦,如果他愿意协助我们,那就最好他亲自来。”
至少在这点上斯宾诺莎可以同意。“我会转告他。”她转身准备离开,面颊发热。 “而且……谢谢你们帮忙,下次我一定会抓住她。然后到时候我们再谈。”
格洛赫看着她。“我相信你。”他说着鞠了一躬,“下次见面再聊。”
克劳尔的手下此刻都倒在牢房通道上, 就像被犀牛装甲车冲过一样。大多数人都昏迷了,有几个的装甲被撕开,身下涌出越来越多的血。三十名经验丰富的异端审判庭士兵, 此刻就像拿着玩具枪和纸盔甲的孩子一样被掀飞。
克劳挺直身体。在正常情况下,这种姿态通常会让人感到威胁——他的身高和盔甲则更加重了分量——但在此时,他觉得自己与散落在地上的破碎士兵们没有什么区别。
他放下了血色 —— 它在这里已经没用了。
‘你还在等什么?’ 他问道。
庞大而缭绕着死亡等离子电流的伟岸身影,在摧毁了他手下之后出现在他面前。
他不仅是一个巨人。更是一只利维坦,一只由金色和黑色组成的巨兽,一个镶嵌着刀片、宝石和羽毛的装甲杀戮构造物。他的战斗装甲沉重而洁净,雕刻着漩涡和神秘符号,充满了凶猛的能量。巨大的肩甲高高地竖立在闪电图案的胸甲上方,头盔高耸,顶部是一束黑马鬃。他的右手握着一把守护之矛,——那是一把两人高的长矛。武器发出等离子咆哮声,使整个杆身都在不断震动。长长的黑色斗篷悬挂在他身后,虽然刚刚制造了一场屠杀,但他的身影还是那么完美——丝毫没有被血液或污垢触及,就像一枚古老太阳碎片投入世界泥淖一般耀眼。
关于这种生物有许多传说,万年间流传的神话故事让它们的形象在人们的想象中膨胀、扭曲。能活着看到一位死亡天使已是特权。而能见到禁军的人则更加罕见,即使对王座世界上的高领主与大主教来说也是一件不敢想象的事。
有些人说他们已经不存在了——只是这漫长的黑暗时代中的另一个牺牲品,一个远古过往的回响。或许有人会怀疑,它们也许从来就不是真实存在的。只是绝望的人的一个幻想,以使他们能对抗那寒冷的夜晚。
毕竟,证明一种错误是会给人带来满足感的。
“你为什么来这里,审判官?”禁军问道。虽然名义上是问题,但到了对方嘴里却像命令一样,并且说话者好似不能容忍除顺从外任何回应。对方的声音与他的外貌一样超然——深沉、平静、一种高贵高卢语言文化修养的口音。没有凡人能发出如此流利优美的声音, 克劳自己也很多年没听到过了。
克劳站稳了脚跟。极端暴力的气息仍然让空气焦灼,守护之矛的能量立场依旧没有关闭。
“我的人在你这,”他说。“我要对他们负责。
禁军沉思了一会儿。他的头盔是一件艺术品,超越了克劳以往见过的任何战斗装甲——鹰喙状语音器上描绘着羽翼,上面有厚重的金色涟漪,在其中镶嵌着宝石般的镜片。这让他想起了在内务部见过的圣吉列斯的画像,不禁想知道如果人类的巅峰尚且如此,那一位活生生的原体将会有多么让人心神震撼。
“那么你就要来这里不是为了正义,而是想从我手中抢人?”,禁军说,
所以这就是考验。虽然克劳长年累月地服务于此,但他并非一个极度自傲之人。他很清楚眼前这个从神话诞生出来的神明可以用随时结果自己。即便如此,若真有必要也没有欺骗余地。传说他们被创造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察觉虚伪的本质。
“他是我的人,”克劳尔再次抬起下巴说道,。“你想动他,那么就得过我这关。”
禁军没有任何动作。长矛的能量立场在长达一米的大刀片上波动着。
“你叫什么名字?”禁军问道。
“伊拉休谟·克劳,异端审判庭。”
“你对费利亚斯了解多少?”
“完全不知情。”克劳尔拿起自己的玫瑰花徽章,并用挑衅的眼神盯住眼前那金色巨人。“但如果您知道什么,以这枚徽章所代表的权威的名义,你必须在此透露你所知晓的。”
作为对其大胆之举的回应,一声轻笑从装甲深处传来——。“我只服侍帝皇一人”,他说。
“我们都是如此。”
刀刃上的能量立场褪去了,但即使如此克劳也不能确定对方会不会用那把比思绪更快的矛砍他。审判庭徽章可以抵挡许多东西,但是他猜肯定不包括那把长枪。
‘我很少离开他的宫殿,审判官。’禁军说道。‘两天前,当我请求真相之时,我没有得到答案。我本可以派一个仆人去完成这个任务。即使是现在,我也不知道我为何要选择亲自参加这场狩猎活动,因为我不习惯于随心所欲的行事。’
‘我不怀疑你的话。’
终于,禁军微微放松了姿态。克劳第一次注意到走廊尽头还聚集着许多仲裁者,他们都将武器指向他们俩人,这让他感到荒谬。
禁军自己则好似这里只有他们两个——没有囚犯、没有受伤的风暴兵、没有堡垒士兵——只有两位获得授权代表帝皇永恒意志的代行者。
‘我的名字有很多, 但你可以称呼我纳夫拉达兰,’ 禁军说道。“现在我们来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