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花迷人眼6(ABO/伪GK)
“不可!”蓝湛激动地出言制止。
青蘅君,蓝启仁和蓝曦臣很少见到蓝湛如此激动,都略微吃惊地看向他。蓝湛自知失态,放低声音解释道:“阿婴自幼由傀儡蓝宁照顾,不与人接触,所以生性单纯,教坊中人……心思复杂,我怕他们对阿婴起意,把人往歪的教,或骗财……骗色。”
魏婴戳了戳蓝湛的胳膊肘,示意他注意自己还在场呢,不要当着他魏婴的面把他说成是个小傻子。
“也是。”青蘅君点头表示同意。蓝氏家规一夫一妻,从来只有丧偶没有和离,又有蓝曦臣先例在前,教导魏婴之人若动了歪心思骗了魏婴身心,嫁进蓝氏做三夫人,那不是害了魏婴一声。这话青蘅君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在场之人都想到了这点。
蓝曦臣不好意思地垂下头,“给大家添乱了。”
“诶,曦臣莫要胡言,我蓝氏最出情种,只看感情,不谈其他,曦臣遇到心仪之人,情不自禁,是正常的。想当年,我和长泽也是一见钟情。”青蘅君说着说着又怀念起魏夫人来,情绪渐渐变得哀凄。
“一见钟情是什么感觉?”魏婴好奇地问,他不在云深长大,青蘅君为了藏好他的行踪也几乎不去曼陀山庄,魏婴并未听过青蘅君与魏长泽的爱情故事,对此很是好奇。
难得一次他回忆他和长泽的故事被人追问感受,青蘅君心情立刻晴朗许多,“很难形容的感觉。就是看见他就眼前一亮,哪怕在人群中,你也能一眼发现他,他就是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那不是二哥哥吗?二哥哥是最帅的。”魏婴抢问道。
青蘅君,蓝曦臣和蓝启仁看向蓝湛,蓝湛悄悄地按下上扬的嘴角,“阿婴,这个不一样,二哥哥是你哥哥。我们血脉相连,不能算的。”说到这里,蓝湛手指深深嵌入了掌心,逼着自己平静道:“一见钟情得是第一次见面,一个你从未见过的人,一见面你就知道是他了。”
“没错啊,”魏婴歪头回忆,“当年初到云深,二哥哥是人群中最显眼的那个,矮墩墩的一个,又糯又圆,是最小的那个豆丁。我一眼就记住二哥哥了。”
此话一出,除蓝湛外,其他人都忍俊不禁,青蘅君忍不住上前揉了揉魏婴的脑袋,“初到云深,你还未满月,看不看的见都另说,还二哥哥是最显眼的一个。为了逗你二哥哥,这种顽皮话都说的出口。”
蓝启仁也难得活泼一次,接嘴道:“但是忘机那时确实是最小的一个豆丁。”
“才不是呢,我就是记得。”魏婴气鼓鼓道。
“好,你这小坏蛋,是你记得的。”青蘅君刮了刮魏婴的鼻子,“那么启蒙之师的话,还是在蓝氏内找吧。”
蓝启仁看着思索的几人,自荐道:“无羡还未分化,我也是中庸,倒是可以教他一些基础的常识,至于其他,不如等他分化后再说。”
青蘅君觉得提议不错,此事就此定下。蓝湛心里也停止了纠结,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看魏婴,心道叔父教也不错。
对于这个自幼养在外面的侄儿,蓝启仁还是非常怜惜的,知道他很多常识都没有后,蓝启仁去藏书阁找了很多资料,信心满满地去了为魏婴新建的蕤室。
第二天,蓝启仁就来到青蘅君面前请辞,“无羡,我实在教不了,兄长另请高明吧!”
青蘅君不明白,追问蓝启仁,蓝启仁却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只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是我能力不足。”
青蘅君想也许是蓝启仁性格古板,教这个内容有些害羞,便另外从蓝氏德高望重的长老里选了一名,长老与蓝启仁交接了进度后也十分纳闷,只是简单的常识,羞羞内容也要等到分化后重新请人教导,为何蓝启仁就能力不足了。
当天下午,这位长老也来到了青蘅君面前请辞,与蓝启仁说法一致“是我能力不足。”
一连换了三位长老后,青蘅君琢磨着是不是年长之人害羞,便想请几个年轻点的蓝氏弟子去,蓝湛出面了,“这些人终究是外人,还是让我去教阿婴吧。”
“可。你与羡羡关系最亲,又是兄长,由你来教也可。”青蘅君很高兴有人主动接过这个担子,立刻就同意了。
蓝湛到蕤室时,魏婴已经撑着脑袋在书桌前来回翻书,十分无聊地等着老师。
“阿婴。”蓝湛轻声唤道。
魏婴闻声立刻跪坐起身,手撑在桌上身子前倾往门口看去,“二哥哥!”见他果然没有听错,魏婴开心地从书桌后起身,迎上去,声音满怀期待地问道:“二哥哥,今天是你来教我吗?!”
