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铁》
#武侠微小说#街头#打斗#模仿#练笔#画面
文|乡村网络基础建设
封面|小李飞刀剧集
江湖中人多如牛毛，而牛毛多的人，都知道柳清风这个名字。
掌翻波涛，柳清风！
现在，商街也有很多人。柳清风就夹在人流之中。
他是街道万千布旗下最独特的一个。或说，但凡见过他的人总是无法忘记他。
这是有道理的。头发就是一点。
柳清风外号“掌翻波涛”。这不单单因为他手上功夫，也因他那头卷发。
他爱护自己的头发，就像商户爱护他们的招牌。但与两旁招客的旗子不同，他的头发是要来赶“客”的。柳清风的头发就像他的掌法，也像他故乡的海，如波如浪，自头顶泻下，于双肩分流，淌满胸脯，似乎毫无组织，毫无规章，泼下来，收不住。
虽是如此，每次醒来，柳清风都会一丝不苟地把垂下的额发、鬓发梳到脑后。他要露出一对武器——眼睛。眼睛是他最为锐利、灵动、神秘的武器！就像海燕，身在蓝天，俯察白浪，牢牢地盯着浪涛下的鱼儿。所以熟悉他的人都称其为“浪里燕”。
当然也有一个女人笑他“海草头”。
“海草头……”
柳清风楞了片刻，又往喉咙里灌了一口烈酒。
“呵呵，咳咳咳……”
酒入愁肠，愁压空腹，喉咙就只剩烈炎的火辣了。
柳清风成街上最独特的一个。他喝酒。在白日中天喝。一酒袋一酒袋地喝，一条街上他添了四回。
他喝酒。在众目睽睽中喝。喝得脚步踉跄，双目迷离。
这只“海燕”醉了……
醉在白天！
醉在人群！
醉在最危险的地方……
“砰！”
“喂！没长眼啊！你给我过来！”
柳清风迷迷糊糊地又仰了一口，踉跄着上前……
“斯呤！”
皓月、烈阳！
刀剑出窍，人群分出三道冷光。
快，声到剑到！快，如夏日灼目！
寒光照面，柳清风并未慌张。踉跄着后倾的身体没有站定，足尖一点，已将身形滑出剑圈。
刀剑空挥，出手的三人略无惊异，须知三个人是斩不落这只“海燕”的。
所以……
“砰”
屋瓦瞬间崩裂，声如炸雷。又三个人从房顶跃下，高举兵刃，劈空而来，封尽了柳清风的退路。黑影蔽日，冷光如帘。
“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
话说，朋友，你看过海浪吗？
层层叠叠的海浪！连城白壁的海浪！汹涌澎湃的海浪！
卷起，拍落，卷起，拍落，卷起，拍落……
海浪是不知疲倦的！海浪是没有休止的！
但——一个人的性命是有终点的。
跳下屋檐的三人就到了终点。
“砰啷”
最先竖劈的刀刃劈烂了街道的青石板。双方相隔八步，却没有一人敢上前再出第二刀。
热闹的街道被掐住脖子一般，鸦雀无声。
百十道目光投向瘫倒在柳清风身后的三人，一时不知言语何出。
一刀！
在一刀劈落的时间里，人能做什么呢？还能做什么呢？
而柳清风出了六十七掌！三掌拍向兵刃，六十四掌是击在人身上。
“为何？”
街道两边又涌出两排人，杀气弥漫。清风环顾四周，又灌了一口酒。
对面壮了壮胆：“为了天蚕金丝甲。”
“它不在我这儿。”
“我不信，那在何处？”
柳清风沉默了。他当然知道在何处！它就在一个女人身上，而这个女人还离这儿只有七里远。但柳清风不会说出来。
谁又会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别人呢？
谁都不会！柳清风更不会！
“来吧！”
“斯呤……”
“啊啊啊啊！”
行人遭这无妄之灾，抱头鼠窜，乱作一团，惊叫四起。
柳清风的目光穿出眼珠，穿过翻飞的衣袂，穿过繁乱的脚步，穿过兵刃相击的间隙，穿过布旗、横梁、屋檐，直上天空……
惊叫，峰巢；怒喝，猛虎；哀嚎，家猪！
白的刀、白的脸、白的天；红的剑、红的血、红的地。白、白、红、红……
冷的刀冷的脸冷的天热的剑热的血热的地！
白……白……红……红……
“砰”“咔嚓”
最后一个耍棍的撞入了酒馆。
短短片刻后，又安静了下来。
柳清风扯下头顶的商旗，印去了发间的血液，把脚边的酒袋挑向买葱饼的小哥。
“哐当”
酒袋如流星飞逝，撞向小哥的手臂。一把匕首自他的长袖跌落。
小哥战战兢兢的接住酒袋，腿一软，倒在了石板上。
“我……我……”
“帮我打一壶酒，我不杀你。”
“是，是是”
小哥连滚带爬的冲出街道，消失在路口。
柳清风跌坐在墙角，没有人看到他眼里更深的悲凉，那像埋在腐烂叶的寒铁一般的死寂。
其实柳清风此刻并不想喝酒。他只想清醒。清醒地思考，清醒地数数地上的尸体。
他要找一个原因：只有两个人知道的秘密，为什么会从四十三个人的嘴中说出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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