蓝湛看见魏婴如小鸟般快乐地叽叽喳喳起来,忍不住微笑点头。
魏婴小声欢呼着推着蓝湛坐到书桌前,把茶和书本为蓝湛摆好,自己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乖巧地坐下。
蓝湛微微一笑,“我看你书本好像看得很熟悉了,前面几位长老都讲到哪里了?”
魏婴乖巧回答道:“书本上的内容,长老们都讲过很多遍了。只是我有几个问题,他们都答不上来。”
“都是些什么问题呢?”蓝湛问道。
魏婴撅着嘴回忆道:“我认为,乾元就像雄花,只有雄蕊,可以授粉,不能结果,坤泽就像雌花,要接受雄花的花粉受精后结果,而中庸就像是雌雄同株,既有雌蕊也有雄蕊。”
蓝湛听着魏婴的比喻,慢慢点头,“说的没错。”
魏婴继续道:“长老们也说我说的没错。但是我问雌蕊和雄蕊长的不同,我一看花蕊就能判断花是雌花、雄花还是雌雄同株,但是人要怎么判断呢?”
蓝湛嘴唇微启,感到这个话题发展不妙。
魏婴撅着嘴道:“叔父说从感觉,说坤泽看起来更娇小柔弱,乾元更高大威武,中庸则介于两者之间。
“于是我问叔父,是不是一定是所有的乾元比所有的中庸和坤泽都高大威武?乾元的身高是大于多少,中庸的身高又在哪个范围,坤泽一定会矮于多少?叔父他答不出来,还说有些资质上佳又后天努力的中庸也可能会比一些荒废度日的乾元更高大威武。可是这样我不就会判断错误吗?叔父就说还可以从信香来判断,乾元信香更有攻击性,坤泽的温柔包容,中庸则没有信香。”
说到这里,魏婴悲愤地翻到书里的某一页,指着上面写的字说:“可是书上明明讲了,在陌生人面前或者公众场合展露信香是很无礼的行为。乾元向乾元释放信香,代表挑衅,双方就此打起来也不为过。乾元向坤泽释放信香,若是情侣间是调情,若是非情侣那就是是强迫,坤泽向乾元释放信香就是勾引。中庸则闻不到信香。一个陌生人我见面就要求闻对方的信香,别人难道不会认为我在挑衅或者勾引他吗?”
“是的,”蓝湛尝试组织语言向小孩解释,“我们一般会根据外形大概猜测一下,然后偷偷观察对方的信香。”
“可是这样太麻烦了,又不准确。”魏婴赌气地说道,然后悄悄抬眼观察蓝湛的表情,小心试探道,“为什么不能直接看他们的雄蕊雌蕊呢?”
蓝湛脑子里嗡地一下变空白了,“看……你说看什么?”
“对,这就是我的第二个问题了,”魏婴见蓝湛没有像其他长老那样对他吹胡子瞪眼,于是大着胆子说出了第二个疑惑,“花的雄蕊雌蕊我知道长什么样,人的呢?书上都是粗粗带过,也没配图,我就算看见了,也不知道它们长什么样子。”
蓝湛的手在桌下微微颤抖起来,“所以你问叔父和长老们了?”
魏婴点点头,“对啊,叔父不是就是中庸吗?雄蕊雌蕊应该都有,可他不给我看,还气晕过去了。”
蓝湛按了按自己受惊的心,心道叔父没吐血已经算不错了。
魏婴看蓝湛也是一副大为震惊的模样,知道在蓝湛这里也看不到雄蕊了,不高兴地撇撇嘴,“你们真小气,我的就可以给你们看。还大大方方的。”
“你说什么?”蓝湛瞪大眼睛,“你给长老们看了?”
“我还没给他们看呢,他们就吓跑了。”魏婴不高兴的扭过头,“多好看呐,跑什么呀?对了!二哥哥我给你看吧!!”
魏婴说完就起身朝寝室跑去,蓝湛赶紧追过去抓他。蓝湛脑子里一直在咆哮着“魏婴魏无羡你要干什么?!”,心里恨不得立刻抓住跑在他前面的小兔崽子,把他按在地上打一顿屁股,再告诉他这些怎能随意展示给外人看呢?
刚刚踏入卧房,蓝湛就看见魏婴已经一溜烟跑到他床头那水缸大小的花盆前,正努力搬动水缸,不,花盆,给他看里面的曼陀罗,“你看我的曼陀罗开花了!雌蕊雄蕊可以看得很清楚!大大方方的,很好辨认!”